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看的无趣,翻了个白眼也走了。
天还灰蒙蒙的,像沾满尘嚣的抹布暗淡无光。
林欲男是被痛醒的,身边不知什幺时候多出了两名弟子一人一边驾着她的胳膊带她走出了地牢。
当她再一次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迎接她的就是这片灰暗到接近死亡的天空。
也许,这会是她临终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吧。
没有朝气蓬勃的太阳,没有白的像棉花糖的云朵,没有微红似美人醉酡的晚霞,是了,所有平日里最习以为常的景色都没有。
走在赴死的路途,空气里漫着恬静的气息,这让林欲男恍如有种只是受朋友邀约去喝杯小茶谈天说地罢了。
然而,这种惬意的感觉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被押至一个陌生的广场,所有南岄弟子都齐聚一堂,目光略过为首的青秋师兄,他似乎面色憔悴了许多,看起来整个人奄奄的,身后尾随的六位美人徒弟倒是精神奕奕,纷纷朝她投来视线,只是那目光和看一个死人没两样。
再看打扮俏丽夺目的吹雪,那双乌黑的瞳仁黑的发亮,是有多期盼看她死无全尸呢。
林欲男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幺时候得罪了这位“瘟神”,难道是因为她抢了魔尊术尧的宠爱?不对吧,吹雪心目中的男神不是一直都是紫兮嘛。
那,剩下的只有女人专属的羡慕嫉妒恨了。
真可怕,和女人结仇是最要不得的。
林欲男环顾一圈,没发现师傅的身影,失望的叹了口气,靠师傅来救是不可能了,看来还得靠自己。
正想着,一个浑如钟鼓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恰是巫玄英发话了。
“带逆徒上诛仙柱!”
诛仙柱设在十米开外的一处高台之上,是一根通体暗红并雕刻着古怪纹路的铁锈大柱,柱身梵文缭乱,字体斑驳,字面上还覆盖了一层猩红色的铁屑,看起来有好些年头没有使用过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观察这根诛仙柱,林欲男被身边两个南岄弟子粗鲁的绑了上去,她没有挣扎,甚至可以说是顺从的任由他们摆弄,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何不让自己舒服些,免遭刁难。
在被绑的过程,她发现从她的角度往下看,所有人的表情一览无遗,包括吹雪那想笑不敢笑的得意嘴脸。
“掌门,绳子已经绑好了。”两名弟子恭敬禀告道。
“恩,下去吧。”巫玄英点点头,挥了挥手,随即朗声呵道:“大胆逆徒!南岄待你不薄,如今你做出这等残害同门,欺师灭祖之事,你可知罪!”
林欲男面色发白,颊边青丝被一袭清风拂在了唇边,她舔了舔唇瓣,虚弱道:“我没有残害同门,更没有欺师灭祖,我不知罪。”
巫玄英大怒反笑之:“好,那你告诉我,你肚子的孽种是谁的?”
此话一出,众弟子哗然。
林欲男清淡的瞄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巫玄英面子挂不住,怒声道:“你既怀了魔胎,我南岄自是留不得你。这一百零八道天雷你不受也得受。”
语毕,作势做法招雷,然,手指还未掐诀一道白色身影落在了巫玄英身旁。
“慢着,师兄,咳咳……”柳飞卿为了冲破结界耗费了三成功力,加上他大伤未愈,现在的他弱如扶病,勉强撑着最后一股真气来阻止这场杀戮。
“飞卿?你是怎幺出来的?难道你……”巫玄英瞪着柳飞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模样,“一个徒弟是这样,第二个徒弟也是这样,你这师傅还真是护短的很!”
“师兄,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没教好徒弟,你要用刑,不牢你费力,我亲自动手。”柳飞卿如此说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念咒掐诀,顿时乌云盖天,雷声轰鸣,四阵旋风席地而生,卷着落叶尘灰向诛仙柱的方向移去。
巫玄英被他说做就做的行为大吃一惊,但想着这样也好,自己的徒弟犯了错,过多包庇也难辞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