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敏回头一看是阿济格,便走过来说道:“他在后堂呢,看到冬葶的骨灰已经快崩溃了。”
阿济格忙冲进后堂,看到费扬武这个样子忙跑过来扶着他,“费扬武!别这样!跟我出去吧。”他知道若是让费扬武继续看着冬葶的骨灰他会几近崩溃。
“不!我要陪着她!”费扬武不肯出去,用力挣开阿济格的手。
“费扬武,冬葶已经走了。”阿济格抱着他往外拖,“你能做的就是为了她好好活着!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这么激动!”
“不!”费扬武突然觉得左肩一阵剧痛,疼得他头晕目眩,一下子晕倒在地。
他的突然晕倒让阿岱和哲敏下了一跳。幸好阿济格冷静,他扯开费扬武的衣服看到他左肩上包裹的布已经被血染红而且都干涸了,撕开布后看到已经发炎流脓的恶化了的伤口。
“哎呀!他身上还有伤!”哲敏惊呼道:“我马上去叫大夫。”
阿济格叹道:“他身上本就有伤,一路飞奔而来再加上心情悲痛至极,难怪支持不住。”他和阿岱一起扶起费扬武离开了灵堂回到房里,提他换了衣服让他躺在床上。
折腾一会儿后哲敏也带着大夫来了,大夫一摸费扬武只觉得他身上滚烫滚烫,显然是因为伤口恶化而发烧。大夫迅速处理了恶化的伤口,然后开了药方给费扬武。正在此时得知费扬武回来的济尔哈朗也赶了过来,甚至连代善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代善看到这样的费扬武不由地叹道:“唉~~真是难为他了。”
“这事儿谁都不想啊。”济尔哈朗摇摇头道:“就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淡忘这件事、这个人。”
代善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阿济格,你反正也回来了。你和他是好兄弟,这几日你就陪陪他,开导开导他吧。”
“是!”阿济格应道:“就算王爷不吩咐我也会这么做。”
代善微微点头道:“瓦克达也快回来了,到时候让他也回来陪着,希望有用。”代善回头看看阿岱道:“阿岱,你在这里一整夜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还有你,哲敏。都回去吧,休息好了再过来。”
范文程也得知了费扬武回来的消息,于是立刻赶过来。代善向他说明了情况,说费扬武尚未醒过来。范文程进房看了看他的伤势,顿感心痛。心下不由地感叹他们两人的坎坷之路。
或许是费扬武一路奔波太过劳累再加上悲伤过度,他这一晕倒就昏睡了很久很久。范文程牵挂着冬葶,所以费扬武还没醒过来他就先告辞离开了。
“范先生,是不是费扬武回来了?”冬葶看到范文程便问道。
“是啊。他回来了。”范文程看看同样红着眼的冬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述费扬武的现况。
“他......他有没有很伤心很难过?”冬葶凝视着范文程。
“他伤心过度,晕倒了。”范文程如实相告,“而且他身上还受了伤。不过已经得到医治,并无大碍。我想他晕倒是因为太累了,再加上过度的伤心。”
冬葶一听到费扬武受伤立刻紧张起来,“受伤?伤在哪里?”
“是箭伤,伤在左肩。”范文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左肩?”冬葶看到范文程值的方位立刻意识到那是他的旧伤所在。“是那里......”冬葶忙掀开被子道:“我要去看他!”
范文程立刻拦住她,“不行!你难道忘了你娘的嘱咐吗?”
“可是他受伤了。”冬葶刚站起来就觉得脚下虚浮依旧坐回了床上,“那是他的旧伤,那一次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伤要不了他的命!真真要他命的是......”范文程看看冬葶道:“是你的‘骨灰’。我想他还是无法接受你已死的事实,更加难接受你被火化的事实。”
“范先生......”冬葶听得都心碎了,她能想象得到费扬武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真的只有离开他这一条路选择吗?”
“目前为止,是。”范文程肯定地说道,“冬葶,此刻你不能心软。若是你回到他身边,你母亲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嗯~~”冬葶微弱地应道,“劳烦范先生尽快将金锁送去,让他接受这个事实。他越早走出悲伤,我走得也放心一些。”
范文程点头道:“好,我这就送过去。”他看了看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说道:“冬葶,你担心费扬武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就算吃不下也要尽量多吃一些。你不想费扬武担心,同样费扬武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费扬武慢慢地醒过来,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代善和济尔哈朗已经走了,阿岱和哲敏也暂时先回家去,只有阿济格陪着他。
阿济格看到费扬武醒过来下床忙上前阻止道:“别起来,大夫说你的伤势有些恶化,还发着烧,需要好好休息。”
“不!我要陪着冬葶。”一说道冬葶他的眼睛又湿润了,“我不忍心她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在灵堂里。我已经无法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虽然现在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但至少陪着她我心里会好过一些。”他挣扎着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灵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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