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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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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搞得一怔。她刚点点头,辛格就拉起她的手,眼里闪着几乎是灼热的明光:“我们去滑冰吧!我开车带你去!”

“现在么?可是很晚了……”

辛格恳切的看着她。“那里通宵开放。”

锦书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拗不过他,兼之心情的确不怎么好,觉得或可藉此稍稍纾解。辛格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一时便驱车到了一处体育馆门前。

在夜幕里只能看见庞大的外墙,停车场上连一辆车都没有,窗户缝隙里也是暗沉沉的不见灯光。辛格带着她绕过上上下下的楼梯,面对一片未知的黑暗。他听见身边女孩子稍显急促的细微呼吸,轻轻吩咐一声:“开灯吧。”

灯光在一秒之内霍然明亮,他们眼前竟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大型滑冰馆!

锦书张了张嘴,惊讶的一时失语。洁白的冰面辽阔平整,灯光从十几米高的天篷上打下来,亮如白昼。假如坐席都坐满,估计与冬奥会的规模都所差无多。此时这座巨大的冰场里却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她瞠目结舌的时候,辛格已拿来一双冰鞋,淡淡道:“试试合不合适。”

锦书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道了谢坐下换鞋。鞋号刚刚好,脚踝处有点松,不过把牛仔裤塞进去就解决了。她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那种熟悉的飞翔似的轻盈又回到了身上。微微屈膝,锦书滑开几步又滑回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奇:“这简直太酷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辛格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换好冰鞋,锦书只觉得眼前一闪,辛格已经滑到了她前方十几米远,稳稳站住。

他回头看着她。女孩子脸儿通红,眼睛比钻石都要明亮。她做了个原地下蹲旋转,马尾辫飞了起来,只轻轻一蹬就滑了开去,比冰上精灵还要轻盈。她全然沉浸在巨大的快乐里,压根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

这是人生第一次、只怕也是最后一次的青春疏狂。辛格想到这里,淡淡一挑唇角。

渊冰三尺,素霜千里,惟愿我故乡得以自由,今夜之后,别无所求。

他滑过去,不容分说牵起锦书的手,足下一蹬便飞了出去。耳畔是飒飒风声,女孩子温凉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速度越来越快,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模糊成了白雪清冰。眼前仿佛是生生死死,是战火纷飞,是故乡河边的芒果树,是寺庙里的暮鼓晨钟,二十八年的每一瞬间飞快的流逝,最后定格在这比风还要快的一刻。

这一刻,将永远铭记在他的心里,无关风月,直至永恒。

低血压起床恶魔何凌波一向有严重的起床气。这种起床气在她没睡醒就听到敲门,开了门却发现锦书被昨天那男人搀着时,瞬间爆发了。

她把锦书接过来就开始训:“又扭到脚踝了是不是?明明骨折过怎么还不小心?!”然后冷冷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辛格:“这位校友先生,我不知道你把我妹妹带去干了什么,但我是把她完好无缺交给你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比男人矮两个头,她的气势居然像是居高临下。何凌波身上的睡衣有如战袍一般,可惜手里没有一把剑。

“凌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何凌波一挥手断然喝道:“小锦住嘴。”

锦书乖乖的住了嘴,在何凌波背后以目光示意辛格赶紧道歉。何凌波冷哼一声,逼视着陷入内疚的年轻男子,连珠似的说道:“我妹妹本来准备今天回波士顿,现在你让她怎么办登机那些手续?她定了明天回家的机票,难道就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耽误她回去和父母团聚么?你知不知道我伯父心脏不好?”

“这件事都怪我。”辛格终于等到说话机会,微微苦笑道,“如果因此让她不能及时回家,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回去。现在我想送她回波士顿,不知您意下怎样?”

何凌波微眯起眼睛,审视了他半晌才一哂:“不必,她的脚我会想办法治。难道还让我妹妹半点反抗能力没有的跟你走不成?”她把听得陷入沉默的锦书往胳膊里一夹,不容分说拖进门去:“就这么不小心还想追她?先把这份毛毛躁躁磨没了再说罢!”

何凌波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练就目光如炬,一语便戳破了窗户纸。锦书听得哑然,她从未觉得辛格对她有什么意思,尖酸刻薄倒是一样不少。她尴尬地望向门外的辛格,以目光请求不要介意;辛格却转过了脸。

自出生到现在,辛格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所幸锦书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大脑回路几乎与爱情的洞察力完全绝缘。一边暗骂着自己的懦弱,辛格面上无波地在玄关茶几上放下一个信封:“这是她的病历卡。”

何凌波见他这时候还是一脸死硬,不由怒从胆边生。锦书是他们一辈最小的孩子,她一直将自己视为堂妹的保护人,锦书读小学时有调皮男生欺负她,硬是被何凌波恐吓到哭着去找锦书道歉。这时见肇事者还是面无表情,真真是恼了,一句废话都不说地摔上了门。

大门在辛格鼻尖前锵然关闭。直到这时,他才疲倦地闭了下眼睛。

命运注定只能是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不知道下一次会在哪里。

后世的历史学家这样评论道:在何皇后和忻都自治领第四任总督之间,似乎终他们一生都能互相信任,并保持了良好的——可以说是超出了普通友谊的友谊。我们已经无法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约定,但这种友谊毫无疑问在忻都重获独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与此同时,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则指出,世宗与何皇后唯一一次的婚姻危机,起源也是这位总督。我们已经不能猜测内幕到底何在,然而世宗陛下很在意自己妻子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为了妻子的健康,他甚至考虑过不要直系继承人。

无论如何,一位身居高位的女性往往能使局势变得温和下来,另外一个有名的例子是奥匈帝国伊丽莎白皇后与匈牙利首任首相之间的友情……(下文略)这位弃医从政的传奇总督只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临终前将所有遗产捐赠给了何皇后生前牵头建立的孤儿院。他在任上猝然故去后,人们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没有落款时间的卷轴:

我本将心向明月,未曾相守已白头。

58报复

有飞天面条大神庇佑,锦书的脚倒是好的很快,机票也顺利的改签到第二天。她下了飞机转巴士,回到学校里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夜里七点。

玛丽不在。她那块白板上涂着不知所云的符号和公式,最下方画着一个面目狰狞吊死在n符号上的小人。显然主人是推算到忍无可忍,终于不能再忍出门放纵去了。

锦书无可奈何的摇头笑笑,动手清理茶几。收拾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打包回家的行装。因为之前买的礼品太多,她只好把多余的包装撕去以节省空间,一边嘀咕着“浪费啊罪恶”一边出门去扔垃圾。

丢完垃圾,锦书懒洋洋的回到十四楼,伸手掏钥匙,瞬间僵在门口。

她慌忙把所有口袋翻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没有钥匙,忘了带手机,连钱包也丢在了家里——她一向缜密,从没在实验室出过纰漏,现在这是怎么了?或者还真是说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

锦书呆滞了几分钟,只好直面自己被锁在了外面的现实。玛丽显然没有立刻回来的可能,她哀怨的望了一眼自家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去敲对面邻居的门,想去借电话打给房东。

门开了。沈斯晔的脸露出来。

锦书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沈斯晔皱着眉道:“怎么?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意外成这样?”

锦书又退了一步,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沈斯晔面无表情的从门口出来,上下打量一眼锦书:“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向她逼近过来,清冷的眸子里仿佛染着淡淡秋霜:“呵,你以为一直躲着就不用看到我了?”

锦书想再退一步,脊背却已经贴到了自家门口。沈斯晔嘲讽一笑,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紧紧箍在狭小空间里,抬手去碰触她的脸。锦书下意识的偏开头,沈斯晔冷哼道:“脸上有灰,我又不是要非礼你,别乱动。”

他的语气十分恶劣,动作却意外的轻柔。擦去她脸上一道灰痕,沈斯晔顺手挑起她的下颌,轻佻的凑近过来:“不邀请我去你家看看?”

锦书谨慎的说:“……我钥匙忘带了。”

她讶然看见沈斯晔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清淡的笑。锦书不知为何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真不巧。”他一推眼镜,声线清晰好听,“贵房东去加勒比海度假了,十天之内都不会回来。”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沈斯晔眉头一扬,“你们对门的人搬走了,我就租下了这套房子。一切程序合法有效,用我的学生证还能享受折扣——怎么你不知道?”

锦书抿了抿嘴:“……阿晔,我想我们也许需要谈谈。”

“谈什么?”他反问她,语气里有点讥讽:“你要向我解释这些天的不告而别?”

锦书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拦腰横抱了起来。沈斯晔冷着脸大步进门一个回旋踢,她的惊呼还没出口,已经一阵天旋地转,脸朝下被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锦书被这一下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又被他抓着腰提起来放好。那人气呼呼瞪着她,终于丢掉了在门外的冷静自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何锦书,你气死我了!”

他还以为她能想清楚,结果她居然一躲就是一个月,知道她迷糊,却没想到能迷糊到这个程度。一腔心意得不到回应,沈斯晔越想越气,素日的冷静自持不由全都抛到了脑后。眼看着锦书还是懵懂不明所以,心头小火苗噌的又窜了起来。

“这一个月!半句话都没有!我忍不住了来看看你,你室友居然说你去纽约玩了!纽约好玩到把我都忘到脑后了是吧!”他紧扣着锦书的肩膀。“何锦书你到底想去干什么?!”

锦书被摔得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认错:“我就是去了次迪斯尼……”

“——还敢去迪斯尼!”沈斯晔气的一阵无力,把她狠狠按进柔软的沙发靠背,咬牙切齿。“嫌你的颈椎脚脖子不够结实还是怎的?再扭到脚谁照顾你?你说你躲着我干什么?!”

锦书抬头看着他气到发红的脸,心里的不安忽然如冰消雪融,仅余宁静安然。

“阿晔。”她轻轻的说,“我爱你。”

原来说出这句话,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困难。

仿佛在荒凉的黑夜、从一片孤云背后,明月射出光芒,清辉洋溢宇宙。按住她的手劲慢慢收回。黑曜石般的眼睛逐渐明亮,终至耀眼如璀璨太阳。

似乎一切都不必再多言,他俯身拥住锦书的肩膀。

“我还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

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倾身吻了下去。

窗外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薄雪,风光共流转,惟愿岁岁长相见。

温存过后,是一室的静谧。锦书安静的倚在他怀里,耳畔是尚未全然平稳的心跳。他轻柔地一下下抚着她凌乱的长发,轻声问:“小锦,你在想什么?”

“在想去年的这时候。”锦书老实的回答,“那时我可想不到会有今天。”

沈斯晔微微一笑,目光遥遥望向窗外。

去年此时,他还陷在皇储废立之争里,孤独的面对怀疑、质询和不信任。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面如桃花,正要再倾身去攫取柔软双唇,忽然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咕低响。沈斯晔微愕之后反倒乐了:“你饿了是吧?”

本来她是打算一回家就做饭,结果被抓了来,好像一眨眼就是半个小时。锦书嗔了他一眼,想支起身子却被沈斯晔按住了。温润眼底一片柔和清光,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我去做饭。”

锦书咳嗽一声,“你的伤还没好……”

“差不多了。”沈斯晔危险地捏她一把,语带威胁。“你敢不经我同意动一下试试。”

争不过他,锦书只好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看他在厨房里左右逢源。沈斯晔的大衣随意的丢在沙发扶手上,锦书刚想给叠好免得压出褶皱,一个钱包却滑了出来。是最普通的样式,拿到手里就会知道做工精良,倒是物如其主。锦书一时忍不住好奇,翻开看了看。护照、驾驶证、信用卡,大概不到一百刀的零钱,以及……她的一张照片。

那是她上次寄给他的那张,想不到他还真给放进了钱包里。锦书又甜蜜又好笑,抽出那张照片,却意外的发现背后写着一行字:

我的太阳。

热流像是从指尖一路全涌到了脸上,锦书的脸直烧起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照片塞回原处。沈斯晔险险在这时出来招呼她来吃饭。虾仁粉红、西兰花碧绿,是中式的做法,他解释说是用意面煮的,汤里放了蒜蓉香辣酱和蚝油。

“神说,凡吃面条者,及膜拜我的,俱是有福的。”他把筷子摆到桌上。动作娴熟,一望便是个做饭好手。“没办法给你过生日,就当是提前吃长寿面罢。你尝尝味道如何。”

味道意外的很不错,鲜香兼而有之,面条也很筋道。沈斯晔也拿起筷子,莞尔一笑:“我刚出去时每天只有土豆泥,这才慢慢会做饭的。你要是不反对,以后一样样把我的绝活们做给你吃。”

“以后?”锦书咬着面条含糊问道。

沈斯晔从容地挑起一筷面条:“小锦,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锦书呛到了。

她僵硬地扭头看着笑的一朵花似的沈斯晔:“……你在开玩笑么?”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我就是开玩笑;你觉得我是认真的,我就是认真的。”

锦书张口结舌地瞪了他半晌,终于理解了嘉音所说“我哥脸皮最厚”是作何解。沈斯晔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答案,含蓄的笑着为她加了一勺汤:“赶紧吃,否则要凉了。”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锦书懒懒的靠在他怀里,仰起脸柔声问:“你哪天回国?”

“圣诞之后。”沈斯晔好像很喜欢摸她的头发,他似乎热衷于肢体接触。“我这次在家时间不会很长,不过一些礼仪性的场合躲不过去,要回来大概得一月中旬。因为申请了延期答辩,所以可以在这里做我的论文。等我回来。”

锦书点点头:“记得注意休息,你的伤还没完全痊愈之前,别沾到水。”

“我知道。”沈斯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亲爱的你呢?哪天回去?”

锦书无言地拿了粒大杏仁塞进他嘴里。“后天的飞机。”

沈斯晔若有所思的咬着杏仁,沉吟道:“那就是二十三号?可惜,我都定了一棵雪松树,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他的语气里满是遗憾,让锦书反倒内疚起来:“要不我去改签?可现在很难——”

“没关系,交给我好了!”沈斯晔不容分说立刻接话,信誓旦旦的保证:“保证有票,一定不会耽误你和父母团聚。实在不行我去帮你借私人飞机!”锦书自然没有异议,注意力很快被电视节目吸引去了。

她没注意到她亲爱的男友镜片下双眸里的光芒一闪。

他们一直聊到夜里十一点,涉及各种诡异又扭曲的话题——例如如何以常规武器对抗外星人入侵地球,居然还能聊的不亦乐乎。直到锦书打了个呵欠起身告辞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钥匙。她焦虑到甚至试图去爬窗子,最终因为恐高而作罢。

沈斯晔噙着一丝笑意,不动声色的旁观到最后才悠然开口:“要是你的室友一直没回来,可以考虑住在这里。”

锦书叹气:“……只能这样了。”

这间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沈斯晔把床让给她,自己十分君子的抱着枕头去睡沙发。他等锦书换好睡衣躺下才推门进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舒服吧?”

锦书盖着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点头道:“嗯。”

毕竟是睡在他的房间,她有一丝羞窘,只得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熟睡。就在这时,沈斯晔俯身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的动作浅尝辄止,全没了此前的热烈缠绵。锦书反倒意外起来,悄悄把一只眼睁开条缝看他,却刚好与他含笑的目光对个正着。

装睡不成,她向被子里缩了缩,闷声说:“别留在这里,我想睡了。”

沈斯晔轻轻叹了口气,帮她掖了掖被角:“我也不敢多做停留。”他托着下颌一笑,语带戏谑:“否则我怕自己忍不住啊……好了,晚安,明早我叫你。”

直到他关上门出去,锦书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她闭上眼,强迫自己甩掉某些念头,把滚烫的脸贴在冰凉的丝绸枕头上,心里乱纷纷的,终于慢慢睡着。

第二天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她揉揉眼,发现床头放着一枝半开的长茎玫瑰。

难怪梦里有淡淡的香气,她还以为是梦到了玫瑰园的原因。锦书把花枝拿在手里,忍不住把脸凑上去蹭蹭,心里的柔软也像这朵玫瑰一般几欲盛开。沈斯晔在这时推门进来,俯身自然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喜欢么?”

锦书点点头。沈斯晔给她端了早餐过来。他恶劣的时候够恶劣,温柔起来也真温柔。和好如初后的第一个清晨,甜蜜到好像能掐出水来。锦书微微低下头,抿嘴笑了。

咬着红豆吐司,锦书偷眼瞥那个坐在窗下沙发上看报纸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朝阳似乎把玫瑰色的光华洒到了脸上,他挺秀的眉头微微蹙着,神色专注而安静。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斯晔把报纸放低一点,露出半张脸和戏谑的眼:

“别光顾着看我,虽然某种意义上我愿意成为你的佳肴,但目前还是先吃饭的好。”

用认真的语气说出恶劣的话,也算他本事。锦书无奈地想。“……你吃过了?”

沈斯晔把报纸折叠起来,轻笑着看她:“如此秀色可餐,我不用吃也能饱了啊。”

油嘴滑舌。不过真好。好像在家里一样,她在他身边全然不觉得拘束,似乎已经这样自然地过了很久,跟她爸爸妈妈相处模式差不多,老夫老妻……在瞎想什么啊?

锦书被这莫名的念头吓到,红着脸埋头喝牛奶,几乎确信自己一定是得了臆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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