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木地穿戴,麻木地说好。
夏月见他穿好后走了几步,虽相对右腿缺乏灵活,还是有一定瘸度,但适应性强,她满意点头。
还是徐榭渠道广,拿的假肢性价比高。
她让他去外面走,试试楼梯,走着走着,他越走越灵活轻松,一直走到北山溪公园。
乔木、灌木、花卉,溪水逐级而下、静谧流淌。沿着水岸,休闲绿道依水而建,他们走在桥上穿湖而行。
他仅与她隔了一块地砖距离,却不敢看她太清晰。
现在,他能跟上她的脚步了。
谢冷雨突然地:“为什么要送我?”
夏月:“爱你。”
谢冷雨咬唇:“扯呢。”
夏月停了一声:“你看,说了你又不信。”
“你!”他气得牙痒痒。
这感觉让他连着脖子上的筋抽得疼,又开始煎熬了,闷闷的疼。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蠢蠢欲动总会叫嚣,偶尔清醒、偶尔沉沦,一边骂她骗子,一边又忍不住相信。
怎么就那么喜欢被她虐呢。
他开始走快,就想远离她。
她慢慢走,有自己的节奏,不受他影响。沿路的花清新脱俗,他的确赌气走远,但也不远,总能控制在她的视线之内。
她注意到他突然停下,她看过去。
那是个露天足球场,高大强壮的男孩男人们追逐一个球,满场跳着跑着,绷起的小腿肌肉洋溢力量。
她走在他身旁:“要去吗?”
他震了下身体,眼尾透出淡淡的冷。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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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全黑了,路灯晕黄。
橘汁。她看到足球,脑中却跳出这个词,这个记那么清的、带着性欲的、微妙的“淫词”。
她喉部轻微吞咽。
谢冷雨:“你有多少年没看我踢球了?”
她看到他眼睛时,他的眼睛早在等她了。两人之间,某种说不清的感觉像酵素一样起泡。
他唇在动,她也是。
他有点高,她不知不觉踮起脚。
有什么感觉在胸口游荡。他对着现在的她,慢慢串起过去的情感,从胸口开始,到喉腔,慢慢喉腔涩痛。
大家都以为他最爱足球,爱荣耀爱奖杯。他多高傲,自尊心多强,然而呢,不过是为了吸引她注意,逼自己要踢最好,像个孔雀般围着她扭展身姿拼命开屏而已。
他的余光瞟向左腿。
她的脚越踮越高,他弯下腰。
空气静下来。他两只手掌放在她颊边说,不用踮,我自己会弯腰。
顺其自然地,吻落下。
渐渐地,她放下双脚。
夏月没有立马推开,然而呼吸道收紧。
这个吻很不适。
仅仅只是唇瓣挨唇瓣,怪怪的,她却感到无法接受。因为这个吻不淫荡。他很慢、很小心地碰,不受精虫支配,一点都不是为了满足性欲而吻——好纯,纯得她吻不下去。
她一下子推开,开启防沉迷。
“回家了。”
他笑着,像一条狗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