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灿暗自叹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命起身往他的方向走,他一侧坐着窦曼,另一侧坐着之前为她说过话的男子,也就是邱宸,后者跟另一个男人相视一眼,主动起身让出位置:“来来来,坐这里。”
程星灿朝他点头说了句谢谢,挨着沙发边缘轻手轻脚坐下,背挺得笔直,可已经比站着好了太多。
他的视线将她上下扫射一圈,终于没再说什么,跟原先一起打牌的几个男人玩骰子喝酒去了。
程星灿重新拾起餐叉吃蛋糕,注意力集中在下腹,胸口塞着钱也不舒服,没觉得有多甜,只想赶快吃完了能出去,偏偏切的这块还不小,幸好晚饭只吃了两个包子,硬撑也吃得完。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似乎玩骰子入了迷,没再为难自己,她机械般举起餐叉往嘴巴里塞,终于吃完最后一口放下餐盘,没立即开口,坐着看他们玩了一会儿。
邱宸留意到她没事做,于是热情邀请:“陈小姐是吧?要不要一起玩?”
她婉言拒绝:“谢谢,我玩得不太好,你们玩吧。”
玩骰子这种事,一看技术二看运气,而她都没有,前几年跟客户玩这个,她从来只有被灌酒的份。
沈倬却不信,尖酸的语气:“我看不是玩得不好,是不想跟我们玩吧?”
她的手紧了又松开,温声说:“那您几位等我出去一趟,我稍后再回来陪各位玩。”
他轻蔑地冷呵:“出去干嘛?”
程星灿含蓄地回:“去趟洗手间。”
比起沈倬的刻薄,邱宸给人的感觉可谓是如沐春风,笑呵呵地提醒:“洗手间的话包房里就有,省得陈小姐来回跑。”
两腿间又涌出股热流,预感再不更换也许就要侧漏,她咬了咬唇,说:“不是大小便,是另一个生理问题。”
她一手握拳按压腹部,都是久经风月的成年人,还听不懂就白混了,邱宸尴尬地一刮鼻梁,看向对面的沈倬,见后者面无表情,便笑着说:“那陈小姐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回来。”
“好。”
程星灿自沙发上起身,抿唇一想,缓缓地说:“是程,不是陈。”
“啊……”
邱宸懵了,来回看她和沈倬,愣愣地说:“可沈哥喊的就是陈啊……”
程星灿垂下脑袋,轻声解释:“他分不清,这两个字的前后鼻音。”
准确来说,是读得快了就分不清,一字字的就能念对。
此言一出,近旁听到的几个男人各自交换了下眼神,沈倬当即沉下脸:“还滚不滚了?”
求之不得啊,程星灿朝他一鞠躬,迈步往门口走,身后邱宸的嘀咕声隐隐约约,“听说女人这几天挺难受的…难怪刚才站得脸都白了……”
程星灿表情不变,毫不犹豫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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