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旨
是夜。
寂静肃穆的深墙走廊,一袭黑衣的男人身后只跟了位婢女,若是月色再亮一些就能看见女子媚色的眼眸,妖艳的姿容,带头的内侍低头往前走偶尔会听闻脚步声的急缓而改变步伐,路上无半分言语。
“今夜是你当值?”男人上下瞄了眼前面的太监,看着年岁不大,做事微小处甚是用心。
那孩子停下步子躬躯,但眼睛仍是低垂道了句是,随后看荣王迈开步子又继续往前走。
皇上病情虽不是严重到昏迷不醒,但也到了卧床的地步了,连每日例行的早朝都暂缓,禀报的事项接连写在奏章里,荣王独自进内室的时候,官家正一人躺在床榻上审阅奏折,周遭的灯照得特亮合着老人脸上的苍白都看的清清楚楚。
荣王行礼叫声父皇,许是内容太吸引人又或是人老并未听见。
“父皇,儿臣求见。”他又重复了一声。
“呃,是你啊。”官家将手里的东西放置一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起来吧。”说着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内侍急忙小跑而来给他加了个垫子,“这么晚了来做甚。”他瞥了眼起来的男人,嘴角轻蔑略微摇摇头,“听说你的近日去了巴蜀。”说完咳嗽起来。
空荡荡的内卧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片刻之后外边的太监端来汤药进来了。
荣王瞥了眼经过的褐色汤药,看着年过半百苍老颓废的男人一饮而尽,然后眉梢挂着苦意半响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置身事外冷冷的瞧着没有一丝亲情。
“儿臣却是去了巴蜀。”在他这个父亲眼里,一个开了青楼的儿子,一个为了女人跑去巴蜀的儿子难成体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