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结束时是不是有人被吓一跳?别担心,四四只是个布景板,毕竟是清穿么。
最近看到大家的留言,真的很开心呀,请多说一些吧(哎呀,不要说我脸皮太厚哦),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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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良本
这个人学问很好,头脑灵活,为人精明强干,性格圆滑,但应该狠的地方也能狠下心肠,而且他不偏向朝中任何一方,皇帝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也会出言劝诫,只是方式比较委婉,皇帝通常不会发他脾气,而且过后又能察觉他的用意,所以把他当成一个直臣、纯臣,很是看重。
淑宁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其实内心一直在腹诽:这明显是个穿越过来当皇帝心腹兼千古名臣的货,表面上看来他似乎一直幸运地不断升官,实际上这个人在底下做过什么手脚,真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陈良本的长处在于政务处理,他似乎总能抓住工作重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的办法,目前上书房的几个大臣中,虽然各有各的长处,但若论政务处理能力,还真是没人比得上他。不过他不太擅长诗词(想也知道是什么缘故),平时也很少作,而且在皇帝或其他王公大臣想要吟诗作曲的时候,他都是能避则避的,听说还曾因此被人笑话。因为作为以才学闻名的汉人官员队伍中的一员,他不会作诗作词实在是异类得很。不过自从他有了一首很有名的词流传出来后,倒是少了很多人继续在这一点上笑话他,也有不少人相信了他所说的“职责为重,吟诗作赋于此无用”的说法。
至于那首词,有几个世子王孙也都记得,说出来也很叫人黑线,是一首《卜算子8226;咏梅》,就是毛爷爷那首。据说当初他在官场中因为屡屡立功,受人眼红,有人在皇帝面前功讦他,他也不做声,过了几天,这首词就从他家下人那里流传下来,后来传到皇帝那里,皇帝看到“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几句,就感叹一声:“陈善才真乃纯臣也!”然后申斥了功讦他的人,又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当作安慰。
淑宁感想:“这家伙太厉害了,在芸芸穿越众生中,居然能找出一首写得好又没有被人抄过而且又恰好能对应上的词,不容易啊!”
不过这人也有个缺点,这个缺点在京城中几乎人尽皆知,连皇帝也曾说过他几句,后来不了了之了。这个缺点就是——好色。这人似乎对女人不太挑,只要长得漂亮就行,家里的妻妾,官家小姐有,富家千金有,小家碧玉有,江湖侠女有,青楼名妓也有,名分比较次的小妾里头,除了一个村姑、一个丫环、一个寡妇,还有个泼辣的苗女,真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何止三妻四妾这四字可以形容。听说京城各大妓馆里都有他的红颜知己,甚至连他到北方边境跟俄国人谈判时,也有过他与某个金发碧眼的公主关系暧昧的传言。
这个人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
他年少位高,吸引女人倒不出奇,可他从不在乎对方的出身来历,就兼收并蓄,打的就是“不让爱上他的每一个女人伤心”的旗号。可惜,他有心惜花,但花儿们未必愿意,陈府妻妾不和,争风吃醋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还会大打出手,这件事已经是京城里常年的花边笑料了,甚至在两个月前,还暴出过那个苗女小妾休夫出走的新闻。
淑宁下定决心,绝对不要跟这个人扯上关系,虽然他貌似很成功,但还是掩盖不了种马的本质。不过现下,她比较好奇的是,那帮子王孙公子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还打听得那么清楚?似乎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都还只有十三岁吧?听口气,他们似乎对这位种马很崇拜啊。
端宁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他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把朋友间私下说的悄悄话告诉了妹妹,这都是闺阁中禁言的东西。他转头望望左右,低声对妹妹说:“这些话本不该告诉你,妹妹可千万不要对人说起。”淑宁也望望左右,点点头:“好,我不说,不过日后有消息,哥哥还要告诉我。”看着端宁瞪大了眼睛,她眨眨眼露出无辜的眼神:“好像在听人说书,真有趣。”她对于别的穿越同仁的故事,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
端宁以为妹妹真是把这些当说书听的,也安心了些,只是暗中决定,以后就算再给妹妹说八卦,也要事先删减一番,决不能让她听见那些姑娘家不应该听的东西。
且不说这两兄妹各自怀有心事,张保这几天作为奉天属官,虽然不用陪着圣驾到处去,却也忙得脚不沾地。因为府尹和官职较高的人伴驾去了,四品以下的官员就要负起上司们的责任,工作量大增,个个都对跟着皇帝游山玩水的人羡慕不已,虽然那些人其实也在暗地里羡慕留守的同仁们不必担心受怕的安稳日子。
某一天,皇帝突然起了兴致,要到城外高处看雪景,于是呜啦啦一大帮人跟着去了,因为秦同知又告病,玉恒便把张保抓去顶包。他回来后,一整晚都在感叹不已,倒叫全家人都奇怪得很。佟氏好奇问了他:“夫君今日随圣驾出城,难道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吗?怎的这般感叹?”
张保看着家人好奇的眼光,苦笑一声,才对他们说:“今日伴驾,我有幸见识到皇上身边几位股肱之臣的惊世之才,这才发觉以往自己只是个井底之蛙,亏我还一直自命不凡,只会对家中兄弟看不起,却没想到自己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佟氏不爱听这话,便安慰道:“夫君何出此言,夫君的学识风度,都比几位兄弟出众,这是事实,何必如此枉自菲薄呢?至于皇上身边的大臣,自然是难得的有才之士,只是夫君何必与他们比?照妾身看来,就算真比,也未必比他们差。”
张保摇摇头:“差得远了,根本没法比。我常以为自己出身着姓大族,才学又比人强,虽然一时不得志,迟早也能出头的,跟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相比,毫不逊色,只不过是没遇上伯乐罢了。因此一但有了晋升的机会,我就十分高兴,总觉得出头之日不远了,别人迟早能发现我的能耐的。”
佟氏道:“这是当然的,难道错了么?”
“错了,大错特错。能出人头地,可不是光凭学识比人强一点、出身比人好一点,就能做到的。比如这次随驾的三位大人。索额图大人在上书房多年,我原以为他只是凭借外戚身份上位罢了,但看他在君前奏对,引经据典,有礼有节,光那气势就不是常人能及,若他仅仅是出身比人强,怎么可能做到这般?至于高士奇大人,虽然早就听说他博古通今,学识过人,不过以为他比一般人强些,其余都是他人过溢之词,谁知今日,当真是皇上问什么,他都能详详细细地说个明白,连想都不用想,光是这份过目不忘的好本领,就胜过我千百倍了。至于说陈良本大人……”
淑宁一个激灵,忙追问道:“这位陈大人怎么了?”
张保摇头苦笑道:“我以往听信传言,以为他是位精于政务却不善诗词的人,又常对皇上进谏,便把他当作是御使一流的人物,不过是会办实事罢了,谁知今天一见,他完全不是那帮死脑筋的书呆子御使可比的,明明是个敢于向君王直谏的人,为人却那般……圆滑……”
端宁好奇地追问:“他做了什么?居然让阿玛如此感慨?”
张保摸摸端宁的头,慈爱道:“今天皇上本是去赏雪的,因为景色好,就让随行的大臣作几句诗词承兴,人人都不过应制而作罢了,谁知陈大人出人意料地献上一首新词,让皇上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起身走到门边,望着门外飘荡的雪花,沉声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马蚤。一代天骄,成吉思汉,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淑宁已经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陈良本,你要向毛爷爷付版权费啊!
佟氏和端宁已经被词句吸引住了。佟氏赞道:“好词,这气势真是不同凡响。”端宁点点头,问道:“这是歌颂我皇功业的吧?”
张保轻轻阖首,叹息道:“他一向是个不爱作诗写词的人,对皇上从不说奉迎的话,有时甚至还会惹皇上生气。但他此词一出,皇上只怕舒坦到了心里,虽然事后皇上说他捧得太过,但谁都看得出,皇上心里高兴得很。他这样的纯臣真心真意的崇敬之词,那些只会拍马溜屁的小人真是望尘莫及啊。”
纯臣?骗谁啊?只要是穿越的,就不可能有纯臣!真心真意?那也未必!
淑宁腹诽着,看到父亲有些诅丧,母亲哥哥也不知该说什么,便主动上前劝慰父亲:“阿玛就是因此觉得诅丧么?照女儿看来,您不必如此。能得皇上宠信的高官大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但底下的官员,就算比不上他们,难道就不能存身了么?女儿曾听古人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阿玛自然有阿玛的好处,何必枉自菲薄?”
说罢便拉住父亲的手,撒娇道:“阿玛这么有才学的人,都觉得诅丧,那些比不上阿玛的人,岂不是越发没脸见人了?到时这朝廷上下,可不就空了么?”
张保被她逗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又不是打算去争上书房大臣这样的高位,何必想得太多呢?跟那些没有真才实学,只凭家世关系就当上官的人相比,自己这样的官,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想着,他就重新有了信心,拉着女儿的手,重新坐下来,与家人谈笑起今天见到的趣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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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事后
圣驾是大年初五当天离开奉天城的,赶着回京城去过上元节。听说原本太皇太后有在奉天过节的打算,只是这冰灯天天看着有些腻了,倒不如回京去看样式百出的花灯好。何况奉天寒冷,冰灯冰雕更是会释放寒气,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她如今都一把年纪了,身体倒还康健,这都还要多亏那位陈良本大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能延年益寿的补药方子,还特地教给太后一套健身的老人拳,才让太皇太后的身体越发硬朗。不过到底她已经很老了,能保重身体还是要多保重的好。
圣驾的离开让奉天城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新年没有哪家人是过得舒坦的,不是伴在圣驾身边提心吊胆,就是忙于政事脚不沾地。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为了抚慰一下属官们的辛劳,府尹玉恒大手一挥,冰雕冰灯就先不撤了,都留在原地,再叫匠人们稍稍补救一下已经融了不少的表面,等过完上元节再撤吧,与民同乐嘛。
这个消息令城内百姓都高兴不已,因为冰雕冰灯完全做好后,为了不让人损坏,都被严加看守起来,不许人靠近观看,现在总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了呀。有不少孩子更是上去用手摸那冰雕,然后被冷得直叫,又再伸手去摸,惹得正在干活的工匠们大声叫骂着,把他们都赶走了。
淑宁也带着春杏,跟着哥哥到街上观赏冰雕冰灯。说到底,最初的创意还是来自于自己呢。春杏尤其得意,她在附近几家府第的丫环中已经成为红人了,要知道奉天第一盏冰灯可是她亲手做的!
奉天这次在全天下的人面前都大大地露了脸,冰雕冰灯更是从此流行起来,它做法简单,又不拘形状,材料更是随地就能找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出属于自己的冰灯。要做简单的可以,要做得复杂华丽,也不成问题,原来只是在东北穷苦人家当中盛行的“穷棒子灯”,终于成为雅俗共赏的事物,登堂入室了。
这次皇上和太皇太后前来奉天,认为奉天城内外治理得极好,官员忠于职守,爱护百姓,很给朝廷挣脸,因此皇上大大有赏,各处衙门都有份。就连张保都得了一串朝珠,恭恭敬敬地供奉在正房里。
京中的伯爵府年后来信了,对年礼的事一字不提,只是问及圣驾到奉天后的情形,尤其是几位大臣、两位阿哥的事,还有皇上和太皇太后有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张保懒懒地看完了信,冷笑道:“阿玛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事,我一个小小的五品治中,怎么可能知道?”
佟氏倒是有几分担心:“家里会不会卷进什么麻烦里?伯父家里有时也会有信来,说起朝中的百官大都分别归属索额图大人和明珠大人两派,明争暗斗不休,如今看家里的来信,难道阿玛与大哥他们也不能免俗?”
张保道:“他们糊涂了,一心想着朝上爬,却又只走偏门,不走正道,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正正经经做好差事呢。我们且不管他们,只回信说不知道就是了,只要不是造反,他们做什么也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说罢就丢开手不理。
佟氏只得依言给京中回信,只是遣词用句婉转许多。
虽然张保夫妻有些冷淡,但京中伯爵府里,还是有人热心得很。大奶奶那拉氏每个月都会有信来,讲述府里发生的大小事体,说说京中流行的玩意儿,或是八一八城里流传的花边趣闻之类的,佟氏不好意思太过冷淡,便也时不时地给她回信,说说家长里短和别人的八卦,有时也送点吃食或小玩意儿。总而言之,三房与大房之间的关系是渐渐好起来了,不但两位奶奶常有书信来往,连大爷晋保,有时也会与三弟通个信。
四月的时候,府衙里就有人传言,府尹大人近期就要高升了!玉恒出外见人时,脸上也常带着笑,属下众官员就纷纷议论,说只怕传言是真的,顿时人人心绪不稳。上司高升,意味着两种情况,一是有得力属下也会跟着升上去,二是会有新任上司来到。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得关心关心。
不久,张保收到长兄从京城来的信,得到最新的消息,玉恒即将升任户部侍郎,兼任顺天府尹,听上面的风声,似乎他还能从奉天属官中提拔一个人上去继续辅佐他,只是这个消息还未最后确定,说不准。
这一消息很快就在奉天府内传开来,更有人打听到现今顺天府里还有一个同知的空缺,这样一来,周府丞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而秦同知的机会就增加了。秦夫人在外人面前得意洋洋,甚至已经在打算进京要带什么家俱,哪些东西可以丢掉了,连两个女儿以后在京里跟什么人家结亲的事都跟人说起,只差没在脑门上写明“我们要高升”这几个字了。府衙里几位通判、经历之类的小官都在窃笑,暗地里钻营不断,连跟在府尹玉恒身边的几个师爷也蠢蠢欲动,衙门里气氛怪异。
张保其实也是一个热门人选,只是同知这个位置未必能吸引到他,他一直都认为在治中任上期满以后,有机会凭着好评语升上四品的,同知仅是持平而已。但是能回京的诱惑又使他舍不下这个机会,因此一直在患得患失。
佟氏跟他商量过,能回京固然是好,但顺天府是清水衙门,又容易惹事上身,更要紧的是,在伯爵府眼皮子底下做官,只怕要搬回去住了,两口子已经习惯了当家作主,又不想受约束。正因为夫妻俩对这个事都不是太热络,因此在别人眼中,就觉得他们居然不为回京享福的机会心动,实在高深莫测。
玉恒很快就正式接到了圣旨,但来颁旨的钦差却对属官的升迁一事不置一词,玉恒也没有明说到底要带哪个人走。底下人议论纷纷,说这回秦同知怕是好事落空了。秦夫人心急如焚,带了?br/
平凡的清穿生活柳依华TXT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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