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终于不打嗝了,但还是眼泪啪嗒啪嗒个不停。
沈泽森叹了口气,拿出纸巾给哭花的小脸擦眼泪,一边轻言细语地问:
“然然这是怎么了?喝多了难受吗?”
程乐然不回话,不点头,也不摇头,默默看着脚尖,晕乎乎的脑子软绵绵的腿,整个人开始思维发散。
她看着自己的红底鞋,又看了看男孩的白球鞋。不是什么大牌,但穿在他身上,还是很好看,起码完胜今天聚会上那些喜欢穿大logo潮牌的男同学。
嘴里的酒味慢慢被可可掩盖。
他们不会给程乐然买星巴克的可可,因为程乐然全身上下都很贵,红底鞋,小香外套,挎着加价也难买的cf金球蜜ni,手上是满天星,围巾也是小众刺字的设计师品牌。
他们要请她喝最贵的香槟,他们都想开刚刚炫耀的豪车送她回家,虽然也不一定是回她家。
但沈泽森穿着这双鞋,给她买星巴克的热可可。
她曾经想要送给男孩鞋子,搜索过这个牌子,国产品牌,好评很多,价格实惠,实惠到之前程乐然从来没想过,球鞋原来可以这么便宜,只需要四杯热可可。
不知道触及了什么,女孩哭得更凶了。
可哪怕这样,也只是因为他觉得欠她的,之前打工的钱,除去那些“约会”的费用,到最后都转到了她的微信上,还债。
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
沈泽森不是他的男朋友。当程乐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压抑的委屈和难过。酒精作用下,被放大的自我,让女孩彻底意识到自己那无处安放的感情,那一直困扰着她的爱意。
可喝醉的女孩,脑子里都是混乱的,各种各样的毛线混杂在一起,拧成死结,再也分不开。
比如,她听见那些男同学喝上头后,有些得意忘形,不知怎么,有人提起某位有名的系花,表大内心的暗恋,其他几人纷纷带着同情的眼光,让他可别上头,别认真,那女的看着纯情,其实太松,根本不值得一个包。
于是,她不知道怎么脑子也抽了,在一顿抽噎中,愤恨地对男孩怒吼:
“你就是嫌我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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