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谁_np文 作者:肉书屋
舍我妻谁第21部分阅读
“我……”元初一嗫嗫地,眼神不停地飘动,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韩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低声说:“你不想等我。”
他说的是肯定的语气,元初一低下头,没有说话。
是啊,她为什么一定要强撑着回来呢?在村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到不行了,身子又疼又热,却在韩裴走后的第一时间决定,返回桐城。
韩裴说得对,她不想等他。她不想等他送完了云慕佩,才回来找她;她不高兴什么事都排在云慕佩的后头;她更不愿等韩裴回来才展现她瘾下的伤势,以此换来他的疼惜。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 没有及时告诉他自己的伤势,纯粹是因为听到了云慕佩的举动,震惊得忘了说而已,哪有什么怕他担心的 高尚理由呢!
所以,就算迷迷糊糊的,她还是硬撑着回到桐城,那时她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了,但她还记着锁了房门, 自己一个人呆着,拒绝别人发现她的沮丧。
是的,她很沮丧,非常沮丧,万分沮丧。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良久之后,元初一低哑地开口,“你和……云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 来,都没什么事,我只不过是跌了一跤,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简直就是……多余过去。”说到这,她喉头一酸,停了下来。
“你是这么想的?”韩裴脸色微沉。
元初一没回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直逼眼眶的那股酸意,继续说:“我还不如云姑娘那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找到你,换作我,就算找到了那个地方,也未必有勇气跳下去。”
韩裴看着她,搁在桌上的手收紧了些,指节泛着微白,“我要你跳下去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他的冷然的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怒气。
“也对,也对,你这么笨,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么!”他冷冷地开口,而后站起身来,稍显粗暴地将碗盘收入托盘之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门去。
元初一垂头坐在桌前,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单子,眼泪就在眼圈里转着,忍也忍不回去。
她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但相比起云慕佩,她差得实在太多。
云慕佩家世清白,从小便受着良好的教育,于经商来说,云慕佩也是因弟弟被迫为之,连理由都比她光明正大得多,虽然在商界不少人都将她们相提并论,但她自己知道,相较于自己,云慕佩真实自在得多,而她,连仅有的那点洒脱都是强装出来的。
至于对韩裴的心思……她甚至与韩裴在一起的初衷都不是因为喜欢,又如何能与云慕佩的无悔付出相提并论。
眨了下眼,蕴满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直落下去,却落在一只修长的掌中,韩裴不知何时回来的,蹲在她的身边。
“你可真是个笨蛋。”望着掌心的水珠,韩裴的脸色已不似刚刚那般冷然,轻轻地吐出口气。在元初一开口前,他避开伤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勾住她的腿弯,略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元初一惊呼一声抱上他的脖子,略有惊惶地看着他,极近的距离,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沉的波动,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自己胸前的单子散乱开来,露出一片春光。
“别、别看……”她慌忙又去掩自己的胸口,红晕从头顶泛至脚尖,哪还顾得什么沮丧、什么比较。
“好,我不看。”韩裴叹息着抱她走到烛台前,吹熄了蜡烛。“这样自在些了么?”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倒是看不到自己的尴尬了,但因无法视物,其他的感官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元初一感觉到韩裴的呼吸就在耳边,感觉到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疼惜,还有他的手……紧紧地攀在她的腰间,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来。
“别动。”韩裴低声说:“小心碰到伤口。”他说着走到床边,小心地将她侧放到床上,跟着他也上了床,拉好幔帐。
“你在干嘛……”听着耳边的窸窣声,元初一小声问。
“你说呢?”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朗好听。
她听着……像是在脱衣服。她立时紧张地缩了一下,“你……想干嘛?”
一个温暖的身体躺了下来,挨着她,“你说呢?”
“我……”感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元初一又羞又怕又紧张,窘迫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伸手推开他,不想按上一个不算健硕却很紧实的赤裸胸膛,顿时让她脑中轰鸣阵阵。
“我我我……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太准备好……我、我身上还有伤……禁不起……”
元初一闭着眼睛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按在胸膛上,掌下一片温热,还有胸膛下传来的有节律地跳动,与她的脉动混在一起,简直乱了套。
“你……”半晌,元初一也没等到他进一步的动作,不由得睁开眼,帐nei一片漆黑,只有身前边片温热的呼吸,提示着他就在身旁。
“我不会现在……欺负你……”韩裴的声音绷得很紧,说着,他引导着元初一的手,在他胸膛轻轻地游移。
这类似爱抚的碰触让元初一抖个不停,几次想缩回手都被他紧紧抓住,过了一会,元初一的注意力便全在指尖上,也终于明白了,韩裴要她摸什么。
他的胸膛上,布满了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摸起来麻麻的。
“从那么高摔下去,怎么会毫发无伤?”开始自己乱摸的小手让韩裴的声音充满压抑,“摔下来后我说等了顺子一阵子,其实我那时想走也走不了,我动不了,被雨浇了一个时辰才能站起来。”
听到这,元初一的手颤了一下,想到他说的情景,整颗心微微纠起。
韩裴继续说:“我本想一直在原处等着顺子,不过雨势实在太大,撑不住了,才留下记号找地方避雨。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最后才找到一个小山洞,爬进去的时候,我跟泥猴一样。但我缓过力气,第一件事就是就着雨水把衣服洗了,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元初一轻轻问着,又偎他近了些,手指划过他的肩头,往后背摸去。
这样极似互拥的姿态让韩裴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连呼吸都轻了不少,尽量不碰到她细滑的肌肤,“因为……因为……”他不得不缓缓地做了个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因为,我知道顺子若找不到我,一定会回来求助,你知道了,定会来的。我……不想你见到我那么狼狈的模样。”感觉到她停下了游移的手,韩裴极轻地笑了笑,“我想,你以前接触的都是一些江湖豪杰,定见不得男人窝囊的样子,要是瞧见了,说不定,就不留下了。”
元初一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呼吸一滞,竟然又想哭了。
“我从未对你说过假话,刚刚的话也是出自真心。”韩裴低低地说:“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元初一忍着眼眶的发热咬了咬唇,仔细地摸索着他的后背,他后背上的细痕居然更多,最长的有手指长短,虽不比她的严重,但这么多伤,想来当时一定不太好受。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用、自己去得多余么?”韩裴叹了一声,“你若不去,我的衣服岂不是白洗了?”
元初一顿时失笑,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过她又马上板起脸,不太甘心地道:“怎么会白洗,不是还给你的云姑娘见着了么。”
韩裴沉默了一阵,“她出现时,我很诧异,也很感激。”
元初一扁扁嘴,使劲按了他后背一下,“还有感动吧?别说没有。”
“是。”韩裴笑了笑,“也很感动。”
“那……”元初一实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但她就是没忍住,“那你们在山洞里的那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韩裴的声音中除了强忍的压抑听不出紧张或者心虚的成份,元初一嘀咕着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山里么……又黑又冷的……到了晚上怎么取暖啊……”
“像现在一样?”
元初一一愣,又听韩裴说:“你两日未着寸缕,觉得冷吗?”
元初一的脸立时涨的通红,“我不着寸缕,那不还是你……哦!”她一把推开他,恼道:“你是说你们两也……”
“你……”韩裴伸手将她揽回怀里,又气又好笑地说:“我是说,现在正值酷暑,哪里会冷?倒是觉得很凉快。”
“真的?”元初一将信将疑地再度摸上他的胸口。
韩裴细喘一声,想了想,“顶多是我坐在洞口为她挡些风雨。”
“你还背了她哪。”元初一不是滋味地道:“男女授受不亲,说不准哪天她就回来要你负责了。”
韩裴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认真:“若她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便不值得我将她视为好友。”
“好友?”元初一差点呛了口水,“你知不知道,她对你可是……”
“初一。”韩裴的语气变得十分郑重,“我与她相识多年,其间并不是没有可以发展的机会,可是我们都已做过了选择,事过境迁了。”
元初一顿感无语至极,“你觉得她奋不顾身地为你跳山,像事过境迁的样子吗?”
韩裴微顿,“所以我也……有些讶异。”
元初一一直等着,他却没了下文,“讶异之后呢?”她言语间带些暗示。
韩裴轻笑了一声,指尖顺过她的长发,坦然道:“若是以前,我大概会再想想,可现在我已有了妻子,自然就不必了。”
“哦?”元初一眯了眯眼睛,指尖轻柔地划过他身上一个又一个细痕,“真这么想?不觉得可惜?”
“初一!”韩裴急喘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干哑,他一把按住元初一滑向他小腹的手,“够了。”
元初一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停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方,连忙转了方向,摸到他的腰上,本想就势收回手,却没忍住一摸再摸,听着韩裴愈加混浊的呼吸声,她才讪讪地收回手,感叹一句,“啧,你的腰可真细。”
韩裴忍耐良久才控制住自己不去量量她的腰的冲动,声音沙哑地说:“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呢?还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别人,萌生退意么?”
“谁萌生退意了?”元初一扭过脸去不承认,“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你会继续留下?”
“那当然。我……”元初一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我还没试好呢。”
听到她的答复,韩裴的心不自觉地松了松,低低地一笑。
不过,放松的感官使他的身体变得更为敏感,感受着怀中温暖又柔软的娇美身躯,三番两次强压下去的炙火又燃烧起来,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
第七十三章 天热易上火
“初一……”韩裴的声音低哑而难耐。
“嗯?”元初一也不太好受,谈话告一段落后,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往那方面去了,尤其……他们还是这么无遮无掩,紧密相拥的姿态。
“我……”
伏在颈间的男子极重地吸了口气,元初一甚至听到了咬牙的声音,接着他一跃而起跳下床去,“我离开一会。”
元初一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待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是羞怯还是好笑的感觉,忽而又想,多亏他忍得住,要不然,像她抵抗力这么薄弱的人,今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了,而她现在这副身子,定然是撑不住的。
想到这,她又记起刚刚摸在韩裴身上的感觉,没想到他看起来很文气,身上倒紧实,尤其他的腰,线条平直而纤细,不像有些男人,腰虽细,但像女人一样弯弯软软的,看着难受。
她也头一回知道,他耐不住时的喘息会那么好听,像被人欺负了似地,让人有想继续欺负他的冲动,真想看看他当时的神情,耳朵肯定又是红的。
一时间,元初一的脑子里嘈嘈杂杂的净是些不纯洁的画面,脸上烧得火热,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过了好久,在她身子又开始有些发热的时候,韩裴才回来。
元初一听到他悠悠长长地做了个呼吸,而后坐到床边,轻轻叫了她一声。
元初一没应声,她一方面感激韩裴的体贴,另一方面却想,如何她睡着了,韩裴会做些什么?说到底还是心理的那团火灾作祟,弄得她又紧张又无措,又害怕又期待。
韩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过了一会,元初一眼前亮了,知道韩裴点了蜡烛,她连忙闭上眼睛,没一会,突觉背后一凉,一条半干的手巾在她背上轻轻擦拭着。
擦到伤口处时,尽管韩裴的动作轻而又轻,元初一还是瑟缩了一下,韩裴马上停了手,改擦为按,一点点地,直到将元初一的后背清洁个遍。
随后元初一闻到了一股清凉药膏的味道,与她身上原有的药味一样,原来韩裴是打算给她换药。
元初一突然有些感动,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如此温柔,他明明就快忍不住了,可为了顾着自己的伤,他生生地忍了,然后没有丁点不轨之举,那么专心地,给她换药。
刚想到这,元初一感到韩裴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的腰际,继续向下……她的身子僵了僵,她相信韩裴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停手,到达那柔软而有弹性的隆起之处,轻轻揉推,将手上的药膏均匀涂抹。
元初一脑子里“轰”的一声乱成了一锅粥,紧夹着双腿动也不敢动,那里也有伤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换药怎会换出这么暧昧的场面?那种地方……也是随便能捧的吗?亏她才夸过他君子守礼!
“别把自己绷这么紧。”韩裴的声音还是有些暗哑,不过比刚刚好多了,“你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这几天会很痒,不许抓。”
不许,他的意愿表达得非常明晰,元初一鼓着腮帮子缩了缩身子。
被人摸了pp已经吃了大亏了,居然还用教训的口气与她说话!
韩裴的手在那片丰盈上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揉散了药膏,他就起身,收拾好东西,用清水洗了洗手。
元初一面朝床nei,微蜷着缩在床上,待韩裴吹熄了蜡烛,躺倒她身边时,她小声说:“我想穿件衣服。”
她已经羞得不能再羞了,身子不仅让他看遍了,摸遍了,还时时处处于暴露之中,就算她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况且,就算好意思面对他,她还得面对竹香梅香啊!再想到这几天沈氏和包婆婆都有可能过来参观过她,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韩裴小心地将元初一的发丝顺到身前,以免让她后背的伤口更加难受,随后沉默了一下,“明天再说吧。”
“哦。”元初一低低地应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穿衣服这样的事也得问他,不过他总算没拒绝,算是取得了不小的阶段性胜利。
“睡吧。”韩裴的声音压低了些,不似往常的清朗,多了几分温醇,跟着手中轻摇,如前几晚一样替她打扇,无声地为她驱走蚊虫与燥热。
感觉到微微风拂过的凉意,元初一摸到他的手压了压,“别扇了,你也睡吧。”
“嗯。”韩裴应着,手中却不停,“你先睡,我马上就睡了。”
于是元初一不再说话,心中又暖又甜,朝他身边挨了挨,头顶蹭蹭他的胸膛,然后便真的睡着了,极为安稳。
以往的元初一鲜少会一夜无梦地睡到天明,通常不是梦到繁多的人影在自己身边打转就是梦到灵堂鲜血,次数多到她自己都习惯了,所以今天醒来脑子里空明清爽的感觉到让她有点不适应,一个劲地想昨晚到底梦着什么了,最后还真让她想起一点,好像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气泡,还甜甜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得冒泡?想起昨晚的事,元初一忍不住将脸埋在枕头上窃笑了一下,而后撩起幔帐,喊梅香进来。
这么一动,她才发现身上多了件衣服,刚才没发现是因为……这衣服实在太小,一般通俗点人们都叫它“肚兜”。
再次审视自己,确认身上的的确确就这么一件之后,元初一彻底无语了。
敢情他昨天说“明天再说”,指的就是这个,这是衣服吗?遮了上面遮不了下面,穿着它见人还不如不穿!
“小姐。”梅香这时挑开幔帐,见到元初一的装备惊奇了一下,“姑爷准小姐穿衣服了?”
元初一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拉起幔帐盖在身上,“快去给我找件衣服!”
梅香扁扁嘴,站着没动。
元初一顿时气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小心我把你嫁给别人,让你的卫四牛喝西北风去!”
“那怎么行!”梅香瞪着眼睛急道:“婢子是担心小姐,姑爷说若不好好养着,小姐背上会留疤的!”
元初一也瞪眼睛,和梅香大眼瞪小眼,“不穿衣服就不留疤了?要是娘和包婆婆过来见到我这样子……”
“原来小姐是担心这个。”梅香松了口气笑道:“她们已经见过了。不过包婆婆说让姑爷别一直陪在这,怕他亏着……小姐,为什么陪在这就能亏着?”
元初一羞愤欲死啊!
“快、去、给、我、拿、衣、服!”她咬牙切齿,韩裴,这帐看我怎么跟你算!
梅香拗不过元初一,想了半天,转身跑出门去,没一会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布包,神秘兮兮地挨到元初一身前。
“小姐,这个肯定合穿,又透气又能蔽身。”梅香一边说一边打开布包,从中拿出一团薄纱。
碧绿的薄纱质地极好,元初一看着眼熟,慢慢地撑起身子坐好,拎着那纱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
“就是小姐前段时间给婢子的,小姐忘了?”
这么一提醒,元初一终于想起来了,这还是她为叶真预备的,但叶真不买账,成天装睡,她也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