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吓了一跳,问道:“小姐,瞧那人打扮,怕是皇亲贵胄吧。”
孟朱点头,神色严肃:“三皇子萧云天。”她思索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道:“一会进府之后,你把三皇子在府上的消息透露出去,最要紧的是二小姐那边。一定要让她知道!”
看着绿腰点头,孟朱欣慰一笑:二妹,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嫁于皇子,自个儿使劲吧。
不过孟朱很好奇:若是二皇子知道曾经与他你侬我侬的孟湘君投向三弟的怀抱会是什么感觉?
话说三皇子来孟府也是为了六王爷的事情。六王爷曾经亲自指导三皇子骑射,称赞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而三皇子也敬佩六叔的赫赫战绩,皇宫之中人人看轻了他,唯独六叔不同。他还能记得从前遭几位皇子嘲笑的时候,六叔将他举在头顶,霸气喝退了他们。当时云天觉得坐在六叔肩膀上,天空也格外的蔚蓝。冲着这份情谊,他如何能轻易让人往六叔身上泼脏水?
更的是,宫里人人皆知他与六叔交好,若是此时六叔倒下,他萧云天也别妄图有翻身之日了!
当务之急,他要先见六叔一面,问他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才好再做应对之策。
孟府人进人出,也有不少朝中官员,见到三皇子不免好一阵行礼。更有人出来,愁容满面,说是孟老爷忽感不适,此刻正卧床不起,连说话都困难。
云天暗自冷笑:真是巧,我一来就病!只怕等我前脚出了孟府,孟大人的病也就痊愈了吧。他虽清楚知晓个中端倪,却也无法点破,只能让下人进去通报,说是三皇子来探望孟大人。
下人毕恭毕敬地领着他到主屋花厅,上等铁观音、精致糕点络绎不绝地送上来。而送茶点的下人似受□过一般,问他们什么都只有一句:回三皇子的话,奴才不知道。而进去通报的下人更是消失无踪了,一炷香时间过去,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时辰……
饶是耐性再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更何况六叔在宗人府还不知道会受到何等对待。如今是早一刻知道事情老龙去脉便早一刻能想出对策。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皇子站起身来。旁边伺候的下人忙上来询问,可是茶水冷了?可是糕点不合口味?
云天笑笑:“看来孟大人果然病的不轻,本皇子来的不凑巧。”说完径直出门去。
安排在花厅里伺候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气,天知道方才他们压力有多大,若是惹怒了三皇子,他们可担不起这罪名。
有下人机灵地将三皇子离开的消息告知孟老爷。
此刻孟老爷正好端端地在房间里与人饮茶。对面而坐之人却是秦将军。二人乐呵呵的模样,不知谈论着什么。
殊不知,三皇子并没有离开孟府,而是在孟府里头闲逛,不过目的却不是闲逛那么简单。孟府中不少下人不认得他,他也借此隐藏了身份,同时询问了大小姐的住处。
孟朱回屋后等了一会儿,绿腰回来了,她已经将三皇子正在府中的消息散布出去,而碧桃那丫鬟必定会说与二小姐听。不过她却愁上眉梢:“小姐,绿腰方才听下人说三皇子已经离开了,如此……”
孟朱皱眉:“离开?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正说着话,却听屋外有人喊着:“大小姐,有客人来访。是云公子,秦二公子好友。”
云公子?秦珂的好友?孟朱只能想到他会不会是汤山书院里的书生?可即便是如此,他来府上做什么?孟朱疑惑,让绿腰先出去看看,若是无聊戏弄的人就直接打发走,若是有正儿八经事的,让绿腰进来告知一声。
孟朱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外头有动静,绿腰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她觉察到不对劲,心中有一丝担忧。于是出声试探:“绿腰可在外头?不过是让你在屋外摘些花瓣回来,怎么那么久还没有动静?”
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难道外头没人了?那绿腰哪里去了?
疑惑藤蔓一般疯长。她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瞧见角落里有一个小玉锤,好似是绿腰找来为自己舒筋捶背用的。也顾不得这东西顶不顶用,她抄起小玉锤往袖子里塞。
心里依旧没什么底气,她小心地掀帘子,目光在外头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心中大骇,忙出门打算看看人都去了哪里。
却不知前脚刚一出来,就听见绿腰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唤:“小姐小心!”
朝旁边望了一眼,只见一小厮模样的人捂住了绿腰的嘴,阻止她发出声音,而小厮身前站着一位偏偏贵公子,那贵公子好死不死正是三皇子!
孟朱着实无奈:三皇子萧云天……云公子……顿时反应过来,同时也越发无奈,不明白三皇子为何偏生的会找上自己。
只见三皇子不过谦谦一笑:“孟小姐,好久不见。”
这一声“好久不见”还有那一抹谦和笑容都让孟朱心头一跳: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堂堂三皇子无故亲近,只怕所图的事儿不小。
孟朱冲三皇子行礼,笑盈盈道:“三皇子驾到,孟朱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只是不知我的丫鬟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
三皇子声音示意小厮放开绿腰,笑道:“不过是担心孟小姐不肯出来相见,本皇子与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孟小姐莫要介意。”
皇子能说自己开玩笑,孟朱却不能指责他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只得赔着笑脸,神态越发的谦恭:“三皇子哪里的话,若是知道是您在外头,孟朱又岂会躲在里头?必定梳妆妥当面见皇子。”
三皇子笑声漫溢:“孟小姐如此打扮便已足够妥当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或者孟小姐打算请本皇子进屋去坐坐?”
若不是男女有别,孟朱还真打算请他进去,再用小玉锤将他锤昏了。不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也只能想想作罢。
孟朱让绿腰去外头守着,不让人过来,自己则带着三皇子去了屋子后头的一块空地。
哪里知道,三皇子刚至无人处便拉住孟朱手臂,笑问:“听闻孟小姐与秦二公子的好事将近,只是不知孟小姐是否清楚二公子为人?”
那笑容里头有叫人心寒的东西,只消看一眼就浑身泛冷,而最让人心寒的是他话里头的意思。
孟朱目光注视在三皇子的手上,面色凛然:“三皇子还请自重,此处虽然人迹罕至,若是孟朱费力一喊也必定会引来三两人。”
孟朱正是因为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掌握了秦珂什么秘密,这才担忧。这阵子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笼罩在秦珂身上的迷雾,或许是时候未到,所以他还不愿坦白。孟朱担心,是否也会有人同自己一样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企图利用这个控制住秦珂?
孟朱眸色加深,脑中有一个想法蠢蠢欲动——
以牙还牙,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最后一句话就是接下来的剧情,至于女猪是如何做的……且看下回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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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呸!贱·人(重生)》
25、《呸!贱·人(重生)》
三皇子似不在意地松开了手,笑容依旧:“盛传孟老爷长女软弱,如今看来真真是传闻误人。自然也有传言说秦府二公子自幼身体孱弱,药罐不离身……怕也是谣传吧?”
孟朱眼眸不自觉地微张,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小亭、清冷:三皇子如今是在怀疑秦珂了吗?若只是以为他装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可以解释说秦珂经过这么多年治疗,身子慢慢好转了。
想通了这点,孟朱从容一笑:“传言一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谣言,终有一日不攻自破;若是事实,千锤万凿也无法动摇。三皇子您说是吗?”
萧云天也很有兴趣跟这女人再斗上一斗,奈何今日情况紧急,他也只能收起玩心,肃容道:“当日在宫中,秦二公子飞身过去救孟小姐,身影之迅速连我身边侍卫都为之惊叹。若是没有多年功夫修为,只怕做不到吧?本皇子也不与你说暗话,若是再有个传言称秦府二公子欲图谋不轨,刻意隐藏功力只为谋取其父爵位,你说二公子会如何?旁的不说,孟小姐与二公子的亲事怕还得往后推一推了。”
孟朱指甲抠进掌心,心中气愤难当:堂堂三皇子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当真不怕丢了皇家脸面!秦珂到底哪里碍着你了,让你非要这样对付他?
孟朱压下心头不悦,努力稳住气息:“孟朱还请三皇子明示,不实传言如何制止。”
等了有好一会儿,孟朱低着头看不清三皇子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话里的冷意:“那要劳烦孟小姐帮忙做一件事。只是举手之劳,孟小姐若能顺利完成,本皇子也愿助秦二公子一臂之力,尽力为其周全,想来也不是难事。”
孟朱打算平心静气地听他说完,奈何听完之后却丝毫不能平静。
只因三皇子道:“盖有宗人府府丞印鉴的通行令,对孟小姐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
孟朱恨不能将三皇子这话公之于众,好叫人看看平日沉稳镇定的三皇子是如何的狗急跳墙——亏他想得出这般不入流的法子。
父亲不过是个宗人府府丞,上头还有老亲王担任的宗令。若是叫人发现通行令有假,不仅是自己还有孟老爷都难逃干系!他三皇子怕到时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如此兵行险招,他还真是冲动。
孟朱面上越发的冷了,此等以身涉险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做呢?
忽的她想起先前得到的那香料,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今日岂不是我等待的时机?湘君不是想做皇子妃吗,如今现成的一个皇子在,将他二人送成堆如何?
虽然大胆,孟朱却越发兴奋了起来:湘君并不知道我手头上有那香料,即便是出了事自然只能怪罪不到我头上,而三皇子纵然有疑惑,到时我人不在现场,他又能抓到什么把柄?
心中越发炽热,孟朱面上越发谨慎,微微皱眉:“三皇子,即便我得到了通行令又如何能给您送去呢?您也知道如今府上戒备森严,不仅外头的人不容易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得随意外出。不如您在府中逗留片刻,而且孟朱知道府中有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三皇子半信半疑,却见孟朱指着东边的一个院,肃容道:“东厢房里头有一个藏书阁,平日无人过去,只有二妹偶尔会去看书。不过您可以放心,二妹是个谨慎周到之人,况且她自小与我亲厚,若我与她说明情况,她必定会帮忙保守秘密。到时即便是叫人发现您还在府内,也可以说您在藏书阁中看书忘记了时辰。您意下如何?”
三皇子确实急着得到通行令,可他却有疑问:“你如何能保证二小姐不会声张呢?”
孟朱不由地笑了笑:“二妹自小柔顺聪慧,从不过问不该过问之事。若是三皇子不信,此刻便可先去藏书阁看一看,若是您觉着二妹不够稳妥,大可随时出府去。”她盯着三皇子,心中狂跳,声音却越发的诚恳笃定。
因为她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若是三皇子答应了,一场好戏就可以开锣,她也能让湘君尝一尝自己所受过的委屈。
如此才公平不是吗?
可惜手上虚汗连连,她从未做过这般主动害人之事,更何况事情涉及了三皇子,若是一着不慎,只怕……
她转念一想:三皇子今日已动了心思要利用秦珂,只怕日后也必成祸患。趁着如今他羽翼未丰,动他一动,握住他的把柄也好!
人说富贵险中求,孟朱却觉得安稳亦是险中求!
要想日后太平,总得担些风险。
当下心思坚定,不再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三皇子目光如剑,冷冷道:“好!不过我要你陪我一起过去,你与二小姐解释清楚了,她才会更相信本皇子观摩藏书的诚意,你说是也不是?”他目光紧盯着孟朱,似要将她整个看透了。
孟朱心中冷笑:果然多疑,不过任你思虑万千都想不到,我不是愿不愿意替你拿到通行令,而是要送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在孟朱筹谋此事之际,秦珂也未曾得闲。刚用过午膳就被大皇子派人请去了大皇子府。在那里听一帮子人七嘴八舌地分析情况。听了老半天才抓住议题——应当如何应对六王爷被拘一事。
秦珂明白,大皇子肯在这时候让自己过去共同参议,就是有意将自己收为幕僚,好为之效力。也因此秦珂脚跟还未落定就被人问有何高见。
哪里是高见,不过是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罢了。
秦珂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个中分寸当真是不好拿捏。
好不容易出了大皇子府,又被一人拉住。
瞧着是一文弱书生的模样,面容瘦削,他举目四望,确认周围无人才道:“在下刘一昭,敢问可是秦国公府二公子?”
待秦珂点头,他神色惊诧:“二公子方才怎会说出要助六王爷脱困?委实叫人难以置信啊!您可知道在圣上面前检举六王爷的是何人?”
秦珂不懂此人意图,因此也只能配合着听他说下去,却不知会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纵使他重生而来,清楚六王爷此次必定是有惊无险,此刻也不能不心生怀疑,历史是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因——“是秦将军。六王爷与旧部喝花酒之时说了几句咒骂圣上的话,旧部告知了秦将军……正是秦将军在圣上面前进言,圣上震怒,才下旨要拿六王爷问罪。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圣上非但不信反倒会责备那人捏造事实……”
那人一连串的话在秦珂脑中嗡嗡嗡响个不停,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害的六王爷背上谋逆罪名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父亲。可想而知,方才他说出那一番话之时,大皇子党该是如何得暗中嘲笑他的不孝与无知了。
更叫秦珂不安的是,若是父亲掺和了六王爷的事,等事态蔓延开来,秦府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孟朱进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机。
日久易生变,看来婚事须得赶早办了,而且秦府怕是长住不得了。
想到这里,秦珂调转脚步,去寻了大皇子。
他一改先前宽容语气,道:“大皇子容禀,方才人多口杂,秦珂不便多言。只是如今不得不提一句。您此刻万万不得出手,不论六王爷是否被陷害,背后必定有阴谋。如今六王爷关押在宗人府,宗令睿王向来不管事,手下府丞中当属孟大人还有点作为,他与家父私交甚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再继续。反倒是笑了笑:“大哥与万小姐婚事定在八月二十一,中秋节后,父亲这几日还总提起让我们兄弟俩同时办礼的事,说是要讨个好彩头,也让孟世伯安心。秦珂想此事大皇子妃与皇后娘娘提过,若是当真要同日办礼,须得娘娘首肯……”
大皇子听着秦珂两段前后不着调的话,却觉得里头寓意颇深,他是在说秦孟两家关系深远,所以在六王爷的事情上,秦孟两府的态度很关键吗?大皇子对于这六叔是着实不喜欢,他自小偏厚三弟?br/
呸!贱·人(重生)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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