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得不偿失的去处。
可如果继续留在翰林院里,虽然依旧机会渺茫,可总归有机会的,也就是熬时间熬资历。
魏广德本来年岁就小,正是合适熬资历的。
何况有了这次战功,就算想低调怕也是不能。
但是,他们最怕的就是魏广德在接受这次的封赏后不能继续留在翰林院,而是被外派授职。
虽然短期内可能官职会噌噌噌往上提,可是从长远考虑还是吃亏的。
“我该怎么做?是不是马上派人送些银子过去疏通疏通?”
想到自己儿子可能会被派出去统兵打仗,魏勐心里就是一颤。
打仗可不是过家家,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活计。
“现在来不及了,或许封赏已经下来了,再等等看吧,看最后给他什么路子。”
张世贵摇摇头说道,下午张庆知道魏广德在宣府指挥宣府军打了一场胜仗后就担忧这个事儿,而在那个时候,张世贵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对了,南京那边有消息了吗?”
说了这事儿,张世贵又想起之前关于魏广德婚事的事儿来了,好像魏国公那边一直没人过来送信,有点奇怪了。
闻言,魏勐摇摇头。
“那就再等等,要是还没有消息,就派人过去问问,不能老是这么拖着。”
张世贵说道,“要不是先答应了徐家,现在这里怕是门槛都被踏破了。”
几人闲聊到南京徐家,只是他们不知道魏国公徐鹏举此时也正在为这事儿烦恼着。
徐邦瑞已经来见过自己几次了,就是要自己给出个准信,可是徐鹏举这会儿是真的没法下定决心答应这门婚事。
是的,现在他后悔了。
之前,还可以利用魏广德被派去巡边,北边边境不宁敷衍徐邦瑞,现在仗打完了,还能说什么?
九江那边,还有徐邦瑞,他们大多只能通过邸报了解朝局,徐鹏举可不需要,他在朝中也安插了眼线的。
不管朝中发生什么大小事儿,都会第一时间飞报南京魏国公府。
其实在外的几家勋贵,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都会在京城扶持一两个官面上的人帮自己打探消息,甚至合纵连横其他需要拉拢的势力。
魏广德并没有被兵部要走,按照皇帝的意思,他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翰林院学习,太常寺只是挂个职,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政务。
徐鹏举可没见过魏广德,当初应该是见过魏勐,不过那个时候魏勐什么身份,他都没正眼看过,现在已经早就没印象了。
徐鹏举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拖的时间越久,要是最后毁约的话就真把人得罪狠了。
案例来说,自己女儿找个前途无量的京官应该是一件大喜的事儿,可他怎么就是喜不起来呢?
嘴上不敢说,可在心里,徐鹏举是埋怨西苑那位的。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小子,又是提殿试名次,又是捡拔授官。
之前,兵部想要把魏广德调动过来,就是徐鹏举在背后推动,或许还有其他人也有这样的心思,但是貌似在严嵩那里没得过去。
这帮江西佬,还真是抱团。
在徐鹏举想来,只要把魏广德调出翰林院出任军事文官的话,只要不是留在北京城,那么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就会大减。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他已经发现魏广德和高拱来往两次了,说明魏广德似乎和其他大部分文官一样站裕王一边的。
嘉靖皇帝要传位给谁,他们这些勋贵虽然会打小九九,可是他们都清楚,在皇帝没有公开表态前,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你可以偏向谁,但绝对不能倒向谁,这是对当今的不忠。
对于勋贵子弟来说,他们第一课就是忠于皇帝,也只能忠于皇帝。
徐鹏举就是不肯站队的代表,毕竟在南京的勋贵大多看他的脸色,敢和他叫板的要么是北京来的,本地的也已经被他们魏国公家收拾的差不多了。
每年给裕王府和景王府也会送些东西,相对来说景王多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徐鹏举都担心被裕王知道。
他不想卷入景王和裕王的争斗,更不想让女儿嫁给裕王一系的人。
南京城里知道裕王府被人卡岁赐事儿的人不多,可他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是明白人,只是没想明白西苑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看不透嘉靖皇帝的神操作。
想想之前筹划的事儿,看样子得提前操作了,虽然有点风险,事败最多就是被骂一顿,收点自己的权利,难道还能把自己家魏国公的牌子给摘了?
先把世子定下来,就算魏广德再受皇帝的宠幸,也绝不会干涉都已经既成事实的事儿。
想到这里,其实徐鹏举在心里还是应了这门婚事,他女儿嫁给魏广德也不算吃亏,只不过还要再拖延些日子,先把魏国公世子的事儿定下来再说。
打定主意就要开始操作,“来人,给我磨墨。”
很快就有丫鬟来到书案旁开始为他磨墨,之后他才驱逐屋里人,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信,直到墨迹干了后才叠好放出信封封好口。
随即又拿出一块火漆,在蜡烛上用火轻烤,等火漆变软变稠后滴在信封封口处,拿出自己的私章印了上去。
“来人,去叫魏森过来。”
做好这一切后,徐鹏举才开口唤来门外的丫鬟,让他们给自己跑腿叫人。
不多时,一个家丁打板的人就进了书房,看到书案后的魏国公徐鹏举后躬身行礼。
“这里有封信,你马上送往京城交给王季淮,让他按照信里的吩咐马上着手操办。”
说到这里,徐鹏举又转身从身后书架上拿起一个盒子,随身钥匙打开锁,取出一块小铁牌,这才放在信封上一起交给魏森。
“这块牌子你带上,到时候他需要用银子,你就去取了交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