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圆,阿济格相邀了佳人。多尔衮趴在门廊上看着穿戴衣裳的阿济格,问道:“阿济格,哪儿去?”
阿济格回头看了一眼多尔衮笑道:“我有要紧的事儿,你别忘了看着多铎睡觉。这几天他老是做噩梦。”
多尔衮跨进门来说道:“我知道你去做什么。去见哲敏对不?”
阿济格佩上护身的月牙刀转身出门,“别耍小聪明,快去睡觉。”
哲敏来到约定的茶楼雅阁,回身对侍女说道:“你且去吧。”侍女会意地离开了。
侍女刚下楼就遇上了急匆匆进来的阿济格,“王爷。”侍女行了个礼,笑道:“可来了。格格在楼上等着您呢。”
“多谢。”阿济格立刻往楼上跑去。许久未见哲敏阿济格心急地推开房门,“哲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哲敏立刻朝门口看去,“阿济格!”
阿济格快步走来柔情地看着哲敏道:“我回来了......”面对着哲敏,阿济格千言万语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哲敏等着他的下一句,可见他却张着嘴不说一个字儿,知他语塞不免发笑,“怎么了?张着嘴不说话?”
“我......”阿济格憨笑道:“见了你却说不出来了。”
哲敏上下打量着他,道:“听说瓦克达受伤了,你身上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阿济格微微摇头道:“都是小伤,不碍事。”
哲敏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叹道:“可惜,战败了。我玛父这几天都是借酒消愁呢。”
“费英东将军也是时刻关心着大局啊。”阿济格拉着哲敏坐了下来,“说真的,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来想为父汗报仇,可还是战败而归。”一提起这场战争阿济格也颇为失落。
“不要紧,我玛父说大汗一定有对应之策。”哲敏安慰道:“汉人不是有一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你现在倒也学了不少的汉人的东西。”阿济格笑吟吟地看着哲敏。
“是啊。”哲敏从香袋里拿出一块黑褐色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济格挠挠头接过来闻了闻道:“好浓的药味儿。是药材吗?”
“嗯!”哲敏微微点头道:“是药材,名字叫当归。”
“原来这就是当归!”阿济格接过来看了看道:“听说过也喝过当归熬的汤,可就是没有见过。你带着它在身边做什么?”
“范大人说如果思念一个人希望他回来,就要把这个带在身边。当归当归,应当归来。”哲敏含羞地看着他,“这个东西还挺有用的,你平安回来了。”
阿济格听了心中感动,“哲敏,你有心了。对了,我打算向你玛父和阿玛提亲呢。尽早娶你过门。”
“什么?”哲敏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你......”哲敏也不知是喜还是惊,怔怔地看着阿济格不说话。
“我想尽早娶你过门,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了。”阿济格笑道:“瓦克达一直对我说婚姻中的种种乐趣,我也很想体会一下婚姻的温馨。”
“我......”哲敏一句话噎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阿济格看了忙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你还以为我想着阿岱吗?我没有,我......”
“不是!不是!”哲敏忙摆手说道:“我没有怀疑过你,真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阿济格看着她。
哲敏叹了口气说道:“远征宁远大败,大汗和我玛父、阿玛心里都不如意。这会儿说婚事,有些......有些不合时宜。”
阿济格听了不由地点头,看来还是哲敏心思缜密。他点头应道:“是啊,的确有些不合时宜。那......”他叹息着说道:“那就过些日子再说吧。”阿济格显得有些失落,他握着哲敏的手说道:“虽然不能马上向大汗提这件事,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哲敏笑道:“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你。”
阿济格将哲敏搂在怀中,轻声说道:“我现在虽然贵为亲王,但失去的太多太多。现在我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就是你和多尔衮、多铎两个兄弟。”
“他们哥俩将来也是将帅之才,而且我听我阿玛说,大汗很喜欢多尔衮。”哲敏说道。
阿济格点头道:“多尔衮确实是聪明勇敢。颇似当年的费扬武。”
“费扬武?”哲敏看看阿济格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当年我们三个一起去界凡城的时候,还真的是初生牛犊啊!”阿济格回想起了当年他们少年时的一些事情,想起那个时候真的是心无旁骛,而现在有太多的事情隐藏在心中,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只有对着哲敏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丝丝温暖。
朝堂上为了重振旗鼓夺取宁远的事情满汉两边的朝臣又吵了起来,阿敏和济尔哈朗直指范文程的谋略失策,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皇太极有心护着范文程,但又不能不让满臣发泄心中的郁结。一堂朝会草草收场。
这种郡王以上才能参与的朝会费扬武等人是无法加入的,但是他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朝会争吵的事情,当晚他就和瓦克达、阿济格等人去了范文程府上。
仆人禀报之后范文程继续在书房练习书法,就听到外边“蹬蹬”的脚步声,他知道三个学生到了。
“范师傅!”费扬武一进门就问道:“您没事儿吧?”
范文程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后还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费扬武说道:“我?何事之有啊?”
“今天听说朝堂上满汉两边吵得厉害,所以学生特地来看看。”瓦克达说道:“二贝勒和庄亲王针锋相对,听闻几位汉大臣已经准备奏疏求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