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讨论别人家的八卦,却不知相关人事就在附近,还好当时他们没说什么坏话,不然就算淡然如陈淮,心里也觉得尴尬。
明月怎么会认识三区的边景,还和他谈起恋爱?跟三区有来往的,高晋阳不可能,自己不会,那还能有谁?陈淮只觉得自己太迟钝,时至今日才发现,“徐狐狸。”
所有在国外的、在部队的、在公司的都因为今天这个特殊日子,重新汇合。
从呼伦贝尔大草原干旱成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六人召开紧急会议,就在赵和泽家。他父母不在,位置宽敞,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去。
“叛徒!”
“叛徒!”
“……”
等徐同尘赶到,赵和泽和陆与修一人啐他一口,陈淮虽没跟风,表情却是同样。
高晋阳坐在正中位置,揉着太阳穴,肩上徽章比起明月刚消失时又多两星。若是在以前,他拆下来给她玩,定能得她止不住的夸赞,可现在……前几日从首长处知晓叶雁雁的样貌后,他已猜中一切。
陆与辞站在窗户前,敲着手指。烟头冒着火光,搁置在烟灰缸边缘。实际他点燃就失去兴致,放在这许久挺熏人,他碾灭。
他似是在回想每个身处俱乐部的瞬间,是否背后都早已有双窥探的眼。越想,越觉得心惊。纵横商场数载,他自认熟悉每个常人难以触及的角落,哪成想在这马失前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商场和战场时刻知晓的道理,到了情场却被他和高晋阳抛到脑后,何其大意。
——很失败。
纸包不住火,徐同尘时刻给自己做着充足准备。他手上拿着牛皮信封,里面装满照片。不等其他人问,他就把照片取出来,一张张,摊开在茶几。
明月和边景,明月和周子濯,明月和张光离……
关于最后那个人,徐同尘本还不知道,这得托陈槐的福。
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他们几个从不关心,哪怕闹得再沸沸扬扬,可一听说是花边感情戏,总觉得听几句都掉价。但陈槐最关注这些,爆料里女方的背影,别人认不出来,她一眼就猜中。明月那天穿的衣服,还是她们一起逛街时她帮忙参谋着买的!
这事陈槐不敢让哥哥知道,告诉陆与修和赵和泽等于没说,陆与辞她又有些怕,高晋阳在部队联系不上,她只能私下问徐同尘,阴差阳错找对了人。
他知晓一切,他一直都知晓。
这个贪得无厌,变心比翻书还快的明月——他就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债,这辈子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陈淮指尖泛白,快把这几张照片捏到变形,陆与修使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手里扯出来。要不是相纸质量好,估计得撕下一个角留他手里。
他的喉咙干得快裂开,“怎么办?”
其他男人同样沉默着,手指不住按揉鼻梁,似在平息情绪。
还是赵和泽打破这寂静,嗤笑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他收走这几张照片,茶几旁就放着碎纸机,悉数丢进去。运作声下,那些画面全被绞成碎片。
好不容易盼到孩子们都放假,五家聚成一张桌。这顿晚饭准备得丰盛,是要让常年处在资本主义水深火热的莘莘学子们尝到家乡可口的滋味。就连高晋阳和赵和泽父母都赶回来,包厢里好不热闹——唯独少了一个人。
陆妈妈忧心地,“明月怎么还不回来,她那学校放假那么晚吗,今年暑假能不能回来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陆妈妈这一句,代表所有长辈的意思,他们再想帮她打掩护也就到此为止。
高晋阳剔去肉上的一点碎骨,回答她:“能,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