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洛洛点点头,她虚弱得不能动,旁边的侍女将玉从她脖子上取下,放于托盘上呈给流萤。流萤拿起玉细细观察了一番:“这块玉价值不菲,墨色沉淀至少五十年,一般玉上装饰的花纹会用花草,这只猎鹰很可能是某种记号,应该是某个名门望族的信物。”
箫归应赞同地说:“流萤公子与我的想法一样,洛洛没有儿时的记忆,也许她真的和十几年前消失的南宫世家有关系,我打算等洛洛病好,带她去武当或者峨眉问问,两位掌门都在江湖呆了几十年,说不定会认得。”
“好主意。”薛晴默默点头,确实武当和峨眉的两位掌门都是知道的。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向箫归应禀报:“阁主,西麟阁与我们又在主峰起了争执,我们有两人受伤,西麟阁至少有十人受伤。”
“我不是说过了吗,若是口角上的争执让让他们也无妨,都是同根,何必相杀。”箫归应责备道。
“属下们已经忍让,他们实在得寸进尺,请阁主恕罪。”侍卫低下头说。
“薛师叔,流萤公子,最近阁内不太平,恕在下礼数不周,两位第一次来东麒阁,若不介意就让芳儿领两位到处走走,”箫归应又对那侍卫说:“受伤的人安置在哪里,我去看看。”
一个侍女走到薛晴面前行礼道:“奴婢就是芳儿,薛姑娘,流萤公子,可要去别处看看?”
还有别的事情可做么。
“也好,南宫姑娘你好生休养,我们就不打扰了。”薛晴与流萤一同向南宫洛洛道别,南宫洛洛身体没力气动,便点头向两人回礼。
芳儿领着薛晴和流萤两人参观东麒阁,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只是普通的宫殿式建筑而已。
“这里是阁主的书房,阁主闲暇时喜欢在这里看书,偶尔也会在这里处理公务。”
“这里是阁主的书房,阁主闲暇时喜欢在这里看书,偶尔也会在这里处理公务。”
“这里是阁主的书房,阁主闲暇时喜欢在这里看书,偶尔也会在这里处理公务。”
“这里是阁主的书房,阁主闲暇时喜欢在这里看书,偶尔也会在这里处理公务。”
不用怀疑,上面不是网络错误,而是芳儿确实连着说了四句相同的话,接连四间屋子都是箫归应的书房,箫归应你是有多爱看书啊!
“芳儿姑娘,我想喝茶,你能去帮我沏一杯吗?”走着走着流萤突然说。
薛晴诧异,流萤最不喜欢麻烦人,怎么会让侍女跑回去给他沏茶,是有别的目的么。
芳儿倒不觉得有什么,这是她分内的工作,行礼道:“好,公子稍等,芳儿这就去。”
芳儿走远后,流萤对薛晴说:“师叔,你认识南宫姑娘?”
薛晴自然否认:“我哪会认识。”
“师叔,我记得,南宫姑娘在乌镇的客栈和阎溟在一起。”流萤一字一句地说。
薛晴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流萤叹了口气:“师叔,你以前从不骗我的。”说罢转身往回走。
薛晴的心脏像有东西梗着,说不出的难受,她想起小时候养的京巴狗,每天都是她领着小京巴出去散步,每次小狗都欢快地跟在她身后,所以要把小狗送人的时候也是她领出去的,它那么信任她,他那么信任她,而她却无法将自己全盘托出,他像墨鱼一样用自己柔软的触角触碰她,她却是海螺,有自己坚硬的外壳。
“流萤!”薛晴追上去:“我确实骗你了,但我是不想你和我一样卷进麻烦,那样只会越来越麻烦。”
“呵,你什么时候会为我考虑了?”流萤却不信薛晴的话:“你是不想让我……找阎溟麻烦?”
“流萤,你相不相信人是会变的?”
“我相信,你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对你太熟悉,我会认为有人易容假冒成了你,我……我很喜欢你的改变,你终于注意到我让我很开心,现在我知道,我高兴得太早了。”流萤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会被脚步声掩盖让薛晴听不清。
“你生气了?”薛晴问。
“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你又怎么会问我生没生气。”流萤笑笑说,好似这是个奇怪的梦。
不管流萤生没生气,薛晴有点动怒了,尼玛呀,看他别扭的模样好想强吻他!
去沏茶的侍女芳儿迎面走回来了,双手端着小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刚沏好的热茶。
“薛姑娘,流萤公子,我家阁主回来了,正在南宫姑娘房里。”芳儿说道。
“麻烦你去告诉箫阁主我们有要事相谈,他习惯在哪间书房见客?我们便在那里等。”流萤对芳儿说。
芳儿腾出手一指第一间书房:“那间,两位去那里等,我这就去通报阁主。”
看着芳儿又端着盘子往回走,薛晴深深地觉得给她添麻烦了,古代的丫鬟真是好脾气啊。
薛晴跟着流萤到芳儿所指的书房里等箫归应,箫归应的书房布置很简单,刷白的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几个高大的木头书架,一张黄漆樟木桌上只摆了笔墨纸砚。装潢朴素得让首饰用斤称的薛晴自惭形秽。流萤对箫归应雕有麒麟的砚台挺感兴趣,抚摸着麒麟邪魅狂狷的鬓毛。电视剧里书房的砚台花瓶什么的一拧不就会出现密室么,薛晴也去拧箫归应书房里的装饰,都没反应,以箫归应的为人,说他家里真没密室暗格薛晴也信,如果江湖上光明磊落论个“最”字,箫归应是唯一的提名人。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箫归应进屋作揖赔礼道。
箫归应身后还跟了两个侍女,等箫归应坐到自己的屋主位置后服侍薛晴和流萤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又上了一壶新茶,然后两人行礼退下,将门从外面关得紧紧的。
“咳,”薛晴清了清嗓子:“箫阁主,我就直说了,师姐应该已与你商量过,二师兄已答应我们为武林盟出一份力,更详细的情况我想他和师姐相谈后会派别的灵禹弟子来通知你。”方云是极力反对灵禹派插手别派内斗的,不知道峒筹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说服她,这部分先向箫归应隐瞒。
箫归应大喜:“真的?我儿时便听闻‘玉面剑客’的名声,若是他……”箫归应后面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薛晴猜测“玉面剑客”难道是箫归应儿时的偶像?箫归应对他就像现在孩子对奥特曼的感情一样。
三人正畅想武林盟的未来,实际是箫归应和流萤两人打鸡血一样交谈甚欢,薛晴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开小差,门外有人敲门,从敲门频率上看相当急切。
屋里安静下来,箫归应朗声道:“进。”
一个侍女推开门慌张地跑进来:“阁主!南宫姑娘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蹬蹬蹬蹬,小礼物来了,又到了配角小剧场的时间,今天晚上八点还有一次更新~
本着本文“给配角们家的温暖”的主旨给第七章惨死的采花贼举行葬礼,姑娘们默哀,但他“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性行为”的做法是需要严厉批评的,偷东西和抢劫也是不对的!
他叫刘浪,普通的名字普通的长相却有着不普通的身手,刀剑拳脚都不是他的强项,他拿手的是轻功,日行百里没有人能追的上他,正是这双没人能敌的飞毛腿,却停在了乌镇这个小小的落脚小镇。起初,他和来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只是路过歇脚,从驿站下马车后却遇到了一个女子,为了她,他退掉了马车,留在了乌镇。那名女子姓包,因排行老五,大家都叫她包五娘,她家在街上以卖包子营生,她算不上多美,但是那份温柔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她会瞒着父亲把卖剩的包子分给街上的乞丐,她会不惜剪坏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让乞丐的孩子不至于赤身。
刘浪站得好远,凝视着这个周身总是环绕着白腾腾热气的女子,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没有包子吃没有衣服穿,他去偷去抢,开始是抢馒头抢鸡腿,后来是劫镖抢银,腿脚越来越快,心却越来越脏。就算是磐石,也会有柔软的地方,包五娘的出现让刘浪发现自己的心还有一丝最后的干净。
刘浪在乌镇住了下来,买了间小房,离包五娘家不近也不远,他可以每天假装散步去包五娘的摊子买两个包子,趁她低头给他找钱的时候多看她几眼,一个包子只要几个铜板,他总是给她一钱银子,这样她要数好多铜板给他,他就可以看很久,因为他只敢看而已,他对她的爱慕是慕大于爱,不想玷污她哪怕一个衣角。
男人是有的动物,尤其是刘浪这样习惯了偷抢的人,他想要的就一定会拿到,那份尤其强烈。几欲膨爆的他需要发泄,乌镇渐渐有了采花贼的传闻,过往的侠士也有想出手帮忙的,无奈犯人轻功出神入化,谁都没能见到他的真面目。
那日,刘浪在驿站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她长得只是清秀,但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包五娘有着一样的明亮和温柔,瞬间又激起了刘浪的。他比那个女子早一步到客栈订了房间,晚上迷晕了她像往常一样行事,却没想到半途杀来个程咬金,更没想到这个程咬金就是他的死神。
这一天依然是明媚的早晨,包家一家人又齐心合力摆好了包子摊。
包五娘的二哥调笑着说:“妹子,这两天怎么没见对面街那小子过来买包子。”
包五娘温柔地笑了笑,回答:“可能去别的地方了,他不像这里的人,应该只是在这里暂住几日。”
包五娘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很远的地方,她在奢望什么呢,这里只是个落脚的小镇,怎么会有人专门来这里定居,像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得到那样的男人的垂青,太可笑了……
31下毒凶手
三人赶到南宫洛洛房里,南宫洛洛依然躺在床上,脸色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不再是青白的颜色,变成了泛绿的潮红色,显然是中毒了。
“洛洛!洛洛!你怎么样?”箫归应抱住南宫洛洛急切地问。
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盲目,用肉眼看就知道她情况很不好!
“大夫,去叫大夫了吗?”薛晴问身边的侍女。
“芳儿已经去叫了。”那侍女慌张地说。
“箫阁主,你最好先让南宫姑娘躺下,你这么晃她会让她血液流动加快,促进她毒气攻心。”薛晴对箫归应说,这些都是她在小册子上读到的,她总觉得古代死亡率最高的是毒杀,幻想自己有可能哪天也会被人下毒,所以特别关注毒药的部分。
听了薛晴的话,箫归应赶忙把南宫洛洛放开,命侍女们帮着南宫洛洛平躺到床上。
薛晴又说道:“箫阁主,库房里有决明子吗?给她含一颗也许能缓解一下她的毒性。”
“桦儿,快去取决明子来。”箫归应命道。
不一会儿大夫跟着侍女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床边的侍女眼明手快地搬了椅子让大夫坐到床边,大夫摸了把花白胡子,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木箱子里掏出各种银质针具,用银针扎进南宫洛洛身上的几个|岤道,又贴了几块奇怪的膏药在南宫洛洛的关节处,掰开南宫洛洛的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颗决明子,老大夫回头对薛晴说:“姑娘是峨嵋派的?”
“在下灵禹派薛晴,不过一直羡慕峨嵋派的医术。”薛晴答道。
老大夫不再说话,继续拿他的小银针在南宫洛洛身上扎来扎去,很快,一把小银针的针尖都变成了黑色,老大夫皱了眉头,换了一罐针继续扎。薛晴悄悄地挪到流萤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脸,看着就觉得自己身上也好疼。
“此毒溶解极快,已经融入南宫姑娘全身的血液,老夫的银针只接触她的皮肤就会变成黑色,说明此毒还会从她的皮肤向外散发,屋中最好不要留人了,南宫姑娘也要尽快安葬,以免毒气散发到整个东麒阁。”老大夫说道。
“你说什么?让我安葬她?”箫归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毒名叫十全十美十花十草十毒大补丸,是漠荒仙医研制的漠荒奇毒,老夫也只在书上见过,老夫无能,解不了,也许峨嵋派的定逆师太可解,从麒麟山到峨眉山用最快的马也要一天一夜,颠簸会让南宫姑娘毒发更快,怎么都免不了一死的结局。”老大夫说道。
漠荒仙医不就是白昔尘么,坑爹啊白昔尘!都十毒了还叫大补丸!这是欺骗消费者啊!薛晴一页页飞速翻着峨嵋派的小册子,翻了两遍也没看见这个坑爹的毒名,看来确实是少见的漠荒奇毒。薛晴搞不懂南宫洛洛算起来是漠荒的女主人,怎么会中漠荒的毒?不会是安螺犯嫉妒病了给她下毒,应该不会,安螺对阎溟的忠诚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跟以前的薛晴有一拼,不,她比原著的薛晴中毒还深,原著的薛晴还知道跟情敌拼个你死我活呢,安螺就是那种典型的“我爱你,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的信念携带者,她不要她亲爱的师父脸上失去笑容,师父喜欢的东西她不惜用命保护,薛晴和阎溟鬼混了那么久还活的好好的,她更不可能对南宫洛洛下手了。
“备车,我要带洛洛去峨眉山。”箫归应冷冷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阁主,你已经不信老夫的话了吗。”老大夫有些失望地说。
“我信,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弃,备车!”箫归应坚持道。
门口的侍卫噗通就跪下了:“阁主,现在是与西麟阁对峙的紧张时期,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是啊!阁主你不能走!”
老大夫站起来朝薛晴走去:“薛姑娘,你这本可是峨嵋派的医药笔录?”
薛晴点点头。老大夫将薛晴的小册子拿走翻了几页:“上面果然有关于十全十美十花十草十毒大补丸的记载,阁主,与其让南宫姑娘死在路上,不如让老夫放手一试,说不定还有希望。”
薛晴头上全是问号,这本书她整本都通读过,刚才又翻了两遍,没看到一星半点关于那什么坑爹大补丸的内容,怎么老大夫就看见了?难不成那段文字被设置成了非老大夫不可见?
“哪儿写的?我怎么没看见。”薛晴凑过去想看看那段被隐藏起来的文字,老大夫却转了个身,小册子也转了方向,让薛晴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当真?”箫归应的情绪变为欣喜。
“老夫需要安静的环境研究,都出去,屋里别留人,薛姑娘可以留下。”老大夫背过身潇洒地说。
“我?”薛晴更迷惑了。
“好,都跟我出去!”得到希望,箫归应又恢复了精神:“王大夫,薛师叔,洛洛就拜托两位了。”箫归应作揖道,领着那群侍卫和侍女一齐退出房间。
薛晴焦急地看着流萤,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流萤朝薛晴轻微点了一下头,恬静的嘴角让薛晴安心。薛晴悬着的心真的放松了些许,只是些许。薛晴相信南宫洛洛是不会死的,她和阎溟还有很长一段感情路要走,不会在这里就死掉,薛晴相信眼前其貌不扬的老大夫一定会救她一命。
“老先生……你让我留在这里有什么事?”薛晴忐忑地看了看门口,惜命是人的本能,刚才说南宫洛洛体内的毒会透过皮肤挥发,自己呆在屋里岂不是很危险,女配的命可是很不值钱的。
老大夫从木箱子里掏出个小药葫芦,从里面倒出一颗决明子递给薛晴:“小丫头,不想也跟她一样中毒的话把这个含在嘴里。”
薛晴二话没说就将决明子放进自己嘴里。
“老先生,我不懂医术,又不会干粗活,留在这里也没用,我还是去外面给你叫个机灵能干的侍女。”薛晴提议道。
“你当真以为老夫能救她?”老大夫问薛晴。
“你……不是你说能救她的吗!”
“老夫要是不这么说,阁主他肯留下吗,这不知哪里来的姑娘把阁主的魂都给迷去了。”老大夫的语气略有不悦。
“你骗他!”原谅薛晴的不淡定,这老头看着挺憨厚的,怎么,怎么就为老不尊!
老大夫突然在薛晴面前跪下:“薛姑娘,我知道不该麻烦你,看在老夫在人世活不了记载的份上,陪老夫演完这出戏。”
薛晴连忙扶起老大夫,让比自己大了好几轮的老者跪在自己面前要折寿的:“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我怎么受得起!”
“最近西麟阁频频向我们挑衅,已经有很多人无故被袭,西麟阁和昆仑宫狼狈为j,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过来,这个节骨眼阁主要是去了峨眉山,东麒阁上下百余口都将成为刀下冤魂呐。”老大夫哀诉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反正我告诉箫阁主他也不会奖励我什么。”薛晴无奈地应道,看着床上昏迷的南宫洛洛,她的脸已经红得像颜料一样,她不会真的有事?不会的,她还要跟阎溟虐恋情深呢,怎么会死在这里。
“那,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薛晴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间屋子:“我保证不泄露秘密。”
“东麒阁全部身家性命就交给薛姑娘了。”老大夫嘱咐道。
薛晴突然觉得自己左右两边的肩膀像各坐了一个相扑选手——好重的担子!要不要拿上百条人命来压她啊!从小到大没当过班干部只当过一次三好学生的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责任如此重大过。
终于出了充满着带毒空气的屋子,迎面就看见了箫归应,他竟然一直在门外守着,不愧是自古男配多痴情,女主跑了空余恨。
“薛姑娘,洛洛的情况怎么样?”箫归应扑过来抓住薛晴问,全然不是平日的淡定模样。
薛晴很想说自己是来打酱油的,不过以箫归应现在的力度,再刺激他一下,自己就该被撕成两半了。
“老先生说要自己再尝试尝试,让我们不要打扰他,箫阁主稍安勿躁。”
箫归应失望地放开薛晴:“抱歉,失礼了。”
“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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