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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4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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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过去告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白天的工作依旧繁重。锦书强撑着跟了几台手术之后,实在精力不支,只得出来帮忙写病历。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今天就降了温,小号帐篷里冷风嗖嗖。她皱着眉头飞快地写字,觉得头有些晕,也没在意。直升机在头顶飞来飞去。她不由得放下笔,有些出神。

“弟妹你在笑什么?”

帐帘一挑,那张英俊的脸硬是挤进来。锦书怔了怔。她在微笑么?苏慕容眉宇间亦有倦色,眼底隐有沉郁,精神却还好。“怎么躲在这里?你们老头子开会呢。”

锦书一怔,下意识便要起身,不料扶住桌子才能站稳。“在哪?”怎么没人通知她?

“医院三号帐篷。”苏慕容在她对面坐下来,伸了个懒腰,半真半假地说,“弟妹你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感冒了?记得要保暖。这里温差大。我去药房给你拿点风寒的药?”

锦书莞尔。“不用了,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苏慕容眼睁睁看着对面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锦书心乱如麻地咬了一下嘴唇,却很快恢复了冷静。“没……事。”

她红着脸抓起纸笔和工作牌,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回头联系啊”就匆匆出去,步履还有点踉跄。苏慕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娇小背影,若有所思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微笑浮上了他的面颊。

“我说兄弟,”他轻声自语,忍不住笑。“昨天才来……这效率,可以的啊。”

锦书自然不知道身经百战的苏慕容已经看出了猫腻,急匆匆赶到了药房。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难怪总觉得忽视了什么事情!她是医生,不需要排队;立刻有人招呼她:“小何医生?拿什么药?”

锦书语塞了一下:“……风寒感冒。”然后定定神,尽可能无辜地说,“有紧急避孕的药?那个也给我一点好了。”

“好。”药剂师回头看架子,随口说,“记住,只对二十四小时之内的有用啊。”

锦书清楚自己脸红了。“我知道。”

她抓着两小盒药片,逃出了药房。幸而药剂师并没有多问。锦书从医院找了杯热水,把感冒药丢在一边。那个不过是幌子罢了。盯着手里的淡黄|色小药片,她有些发怔,指尖有些颤抖。药片几次放到唇边又犹豫地放下。

昨夜的欢好没有什么防护,她也不在安全期。就此怀孕的几率虽然不大,但是如果成真,事情就越发无法操控了。先不论皇室会怎么想;她父母对她向来放心,如果猛然知道女儿不仅擅自答应了求婚,并且那个人还是沈斯晔,家教保守的父母会有什么反应,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些还都可以瞒过去,但假如她怀孕了……

父亲大概会永远拒绝承认有这样的女婿的。锦书盯着药片,苦笑着想。

因为怀着“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天工作”的念头,锦书的下午过得有些匆忙。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陪顾老头忙到了五点钟。老头对锦书要离开并没表示出吃惊,说他其实早就知道沈斯晔会这么做,女孩子还是要有个好归宿;又说以后还是一家人,虽然不是学生了,却多了一个外甥媳妇,将来的小娃娃要让他参加起名。锦书听的含泪微笑,还想说什么,老头已经疲惫地摆了摆手,有些蹒跚地走开了……

离开营地前,苏慕容在百忙之中陪着锦书慢慢走了一圈。

安置营地已经秩序井然,卫生防疫也做得很好,让锦书微微放下了心。天色将暗未暗,苏慕容不动声色地扶着她,免得她失足落进路边沟渠里。南国深秋的风拂过她的发梢,锦书轻轻叹了口气:“明天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了……”

苏慕容单手背在身后,姿态从容到仿佛在沙龙舞会上,闻言微笑:“那可不一定。”

“为什么?”

他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反问道:“几年前,你可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嫁给皇储?”

锦书一时无言。苏慕容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又道:“你放心。以我对他二十几年的了解,我兄弟绝对不会沾花惹草,跟我不一样。他千辛万苦才追到你,你是没见过他去年为了你郁闷的寝食难安那模样……呵,不瞒你说,我当时也给他出谋划策过。到现在总算要修成正果,将来你俩大婚的喜酒,可记得有我的一份。”

这些话却是肺腑之言了。锦书听的有些感动,苏慕容虽然风流不羁,人却是赤子之心。她轻声道了谢,眼前却浮现起嘉音娇俏的小脸,忍不住问道:“你呢?……爱慕你的人那么多,你没有打算?”

苏慕容一笑:“我没你家三胖那么幸运,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了合适的人。再说,谁家姑娘能容忍我在外面浪荡?伯父能忍我招蜂引蝶,我要是婚后出轨,非得给伯伯打死不可。权衡一下我还是维持现状好了。反正家里也不需要我传宗接代——你不是独生女?”

……她要是独生女,基本就不用指望父母能答应她嫁沈斯晔了。

锦书郁闷的一时说不出话。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片刻茫然,苏慕容微微扬了扬眉,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伴着她一路走回市政大。才踏上水泥路,两辆军用吉普已风驰电掣地飞奔过来,在大门厅前猛然刹车。从前面那辆车里跳下来的,却赫然是眉宇紧锁的皇储,他大步踏上台阶,形色匆匆向里走去。锦书目不转睛地遥望着他,无声地舒了口气;苏慕容却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沈三胖!这边!”

众人哗然,纷纷侧目,沈斯晔敏锐地回头,一眼捕捉到了他们的身影。苏慕容拉着有些迟疑的锦书快步走向灯光明亮的门厅,把锦书轻轻推过去。皇储身后的官僚们纷纷面露讶异,却也不敢质疑什么;等到他们看见沈斯晔跳下台阶、把那个姿色只是中上的女孩子紧紧抱进怀里时,才大跌眼镜。锦书在沈斯晔怀里红了脸颊,小声说:“阿晔,还有外人……”

沈斯晔无声地一笑,转而抓住她的右手,牵着她走上台阶,还从容地对一位老者颔首示意:“阁下。”没有更多的亲昵,他吻了吻锦书的额头,轻声说:“我开完会就回去,等我一会。”随即冷静地回头吩咐罗杰,“你带她回房间,然后下来会议室。记得带文件。”

这样的他,似乎有一点陌生。锦书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随罗杰离去。进入电梯前,她忍不住回首,只看见沈斯晔被簇拥着的挺拔背影,他正与那位瘦削老者交谈。锦书怔怔地望着他们,背后却有人说:“那位是忻都殖民地总督梁文远阁下。”

有名的鹰派人物?锦书一惊,不由得回头看罗杰,罗杰无言地点头。

难怪……自己的出现,或许有些不合时宜。别人看见她会怎么想?皇储沉溺于女色、过于儿女情长?他是在她耳边低声许诺永不相负的恋人,却也是冷静从容、几乎没有情感外露的未来的一国之君。锦书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现在她所能做的,只是安静的等待。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挂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孤单地走着,窗外又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夜。欢好遗留的酸疼还在,昨夜的旖旎香艳却好像已隔了很久。

房间的门锁在这时一响。

她有点茫然地抬起头,还没看清逆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已经包围了她。下一刻,她的唇被贪婪地吻住,强硬地攫取。沈斯晔喘着气把她狠狠搂在怀里,几乎弄疼了她。锦书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他仿佛触电一般,立即松开了手,紧张道:“小锦你……还是不舒服?”

锦书脸一红,没有否认。沈斯晔怔了怔,忽然把她抱到沙发里,安安稳稳地放好。握住她的手,他深深凝视着她,单膝跪下。锦书瞬间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倾身过来,“阿晔——”

“小锦,让我说。”他坚持。“坐好别乱动。”

锦书抿住唇,有浅浅笑意从明净眸子里微微绽放出来,“……嗯。好。”

“何锦书小姐。请容许我向您求婚。”他低声而清晰地说着,深情目光须臾没有离开她。“我爱你。我愿以一生守护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了,锦书微笑着轻声喃喃:“我愿意。”

沈斯晔虔诚而庄重地轻吻她的手背,锦书有些害羞,更多的是甜蜜,纵身扑进他怀里。他顺势起身把她横抱起来,就势转了个圈,锦书怕高,吓得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又惊又笑。沈斯晔大笑起来,抱着她大步走向铺陈整齐的床,不期然地感觉怀里人儿微微一僵。

他把她放在床上,极有耐心地一点点解她的衣服。锦书羞得僵直躺着,任人宰割地闭着眼睛。沈斯晔却没有压过来。他和衣躺下,安抚地轻吻她的额头。

“今晚不要了。乖,安心睡。”他贴着她温热的脸颊,低声说。“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伤到你……昨夜也是我太情急了,其实咱俩还有一辈子呢,等你养好一点我再——”

“……阿晔!”

锦书羞得满脸通红,怕他再说出什么话,赶紧打断。“我困了……”

“嗯,不说了。”他低笑。“睡,宝贝。”

107归

离开浡林的早上没有下雨。这是半年以来,这个小岛的第一个晴天。沈斯晔牵着锦书的手从救灾营地中走过,执意让她与他在臣民面前一同出现。锦书拗不过他,只得顺着他了。

惊异讶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集中过来,前面还有摄像机亦步亦趋,锦书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颇难适应。沈斯晔倒是沉着的很,游刃有余地扮演着完美储君的角色。温和、真挚、关心贫苦臣民,民众对于皇室的所有期待都在他身上得以实现;即使是在最有敌意的殖民地,皇储的举动还是为他赢得了感激的涕零眼泪。能走动的人纷纷涌过来,想要一睹未来君主的风采;负责安保的便衣保安们不得不使尽全身解数,尽可能的拦下。

在人群兴高采烈的密集包围中,锦书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可奈何的世事无常。

几年前,她曾在大洋彼岸身陷一场包围领事馆的抗议。那时候她与沈斯晔只有几面之缘,她差不多还是一个坚定的科学原教旨主义者。而命运仿佛要证实其威力,将这些都予以改变的差不多。她没有再受到敌视,可也不只是那个心思单纯的研究生——她甚至快要结婚了。

心绪有些纷乱,锦书在无意一瞥时,忽然看见了路边帐篷里熟悉的孩子的脸。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觉她细微的颤抖,沈斯晔不动声色地松开手。锦书顾不得各异的目光,排开人群,几步抢过去,伸出手试了试桑蒂亚额头的温度,顿时心里一沉。

这时沈斯晔走过来,关切地低声询问。锦书心乱如麻,只得略略说了这家人的救命之恩。他听的一怔,看着小病人的目光里霎时多了些深沉之色。

“……阿晔,我不能丢下她不顾。”锦书有些暗哑地说。“她的父母呢?”

没有回答。连负责这一片区的护工也说不上。场面刹时有些尴尬。沈斯晔沉吟一下,紧紧一攥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怕,我来想办法。”

他随即站直了身体,从容回头看向身后表情平淡的老者。“梁总督?”

头发花白的殖民地最高行政长官站在人群后面,淡淡应道:“殿下。”

锦书还在不明所以,只看见他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就仿佛达成了某些微妙合意。沈斯晔不经意地微微侧身,让摄像师得以拍摄到锦书的关注与担忧。总督走过来,在昏睡的土著女孩身边弯腰,温和地轻抚她的头发。

这个自然的小插曲里,没有任何人说话。

而后,一直到踏上离开珠岛的直升机,锦书才有机会跟沈斯晔单独交谈。在那之前,她不得不在一众送行的官僚面前,被沈斯晔挽在臂弯里,保持温婉表情。

飞机顺利起飞,很快将受灾的小城抛在身后。锦书沉默地靠在恋人的怀抱里,任他扣住自己的腰。半晌,她终于开口问:“阿晔……你那样做,是为了让她被官方重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了。“可是这样真的好么?……会不会被利用?”

锦书蹙起秀丽的眉尖,忧思重重的脸上全无笑容。沈斯晔难得叹了口气,第一次露出些许疲惫。“可是小锦,你得明白,我们没办法现在就把她带回去。”那样无疑是扇在本地救灾体系脸上的一个耳光,他不能给当局添麻烦。知道锦书心软又念旧,他放软了语气。“等事情淡化一点,我再派人来接她,好不好?”

锦书沉默不语。片刻后才低声说:“她父母或许都不在了。”

即使真的父母双亡,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寂寂无名了。沈斯晔透过对面的舷窗俯瞰着泽国,不以为然地想。因为刚才那段影像,必然会有数不清心软的中产阶级捐来钱物,官方也不会任由曾经代表救灾形象的儿童重新沦入贫困。这个孩子的未来,其实已经铺好了平整大道。但总督愿意配合,的确是不大不小一个人情。或许有必要在年终国会的殖民地预算审议上,谨慎地表达一下支持态度?

“——阿晔?”

他猛地回过神,锦书正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听我说话么?”

沈斯晔一怔。她没有计较他的走神,低低叹了口气,瞬间有些消沉。“我知道你不方便……我是想,如果她父母真的不在了,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监护人?至少让她在榄城受教育。我记得她说过,她想当医生。我也没办法帮她太多了……”

“没问题。”沈斯晔立即笃定地说。“别担心。我回去就安排。”

要是没有这孩子,锦书人生地不熟,只怕早就遭到了叛军的毒手。那些乌合之众对一个年轻女性会如何作为,沈斯晔光是想一下就觉得不寒而栗,转念却想到那个与她一起逃亡的人,不由得哼出一声冷笑。

或许对刹那间的凛冽寒意有所感觉,锦书惊讶地抬起头,小心地看着他,“阿晔?”

寒意顷刻消失。沈斯晔若无其事地把她拉进怀里搂着,低头轻吻小巧的耳朵,心旷神怡地看着柔美脸颊涨成娇羞的酡红。脑海中忽然浮现这样一个念头,他媳妇这么容易害羞,以后闺房之乐可少不了。沈斯晔这样想着,心情大好,面上一本正经说:“我是说,要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寄养家庭,似乎可以先委托我大哥。”

锦书眸光流转,把脸颊埋在他胸口,闻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在港口城市换了民航后,下午三点四十分,他们搭乘的飞机抵达榄城。

汽车缓缓驶进靖王府邸门前的甬道,卫兵举手敬礼。那一对神仙眷侣正携手站在蕉叶下等候,望之一如图画。锦书隔着车窗远远看着他们,心情很难以平静来形容。沈斯晔倒是饶有兴致地注目兄嫂,还评论道:“大哥气色不错,比嫂子好多了。怎么不见小家伙?”

他这个旅程莫名其妙的心情愉快。锦书轻笑,有点感慨地没有作答。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沈斯晔与他哥哥的关系绝非外界报道的那样微妙。他们下了车,立即得到那夫妻两个的热情欢迎。沈斯煜满含深意地笑着,与弟弟交换了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随即看向锦书,微笑道:“何小姐,又见面了。准备什么时候大婚?”

沈斯晔搂紧锦书的腰,在兄长面前收起了所有冷冽锋芒,笑的有些惫懒无赖:“那个得问钦天监。反正佑琨要给我坐床,我先预定下来,嫂子可不要忘了。到时候弟弟的事情,还要大哥和嫂子多费心。”他得意地笑。“你们去年就见过小锦,不过我还是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未来的媳妇何锦书。小锦,这是大哥和大嫂。待会进去看咱小侄儿。不过这次太匆忙,没准备见面礼,下次补啊。”说着故意一收手臂里的纤腰。锦书恼他说话没遮没拦,红着脸微微嗔了他一眼。

进了二架构高挑的客厅,几个人分宾主坐下。西面的窗外,夕阳在芒果树叶间洒下瑰丽金辉,榄城在滛雨霏霏半年后,终于展露出了她美丽的一面。

保姆抱来刚睡醒的佑琨。小胖子还记得叔叔的模样,伸手要抱。沈斯晔掂了掂睡眼惺忪的小胖子,惊叹道:“这小子可真够压秤的啊。几天又胖了不少。都吃什么好东西了?”佑琨在他怀里也不认生,无忧无虑地挥舞着手臂咯咯直笑。他就分外耐心地诱哄:“小胖,小胖,来,亲我一下。”

沈斯煜正在亲手倒茶,闻言微哂:“得了,你小时候可比我儿子胖得多。”又抬头对锦书莞尔,“你不知道,阿晔这么大时就是个肉球,小短腿能爬就绝对不站起来走。回头我给你找找旧照片,一准还有。”言罢又笑叹,“幸好没一直这么胖。”

沈斯晔瞬间炸毛,恼羞成怒道:“大哥!”

他哥哥沉静地说:“怎么?”若无其事递给他一杯加了双倍糖奶的红茶。

锦书拼命忍着笑,余光看见那临风玉树的人居然有点脸红了。沈斯晔气呼呼地瞪着兄长,又说不出辩驳的话,只好把佑琨塞进锦书怀里,颇有求证的意思。婴儿身上带着奶香,软软的小身子不安生地扭来扭去。锦书缺乏经验,小心翼翼地抱着傻笑的小胖子,忍不住亲了亲柔嫩腮帮,柔声说:“乖,叫姐姐。”

女主人本来端庄坐在一边,带着一丝淡淡心事安静聆听的,笑的呛了茶。沈斯晔不由得扶额,无力道:“小锦,咱乱辈分了……”

锦书的脸烧得飞烫,窘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沈斯晔觑一眼她的神色,便没敢把“该叫小婶婶”说出口。亏得这时候佑琨看中了她的红宝石项链,引发一阵小小的混乱,这才遮掩过去。好不容易哄下来,小家伙又饿了,哼唧起来。

锦书正在尴尬,连忙起身帮忙,余光看见沈斯晔在笑看自己,只佯装视而不见。有孩子的家庭,总是显得不那么清净。沈斯煜含笑旁观片刻,这才悠然起身道:“阿晔,你跟我去书房,有些事要交代给你。”祁令怡抬眼看着丈夫,欲言又止。沈斯晔怔了一下,没有多问,听话地起身。沈斯煜对锦书微微一笑。“何小姐,失陪。”言罢上去了。

男人们一离开,起居室里顿时安静空旷了了许多。锦书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小胖佑琨正双手抱着玻璃奶瓶奋力吸吮,咕咚咕咚地大快朵颐。祁令怡时时轻柔地给孩子顺气,安静的想着心事。锦书看的好玩,凑过去捏捏婴儿的小胖脚:“这是牛奶么?一天要喝几次?”

祁令怡抬头看了锦书一眼,低笑道:“怎么,也想要一个了?”

锦书涨红了脸,一时哑口无言。祁令怡笑看着她,悠悠说:“去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在一起,我可没说错?现在你们都快结婚了。要孩子也就是一两年里的事。”她把空奶瓶放到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脊背,美丽的眼睛里闪现着善意的好奇。“三弟说了没有,什么时候大婚?”

锦书红着脸小声说:“……他说明年初。”

祁令怡有些诧异地重复:“明年初?现在都十一月了,来不来得及?”

锦书怔了一下。祁令怡拢了一下头发,轻声说:“皇储纳妃是国之盛事,没有大半年都预备不完。阿煜要迎娶苏小姐之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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