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堪看到魏广德回来就笑着说道。
“慢来,你们在刑部衙门观政,有没有听说江南要加征剿倭赋税的事儿?”
魏广德开口问道。
“倒是听主事说过,据说有争议,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那是朝堂大员们考虑的事儿。”
劳堪笑道。
正这会儿,张科从外面回来,浑身带着酒气,应该是和中书、六科的人喝酒去了。
看到张科,魏广德眼睛一亮,六科是知道朝廷旨意最快的部门,内阁几乎所有的旨意都要通过六科传递出来,也有封驳之权。
张科虽然不是六科,可是中书科就在六科旁边,知道的消息也最快,魏广德自然把消息来源打到张科头上了。
“进卿兄,回来的正好,我打听个事儿。”
魏广德看到张科急忙招手呼唤。
“嘿,广德,你回来的倒是早。”
张科笑着走过来坐下,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等张科放下茶杯,魏广德才开口问道:“听说镇江那边被倭寇洗劫了?漕粮也被烧了?”
“真的吗?”
“不会吧,广德,别开这种玩笑。”
劳堪和夏可范都是一脸不信的说道。
“你咋知道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听说昨儿下午奏报才到的京城。”
张科却是很惊讶的说道。
“真的?镇江都有倭寇了,那应天府不是又不安全了?”
劳堪听到张科这么说,首先想到的就是镇江那边的南京城,劳家可是有生意在那里的,自然紧张了。
“倭寇已经退了,南京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去年已经闹得够大了,要是倭寇还能跑到南京城下,估计魏国公就不要做了。”
张科却是语气轻松的说道,“漕粮据说损失了几万石,但是已经恢复了,南京那边会加强江阴一线的巡防力度,避免再被倭寇突破防线。”
“那就好,那就好。”
劳堪听到倭寇已经退了,这才喃喃说道。
“话说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哪儿来的消息,我也是今上午才听六科那边在谈论这件事儿。”
张科却是好奇于魏广德的消息灵通,毕竟他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六科、通政司,而是清水衙门翰林院。
“曹大章说的,他是从通政司同年那边听来的消息。”
魏广德看看张科,又看看劳堪、夏可范,这才继续说道:“以后咱们同年之间也要经常传递消息才行,不然很多时候都后知后觉的。”
“嗯,也对,明天广德请个客吧,我把六部观政的同年都叫来。”
劳堪这会儿心情轻松的调笑道。
“行啊都说下,找个地方吧,明天去翰林院,我找诸大绶、陶大临他们说说,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做这个东道。”
上次礼部之行后,诸大绶他们就搞出一场酒席宴请同年,魏广德就知道他们也有拉拢其他同年的意思,现在大家都开始观政了,应该再聚聚。
“你可真诡。”
劳堪呵呵笑着说道,“难道你以为你就可以白吃白喝一顿?”
“呵呵,总不能我一个人请吧,三百人啊,可不是随便说说,二百两银子总是要的。”
魏广德笑道。
“你难道不想多和同年们亲近亲近,怎么说咱们都是二甲,以后都要留京的。”
劳堪却是笑着反问道。
“想有什么用,人家一甲的升官比我快多了,你以为请人吃吃喝喝就能把人召集到一起?”
魏广德笑道:‘有个事儿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上科状元陈瑾被外派去了商河,册封康顺王朱载塨,据说回来可能就要升官了。’
“没法比。”
四个人都是一阵沉默,老半天劳堪才冒出一句话来。
“是啊,没法比,以后都要在京城长期碰面的,没必要做的那么生分。”
魏广德笑笑。
第二天,魏广德来到翰林院,在公房里坐了一会儿,就找金达和陶大临,一起去了诸大绶的公房。
魏广德把自己的来意说了遍后,三个人自然都没意见,不过就是他们四个做这个东道,貌似压力有点大了。
魏广德不清楚诸大绶他们的财力,只是以自己的来衡量。
好吧,几百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是比巨款,对于魏广德来说也曾经是,不过现在貌似不是了。
看到三人一开始点头同意,之后又都纷纷面带难色很是不解。
金达是几个人中年岁最大的,此时已经年近五十,比诸大绶、陶大临两人都大了二十岁,自然明白什么。
这个时候才开口道:“广德,你应该知道,我和虞臣都是官宦之家出身,可是到京城这么长时间,随身携带的银子也用的所剩无几,家里还没送来银子。”
魏广德听到金达这么说,这才明白过来,自家老爹比较积极,加之九江府在京城的大商人有汇通商行的林家,倒是能拿出两万两银子来给自己,一般小商人肯定是办不到的。
金达和陶大临都是官宦之家,自然钱财无虞,只是一时不凑手,到是状元诸大绶家庭条件就要差上不少,怕是难色就为此。
“没关系,我这带来的银子还有多,那就我请,就说是咱们翰林院的同年请客。”
看到诸大绶、金达等人要开口说话,魏广德急忙阻止道:“就这么说了,这次我出,下次咱们翰林院同年请客就该你们轮流做东了,可不能因为我年纪小欺负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