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尚吉一把推开冬葶,“你想要主子的命啊?”他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费扬武,“主子、主子,您醒醒呀!”尚吉推了几下可不见费扬武醒来,“来人哪!把这女人抓起来!”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军士冲了进来双手按住冬葶。
“他的伤口里都是脓血,一定要挤出来!”冬葶说道:“还有你的药只敷在表面,根本没有在伤口里面起作用!”
尚吉回头口看费扬武的伤口,还有脓血在不断地流出。这女子说的许是对的,刚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士兵拉着冬葶往外走,“等等!把她留下!”尚吉说道。连个军士松开了手退了出去,“你......你来照顾主子。”
冬葶看看躺在床上的费扬武,道:“他的情况很不好,我......”
尚吉一把把她推向床边,“治不好主子,我杀光你们李家的所有人!”
冬葶看了一眼尚吉,眼睛里流露出愤恨的神情。她回到床边继续挤伤口中的脓血,挤一次就把伤药撒向伤口,一直到挤出来的是鲜血。尚吉也不敢停下手,不断地绞冷巾给费扬武敷额头擦身体。
清晨的阳光从营帐的缝隙中射入,费扬武慢慢地醒了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是很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伤口疼得厉害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痛,接着就晕了过去。他还是觉得有些头疼还有些口渴,“水,尚吉,水!”他的喉咙发干都叫不出声音来。
转过头突然发现床边趴着一个女人,她手里面还攥着一块染着血迹的布。仔细一看她不就是那个替自己拔箭的女子吗?不是已经让尚吉送她走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费扬武口干得难受看到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杯水便想伸手自取,可是刚一抬手肩膀上的伤口就疼起来,咬紧牙关“嘶~~”了一声。
尚吉听到有动静醒了过来,“主子,你醒啦?您想做什么?”
“水!我想喝水!”费扬武沙哑着嗓子说道。
“噢!”尚吉忙跑去倒了杯茶来,“主子,我扶您起来。”
冬葶揉了揉眼睛醒过来,就看到尚吉正在服侍费扬武喝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忙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清甜的茶水滑过喉咙费扬武觉得舒服多了,尚吉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脸欣喜。“哎呀!主子,没有昨晚那么烫了!你的烧退了!”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费扬武的伤口,“伤口也消肿了!”
费扬武耷拉着眼皮颇为疲惫,“她......”他想抬手可是好像没什么力气,“她怎么会在这儿?”费扬武觉得很吃力,连说句话都觉得费劲。
“主子,昨晚您伤口恶化浑身发烫,奴才手足无措只好找了她来。”尚吉笑道:“没想到这个汉族女子还......”
“叫她出去!”不等尚吉说完费扬武就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怵在这儿碍眼!”
尚吉抬头看了看冬葶,刚想开口让她出去,就看到冬葶瞥了费扬武一眼转身就出了营帐。门口的守卫带着她回到俘虏营。
“主子,你......”尚吉不明白为什么费扬武会这么冷漠,人家救了他却反而赶人家走。
费扬武把脸一沉,道:“你疯啦?让一个女俘虏来我营帐呆了一夜!这事儿被二贝勒知道了又要有麻烦!”
“主子,昨晚您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奴才没有想那么多!”尚吉一听立刻觉得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二贝勒阿敏一向针对费扬武,他不会去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深夜将女俘虏留在营帐里,如果他避重就轻地小题大做对费扬武的声誉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奴才愚钝!奴才错了!主子饶了奴才这次吧!”尚吉跪在地上直磕头。
费扬武硬撑着坐了起来,“算了,算了。都已经这样儿了,再磕头也没有用!”他披上了衣服说道:“去!让大军准备准备,我们出发!”
“主子,您的烧还没有退呢!”尚吉说道:“不如我们再停留一天,等您恢复了再走。”
“我们已经迟了,不能再等!”费扬武用左手穿着衣服,“一定要准时回到赫图阿拉。”
尚吉帮着费扬武穿上衣服,“那奴才去准备马车!”
“去吧!”费扬武摆了摆手,“等等!先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好饿!”
大军在最短的时间内整装待发,因为费扬武的烧还没有完全退就乘坐马车跟随在队伍后面,尚吉还特地吩咐走得慢一些不要太颠。
费扬武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伤口虽然疼痛但却没有昨天那么疼。突然他被一声大声的喝斥吵醒了,掀开车帘子朝外望去。前面不远处就走着俘虏,一个士兵推着其中一个女俘虏道:“快走啊!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啊?”
那女子被推了一下便朝前跌了下去,一旁的两个女子连忙扶起了她。“冬葶,你没事吧?”
“哎呀,你的膝盖摔破了。”另一个女子低头看到冬葶的膝盖便叫了起来。
那女子摇摇头道:“没事。”然后就回头充满怒气地瞪了一眼那个推自己的士兵。
“又是她?”冬葶的一回首让费扬武看了个真切。昨晚她一夜没怎么睡,难怪会没有力气走得慢了。“尚吉!尚吉!”
“是!主子!”尚吉听到费扬武叫自己忙跑了过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费扬武刚一开口就看到冬葶朝自己看了过来,可能是自己呼唤尚吉太大声所以让她注意到了自己。就看到冬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像一大早她离开时的眼神一样,透着一股子高傲。费扬武后半句话噎住了。
“主子,您要奴才去做什么?”尚吉问道。
“没什么!”费扬武不屑地放下帘子道:“你去让前面的人走快一点!这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到赫图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