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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之恋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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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之恋作者:未知

破军之恋第2部分阅读

个儿勉强找点动脑筋的事来做喽。”

“什么事?”他问道,心中却有不祥的颈感,也许他该先回书房查看印玺有无遗失。

只见她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把蛐蛐儿训练得会站独立式,举左前、右后脚,举右前、左后脚站立,你要看吗?”

他听了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大笑,终于卸下精锐的脸孔,恢复初见面时的轻松神态。

她望着他,小脸是迷惑的神色。有这么好笑吗?她可是花了好多时间才训练成功的耶!大人和小孩的心思果然是不一样的。

待他笑声歇了,转向她,如紫绸般的优雅声音说道:“教你比偷东西还刺激的事,要不要学?”

“要、要、要!”她跳了起来,一叠声的叫着,突而又退开一步,一脸警戒的盯着他,说:“慢点,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他眉一挑,感觉有些意外。“府上的人没告诉你么?”

“还说哩!”她埋怨道:“我问谭生,他神秘兮兮的说:‘你自个儿去打听吧。’问府上其他人,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发抖的说:‘小人不敢提爷的名讳’。问几次就被跪几次,这府上就我年纪最小,你会害我折寿啦!”

他听了再度大笑,接着停顿了一下,以那双狭长深幽的黑眸注视着她,说:“我叫……风静海。”

从生疏的语调可以听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介绍自己,而且是对一名小女孩介绍自己。

“很好听的名字啊,为何大家都不敢提呢?”她歪着头说道。

名叫风静海的男子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你有特别想学的吗?”

她一听,大眼亮晶晶的说道“我要跟你学妖法!”

“妖法?”他剑眉皱起,不知她所指为何。

“就是那个啊!”她模仿他当日一翻大袖的英姿。

“喔,原来如此。”他忆起,知她所说的是武艺,笑说:“要学那个也可以,不过……”

他沉吟了一会儿,再抬眼时,眸中闪着深沉魅光。“我有比妖法更厉害的本事,你要不要学?”

“要、要、要!”她兴奋的扯着他的袖子。“你现在就教我!”

他微微笑,轻轻一挣,脱开她急切的小手,说:“好,不过从今天起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得违背。”

“好好好!你说什么老子都依你!”

“嘿?”他斜睨她一眼。

她连忙改口说:“我什么都依你。”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这入门第一课么……”

是不是过关斩将、横扫千军?她兴奋的猜想着。

谭生教她读书时,她总是将“西陵礼制”丢到一旁,自个儿拿起“武将传奇”读得津津有味,蹲坐在书桌上神气的昂头比划着,想像自己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好不威风。

“这入门第一课,叫做打苍蝇。”

她发光的小脸蛋马上垮了下来!这叫哪门子厉害本事?

只见他丢了一块面包在地上,马上引来一群苍蝇。“限你于一刻之内,想出七种将这些苍蝇全部打死的方法。”

他说完,修长的身子倚着凉亭的柱子,闭目养神。

“打苍蝇,这还要你教?”她朝他做了个鬼脸,悄声自语:“啪的一下全部打死就好了,还要什么别的方法?难不成用火烧、用水淹?”

“你已经想出三种方法了。”他双目仍闭着。“还有,不要对我扮鬼脸。”

这家伙果然会妖法哪!闭上眼睛也能察觉出她在做什么。她吐了吐舌头,见他仍是闭目不动,仿佛是打坐入定的模样,便踮着脚尖到地上拔了根草,再蹑手蹑脚的走到他倚靠的柱子旁边。

她歪着头打量他的睡容,长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遮住了那双锐利的眸,端正的鼻梁,剑眉薄唇,睡容如此俊秀温雅,真令人难以置信是名征战沙场的武将、谋略多端的男子。

然而,这一张好看的睡脸却丝毫抵挡不住她恶作剧的顽心。

她屏住气,小手将草叶尖儿一寸寸的移往他的鼻子,就在快要触到之时,突然一抹光亮刺痛了她的眼。

她揉揉眼,找到了适才的发光体——他的头盔,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灿然银光。

那是一顶纯银的头盔,盔顶打造成凶猛的鸟形,在两侧展开了双翼,睥睨傲视的姿态栩栩如生,令人忍不住赞叹。

她从小在市井长大,从未见过如此名匠之物,一时之间心动神迷,伸出小手想要碰触。

“你想好了吗?”他的双眸倏地睁开,精光迸射,把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想、想、想好了!”她急忙回应,低头看到手上的草杆,赶忙烫手似的一扔,湮灭证据。

“嗯,说来听听。”

“用药毒死、用扫帚拍死……”她胡诌一通。

未料他却认真的倾听,末了还点了点头,赞道:

“很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些方法来,足见你反应敏捷,这是身为大将的要素之一。对敌时通常不会有太多时间让你思考。”

大将?大扫除的将军吗?他口中的敌人就是苍蝇和蚂蚁吧?她有些无聊的想着。

“不过,你想的方法每一种都是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纵然杀死苍蝇,也把自己累个半死。”

“那你有更高明的法子吗?”她小手臂环在胸前,眼角斜瞅着他,心想:这人还真无聊,打杀苍蝇还要想花招!

只见风静海刷地拔出腰间长剑,往地上一挑。“把面包拿走,再将苍蝇罩住,过几天,它们就全死了,不用花你一分力气。”

她听了,心中流过一抹模糊的意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此时,凉亭外的草丛中传来私语声:

“原来爷在教紫珑兵法哪。”谭生悄声向同伴说着,一脸敬佩的神色。在他身边的,正是那巨人铁卫。

他见铁卫默不作声,便解释道:“这苍蝇呢,就是敌军,面包就是粮食,爷刚才所说的,是断粮围城之法。”

铁卫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在意爷的安危。”

谭生说道:“紫珑只是个孩子,她能对爷怎样?”

“她在打爷头上戴的银鸢盔的主意。”这名巨人双眼丝毫没有离开主人,沉声说道。

正如所料,此时她乖顺的站着听讲,眼睛却不安分的骨碌碌转,心中想着如何将他头上的银盔拿到手。

“你要将兵略、战国策这些书熟读,将来有很大的用处……”

“喂,蹲下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她朝他招招手,手放在嘴边做悄悄话状。

风静海剑眉一蹙,说道:“此地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她比了比凉亭外面,以夸张的口型说道:“我不想让躲在草丛里的那两个笨蛋听见!”

风静海听了,笑说:“你眼睛倒尖。”他蹲下修长的身子,正好和她平高。

“我跟你说喔……”她凑到他耳边,唏哩呼噜的说了一长串的话。

“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他皱眉。

“我只再说一次喔。”她一脸郑重的强调,又唏哩呼噜的说了一遍。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眉峰聚拢。

“你自己去推敲吧。”她朝他眨了眨眼,随即将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的一路倒退着蹦跳出了庭园。

风静海仔细回想适才那一串唤唏哩呼噜的言语,想猜出她究竟在变什么把戏时,一旁的草丛哗的一声,冒出高大的身影。

“爷,您的头盔。”发话的是忠心耿耿的铁卫。

风静海听了,伸手往头顶一摸,果然空空如也。

他性格冷静缜密,遇事多半反复思量,所以在专心思索时,反而会疏忽身边的变化;想不到紫珑与他相识不久,便摸出了他这性格上的盲点。

被小他十岁的女孩摆了一道,风静海不怒反笑。

“好个小鬼头,居然连我也敢捉弄,看来她不但机灵,胆子也很大。不过,不守规矩还是得受罚。”

他背负着双手,悠闲的走出庭园。

“你想,紫珑会不会被爷剥皮变戚小泥鳅?”

谭生转向他的同伴说道。

弘文阁原本是风静海平日招待朝臣谋土、讨论国事的庄严厅堂,此时却拿来充作惩罚顽皮小孩的场所。

“哇!不要打我啦!”她趴在男子结实的膝腿上哇哇大叫:“大人打小孩,不要脸!”

风静海大手抓住她扭动的腰,一下下结实的打在她的小屁股上,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向来都是这么讨饶的吗?毫无诚意。”

她眼睛狠盯着他的袍角,恨恨的说道:“老子从来没被抓到过,干嘛求饶?”

“嗯?‘老子’又出来了,再多打十下。”

“哇!……”

哀嚎声响彻弘文阁内外,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铁卫仍是面无表情,直挺挺的站立着,谭生则是以摺扇遮面,在底下窃笑:终于啊,有人治得了小紫珑了。

家法结束,她爬了下来,满限杀气的瞪了她的抚养人一眼。

“嗯?有问题吗?”接收到她的死光眼,风静海仍一脸从容的举杯啜茶。

“没有啦!”她恨恨的回答,伸手摸了摸屁股,不觉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痛……他还真的下手不留情,可恶!此仇不报非小人,反正她本来就是“小”人,她咬牙切齿的想着。

但是,当她眼光瞥见端放在书桌上的银鸢盔时,马上就忘了一切。

“你的头盔……可不可以给我摸一下?一下就好。”她恳求着。

瞟了她一眼,他剑眉挑起,说:“你刚才已经摸了好几下了。”

“那不算啦!”她哭丧着脸说道:“刚才我只是拿在手上而己,还没有好好的摸摸它,拜托啦!”

风静海本想摆出严峻的脸孔,不让她再有调皮的机会,却在见到她脸上的乞求神情后,不觉心下稍动,松了口:“好吧,就借你看一会儿。”

接过银盔,她纤小的手指轻轻抚过盔面,触摸其上的擦痕,指尖似乎可以感觉到战场上呼啸的北风、狂饮人血的沙尘。

小手轻轻摸着银鸢的双翅,恍惚间,似乎正有魔咒渗入她的手指,传到她的心中——

那是一片雄浑壮阔、吞吐山河,曾经只属于男人的天地。

然而这肃杀与活力,却使她的心狂跳不止。

风静海看见她脸上的神情,仿佛找到了一生心之所系之物,他不觉心中一动。

银鸢盔和此刻他穿在战袍下的青衣软甲,乃是他赴战场时的贴身之物,行军时,就连睡觉也不离身,几乎已与他周身合而为一。

此时看见她对自己的银盔如此爱不释手,他心中涌起一股矛盾的情感:仿佛素来深藏的心情暴露在这小女孩眼前,这使得性格深沉的他心生排斥,却又因她的喜爱,而自内心汩出了一种知己般的亲昵感。

她当然不知眼前男子复杂的心事,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蜜汁烤鸭也没它来得重要。

曾经,填饱肚子是她热衷的游戏,如今,她模糊的察觉到另一种更刺激、更加生死攸关的游戏。

孩子都对物品有种莫名的执念,紫珑也不例外。有人说,抓住了毛笔就写的孩于将来会成为读书人,抓了算盘不肯放的则成为商人,而迷上银鸢盔的紫珑,究竟选择了什么样的命运呢?

此时此刻,不管是年幼狂妄的她,还是沉稳睿智的风静海,都未料到——他们两人的命运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她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将银盔翻转过来,看见盔底缕刻着一行小字。

在谭生半年的调教下,她己经能认出数千个常用字。她眯着眼,试着读出刻在盔底的文字:

“钦赐十三皇儿,丰庆二十九年。”

“这是什么意思?”她仰起小脸问他。

“自己想。”他从未想过给予她宽容与温柔。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谭生教她读过西陵历史,天底下只有一种人会用“皇儿”来称呼自己的孩子,那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丰庆”则是太皇帝的年号,也就是现任皇帝的祖父,但,风静海怎么会和太皇帝扯上关系?

他们是君与臣、主与仆,还是……

“蠢蛋!现在才想到!”她懊恼的大叫一声,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皇帝就是姓风的啊!”

见她如此神情,他唇畔不觉漾出了笑,使得素来英俊淡漠的脸庞添了几分亲切。

她继续思考着:如果这银盔是丰庆帝赐给风静海的,他不就是……

“啊!”她一惊,手上银鸢盔差点落地,幸亏风静海反应甚快,即时一手捞起了。

“你、你、你……”她手指着面带微笑的风静海,半晌说不出话来。“难道你就是那个十三皇儿?原来你、你是……”

此刻她已完全明白,风静海的身分不仅是西陵贵族,而且还是除了皇帝之外最“贵”的那一个。

就在她惊愕得结结巴巴之时,不远处传来杂杳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外人进入风府。

不一会儿,便听见拖得长长的唱喏声:

“圣旨到——”

一名内侍大臣手上捧着明黄|色的绢布,踏着外八字走入风府书房。

只见风静海一拍双袖,半跪在地,沉声说道:“臣接旨。”

站在他身后的铁卫和谭生也马上伏跪在地。

她仍是呆愣愣的站着,生平第一次看到真的圣旨驾到,不是戏台上表演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跪在后面的谭生连忙扯着她的裙角,示意她跪下。

内侍大臣缓缓展开了绢布,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宣十三王爷风静海,即刻入紫微宫见驾!”

果然如她所想,风静海竟然是去年驾崩的西陵圣君的亲弟弟,也是现任皇帝的叔叔。

她低垂着头,状似恭谨,眼角却偷觑着他秀雅的侧脸,此时那张脸上映着她不能了解的热诚。

“臣遵旨。”风静海沉声回答,起身上前从内侍大臣手中接过圣旨,接着转向她,说:“紫珑,和我一起进宫面圣吧。”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有点不敢置信。

原来皇宫长成这副德性。

她东张西望的走着,虽然半年前已为风府的建筑大感惊叹,现下走进了真正的皇宫,还是震慑于那迫人的碧丽辉煌。

在内侍大臣的引领下,她和风静海走过议事的大厅,穿过无数道朱红大门,终于进人一座小而古雅的宫殿。

匾上那弯弯曲曲的文字,现下她认得了,上头写着:“紫微宫”。这里即是西陵皇帝的寝宫。

“臣风静海觐见皇上。”只见他一拍战袍衣袖,单膝半跪了下去,身上盔甲轻微擦响,腰间长剑斜贴在身侧。

她也胡乱的在他身边跪下,脚不小心踩在他战袍的衣角上。他察觉了,只微微一笑,没有惊动她。

“平身。”孩童稚嫩的声音,令她吃惊的抬起了头。

淡紫的绸纱帘幕遮住了谒见众人的视线,却难不倒眼力极佳的她——

那就是皇帝吗?站起来还没她高哩!

紫珑眯着眼,凝视着纱帐后那个小小的身影。

此时一阵风吹起了纱帐,她精锐的捕捉到,龙座上坐着一名年约七岁,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就在她看见小皇帝的同时,小皇帝也看见了在前厅的风静海,只听见他甜甜的喊了一声“十三皇叔。”张开双手,从龙座上蹬蹬蹬的跑过来要抱抱。

风静海却退开了一步,躬身行礼,说道“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在他身旁的紫珑听了不禁大皱眉头。他怎么如此煞风景?这么可爱的小孩要他抱抱,他居然一本正经的说起礼来了。

她责备的望着他,却惊讶的发现他正以无比柔和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却又不便相拥的小男孩。

原来这家伙也有好心的一面,不是只会算计的坏蛋。她有些诧异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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