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近海诸地,少有雪下,但这几年特别的冷,冬天也星星点点地落起冰屑来。
“今儿的天气可真是要了命了。”
褚云舒只穿了件黑se皮衣,外面的冷风刺骨,长腿迈进大门感到暖意,便不自觉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他也不管有人回应没有。
花圃里栽着双围兰草,一树梅花正清幽地开着,迎面是阮家前院的正屋,透明的落地窗,和式的两扇大门,檐下立着一个穿着西装套黑se大衣的“金丝眼镜”。
他袖着手,雪地一样苍白而漠板的脸。
“少爷。”“金丝眼镜”向边上迈了几步,走下台阶,直接迎上褚云舒。
“哦,我今天可没穿别的什么衣服。”他张开双手,打趣道:“怕再被你的好弟弟给拿去烧咯。”
“金丝眼镜”闻言一惊,他抿紧了唇,皱眉思索着什么。
褚云舒也不觉着尴尬,静静地等了几秒,开口问道:“大小姐呢?”
这个木讷又忠心的金丝管家可不和他的滑头银丝管家弟弟相同,他估计这时候想着怎样同他赔罪,擦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的脏pgu。
好不容易从纠结的烦绪中挣扎出来,于是,他便忙不迭地回答:“大小姐自从知道先生又要娶新太太,就一直不太高兴的样子。昨晚周婶送上楼的饭菜,她一口没动。”
“昨晚?只有昨晚没动吗?”褚云舒微微诧异。
先生决定娶新太太的消息早在他出门之后的第三天便似cha了翅膀一样飞到他耳朵里。
想一想,怕是未过门的那位在朝他耀武扬威。
今天是第五天,以往那样的消息传出来,她总会用各种各样幼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绝食也不是没有过,但这次居然只有一天。
嗯,就算只有一天,他也心疼得要命。
“……”长久的沉默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弯刀,金丝眼镜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改改口时,褚云舒却蓦地笑了一声。
少年一张风清月朗的脸仿佛圈了一池春水在里面,他轻轻呵道:“怎么这么任x呢。”
“……嗯……?”
仆人为他拉开两扇和式大门,褚云舒站在小扇门前抖了抖浑身的风霜,才提脚往里进。
屋里熏着香,气味好闻。
褚云舒敞开鼻子,深深x1了一口,x1到肺里,感受到与这香味不相类似的,另外一种味道。
像清晨沾了露水的白栀子,阮软身上的t香。
他歪头沉醉地嗅了嗅,循着这gu异香走。
大约十来步,一串叮咚水声入耳,褚云舒在脑海里大致滚了一圈儿将会看到的景象,稍微犹豫要不要驻足。
阮软是不喜欢他再继续朝前的。
但是……
“回来啦?”
“嗯。”他管不住自己的腿,它想靠近她,于是他的理智就被牵着走了。
外边寒风冷雪,这里面却是温暖如春。她裹着一条浴巾,双手撑在泉边,露出两条纤细的小腿正无jing打采地晃悠着。
四目相接,少nv双眼澄澈,面无表情,他笑意盈盈,向她迎来,屈膝半跪。
阮软缩了缩小巧的鼻头,蹙眉道:“血腥味。”
“啊。”
于是,他那笑便扩得更大些,一张唇向上翘起,双眸宛如狐狸眼儿无二:“跟人打架的时候被擦了一刀。”
她眼眸微抬:“看看。”
皮衣落地,少年扯着领头,一溜儿将jing瘦的上半身袒露开来。
他伸手要去解皮带,阮软霎时瞪大了眼,忙喝道:“脱k子做什么?”
“妹妹不是想看看吗?”他下手毫不留情,说话也是坦坦荡荡。
她别开眼,轻轻骂了一句,“se胚。”
这里与外面隔绝,没有阮软的允许谁也进来不了。褚云舒胆子一向大,现在更是肆无忌惮。
他跪坐在她身侧,属于少年的青春r0ut就明晃晃地摆在面前。
这具t0ngt结实有力,尽管不如她父亲的t格那样伟岸魁梧,但十六七岁的少年能长成他这样,也是不容易的。
不难想象,他将来会有一副钢浇铁铸般的身材。
阮软不说话了,褚云舒也跟着没有话讲。
不过,他那炽热的视线却仿佛一直在吐着字似的。
吐着y邪的,下流的字。
更何况他一丝不挂,就跪在她面前。
她讨厌他用那种眼神看她,就算他对她言听计从,循规蹈矩,但她总感觉被他注视过的肌肤,像被他的舌头来回t1an过好几回一样。
不舒服,真是太不舒服了。
“把你的眼睛闭上。”
冷冰冰的,褚云舒想,总b外面的天儿要好。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在心里一点点摩挲她的模样,“你要看看我的伤口吗?”
“呵。”阮软站起身,拿正眼瞧他。
瞧到腹部下接近耻骨,快要结痂的伤口,提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