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沅一怔,随即翻过身来,面朝着他,目光凛凛:“这样邀请男朋友做爱都不行,那要来干什——”
“不不,学长,别——”邱正扬急忙去捂他的嘴,把他揽进怀里,“别不要我,别,别……”穆沅枕在他怀里,偷偷笑了,继而板起脸来:“那你做不做?”“我……我做。”邱正扬狠下心来,他弯下脖子来,一点一点舔吻穆沅的耳廓,然后用牙齿轻咬耳朵上的软肉,怀里的人轻声嘤咛,舒服地缩了缩,半垂的阴茎慢慢地立起,戳在邱正扬的腹部,带出一阵水渍。他感觉到穆沅一直在轻慢地扭动着胯间,阴茎一下一下戳刺着自己,扭了许久,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提着什么东西甩到了床脚。他抬眼望着他:“我脱个内裤。”邱正扬便觉得阴茎胀得生疼,他认错,他还是想做个禽兽。
“学长,本来我想做一个可以……好好爱护你的男朋友,不光是在床上,”邱正扬紧抱着他,毅然决然地说,“还想在生活中,想给你我的,所有的,嗯,关心……”他慢吞吞埋下脸来,这样的话,可能是竭尽全力的情话了吧,“真的不是只在床上……”
穆沅呆住,懵了许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噢,这个傻瓜。
“男朋友只能关心我的生活?”穆沅拧了一把他背脊上的肌肉,泄愤地说,“那我的性生活就不值得你关心了?你看自己,呵,明明也硬得要命,你来问小家伙,问它……想不想我?”恶意地捏住邱正扬的柱身,掐了一把肿胀不堪的龟头,“想吗?”
邱正扬吃痛,可怜巴巴地说:“想。”
这个理智是否该压制情欲的问题,可能值得一个金融学博士思索一辈子。之前说了,他对情爱之事极为晚慧,又称,爱情傻子。这和普通直男还不一样,因为他连性幻想对象都没有,高中以前专注玩乐,大学里专注数学,读研时专注课题,唯有师姐传授过几句爱情箴言,当时他未曾理解,如今倒是明了几分。
师姐是这样说的:“爱一个人,就想和他上床,真爱一个人,不光想和他上床,还想和他一起吃饭。”
如果那个和师姐吃饭的人没把自己打骨折送进医院的话,邱正扬可能还会真心实意赞同这句话。阿门。第十七章
某生活报的记者在门外舌灿莲花已有一刻钟多余,他把事件的始发、经过、结果和背景分析得头头是道,乍一听外人当他是邱正扬的亲哥二叔或是表舅什么。要不是副经理也是个正宗沪上男人,抬杠本事一流有余,愣是拦得下他,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翌日某报生活版头条怕是会写“沪上某知名证券公司员工因情激斗致一人重伤入院一人拘留”,再添上一句“现场遗留带血菜刀一把,场面血腥”那就完美无瑕了。
麻药刚醒不久的邱正扬神志涣散,暂时无力深度思考,便入耳听了某记者锦上添花的版本,顿觉陌生新鲜,菜刀是有的,血么带了几滴,砍的倒不是他,他是摔下阶梯骨折的,后脑勺磕在地上当时便一黑,再醒来已经在救护车上,副经理焦头烂额地跟他说“作孽啊作孽哪能会有嘎作孽的事体哦”,邱正扬努力想朝他笑笑,还没咧嘴,疼得面部扭曲。副经理还说他从楼上跑下来时,台前妹妹早就报了警,那个拿菜刀的男人被带走了,邱正扬西装笔挺地昏倒在阶梯下面,吓得他魂灵都快没了。
整件事最令邱正扬痛心的莫过于这身西装了,这是早上临出门穆沅借他穿的,领带是穆沅站在他跟前,仔细帮他打好的,末了附赠一枚吻,赶他出门,生怕擦枪走火。上司说西装是欧洲出差时买的,占了行李箱一大位,今天处女穿就给他了。结果上手术台医生直接剪开了袖管比裁缝还要麻溜地卸了外套。打了麻药后邱正扬还忍不住在想,穆沅会不会揍他一顿。
门外随着警察的到来,某报记者终于散了。副经理要求严惩不法分子,还自家员工一个公道,不然就去人民广场举横幅。警察瞥他一眼,笑着说“旁友侬嫑搞笑了好伐”,随后进来咨询邱正扬案情。
事情就是一大早来上班,公司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拿菜刀的男人,先是对着邱正扬大叫“她人呢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你卑鄙无耻你——”,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才是最爱她的男人你造吗你有我用情深吗”,最后拿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乞求“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吧我真的没她不行求你了——”就见他真的在脖颈上抹出了一道血痕,邱正扬赶紧上前阻拦,却被狠狠一推,跌下了台阶。
警察问:“你和嫌疑人费晋什么关系?”
邱正扬毛着嗓子说:“他……他是我读研时候的师兄,咳咳,对我、挺好的咳咳……”
警察惊奇,又问:“你们不是情敌吗?”
邱正扬无力道:“他误会了,我、我和师姐不是情侣关系。”
警察摇摇头说:“据嫌疑人自己说,他的女朋友跑来上海出差就没了音讯,怀疑是被你藏起来了,他打听到你的公司,过来要回自己的女朋友。拿菜刀是用来威胁你,让你放了他女朋友。”
邱正扬听傻了,说:“师姐就是来出差,暂时住我那里,咳咳,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于是警察叔叔又问了些情况,就起身走了,关于费晋的行为还不好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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