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最是拜高踩低,且不说祝沥沥依旧顶着个冷宫之人的身份,就是昨晚陛下的不闻不问,也分明说明了此人的不受待见。小黄门俱懒得多事,双双扭了脸,只装没听见。
直到屋中传来了瓷器打碎的脆响,两人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糟了!”两个字。
可怜祝沥沥,嘴唇上裂出了若干条带着血痕的口子,半个身子倚在床沿,赤裸的脚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手里仍拽着那空空如也的茶壶,翻来覆去口中只有一个字:“水。”
小黄门见势不妙,先上去夺了他手中的茶壶,忙使眼色让另一人去打水,这才搀起他,欲将人扶回床上。
这一搀,谁知祝沥沥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小黄门惊叫起来:“怎地这样烫?!”
小黄门不敢擅专,悄悄问过了兰羽时,一番折腾,总算请来了太医。
太医还未把脉,见祝沥沥烧得满脸通红,忙把药箱放下,差人凿些冰块来帮助降温。
包了冰块的帕子盖在额头上,祝沥沥稍微清醒了一点,梗着脖子又叫要求见陛下,小黄门无法,只得再去问兰羽时。
“胡闹!要是过了病气给陛下,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兰羽时斥道,“你就同他说,等他大好了,陛下自会拨空见他。”
小黄门一五一十原话传给了祝沥沥,他只当作是皇帝的意思,不由没了话。
转眼已是四天之后,黄了了百忙之中想起来:“祝沥沥那日不是来过,看着有话要说的样子,怎么又没动静了?”
兰羽时一凛,正在斟酌如何回话,便听到门外有小黄门吵嚷起来:“陛下!废贵妃不好了!求您去看他最后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