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虽然很可靠,但是你也要提防他。”褚云舒望着她,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别担心,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哥哥。”阮软慌了,抓住他的手,“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软软。”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听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不行!”他一定又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阮软激动地扣住他的手腕,“你不准去!”
他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有九条命不成,他怎么就不想想她,万一要是真出事了,她要怎么办。
她哭了,眼泪一滴滴砸在褚云舒手上,她什么话都不说,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褚云舒受不了,她一哭,他就觉得心拔凉拔凉地疼。
“软软。”他爬过去,搂住她,一点点亲掉她的泪珠,“你怎么哭了呢。”
阮软别过脸,不让他碰。褚云舒把她掰回来,耐心仔细地哄。
“我不是去跟别人拼命。”他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的意思,“和你一起被抓的华国人,我总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哼……嗯……”她抽抽噎噎,诘问他,“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告诉大使馆,让他们去救。”
“软软。”
褚云舒向她保证,“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
“我不信。”她不依不饶。
“……”
褚云舒没了辙,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三两下就把人治的服服帖帖的。但是阮软不同,她是她放在心肝儿上疼的宝贝,她不痛快,他就不好受。
树上的知了叫了很久,炎热的气温将两个人身上的湿衣服都快蒸干了。
阮软吸了吸鼻子,摸摸他的头发,已经干了,“身上还没干?”
“快干了。”褚云舒把头低下来,抱着她的腰,声音很沙哑,“软软,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把他的脸抬起来,“嗯。”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好。”
她也不想和他僵持了,他要是有想做的事情,她就让他去做吧。
“褚云舒。”
“嗯。”
“我也会和别的男人接吻,也会跟别的男人生小孩,也会想他想到整夜睡不着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抵着他的额头,咬牙道,“所以你敢不好好回来试试。”
“……”褚云舒捧着她的脸,咬了一口嘴唇,喉咙发涩,“我会好好回来。”
飞机场和这个国家一样贫穷,接应她的男人是个华国人,中等个子,寡言少语,他跟褚云舒说了几句话,就带着阮软准备登机。
褚云舒站在登机台下,看着她走上去,然后才转身开车。
车在夕阳下甩出一道流利的漂移线,阮软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接应她的男人叫她,“走吧。”
她长吸了一口气,跟着他往里走。
这是架军用飞机,每个人身上带着华国的国徽,接应她的男人身份不低,见到的每个军人都会向他行礼。
他带着她一直走,走到倒数第二个机舱,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回过头,摘下帽子,冷峻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好久不见了,软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