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去结扎吧。”易筵成抱着怀里的林药药,忽然说。
她正伸舌头舔他胸口的肌肉,不算多暧昧,就像小猫似的,舔着玩玩。他只感觉胸膛湿湿痒痒,由她闹。
林药药听他讲到这事情,停下,“倒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我又不是不生,只是暂时不想。而且,万一我以后跑路了,你遇到下一个,嫌你是个太……”
“没有下一个。”易筵成打断她,把她下巴抬起来,咬她的嘴唇,“你是唯一一个。”
他没控制好力度,咬得都有些疼,不知道会不会破皮。林药药悻悻,“好吧。”
“可以复通的。”易筵成说的话中,透露出他似乎早就做过调查,“北医院公布的显微复通手术成功率在80%,不会影响生育功能。不过最好的复通时限在五年内,超过成功率会大大降低。”
五年这个时间点,对于他们来说都差不多刚好。
“这样,你经期正常了,不用吃药,也不会再有今天的麻烦。”他继续道。
林药药在他胸口动几下,两条腿缠着他,来回蹭弄,“那万一失败怎么办,还有20%呢,到时候你就是不会下蛋的兔兔。”
“兔子是胎生动物,人类也是。”
林药药气呼呼的,横他。
易筵成才接着说,“失败了如果真的想生,还可以做穿刺取精,二代试管,但就是……”
听见“试管”两个字,林药药就明白他的意思,打个颤,“不然你还是再斟酌斟酌吧。”
“好。”他也觉得,为了一时的愉悦,让她做到这个份上似乎不太值得。
“你这些想法跟你爸妈沟通过吗?”
“我不打算告诉他们。”他说。
林药药总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这也算私事?”
“我的身体和我的性生活,没必要汇报吧。”易筵成说,“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
她又被说服了。林药药把头缩回被子中,咬口鼻前的粉红小点。
易筵成低哼一声,低眼瞧见只冒出一丁点的毛绒绒黑脑袋顶,压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乱动。
热气球上看日落,是这趟蜜月中林药药最期待的项目。
在马尔代夫看过海上日落,粉丝的反映很好,甚至在弹幕许愿。这次,她举着相机带大家去高空看日落。
可惜的是,用不了航拍机,效果比起那次会打些折扣。
翻进篮子,这片空域没有别的热气球在飞。林药药兴奋地靠在边缘,热气球过一会还会漂浮到海上,不过日落在陆地这边。
“那个,是不是我们住的酒店!”林药药指着远方的高楼,造型独特,在一众高楼中有点泯然众生的感觉。
“是。”易筵成回答。
她这个专业人士在拍摄,他就只负责站在旁边,用双眼记录。
在这片高空,仔细观察,能看到很多他们探索过的景点和街巷。
等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还有很久,他们不会等到那时,热气球的动力有限。观光到足够时间后,他们返程。
这次地面上的风景,却和来时大不相同。
林药药看着满地花瓣和玫瑰花围成的圆形,热气球正在向那中央降落。与他们一直同行的热气球驾驶员似乎也早就知道,冲易筵成吹声口哨。
“你不会……你真的……”林药药倒不是被这样的场景所感动,她只是意外。
平稳落地后,其他工作人员悉数遣散。易筵成知道,林药药讨厌在别人面前表演,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瞬间。
“那次结婚,我们还没见过,婚是你父母来提的。”易筵成对她说,“我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过去这些时间,我发现,那怎么能行。春天已经过去了,窈窈。这次,无论是谁主动,我想亲口听你说出来‘结婚吧’或者是‘我愿意’。”
在医院里等待结果那一个小时,易筵成就更笃定要这么做。
他要重新求婚,向她表达他的愿望,听到她的回应。
这次不是出于联姻,不是出于两个家族企业的结合,不是出于任何父母的期望和意愿,更不是出于物质上的考虑。本来易筵成以为,结婚嘛,不过就是他用自己的终身使用权,换来林药药的所有资产管理权——可后来他不那么想了。
在他重新拟定人生计划时,他发现,无论计划怎么改变,这其中必须有她。
任何阶段,他都会想当然地把她算进去,且,也只能是她。
他依然讨厌热闹,讨厌表演,讨厌一切形式主义,但他不介意这时候单膝跪地,拿出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是忐忑的。
直到现在,他相信他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更了解林药药,了解她情绪变化的原因,说话语气的改变,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可是面对她,他依旧会没底气。
都说嫁人当嫁易姓郎,他应当很有自信。
可易姓郎本郎,想娶的是林家女。
“你爱过很多人,比我见到过更多爱情的模样,你已经知道,爱情和婚姻不过仅此而已,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我不像你那样,能说出多浪漫动人的情话,但是,如果现在我单膝跪地,满怀真挚地向你乞求一次共度余生的机会,窈窈,你愿意吗?”
他举起戒指时,双手在抖。
林药药看他紧张得快要呼吸不畅,忽地发笑,“易筵成,你起来。”
求婚途中让对方站起来,可能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什么?”他永远搞不懂她做某些事的目的,但她不像拒绝的意思。
“别跪着,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