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确实是回灵堂守灵,青玄点了点头看向琬宜:“走吧,一起过去。”
“你!”
叶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从叶家老宅出来,司机等在门口,两人先后上了车后座。
忙了一周的丧事,琬宜疲累至极,上了车就抓紧时间休息,叶青玄也累,可他熬夜习惯了,身体越累意思越清醒,车子保持平稳的速度往灵堂开,他侧头看向窗外有些陌生的街景,叶青玄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回婺源,城中的变化还是不小。
念及此,他缓缓地扭转过头,视线扫过她瘦白的手指,沿着手臂往上,经过那一截细长的颈子,耳垂打了小小的耳洞,再是尖俏的下巴,目光最终落在她红肿的眼皮上,这几日哭丧哭肿的。
叶青玄不由得想到自身,从惊闻叶天澜去世到现在,竟然不曾流下过一滴眼泪,从买机票回国到守丧期间,情绪淡漠得可怕,要说他跟叶天澜有嫌隙吗,似乎也不曾的,两人虽然聚少离多,父子情却深厚,叶天澜经常出国探望他。
在叶青玄的心里,父亲一直是慈祥可亲的,可这次他的意外离世,他竟然流不出一滴泪来。
在他走神的时候,车子也距离灵堂越来越近,她纤长的睫毛扑闪手指也动了动,叶青玄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
谢琬宜眯了一会儿醒来,精神头比睡前好了些,从包中取出眼药水两只眼各滴了滴,而后淡淡地出声:“谢谢。”
莫名其妙的一句,叶青玄微一抿唇,“没什么。”
他的五官肖母,生来便有七八分拒人千里的冷漠,叶家嫡孙的身份再给了他倨傲的资本,面无表情时周身都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琬宜向来不做自讨没趣的蠢事,道完谢后便也看向窗外,一路再无话。
到了灵堂,许是都意识今天是头七,两人都没提休息,相对跪着一起守完了最后一夜。
第二天中午时分,尸体移出冰棺送入焚化车间,近八十岁的叶灏亦淌下了混浊的泪水,叶青玄绷着脸依旧无动于衷,倒是他旁边的谢琬宜,目睹焚化炉车间的门关上的同时,突然情绪失控捂脸失声痛哭。
叶青玄原本不难过的,可看到她崩溃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口渐觉酸涩,扭过头不再看她。
一定是伤心到极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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