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贺庭问,“这几年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他在心里预计,是两个还是叁个,可出乎意料的,燕纾说:“没有。”
一阵夏风从两人之间吹过。
“你走了多久,男朋友这个位置就空了多久。也许是我的执着吧,总觉得你还欠我什么,也不愿意找别人填补。”
“那后来我联系你,你为什么又不肯见我?”
“如果我说,我是在赌气呢。”燕纾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独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与平时的她截然不同,“你们总是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走得毫无负担,我不想做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所以没有回应你。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贺庭竟有些庆幸,“所以,我其实是用真诚打动了你?”
“其实我也会有些害怕。”燕纾坦诚,“因为现在的你变得太好了,我怕的是这八年里我的变化没有跟上你,反而不般配。”
“不会的,纾纾。”贺庭转过身来扶住她的双肩,诚恳地望进她躲闪的双眼,“你很好,从我再一次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很好。”
办公室前台忽然打电话说,门口有燕纾的快递。
她走下楼去,发现竟然是一捧花。
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贺庭做不出来这种招摇的事情。燕纾签收以后,解开绑在花束上的礼物袋,取出附言贺卡,上面不着一字。
她疑惑地抱着花走回办公室,同事们看到这么大一捧花束,发出暧昧的欢呼:“哦——是谁送的?”
就连宋谈西也走出来,看燕纾把捧花立在桌上,束手无策的样子。
“追你的前男友送的?”他低声问。
燕纾却摇头,把空空如也的贺卡递给他看,“不是,没有写名字。”
他一挑眉,“潜在追求者?”
“说不定是恶作剧。”燕纾说。毕竟把花送到办公室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俗套,不亚于当街求婚。
“如果只是为了恶作剧,这个成本似乎高了点。可能是花店的人忘了署名,过一会就有人问你有没有收到花了。”宋谈西用眼睛随意估计捧花的数量,怎么也有几百块的样子,可他没忘记正事,“你跟我进来一下。”
他倒不是与燕纾有任何要事相商,只是询问一番她的适应程度,顺便了解目前项目的进展,着重强调了几个要多注意的部分。
说完这些,他从桌下取出一个信封,“昨天朋友送了我两张话剧票,剧目很经典,位置也很好,是这周日晚上的场次,可惜我没有时间去,你要是有空,可以叫上朋友一起。如果没时间,送给别人也行,不要浪费了。”
“谢谢。”燕纾没有推辞,这些人情往来,以后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
等她出来,大家都已经回到岗位。燕纾把信封放进包里,又掂量几下放在花旁的礼物袋,发现里面除了贺卡还有东西。
她掏出来,是一枚氧化发黄的银戒指。
又是他。
燕纾这才想起查看手机,锁屏界面的未读消息,叁分钟前,又是那个号码发来:“以前你说你最喜欢戴安娜玫瑰,现在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质问。
可十几分钟过去,对方再也没有回信。
燕纾把脸埋进掌心,用力呼气。她不明白幸光这么做的意图何在,只为了吓唬她,制造恐慌吗?如果他是想报复,大可以直接出手,何必这么故弄玄虚。
下班后贺庭打电话来,说这段时间有得忙,可能不会太顾及得到燕纾。
之前圈子里就有小道消息,某上市公司疑似财务数据造价,多位高管牵涉其中,恐有贿赂、挪用公款、商业欺诈多项罪名。但每天此类新闻层出不穷,媒体又总是夸大其词、混淆概念。说是“上市公司”,最后一查发现不过是个新叁板挂牌企业,含金量天差地别,故而没多少人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