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换好了自己的骑装,手上拿着头盔去马厩牵自己寄养在俱乐部的马,正巧看到一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参观,他在向她介绍着这里的马,从每匹马的名字、来源和血统,到它们各自的性情、喜欢吃的东西。
可那工作人员在前面连比划带解释的,后面的那姑娘却像是完全没有在听一样,注意力全放在了正在马厩里刷马的人和那匹马上。
两人看见迹部,纷纷停下动作,鞠躬:“迹部少爷。”
迹部只是“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刷马人手里的软毛刷,梳理起马毛来,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那少女也就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他忙活完,把刷子放到一边,让之前那人继续去抠蹄,自己则去旁边的水池洗手。他在手上打上玫瑰香味的泡沫,那女孩跟他搭了话。
“这是你的马?”
但迹部并没有那个搭理她的想法,所以直接忽视掉了。
她也不着急,索性自言自语似的说:“真好看,我一眼望过来,整个马厩里就它比其他的都漂亮的多。”
所以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显然让迹部很受用,他难得勾起唇角回应了这个陌生人:“伊丽莎白当然是最华丽的。”
“竟然是个‘淑女’。”她又笑眯眯地望向那匹白马,似是感应到她的夸赞,它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
接着迹部也不再理会她,等人把马鞍备好以后就牵着缰绳带这位“淑女”到训练场打圈去了。
他从俱乐部离开的时候经过前台,例行地要去签个字。
他看到表格上一行的名字写的是“森尾奈绘”,以前从未见过,用笔头点着随口问了句前台的姑娘:“新顾客?”
两位姑娘看了下名字,点点头,跟他说了起来。
“今天才办的会员卡。本来听她说她是初学者,我们都建议她先去尝试一下散骑,体验过几个鞍时确定自己能长期坚持以后再办卡,可她偏不听。”
“唉,有钱人家的小姐嫌麻烦呗,想一套弄齐。”另一个感叹。
“不会吧,可她的会员卡办的是最低级的呀。而且,如果她想弄齐的话,我问她请不请教练还有服装护具什么的,她全都说不急着要。”
“兴许是人家嫌我们这种出租的被用过好几次了,不干净,打算自己去买呢。”另外那个姑娘又说,“不过我注意到的是,她好像特别在意场地这件事。”
迹部挑眉追问:“嗯?”
“当时我告诉她,散骑和会员不在一个场地,入会以后有专门的另一片马场,面积更大设施更丰富,她就问我那是不是所有会员都在一个马场,我当然说是啦。她又跟我确认一遍,银卡和黑卡是不是也在一起的。”
“哦!我也记得!估计是当时我们告诉她,只有休息室不一样,马厩和马场都是一样的,她觉得黑卡不值吧,二话不说就办了张最便宜的银卡。”
迹部把这些都纳入耳中,面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意。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才想起来今天说好要和南纱仓一起去吃泰国菜,便不再与她们扯些什么,接通了电话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他和南才交往没多久,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浪漫。
南也是从初中开始就在冰帝学园就读了,她在男生中的人气一直不低,老师对她的评价也很高。听父亲说,南氏算是当时商场中的后起之秀,劲头很足,与迹部财团建立了不少商业合作往来,所以迹部对她的印象一直还不错。
南与他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这让迹部觉得很轻松,没有人束缚,也不用像忍足一样每天用以一些肉麻的话去哄那些娇滴滴的母猫。
第二个周六的时候,迹部又一次在俱乐部见到了那个叫森尾奈绘的人。
她依旧穿着普通的衣服,一匹马也没有选,一个教练也没有请。其实马厩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她半掩着鼻子坐在那个木长凳上,看到迹部进来的时候两眼似乎都闪烁了一下。
这次迹部开门见山,走到她面前。
“你是谁派来的?”他的语气并不友善,似是有些不耐烦地问。
“派来的?”奈绘咀嚼着这个说法,看他这防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她也从未打算遮掩目的,“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就是自己想来找你。”
“你想要什么?”他问。
奈绘捏着下巴:“嗯……我想要你。”
“我?”迹部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轻蔑了,果然,和那些不华丽的母猫是一样的。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奈绘伸出了一根手指:“不不不,我和她们完全不同。”
迹部双手抱胸,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们接近你,都是因为崇拜你、仰慕你,想要讨好你,说不定还能跟你在一起。而我不一样了,我接近你,只是为了——”
她故作神秘地把尾音拖长,迹部看着她娇挺的鼻子下那双樱唇一张一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
“干你。”
“床上也可以,厨房也可以,沙发上也可以,甚至马厩里也可以。我来,没有别的目的,迹部景吾,我就想操翻你。”
于是在十六岁这一年,迹部少爷第一次在马厩里,被一个少女惊世骇俗地,在言语上,性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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