以身相娶作者:未知
第10部分阅读
“那前几天还拜托我给她接生?”
“那时候还不知道,昨天才临时听季白清转述的。”
我本来想要继续抚摸小家伙的手顿住,紧紧地攥在一起,尖锐的疼痛好似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我看着他的眼睛,失望透顶:“季白清,季白清,季白清,现在连宠物医师都是季白清,你为什么不抱着这一家子的狗去和季白清一起团聚!睹物思人隔空瘙痒有什么意思!”
叶容凯似乎还沉浸在他的小白给他生了一堆崽子的喜悦中,完全听不出我话语的讽刺,只笑着说:“是该团聚了。”
我想骂人的,但是忍住了,我连中指都没竖,只深深吸了口气,进自己的房间。
只是关门的声音特别大,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一跳,原来我有那么大的怒气。
这次是真的吃不下东西。
床底下好几箱的零食,为了吃得省心我都归类了,但如今,就是不想吃。
姥姥大概是告诉叶容凯我有在偷偷地吃零食,所以谁也没来叫我吃饭。
我看了会儿准妈妈手册里的几则笑话,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该死的叶容凯,为什么我怀孕了还这么摇摆不定的,不能跟过去断个干净。让我一个孕妇,为你操这个心!
晚上还是没什么胃口,就早早的睡了。
听见有人敲门,我没有力气应声,就拿遥控器砸了过去,表示爱进不进。
“哎呦,火气好大,孕妇都这样么?”黑暗中,传来季白清的声音。
“灯的开关在哪?我按不到。”季白清定定地站在门口。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扭亮了灯。
季白清这才坐到我的床边来:“瞧瞧,咱俩才不见几天,你都瘦了半圈了。人家孕妇都是白白胖胖的,你这黑黑瘦瘦的,真不好看,将来孩子也该丑了。”
我有气无力地反驳:“你少诅咒我!”
季白清眯了眯眼睛,邪恶地笑着:“总算愿意理我了。”
我的手狠狠地捏着被子,就像捏着季白清的肉,恶语道:“你说你跟aaron都这么好这么让人羡慕了,你还嫌不够!还派条狗时时刻刻吠两声,紧紧叶容凯的心。你真恶毒。”
季白清瞪大了眼睛看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哪里恶毒!我这不是来告诉你原因了吗?”
我大胆假设:“难道小白所怀的真是叶容凯的种,你也是受害者?”
季白清瞬间笑趴在我的床上,半天也没起来。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她振作了起来,清了清笑得干裂的嗓子,对我说:“当初和ki分手的时候,我承认我心里是很不甘心的,所以我就送了两只比熊犬给他,对他说我们一人一只,永远不许还回来,还回来就是要两个人要复合的意思。我知道ki一直觉得亏欠我,所以不会不履行他对我爱情以外的承诺。”
我傻掉了,差点下巴也掉下来:“如果是这个原因,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白清摇摇头,一副你简直无可救药的表情:“你不知道一个骄傲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最容易走火入魔的,就是那份愚蠢的自尊心吗?你叫他怎么说他怕死了和我复合,怕死了我这个麻烦。即使是我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也不能抹掉我过去曾经为了爱他所做的那些傻事。对我,他有愧疚,也有怕。”
我呆怔了很久,问了一句:“为什么你又愿意告诉我原因了呢?你不是收了叶容凯母亲的好处。”
季白清大笑了起来:“那天逗你足够抵押伯母给的零花钱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对ki没有ki对你那样上心,不过那天你的表现还蛮精彩的。我也觉得那么做是对的,让你看看你有多么在乎ki。至于为什么愿意告诉你了,是想谢谢你,谢谢你解开了我和aaron的误会。aaron都和我说了。”
“要谢谢我是吗?”我眼梢一挑:“帮我把床底下的吃的拿上来吧,我饿了一天了!”
季白清却没有照做,拖着我起来:“下去吧,陪ki吃点东西吧,他倒是真饿了好几天了。”
“谁叫他这么爱面子,告诉我一下会死啊!”我恶狠狠地说。
“嗳,你下去可别说我告诉你的啊,最好假装不知道。你猜他刚才打电话说什么?他说小白生了,你把小白接走吧,我养她儿子就行。小白,宁宝不喜欢。他就是打得这个如意算盘。”季白清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原来下午他说:“是该团聚了。”是这个意思啊,死叶容凯,非得说那么深奥,明知道我喜欢胡思乱想,还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让人歧义。
我和季白清一起下的楼梯,叶容凯就坐在饭桌旁看着姥姥吃得津津有味,他连筷子都没拿起。
大概他估计也和我一样没有胃口,彬彬有礼地坐在那,只是为了给长辈面子吧。
“季白清,我饿了,一起吃饭吧。”我对季白清说,脸却朝着叶容凯。
叶容凯闻言抬起头,眼神里有一种惊喜的微芒,把自己的碗筷给我:“宁宝,快坐。”
我不理他,径自从厨房里拿了两副碗筷:“季白清,坐。”
季白清接过碗筷,愣愣地看着我狼吞虎咽。
姥姥连连摇头:“季小姐,别见怪啊,她就这样,家人有客人也这样。”回头嘱咐我:“吃慢点儿,喝口汤!”
我嘴里塞满了菜,凶神恶煞地回头对正看着我出神的叶容凯说:“看什么看,你再不动筷,我可全吃了!”
叶容凯一时还没转过弯儿来,握着筷子迟迟没有下手。
我夹了一块最肥的肉给他:“呆子,自己都不会夹菜吗?赶紧吃!”
叶容凯喜极而泣地说:“姥姥,看见了吗?宁宝给我夹菜!”
姥姥笑了起来:“看来要好好教育的是宁宁,可见以前她对你多不好,连夹个菜你都感动到痛哭流涕。”
季白清则是用筷子撑着下巴:“叶容凯,要是知道你今天这幅模样,我当年才不会喜欢你,你毁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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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季白清抱着小白走了。我有些不舍,但想着要保护叶容凯已然岌岌可危的男性尊严;我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很考验演技的。
我低头;对着季白清怀里的小白,轻轻一吻。
季白清走了,车子慢慢在我的视线里驶远,最后缩成一个光点;让我想起了叶容凯那天留在我病床边的戒指上的钻石。
阳光;叶容凯,以及他的影子与这宁静的小镇风光重重叠叠,是那样的美好。
叶容凯的手揽过我的肩膀;眉心微微皱起;表情看起来有点小可怜:“现在小白都走了,我就剩你了,你要好好待我。”
我与他对视了几秒,终于败下阵来,笑了:“会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红色丝绒盒子,按了开关按钮,盒子忽的弹开,绽放了星星点点的光芒。这枚戒指多像叶容凯的爱,不是亮到瞬间闪瞎对方的眼,而是一颗一颗的小粉钻,点点滴滴地串连成一束足以让人倾心不已的璀璨光芒。
“给我戴上吧!”我是笑着说的,并且很有礼貌。
而叶容凯则是眼睛一亮,积聚着点点晶莹的可以泪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闪耀。
他接过戒指,放在唇边一吻,轻轻地吹气,他说:“钻石是冷的,但我这颗心会把它捂热。”
闻言,我的心猛地一紧,这个男人真的疼我疼到了极致,我的心也早就不知不觉被他融化。
他牵起我的手,缓缓地将戒指推进我的无名指,动作庄严而肃穆。他的黑眸此刻像有流星划过那样,无比耀眼,让人忍不住对他无限期待。
当带有他的体温的戒指团团围住我的无名指,突然涌上心头的温暖,直抵着心脏口,整个身体都是他唇的温度,似火,似阳。
在这温情的一刻,我踮起脚尖,给了他温柔一吻。
这次叶容凯没有犯傻,立即找到了主动权,细致地描绘我的唇形,勾引我的小舌头与他一起曼舞在彼此的口腔里。
在乡下的日子,有一种高中恋爱时的幸福感,像一场甜蜜的地下游击战。
小镇的人,大多都因为姥姥的关系认识我,我和叶容凯毕竟没有正式办过酒席,小镇又民风淳朴保守,怕别人问起尴尬,所以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牵手逛大街。
于是,我总是在前面晃悠,叶容凯总是在两米以外不动声色地跟着。
我低头,翻看着他给我发的短信:“宁宝,你的背影真好看。”
我回头,对嘴巴抹了蜜似的叶容凯绽放了笑意,顺便抛了一颗秋天的菠菜给他,媚眼如丝,然后淡定转身飞快按下短信:“那正面如何?”
叶容凯的短信有如闪电般飞快:“刚才太快了,没看清楚。”
我打开前置摄像头,伸长舌头,嘴巴裂开歪斜到一边,拍了张巨丑的鬼脸照给他:“还不是很漂亮啊?”
叶容凯不负众望地活:“确实漂亮地惊天地泣鬼神,这张照片至少能缩短我正常打手枪时间的一半。”
我随手抓起地摊上摆的内衣内裤,往叶容凯身上砸。
“啊,小姐,付钱那!”刚刚还在打瞌睡的摊主瞬间苏醒,大吼道。
“砸谁谁付钱。”我可不管,我遛了。
叶容凯见我跑了,就着急地追上来。不想被摊主截住,等他付完钱,我早就溜得没影儿了。
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跑了好几条街,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没啥两样儿,到处没头没脑地乱窜。
我买完两串棉花糖,总算等到他跑回来了,我躲在巷子口。
当叶容凯一出现,我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小兔子一样突然跳出来。
我挥舞着两串棉花糖,大叫:“劫财劫色啦!”
叶容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样子是一点儿也没有被我吓到。只是一股脑将我抱在怀里,那力道像是要把我揉碎了,埋进他的身体里。
他不说话,像是生气的前兆,我也吃不准。我举着手上的棉花糖讨好地说:“不要生气嘛,我给你去买棉花糖了。”
他还绷着脸,我笑着对他眨眨眼睛,希望卖萌能够奏效:“吃口棉花糖,消消气。”
忽然,他对我邪邪一笑,我的汗毛有点起立,他的手擦过我的脖子,结结实实地撑在街角的墙壁上,凌乱的呼吸像夏日里闷热的风叫人心乱,我吓得脖子一缩。他滚烫的嘴巴吸住我的颈子上一片冰凉的肌肤,激起千层浪,差点没把我淹没。这片肌肤被含入他的齿间厮磨,又咬又舔,或疼或痒,让人哭笑不得。
在他非人般的折磨下,我终于没出息地投降了:“大爷,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任我婀娜,扭得腰都快断了,他自不动,就是咬死我的脖子不松口,咬死一片又一片,一时间我的脖子皮肤成了重灾区。叶容凯的舌头和牙齿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将我的每一个毛孔打开,将我的每一根神经炙烤。
“叶容凯,会有人的,求求你了。”我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
他攀着我的脖子,一路而上,来到我的耳边,轻轻吮着我的耳垂:“叫声老公听听,我就放了你。”
我犹豫着,挣扎着。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我立即条件反射地喊:“老公。”然后,把脸埋在他身上。
结果,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叶容凯闷闷地低笑了起来:“傻瓜。”
我这才醒悟原来那急促的脚步声是叶容凯这只狐狸踏的,我一口咬在他的脸上,臭狐狸,叫你骗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又好几天过去了。
姥姥找了乡里有名的算命大师来给我和叶容凯批命,合八字,当然最重要的是选日子。
姥姥拿着一张写满黄道吉日的红纸,把我们赶出家门:“回去给你妈看看,赶紧选个准确的好日子。你们年轻人要穿婚纱,你要是再这么拖日子,你到时候凸了个肚子,难堪死了。”
叶容凯装模作样地搂着我,附和姥姥:“姥姥说的是,和啥事儿得赶紧办。”
我看着叶容凯,嘿嘿嘿地笑着,摇着他的手臂央求:“不能等宝宝生下来,能走路了,然后给咱做花童那时候再办么?”
姥姥和叶容凯一直否决了我的提议:“不行!”
我的美好愿望就这样被无情摧毁。
我回到家,立即“扑通”一声老老实实地给我妈跪下磕头认错了:“妈,女儿不孝,女儿怀孕了。”
叶容凯也跪,却不同于我的痛哭流涕,他笑容满面,活像个来庙里还愿谢菩萨的信徒:“丈母娘,女婿谢过您的补考,幸不辱使命,告捷归来。”
我瞪着眼睛看我妈和叶容凯这对奸人,渴望一个解释。
我妈把我扶起来,对我说:“行了别跪了,你看你那一身的尘土,把我刚拖的地板都给弄脏了。”
说罢,她还拿衣袖擦了擦地板,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千万只草泥马横行而过。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不爽,叶容凯以及那个他所谓的丈母娘一直暗送秋波,把我爱吃的菜都夹光了,我欲哭无泪的喝了几口汤,安慰自己,我还有几大箱零食。
晚饭后,叶容凯还不走,跟我妈在客厅进行黄道吉日的终极pk,最终这两个迂腐的人类竟然用掷骰子来决定黄道吉日。
叶容凯不负众望地摇出了一周以后的一个星期六,立即被我妈采纳。
以这俩人的默契度,我觉得他俩更应该扯证。
虽说这定黄道吉日的蠢事儿,我没有参与,不过我还是在日历本上找到了那天,标上了颗爱心。
如果没有听到自己花痴般的笑声,我就不会意识到原来我也很开心。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摸着肚子,对宝宝说:“九月一日,以后宝宝去上课的时候,就是爸妈的纪念日了。你看多好记。”
肚子里的宝宝像是听到了我说的话,调皮地踢了我一下,我咯咯地笑了:“妈妈绝对没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哟,是你爸爸那个二逼定的日子,你以后要怪就怪他。”
我沉浸在和宝宝互诉衷肠的快乐中,完全意识不到电话响了好几声。
等我洗完澡回来,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叶容心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我。
最后还有一条短信:
“乔韵宁,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看到回电话!”
看短信语气挺严重的,我直觉性地觉得和赵西翰有关,所以不想这么晚还回电,只回了条短信:“是急事儿吗?我睡下了已经。”
叶容心回得飞快:“赵西翰割腕自杀了,还在抢救,你过来一下。”
当我还没有意识过来什么事儿的时候,她又发来一条短信:“刚签了病危通知书,我一个人怕。”
我立即从床上跳起来,穿了衣服鞋子,跟我妈随便胡诌了个借口说曾一鸣对象出差了,让我陪睡,就火急火燎地出
作者有话要说:赵君终于奔溃了~这几天我家停电停得我也奔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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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叶容心正缩在手术室门口旁,那落魄的样子完全无法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嚣张的叶容心相比。
我蹲□;轻轻地叫她:“叶容心,赵西翰进去多久了?”
叶容心抬起头;眼睛睁得很大,眼泪连续不断地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握住我的手央求:“乔韵宁;我再也不跟你抢赵西翰了;求求你叫他活下去,只要他能醒来,我马上跟他离婚。”
叶容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指给我看:“赵西翰寄给我很多份离婚协议书;因为我每次看到他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都会撕掉。可是;这次我没有撕,我签了,赵西翰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这个傻瓜。”
她眉头皱起,眼泪不断从她的眼眶涌出来,这个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却妥协了,她曾经说过会坚持到底,撑到死,原来世间最残忍的字眼,是爱。爱可以换得妥协。
我抱住这个曾经抢走过我男人的女人,因为她此时的脆弱,连我都不敢直视。
我劝慰她:“没事儿的,我跟你一起祈祷。”
她倒在我的怀里,眼泪掉在我单薄的t桖上,热烫热烫的让我也觉得倍感不安。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赵西翰离开你的原因。”叶容凯惨笑着,泪痕更加清晰:“可是他此时正在生死一线上,如果他死了,我不会活着原谅自己,我怕来不及告诉你。”
我摇头:“我和你哥很好,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我想我不再需要知道原因。”
她仔细地观察了我一会儿,想了一下,说:“我想你需要知道。否则真的对赵西翰不公平。我是个同性恋,这个才是赵西翰答应我跟结婚的前提。”
医院过道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到了最后,冷风无孔不入地灌入我的衣袖,我的身体明显冷地一僵:“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不是喜欢赵西翰吗?”
她落寞地说:“在赵西翰之前,我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这都是叶容凯这个人渣逼的。我妈折磨他,他来折磨我,我妈把他关在黑屋子里,只要他逃出来,就会把我锁进去,无论我怎么叫怎么喊我那么求他,连哥哥都叫都没用,老鼠咬我,毛毛虫在我身上蠕动,蜜蜂蛰我,黑暗中,所有的虫子爬行的声音和叶容凯在外面的笑的声音让我浑身发冷。从今以后,我不能听到男人的笑声,听到都会因为心脏跳动过快而休克。连爸爸都不能在我面前笑。所以往后的近二十年我不敢接近男人,只能接近女人。”
我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有些难受:“叶容凯怕黑,你怕男人的声音,你们真是难兄难妹。”
叶容心冷笑了一下:“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叶容凯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我关久了黑屋,反而觉得黑屋不可怕了。比起叶容凯的笑声,黑暗一点也不可怕。当我停止尖叫的那一刻,叶容凯打开门放我出来,我捅了他一刀。”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时候叶容心才多大,居然敢举手捅自己的哥哥。
“你会觉得我狠吧!”叶容心无所谓地笑笑:“我也觉得我自己冷血,曾经有人想要绑架我勒索我爸,是赵西翰刚好经过救了我。我那时一句谢谢也没有说。还在赵西翰为我爸动心脏手术失败后,对他提出那样的要求。你知道我爸的遗嘱吧,需要子女已婚才能继承财产,我不想便宜叶容凯只能那么做。”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地敲了一拳,猝不及防的疼痛在心上扩散开来:“你是说赵西翰是因为为你爸手术失败,才被迫娶你?”
叶容心点了点头:“我妈不肯放过医院,全院的人都求赵西翰承担责任。其实根本不是他的错,他给我爸做的心脏手术不好不坏,就是我爸的心脏状况真的太差,心脏厚度撑到了极致。再加上叶容凯当晚去爸爸病房说了一些难听的话,爸爸……当晚就去了。”她哭得泣不成声。
“叶容凯为了得到你,真的费劲心思。连自己亲生的爸爸都逼死了,来栽赃情敌,谁也狠不过他了。”
叶容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浑身冷得直发抖。
“宁宁,我要离婚了,能再给我次机会吗?我能解释。”
“他……对你好吗?”
那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那个我曾经深深爱着的骄傲的赵西翰,如今把自己的骄傲踩在脚底下。
我哆嗦着唇问:“赵西翰是那种宁愿辞职也不会妥协的人,他怎么会愿意出卖自己的自由?”
“院长都给他下跪了。只要我妈一声令下,我爸一手打造的传媒王国会摧毁参与手术的所有人。他说宁宁的愿望,是要我成为一个出色的心外医生。他到最后都是为了你。”叶容心用手盖住脸。
我的眼泪也姗姗来迟地掉下来:“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晚到我的心已经去到别的男人身上了,为什么让我觉得这么对不起赵西翰?”
这个原因太让人绝望了,我是猜到过的,赵西翰出了医疗事故,为了不让我担心,他自己掩盖了。可是他一直不说,我会以为真的如他所说,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
我再也没有力气跟自己争辩,我只能无力地跌坐在手术室门口,刺眼的手术灯像一个可怕的漩涡,吸走我周围所有的氧气。
任何事情在生命面前都是微小的。
我真的不敢想象,赵西翰要是这么走了,我的生活以后会怎样
在法律上,他为我自杀,我是没有刑事责任的。可是在道德上,我的心将永远被囚禁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想起任何他的事,我的心就会掀起惊涛骇浪,我此生将因愧疚而无法心安。
当医生走出急诊室,摘下口罩对叶容心和我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因割腕太深,以后右手的功能可能会有所影响。”
叶容心舒了一口气道:“只要他能平安活下来就好。”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的右手,要是术后积极做康复治疗会好的吧?”
医生皱着眉头,最终还是安慰我:“要是恢复的好的话,拿筷子还是没问题的吧。”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上来,我哭着喊:“医生,他是非常优秀的心外科主刀医师,他那双手是要操刀的啊!”
医生看我像看疯子:“小姐,我们说的大概不是一位病人吧,我救治这位病人本身手指,他的一个无名指虽然通过成功的脚趾移植手术,正常使用是没问题,要说为别人手术要求这么高的事情,是无法完成,更何况是心脏手术。”
我更难过了:“赵西翰,我那个时候伤心疯了才说要你断指才肯分手,你怎么能信了呢?我那时是不想分手啊。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叶容心拉住我:“别这样,不是你的原因,我知道他愿意切手指,是因为他不想戴我的结婚戒指。乔韵宁,你真的是运气很好的女人,有个傻子这么爱你。”
我站起身,跌跌撞撞向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