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武微微点头,既然易了主那些客房也可能挪作他用了。“唉~~真是可惜了。”他无奈地说道:“那就替我找一间相邻的吧。”
“是了。”小二问道:“那么客官要吃点什么吗?”
“来四个菜,一壶酒。”费扬武说道:“简单点就行。”
这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跑了进来,旁边一桌上一个赖汉见了便笑道:“嘿!小哑巴,过来!陪叔叔喝杯酒。”小男孩儿回头看看那个赖汉,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那赖汉端着酒盅笑呵呵地说道:“来,喝口酒。喝了酒后你就能说话了。否则一辈子都是小哑巴。”
柜上的老先生见了便从柜里走了出来,瞪着那个赖汉道:“你这三狗子,别老欺负我们少东家。”老先生拉着那男孩儿的手问道:“小锁,你放学啦?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这个叫小锁的男孩指了指对街一个卖风车的人然后便拉着老先生的袖子看着他,老先生见了便笑道:“你想要风车啊?”男孩儿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孩童天真地光芒。老先生道:“你娘说不让给你胡乱买东西。她这会儿正给邱府送定制的糕饼呢,等她回来了再给你买,行吗?”男孩摇摆着老先生的衣袖,一脸哀求。
这时候小二端着酒菜走了出来,看到这场景便道:“老朱,你就给小锁买一个吧。不就是一个风车吗。”
“好,好,买。”老朱摸出一个铜板给小锁,“去买吧,挑个漂亮些的。”
那个叫小锁的男孩儿拿着铜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费扬武从窗口正好能看到,“小心!”他不由地叫了出来。
驾驶马车的人也看到了一个孩子闯了出来,立刻紧拉缰绳,马车瞬间停了下来,但也因为惯性朝前滑出一段距离。小锁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惊吓地抬头看着高大的马匹,脸色煞白。
“哎哟!”老朱和小二忙跑了出去,“小锁!没事吧!”
费扬武从窗口看到孩子并无大碍没有被碰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于是兀自吃起酒菜来。
“怎么回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小锁怎么了?”
“东家,小锁去买风车,差点被马车撞着。”老朱说道。
“小锁,你没事吧?”这女人的声音颇为熟悉,费扬武不由地停下了筷子。他转过头朝窗外看去,一个女人的背影对着他。既然那老先生叫她东家,那她便是这家客栈的主人了?费扬武倒是没想到这间客栈的主人是个女子。
女人抱起了孩子,“你这小调皮,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要慢慢走,不能跑。”
这声音越听越熟悉,费扬武不由地想看一看这女子的面容。当女子抱着孩子转过身的一霎那,费扬武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手里的筷子也滑落在地。“那是......那是......是冬葶......”他一个箭步冲向门外。
冬葶抱着孩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安慰着受着惊吓的孩子。忽然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抬头一看恍如隔世。“你......”
小二不明就里地说道:“这位客官,劳驾让一让。”
费扬武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瞬间泪流满面,“冬葶......是你吗?你真的是我费扬武的妻子吗?”似乎这五六年间要为冬葶留的泪水瞬间决堤。
一旁的老朱忙把小二拉到一边,“这人怎么知道东家的名字?”
只见冬葶红着眼看着费扬武,哽咽地点着头:“是......我是......我是费扬武的妻子......贺冬葶。”
“冬葶!”费扬武将冬葶紧紧地抱在怀中,“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又哭又笑,情绪难以控制。
冬葶五六年来积累下来的相思之泪也在此刻崩溃,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众人见了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这里谁都知道清河客栈的老板是个女人,带着一个哑巴儿子,但是从未见过她的丈夫。都以为她的丈夫已经死了,怎么突然间就出来了这么个男人?清河镇本来就小,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老朱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忙过来道:“东家,屋里说话吧。”
冬葶抹去泪道:“费扬武,我们进屋说话。”说着就抱着小锁往里走。
费扬武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松手。趴在冬葶肩膀上的小锁咬着手指好奇地看着他。冬葶带着费扬武来到后院那最后一间房,这里面放着一些孩子玩的玩具,显然是孩子的房间。
“冬葶,这孩子是......”费扬武看着小锁,“他叫小锁?难道是......”
冬葶将小锁放下来,道:“小锁,那是你爹爹。去,让爹爹抱抱。”
“他真的是我儿子?”费扬武再次落泪,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儿简直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此时此刻不但寻回了妻子,还得到了一个儿子。他一把抱起小锁亲吻着他,“小锁!我的儿子!你和你娘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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