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作者:未知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0部分阅读
予的尊荣,仍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锦书开始还以为嘉音练琴只是出于兴趣,还饶有兴致地陪练;后来才骇然发现,小女孩那种拼命练习的欲望已经强到了半夜睡不着爬起来背谱的程度。不几日,嘉音丰润的娃娃脸就瘦了一圈。
“我觉得你已经完全能考上乐团了,我也参加过,他们要求没那么高。”锦书看着嘉音红肿的指尖,只能徒劳的劝说,“别把自己累坏了……”
嘉音拿热毛巾敷着有些僵的双手,弯眼一笑:“不这样练,我怎么竞争首席的位置?”
说服不了她,锦书只好继续陪着她练习。嘉音基础很好,进度也很快,春假之前就把所有练习曲目练的熟极而流。连带着锦书的琴技也上了一个新台阶,有一度她以为自己如今只能弹神秘园级别的曲子,练了一个月才把学琴十年的底子捡起来。
沈斯晔知道之后,很抱歉。“……真是麻烦你了。”
锦书一笑。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在sn上遇到他,而聊天过程一般都非常愉快。沈斯晔耐心的跟她聊,锦书才发现他对音乐的了解不比自己少。她想起嘉音那一长串特长,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
沈斯晔发送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我只会大提琴。”
锦书真心的惊讶起来。
“小时候被强迫着学的。”他回复道,“本来应该学钢琴,但我那时候觉得只有女生才弹钢琴;我要是也学,就是娘娘腔,所以宁死不从的学大提琴去了。”
锦书大笑!
“所以你就学大提琴了?”锦书笑的打字的手都在抖,“这个的确不怎么……嗯,娘娘腔。”
沈斯晔回了她一个眨着眼的安闲微笑。
玉兰开花的时候,嘉音打电话过来,邀请锦书去观看乐团本学期的首次会演。
“我有帮你留票哦。”嘉音在电话那边开心道,“这个周末下午六点半,在汉尼森音乐厅。”
“我一定去。”锦书由衷的为她高兴,“到时候让杰瑞去给你献花?”
嘉音在那边大笑,“好啊!”
23音乐会之夜
周末晚上的威尔斯利花枝招展。校园里尽是娉娉婷婷的女生,环肥燕瘦不一而足。杰瑞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大饱了一番眼福。
锦书为了嘉音的首次音乐会,特地盘了头发,又穿了正式的小礼服和高跟鞋,并勒令杰瑞脱了t恤波鞋换上正装。红发的高大少年穿上西装打了领带,只要不说话,居然也有了菁英人士的气质。他抱着一大束花,得意洋洋的对每个路过的女孩子点头微笑,直到锦书受不了了,把他拖走为止。
他们到达的时间刚过六点,位置果然很不错,是第六排中间。杰瑞捧着花坐下,装深沉。锦书则兴致盎然的打量这间建于十九世纪的音乐厅。
六点二十分,乐队成员开始上场。乐队的全体成员都是女生,一色的黑色中袖长裙,她们的袖口都绣着一个校徽。观众们报以热烈掌声。锦书一面拍手一面翘首以待,等乐队各就各位后,身为首席小提琴的嘉音果然从侧门姗姗走上台来。
杰瑞轻微的吸了口气,不可思议的说:“哇哦……”
嘉音一袭及踝红裙,平常都梳成马尾辫的长发今天散在肩头,发梢微鬈,塔夫绸的裙子随着脚步如海水般摇曳,雪肤花貌,人如明玉,原本的少女稚嫩尽化作了洒脱不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淡淡扫了一眼,台下被看到的的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观众们被炫惑片刻之后,掌声里稍带疑惑,并没有刚才的热烈。皆因前任首席去年夏天才毕业,此后首席之位空悬,如今却由一个一年级女生担任,让她们不免有些怀疑。
锦书和杰瑞当然不管这些。杰瑞用尽了力气鼓掌,鼓完掌才小声嘀咕说:“我知道穿不同的衣服是首席的特权,幸好乐团里都是女生,要不然待会她们是看安妮还是看指挥啊……”
锦书不满的捅了他一下:“嘘!”
嘉音似乎并不在意稍稍迟疑的掌声。她对台下观众浅浅一躬,随即举起琴带着乐队调音。
此时台下灯光已经调暗,显得舞台上格外明亮,嘉音的红裙子在灯光下直似能烈烈燃烧起来。锦书举起相机,为嘉音拍了几张照片。似乎是有所感应,嘉音回过头,清澄目光落到锦书和杰瑞的位置,对着他们轻轻一笑,俏皮的眨了眨右眼。杰瑞大激动,举起花束使劲摇晃试图再次引起嘉音注意,但这时她已经回过头去迎接指挥上场了。
台下一片哗然,因为指挥居然是个男人。
在这样崇尚女性独立自由的学校,是绝对不能容忍男人凌驾于女性之上的,因此大部分是女生的观众里起了轻微的马蚤动,但还是依礼节给予几下稀落的掌声。指挥与首席点头示意,随即转过身面对观众欠身一礼,大家才看清他是个高大帅气的白人男生,非议声也就稍稍低了些。自尊心莫名奇妙的受了打击,杰瑞不满道:“什么嘛……吃饭和看男人是人类的天性,玛丽说的果然没错。是吧劳拉?”
锦书一哂。“对你来说大概不是。”
事实是新任的指挥和首席显然都不负众望。红裙子的首席小提琴指法娴熟流畅,黑发随着身体的摇晃滑落到耳边,她只是随意一甩,潇洒而率性。而指挥则既优雅又有激|情,把内敛的才华用极有张力的形式表现出来,锦书能看出他受卡拉扬影响的痕迹。
本次公演上半场是第七交响曲,下半场是皇帝协奏曲,都是锦书很喜欢的曲目。指挥和乐团配合的非常好,既有激|情也不乏技巧,把音乐处理的极其丰满华丽。最后那段反复重复的旋律热烈明快,听众仿佛都能随着音乐盘旋飞升起来。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时,台下静默一瞬,才爆发了暴风雨似的掌声。
锦书看见,嘉音不太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即笑靥如花。
中场休息是二十分钟。观众们纷纷起身去盥洗室。锦书看看时间,决定到后台去看望一下嘉音。杰瑞当然也要跟着去,于是把花束委托邻座女生看管,两人一径溜进了后台。
锦书童年时也在这种新古典主义的音乐厅演奏过,很熟悉这种建筑的内部结构,领着杰瑞很快就找到了休息室。因为他们俩都衣冠楚楚,并没有受到阻拦。嘉音看见他们,很兴奋的扑过来又说又笑,她的脸颊都激动的一片绯红。
下半场的钢琴演奏者是个非裔女生。她表情淡漠沉着,指下旋律却雍容大气到极致,而且并不用看谱。锦书边听边惭愧,觉得嘉音对自己实在过于溢美了。
第五钢琴协奏曲又名皇帝钢琴协奏曲,本就是贝多芬作品里最著名的一首,旋律丰满悠扬,难度也十分之高。有几段极快的和弦,锦书当年也是练了好久才练熟,因此深知来之不易,对那个非裔女生于是格外佩服。果然一曲终了之时,获得的掌声比上半场只多不少。指挥率领全体乐队成员微笑着鞠躬,又与钢协和首席特地握手致意。台下欢呼热烈,兰迪不得不反复谢幕。锦书捅捅正在拍手的杰瑞:“快去送花!”
杰瑞立刻抱着花跳上了舞台,把一大束百合风信子送到嘉音手上,又装模作样的送上一个吻手礼。嘉音没见过杰瑞这么正经的样子,忍俊不禁,台下只当他们是情侣,欢呼起哄更热烈了。等到指挥过去亲吻自己担任横笛手的女朋友时,霎时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走在散场的人群里,嘉音裹着大衣,依旧兴奋不已。这是她第一次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如此多的瞩目和欢呼。波士顿三月尚有春寒,但她仍然快乐的双颊滚烫。锦书和杰瑞都为她高兴,杰瑞甚至提议去喝一杯,被锦书严词拒绝,理由是嘉音还是未成年人,饮酒违法。嘉音郁闷不已:“其实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
杰瑞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说身为未成年人的嘉音都没有完全的责任能力,只适合去麦当劳喝奶昔,酒吧是给他这样的“大人”开的,引得嘉音怒而追打。杰瑞跳来跳去的躲闪,嘉音拿琴砸他的头,砸了一下才觉得心疼,连忙打开琴盒在路灯下检查,所幸并没事。杰瑞摸着头委屈道:“按照牛顿第三定律,我的头和你的琴受力相等,你都不关心我……”
嘉音翻了个白眼,把琴背回背上:“你的头只有二十年历史,我的琴可有二百多年呢!”她深深吸了口气,正打算邀请锦书今晚住在自家别墅,就看到穿一身裘皮大衣的俞颖笑容可掬的款款走了过来。
嘉音的表情立马一僵,不动声色的向前迎了一步,把锦书挡在身后。
“公主!”俞颖走近,行了个浅浅的屈膝礼,笑意盈盈。“刚才的演出我看了,非常精彩!……”
嘉音淡淡的一笑:“谢谢。”
“她是谁?”在刚才俞颖行礼的时候,锦书就拖着杰瑞避到了一边。杰瑞瞧着嘉音脸上淡淡的不耐和应酬的微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在学习中文,可目前只学到“你吃了吗”的寒暄程度。
锦书耸耸肩,悄声说:“大概是……有求于安妮的人吧。”
嘉音和俞颖交谈使用的是汉语,尽管是颇为标准的帝都口音,杰瑞还是不明所以。果然俞颖向嘉音表示祝贺之后,就问嘉音是怎么加入乐团的,并表示自己也会弹钢琴,可以友情参加演出。
可你不是在史密斯上学么?嘉音皱皱眉,刚想开口打消她这个念头,转念一想便改了主意,微笑着说:“我是参加的乐团公开招募,每学期会举办一次,虽然我们主要对本校学生招募,但也接受校外成员。如果你的琴弹得够好,她们会同意你加入的。”
俞颖急急的问:“谁负责新成员的录取呢?”
嘉音挑挑眉,把琴拿在手里倒提着:“乐团团长、常任指挥和我。三个人投票多数决。”
俞颖当下大喜,拜托她在投票的时候请一定多加关照。嘉音只虚应着。俞颖又与她寒暄几句,看到安静的等在一边的锦书跟杰瑞,不由皱起眉头:“他们是你的助理和保镖么?怎么我们说话也不避开。”
嘉音顿时怒了。她刚想出口反驳,看见锦书轻轻的摇头示意,才咽了一口气,但语气还是很冷:“俞小姐,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俞颖不以为然的挑挑纤细的眉。
“这两位都是哈佛大学的学生。”她看着俞颖脸色一变,“劳拉是在读的研究生。”
俞颖有一点尴尬,却以为他们不懂汉语,因此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只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锦书站在阴影里,又很巧妙的在自己的英语里带上了一点德语口音,因此俞颖并没注意这是自己的同胞。她再次对嘉音表达了祝贺,表示了自己加入乐团的愿望,以及对沈斯晔的委婉问候之后,终于姗姗离去了。
嘉音很尴尬。她看见从灯下走出的似笑非笑的锦书,连忙道歉。“没关系,”锦书轻笑,“这与你没关系。”
嘉音这才放了心,嘀咕道:“我就是不喜欢她那种纡尊降贵,真是的……”
而且她为什么愿意跑到另一个城市来,只为了参加一个学生音乐社团?想到这里,嘉音微微垂下睫毛,掩住了眸中的一丝冷。
锦书耸耸肩,微笑着没有说什么。能与嘉音相识的,想必也是出身国内的大贵族家庭,对他们这些“平民”说话,纡尊降贵倒也不奇怪。还好嘉音并不与她一样。尽管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她的生活环境与成长经历却完全与所谓的“贵族世界”绝缘。沈斯晔兄妹都没有令她反感的高傲睥睨,她猜想这是她能毫无障碍接受他们成为朋友的原因。
“其实我忘了告诉她,”嘉音忽地狡黠一笑,“当着全乐团演奏之后的投票,我作为介绍人是要回避的哦。”
锦书哑然失笑。她刚才与俞小姐握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双手的轻软柔若无骨,指尖细腻柔滑,绝不是常练琴的手。她练琴二十年,手指虽然还纤细挺拔没有走形,可也决不是西方骑士故事里总是赞美的那种“五岁孩童似的小手”了。
“安妮,”锦书感叹说,“你也变得很狡猾了。”
嘉音j笑。“谢谢,近墨者黑。”
锦书笑得弯了腰。她们刚才的对话用的仍然是汉语,杰瑞茫然不知所以,完全不知道刚才一来一去的机锋,看见锦书乐不可支,好奇道:“劳拉你笑什么?”
锦书笑着摇头。
锦书与嘉音告别,杰瑞开车载着她走了。嘉音目送他们离去,才想起来应该挽留他们留宿的,不由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司机在停车场那边等她。嘉音并不想在学校里显山露水,连注册学籍都用的是英文名字,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校长等几个人寥寥无几,保镖等人向来也只是远远跟着。刚才俞颖那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屈膝礼,却引得不少路人侧目,让嘉音不由得有些郁闷。好在今天的演出大获成功,嘉音拂走那些不快的情绪,仍然觉得心情极好。
这时候燕京大概是上午九点半,只可惜伦敦正是半夜,不好给哥哥打电话报喜的。嘉音背着琴盒,在玉兰花林下翩然而行,只觉得自己插一双翅膀就能飘起来。
这种好心情,甚至在听到背后一声娇吼:“沈嘉音!”的时候,都没有减少。
嘉音笑眯眯的回过头,后面一个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女孩子正朝着她跑过来。她一站定,就含着眼泪指责说:“你不就是想羞辱我才这样做的?我和我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样对我?要不是你跟我抢,我怎么会选不上?”
嘉音靠着路灯,但笑不语。姚宝如被她这种态度激怒了,跺脚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个公主的头衔么?我还不稀罕呢!”
嘉音笑意加深,余光看到自己的保镖已经走了过来,才微笑着缓缓说:
“对不起,你是哪位?”
姚宝如的脸刷的红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嘉音的风衣领子,刚想朝她脸上大吼“装什么糊涂”,自己忽然被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拖了开来。
“什么人?!”
保镖毫不留情面的拖开姚宝如。嘉音安静的倚栏而立,没有制止的意思。姚宝如大怒,拼命挣扎着大哭大闹:“你们都欺负我——有什么了不起——”
嘉音示意保镖松手。姚宝如看看敌众我寡,恨恨的说:“沈嘉音你等着,看我不去找爹地给我报仇!”
嘉音挑挑眉:“悉听尊便。”
姚宝如一跺脚,哭着跑走了。嘉音不再看那娇柔的踉跄背影,转身走向停车场。
被宠坏的小孩。
“真对不起,你爹地,也是我父亲。”
24北国之春
姚宝如的确去找皇帝哭诉了。皇帝最宠爱他的宝贝女儿,听了她一番添油加醋的控诉,未免心中不悦。但念及嘉音年幼体弱,心又软了,因此只打电话警戒远在伦敦的次子,主题是嘉音年纪小不懂事,身为兄长应该多管教她云云。
沈斯晔早就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不动声色的恭谨听完,就挂了电话。当了三个月皇储,他现在练得涵养越来越好。
但还是打电话去问候嘉音。嘉音听了只是一哂。
“她没有被录取跟我有什么关系。”嘉音坐在别墅窗台上,眺望着远处教堂高高的塔楼,曼声说,“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跟她竞争。她想玩乐团不过是一时起意,自己失败了反倒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实在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
沈斯晔微笑:“嘉嘉,你好像很高兴。”
“是呀!”嘉音从窗台上跳下来,回到沙发上窝着,把脚搭在茶几边缘上,“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沈斯晔笑:“为什么?”
“也许是找到了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法?”嘉音咯咯笑,“总之这让我觉得大家喜欢我不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当然也有小出一口气啦。我考乐团之前就知道她也在申请,现在可不是一石双鸟么?”
沈斯晔紧握着话筒,放心的吁了口气:“你开心就好。”心底却漫起一丝苦笑。
他知道的远比嘉音要多。而那个女孩子——或说,他的异母妹妹,其实与嘉音颇有相似之处,不管是容貌还是爱好性格,她们几乎像是一面镜子的两面。像这次,嘉音既然对参加乐团有极大兴趣,那么姚宝如也想着志在必得,实在并不意外。
嘉音不肯正视自己与最讨厌的人相似这一事实,她憋着一口气想做得更好。但在他看来,她们实在很像。连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出国念书都是如此相似,尽管最后的选择结果雷同。这一点颇为微妙,或许其间夹杂了别人的意志,好让两位皇族少女的形象和经历看上去尽量靠拢。但这对他而言实在并不重要,他需要顾及的只是妹妹而已。
沈斯晔不以为意地一哂,起身去开电脑。又到与锦书聊天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总是特地留空。锦书的生活非常规律。她每天早上八点半到实验室,干活到十二点四十,然后边吃饭边浏览网络直到一点半。沈斯晔便趁这一小时难得的时光与她聊天。
忙于毕业论文前期准备的锦书偶或向他抱怨实验的复杂,他便安慰她大家都是一样崩溃。沈斯晔近期一直被公务缠扰,他的论文直到现在还如一团乱麻。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齐心协力的吐槽时间里,几乎成了无话不可以谈的好朋友。大概是精神波相当一致,聊天非常愉快,不过令他少许遗憾的是,讨论话题往往未免过于理性。
完全荡漾不起来的理性。
嘉音并未把皇帝的话当作一回事,照旧每周去与乐队排练。四月底又有一次公演,嘉音仍然担当首席,只是指挥换成了位三年级女生。这次公演打开了嘉音首席生涯的新局面,因为那天有一位著名的音乐批评家也去听了音乐会,回来就以谨慎的口吻写了一篇赞美文章。此后乐团演出的售票情况变得更加好了。
嘉音乐在其中。母亲很赞同她的行动,祖母虽然没明确的公开表示赞成,但从姚宝如此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一事,也隐约可见太后态度的端倪。
沈斯晔对妹妹变得更开朗的事实十分乐见其成,当然更加支持。皇帝在那次冲动之后似乎有所冷静,态度温和了些,他一概坦然受之。转天收到了锦书发来的现场照片,顿觉双喜临门。若非自己也忙于学业,否则一定是要来看演出的。
只不过因为忙于排练,嘉音不得不减少了去锦书那里蹭饭的次数。等到四月公演终于结束,她松下一口气去锦书她们公寓时,才讶然发现,锦书居然在打包收拾行李。
“我哥哥要结婚了。”锦书拉上她蓝牙行李箱的拉链,起身急了些,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了扶墙才站稳。嘉音连忙扶着锦书坐到沙发上。“导师还派我去英国替他参加一个年会。”
嘉音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锦书当做没看见。“在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