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与严春文彻底没话说,也不想再给她留体面,便爽快答应了圣上的好意,到手宫女两枚。这二年圣上喜怒无常更盛,福王得了承诺,不敢再闹。闷闷的说了句:“我找太子哥哥耍去。”
圣上道:“他正在外头议事,你别闹他。”
“哦!”
圣上又忍不住道:“你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天天想着玩。也不肯来六部历练。你的哥哥们都学了好些本事,唯有你!我看你将来怎么办?”
福王道:“我倒问问,田庄里敢不敢跟我报假账!上回给我逮着了,狠治了一回,现如今都老实了。父皇让哥哥们历练,不就为这个么?”
圣上奇道:“你竟管事儿?怎么查的?”
福王道:“庭芳查的啊,她看一眼账目就知道不对。”又抱怨圣上,“我选妃的时候,我是做不得主,您也不给掌掌眼。我那王妃……算了,不说了……”
圣上干咳两声,是有点不好意思:“莫不是她算账都不会?”
福王道:“会是会,庄子上的账做的漂亮,她看不出来。我也没看出来。幸而扔给了叶小四,那死丫头太精了。到底经年管账的人,唉……”
“后悔了吧?”圣上笑道,“早让你娶她,你死活不娶,便宜了徐景昌。”
“我不喜欢小孩子。”福王坚持道,“也不是娶了她才能让她给算账。现在使着不挺好的么。”谁家没养几个幕僚账房的。当家太太再精,多是精不过积年的账房的。庭芳能看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家请了个账房先生当数学老师使。这年头,账房先生没受过正统数学教育,叶家又得罪不起不敢胡乱应对,也不知道教什么,只好教算账或是做假账的法门。庭芳捋着何先生教的法门,一路算过去,果然就逮着了。
圣上想着福王跟徐景昌一块儿混大的,也不碍什么,就没再说话。福王正欲告退,太子回来了。抿着嘴,亲自托了一叠奏折:“如今参人,是该治治了,什么都参,朝上都无人可使了。”
圣上翻开折子,六部多半人的名字赫然在列,顿时无语。见一贯脾气好的太子都怒了,圣上道:“小十一才说此事,连严鸿信都参。他家族人,哪里管的了那么许多,他又不是族长。”
太子忍着怒意道:“如今的风气,是越发坏了。”又问福王,“赵家的事儿你知道么”
福王道:“赵家也被参?谁跟我不对付呢?”擦,往死里整他是吧?弄完岳父弄外祖,真当他死了啊?
圣上也奇道:“理国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