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执袖沁了沁眼角,“郎君,刀剑无情,愿平安凯旋。”跟随着的丫鬟上前递给她一个包袱,“如今天气越发要冷了些了,里面装着衣物还有吃食,李郎好生照顾自己。”她将手里拎的行李交给她,又从腰上解下一包香囊。
看成色应该是个老物件,梨娘急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这荷包应是意义非凡,在下断不能收的。”她瞄了眼站在远处的少年,后者见她看过来双手环胸抱剑背过身去,模样甚是变扭。
见她推拒,夏春眼眸低垂,“郎君是嫌弃奴家的东西么。”说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这哪是能收下的,人家都为了她做清倌了,显而易见是想要守身如玉,如今送她贴身的饰物无非是想等她回来娶她,若是回不来也就是为她守寡不愿嫁人了。
这如何能收。
“姑娘你很好。”梨娘都不知怎么解释,告诉她她为女流?那征兵一事必然走漏,“只是,我已有心意之人。”只能这般拒绝了。
夏春淡然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奴家只愿伴随左右,不计较名分。”
“但是此去,生死未卜,春娘更加应该寻个好人白首与共,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呐。”见夏春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见队伍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人群中了,梨娘焦急万分。
“姑娘,她钟情之人是我。”元昭不知何时来的,他提剑靠近用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量。
夏春一怔看向他们僵在原地,半响缓过来惊恐的看向梨娘,梨娘不语,这个时候说多错多,况且她也没有龙阳之好,但是做戏仍需要做全套,她作偮躬躯在夏春看来一副默认惭愧的模样,后者红了眼回礼悻悻然带着东西离开了。
“你看,花魁被你弄哭了。”梨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埋怨道。
元昭牵马继续前行,“我宁愿弄哭她,也不愿她惹哭你。”他语气沉静似说平常事,可就是这微小的话语像沉击在深海的巨石,扰乱的她的心弦。
她忽的停下,看着他牵马慢慢的显出背影,一身戎装鳞片分明,精致纹路的花纹,如他的人一样,许是她没跟上来,元昭看了眼边上停下来,她瞧见他回眸的侧颜,像是在寻她,无辜的容颜带着青涩,让她的心猛地乱跳起来。
“还不跟上。”他说,背后的明亮街光让她看得略显朦胧,但是她就是知道,那么一个人在那处地方等她。
“来了。”她回了句,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