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就是我不能与那小……你那大奶奶作对是吧?”李轸眼神凌厉,李夫人气焰稍褪,随即气苦道:“可是大爷,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有意与她为难?她原来那样的身份,你俩的事传出去李家还有立足之地?你父亲将这个家交到我手里,若是垮了,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就是现在,我也不过给你送几个玩意儿,为的还不是李家血脉?你比你父亲出息,挣得家大业大,却连个继承人也没有,往后要当个若敖之馁鬼?李家断不能到我这里没了香火。我还能活多久,半截身子入了土,旁的我都不计较,只是你必须有个孩子,且要是个健康聪慧的,母亲就求你这一件事……”
李夫人言辞恳切,声泪俱下,直叫李轸保证李家不会断了承嗣,这才醉混混由平妈妈扶去后头。平妈妈将李夫人放在床上,小声道:“夫人放心,大爷喝了不少,金钏儿也不是个笨的,今晚一定能成事。”
李夫人叹口气,就着平妈妈的手喝了水,“那就好,机会我已经给了,能不能抓住就看她的造化了。”
“上天也会眷顾夫人。”
酒似乎喝的有点多,李轸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是身上也热起来,挥退了跟着的柱子,自己朝楚楚院子走去。越走越发觉酒劲儿上来了,身体里热浪一阵一阵的直冲下腹。
蹙了蹙浓眉,抬眼看见院子里主卧亮着,李珍脸上一喜,阿楚回来了?他两步奔进屋,果然看见阿楚坐在梳妆镜前拢发,朝他低眉浅笑。
李珍不由轻轻将楚楚拥进怀里,低低的喃语满是思念,“阿楚,我好想你。”
金钏儿望着李轸俊美的容颜如痴如醉,这样温柔缱绻的大爷她何曾见过,他所有的爱慕都给了大奶奶,叫人又恨又嫉。如今也是她的了,金钏儿痴迷地捧着李轸的脸,想到夫人的话,只要她今晚能成功上了大爷的床,明日便给她名正言顺的侍妾名分,她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当时她是怀着怎样忐忑欢喜的心情走出来的,现在还有感觉,想起来便热泪盈眶。所以即使她们三人早在大奶奶出门前一日便被赶出院子,今儿她也想办法施了好处与守门的婆子,说进来拿东西,然后换上大奶奶常穿的衣裳,坐在那里等。
终究还是叫她等到了,金钏儿忍不住凑上去想吻李轸,倾吐自己的爱慕,“大爷,我也好想你……”
李轸却突然惊醒过来,在她的嘴挨上去的前一刻将人推开,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摔得扶住桌子,喘气如火,“你不是,你不是阿楚……你是谁?”阿楚不会喊他大爷。
他努力想看清到底是谁,可是欲望的凶猛即便是他忍耐强于常人也有些招架不住,李轸这会儿也回过味了,他不正常。身体烫的烈火一般,身下涨得发疼,理智被欲望席卷,只想抓个人就干那事。
金钏儿见李轸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咬咬牙扑上去,“大爷,你要了奴婢吧,奴婢喜欢你,第一眼看见就喜欢。我只想待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你要了我,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浑身狠狠一哆嗦,可是不同于阿楚的味道扑过来,他却只想吐。想通了什么,李轸抓住头发,眼睛红入厉鬼,声音阴冷,咬牙切齿,“母亲,我的好母亲,你就是这样爱你儿子的,你真是好,好得很……”
安顿好亲娘子,直到新郎官回了新房,宾客都散了,楚楚才得以喘息。她端着茶发怔,成妈妈收拾屋子,笑道:“奶奶累了几日,剩下的事也就好办了,今儿早些歇息,明儿便回了。大爷遣人来了几回了。”
楚楚没应声,成妈妈看她脸色有些疲倦,关切道:“果真累了?老奴将床铺好,奶奶就睡吧。”
楚楚摇头,捂住有些闷疼的心口,“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慌得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成妈妈也不敢断定是楚楚的错觉,只是问她具体的感觉,楚楚也说不上来,单是很难受,浑身不得劲儿。就叫成妈妈将被子铺好,准备睡了。
刚准备睡下,却又猛得坐起来,脸色更白了,吓得成妈妈忙上来扶,楚楚颤声道:“回府,回府……我不舒服。”
成妈妈不敢怠慢,忙叫人出去驾车,也惊动了舅家,舅家夫人赶过来请楚楚明儿再走。楚楚说什么也不听,一定要回去,没了法子,只能安排人护送,放她离开。
李府都已经歇下了,大门叫人拍的震天响,门童赶紧起来,嘟嘟囔囔的抱怨。跟着楚楚的管事一巴掌拍过去,将人打的脑袋一扎,“瞎了你的狗眼,大奶奶回府,还扰了你的搅?”
门童一惊,“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要报给上院不?”
“天晚了,扰了夫人歇息,明儿再说。”
楚楚一路跑着回了院子,见上房灯亮着,微微松一口气,进了门来一口气却吊起来。只见一个穿着她衣裳的丫头满头鲜血,昏死倒在门栏上,屋里一片狼藉,她心跳得蹦蹦响。
听到浴房里似乎有动静,喊着哥哥走过去,李珍整个人埋在水里,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染得浴桶通红。楚楚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扶住他滚烫的脸,“哥哥,你怎么了?”
李轸嗅到熟悉的气息,朝楚楚身上倒,急切疯狂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阿楚,阿楚帮帮我,我好难受……”
李轸仿佛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直接将楚楚压在案子上,手上忙不迭去扯她的衣裳。成妈妈与楚楚一道进门,一看这光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见大爷忍不了了。带着人拖着金钏儿下去,挥退了所有人远离前院,又叫人去准备伤药和热水,自己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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