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解释道,“我们沈家都是回香港过年,我都多少年没有陪他们,他们都习惯了,我平时有空就去看他们的,也不在乎那一顿饭。至于我婆婆家,我公婆过年都到瑞士去,百川的爷爷奶奶定居在那里,我和百川公布婚讯后,他们从瑞士专程过来一趟,上个月才回去。我和百川说好了今年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两个人过春节,除夕那天我过来陪你吃饭,凌晨之前我赶回去再陪林百川,就这么说定了。”
他没再推辞,“好,那天我做年夜饭。”
回到家后,陶然还是感觉头重脚轻,应该是发烧感冒的前兆,还不停的打喷嚏,看来又着凉了。
林百川煮了一大碗姜汤,逼着她喝下,“听话,喝了之后就好了,你不能再发高烧了,又会带起炎症。”
林百川替她捏着鼻子,她喝了几口,眼泪直接掉下来,比芥末都辣,她把碗推开,“林百川,你放了多少姜啊?是不是把整个批发市场的姜都给买来了?这哪里是姜汤,是喝姜,辣嗓子,没法喝。”
“这样才能驱寒,乖,听话,再喝几口,不用都喝完。”
她流着眼泪,还是乖乖的把一大碗姜汤都给喝下去了。
喝完后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赶紧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真以为要全部吐出来,还好虚惊一场,否则刚才的眼泪都白流了。
林百川拧了条热毛巾给她擦擦眼泪和嘴巴,又轻轻的给她拍着背,“有没有好点?”
她点点头,“好多了。”
“我给你放水泡个热水澡,洗过澡后赶紧睡觉。”
“可是我后背的伤还没有好。”
“我少放些水,洗澡前我再用保鲜膜把你背上的伤口部分包裹一下,泡澡时你自己多注意点,应该没关系。”他开始清洗浴缸准备放热水。
也不知道是喝了姜水的缘故,还是被他认真打扫浴缸的模样给感动了,心里一阵阵热浪涌过,自从受伤后她就没再用过浴缸,一直都是他用毛巾给她小心翼翼的擦洗。
“老公,每天给我洗头发烦不烦的?”自从结婚以来,除了他出差的那几天,还有住院的头两天,平时都是他给她洗头发。
他抬头看了她眼,反问她,“你每天都要吃饭睡觉,那你有没有觉的烦?”
她浅笑着,没有说话。
翌日。
陶然醒来的时候果然舒坦了,也没有发烧,只是浑身都是黏黏的,昨天夜里她是出了多少汗,迷迷糊糊中还记得林百川给她换了两次睡衣,喂她喝了好多次水。
毒素排出去了,浑身都轻松。她闻闻身上的睡衣,都是汗味,于是去客厅找林百川给她放水洗澡。
林百川正在看早间新闻,看她出来,把音量调小了一些,“先洗个澡再吃早饭?”
“恩,不洗澡我吃不下去。”在离他较远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来。
林百川冲她招招手,“坐我边上,我不嫌弃你,抱了你一夜,也适应这个味了。”
她努努嘴还是没有坐过去,“时丰呢,怎么还没过来?”
“今天他办理出院,一会儿也该到了。”他站起来,指指她面前茶几上的水杯,“你先喝点温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陶然洗过澡出来时,慕时丰已经过来,正在餐桌前吃三明治,手边还放着咖啡,看到她头发湿漉漉的不由皱眉,“一大早你洗什么澡?”
她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不答反问,“医生不是让你最近以清淡饮食为主吗?怎么又吃起三明治了!”
慕时丰瞥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林百川,“你老公想害我,不给我吃清淡的!”
具有穿透力的话语从厨房传来,“慕时丰,你嚼舌根也要有个度!”林百川把陶然的中式早餐端了上来,小米粥,几个清淡小菜,还有小笼包。
陶然在慕时丰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把他的咖啡没收了,将小米粥端到他面前,“慕时丰,你要想作死别在我家作死,你出了我家大门,想怎么作,没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