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的嘴怎么了?”流萤突然问薛晴。
沾到肉屑了?薛晴伸手抹了一下,却发现手上沾的是血,可能是兔腿的高温让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可能是……被林子里树枝刮到了。”薛晴心虚地说,她要怎么说出口误撞别人打野(和谐)战这种事。
流萤凑到薛晴身边,蹲下身子细细观察薛晴流血的嘴唇,薛晴尴尬地视线乱飘,流萤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薛晴的嘴唇,一滴鲜红的血滴沾到皙白的手指上,流萤又用舌尖将那滴血舔下去。
“喂!你!”薛晴惊叫。
“师叔放心,血中没毒,林中有许多带毒的植物,割破的伤口要先检查一下。”流萤淡然道。
原来是这个原因,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薛晴尴尬地捏捏眉毛,怎么搞的,越来越不纯洁,你看古人胸怀多坦荡,好好向人家学习。
幸运的是马车又行了两日终于出了林子,沿着矮草小路又行了半日,就到了一个小镇。苍天啊,是人烟,到处都是活生生的人,薛晴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薛晴让流萤把马车停在路旁,自己跳下马车。
“流萤,快去客栈订两间上房,晚了该没有空房了。”薛晴催流萤把马也牵到客栈安顿。
“师叔,你去哪里?”
“找个铁匠铺把这玩意料理了。”薛晴拍了一下怀里的布包,里面硬邦邦的是那把镶满宝石的花俏袖里剑,让铁匠把上面的宝石都拆下来,正好还能当盘缠。
“你自己去?还是我和你一起去。”流萤不放心薛晴一个人在陌生的小镇里行走。
“放心,这镇子东临昆仑宫,西临武当派,有两大门派一起护着,肯定治安很好,我没事。”薛晴让流萤快把马带去客栈吃干草,在树林里吃了好几天的野草,这马的性子都变野了,脾气特别大。
这个镇的大小不是乌镇那种落脚小镇能比的,繁华程度更不是同一档次。虽然商铺林立,铁匠铺还算好找,因为是很大一间,老板真有钱,至少买了三个店面,薛晴感叹着走了进去。
见薛晴进店,小工马上迎上去,殷勤地问:“姑娘,买武器还是改武器?”
“改。”薛晴轻声说,目光在铁匠铺里环顾,老板果真是买下了三个店铺,将墙打穿,偌大的店铺了摆了一排熔炼炉,每个炉子旁都有人守着。
“姑娘想改什么武器?”
“袖里剑。”
“好嘞,姑娘请跟我来,我给您引见孙师傅,他最擅长剑类武器,”小工说着示意薛晴跟他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炉子,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正哐当哐当猛敲着什么:“孙师傅,这位姑娘想改剑,你招呼一下。”
“好嘞,姑娘,想怎么改?”壮汉停下打铁的锤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薛晴。
“这把剑,我想把剑上的装饰都拆下来,留一把干净的剑就好。”薛晴把小布包放到孙师傅的台子上,打开小布包,露出珠光宝气的袖里剑。
“我看看……”一眼就看出这把剑是贵重货,孙师傅用手边的抹布擦净手,小心地捧起袖里剑观察,突然脸色一变,将袖里剑重新推回给薛晴说:“姑娘,这剑,我们不能改。”
11霸王餐后
“为什么?”薛晴奇怪地问,只是让他把珠宝都拆下去再把剑身打磨平而已,应该不用攻克什么技术难题。
“姑娘这把剑可是出自断剑山庄?”
“恩。”薛晴点点头,记得流萤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断剑山庄出产的剑,我可不敢乱改,不只是我,中原任何一间铁匠铺都不可能改断剑山庄的剑,姑娘对剑有不满的话还是去湘南找断剑山庄的人改。”
“湘南?那要走好远,大叔,你偷偷帮我改,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行,这是规矩,姑娘也别为难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薛晴也不再纠缠铁匠,断剑山庄什么来头,也太霸道了,还不许别的铁匠改他们的剑,不改也行,你就别把剑打的这么……绚丽好不好。薛晴把袖里剑重新包起来,走出铁匠铺,进镇的第一件大事没办成,杯具。
走出铁匠铺,迎面一座高大的酒,上书“口福”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薛晴咽了口口水,太久没吃像样的食物,胃能忍,嘴都没法再忍,一忍二忍,无需再忍,在香味的吸引下,薛晴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冲进口福。店小二看薛晴穿着考究,是条肥羊,马上领到二,薛晴没辜负他的期望,点了满满一大桌菜,吃不了的打包回去给流萤吃,一点都不浪费。
吃完肉包吃松鼠鱼,吃完松鼠鱼吃片鸭,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薛晴吃饱喝足,抹掉嘴上厚厚的一层油,心满意足地喊小二结账。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薛晴把手往怀里一摸,脸色瞬间变了。原本想把剑上的珠宝都拆下来是一大笔巨款,来的时候就没带银票,盘缠都在马车里,死定了,没钱结账。
“姑娘?一共五两银子七十钱。”店小二又重复了一遍,见薛晴的脸色不好,他的脸色也不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出门忘带钱了,这个,我把这个抵给你怎么样!”薛晴灵机一动把袖里剑拿出来,剑上有很多珠宝,抵这一顿饭绰绰有余了。
“姑娘,小店虽不出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这把是断剑山庄的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断剑山庄的剑都是给指定人专门打造的,不能典当,不管姑娘是从哪得的这把剑,本店不收,请姑娘付现钱。”
神马?这把剑上镶满了宝石竟然不能收,断剑山庄你真是害死人了。薛晴进入九级为难状态,店小二的脸色已经很臭:“姑娘要是想吃霸王餐,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喂,喂,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别过来!”“别过来!”
薛晴喊完话后发现奇怪,怎么还有回音,扭头一看,发现旁边那桌一个全身雪白衣衫的男子也被店小二围住。
“我说了,我只是忘带钱,你们怎么不信呢。”白衣男人无奈地说,原来他也是个吃霸王餐的,薛晴心中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感。
白衣男子也发现了薛晴,在发现薛晴和自己面临同样棘手的问题后,朝薛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看见了白衣男子的脸,薛晴又咬不准他到底是男是女了,从衣着看他穿着男人的衣服,但长得过于秀丽,流萤和阎溟虽然也长得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是男的,而眼前这位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他的身段骨架也很纤细,不会真的是女扮男装,可是,女扮男装会长喉结吗,纠结了。
两人一起被店小二包围,越退越近。
“我的钱在丫鬟身上,跟丫鬟走散了,唉。”白衣男子叹气说。
“好巧,我的钱也在跟班那儿。”薛晴含情脉脉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相见恨晚呀,大家都是悲剧。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在酒帮工的小孩跑上,气喘吁吁地说:“香满的人又在说我们坏话,说我们做菜不好吃,鱼都是臭的。”
“放他娘的p,香满的一群乡巴佬一天不收拾就敢上房,伙计们,走,抄家伙去香满。”年纪最大的店小二咆哮道。
“大哥,这两个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店小二指着薛晴和白衣男子说。
“带去,先收拾香满,再收拾他们两个。”
“好!”里的店小二全都异口同声地说,一群店小二手里不是拿菜刀就是拿铁勺,压着薛晴和白衣男子浩浩荡荡地往镇西头走去。路人上的行人见到这种厨师暴动的景象竟然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好像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交头接耳几句,或者对薛晴和白衣男子指指点点。
薛晴恨不得把脸蒙上,吃饭没钱付账太糗了,而且她还是不差钱的那种,多冤啊,以后一定要在肚兜里缝几张银票!估摸着从镇东走到镇西的距离,菜刀铁勺厨师队停住了,眼前这家酒名叫香满,下站着另一队厨师,手里也拿着菜刀和铁勺。
“香满的乡巴佬,敢说大爷做菜不好吃!也不尝尝你们自己的菜,跟狗尿泡过似的!”口福这边的厨师马上叫嚣说。
“你做菜一股狗屎味!狗屎味!”天香的主厨马上不甘示弱地回嘴。
好、好低级幼稚的吵架,薛晴觉得两个酒的菜她都不想再吃了。两个酒的主厨也觉得互骂狗屎很没意思,直接开始火拼。一把脱手的菜刀迎面飞来,薛晴略微偏头,从薛晴的脖子凉飕飕地擦过,更凉的是薛晴的心,这什么命!不愧是穿越到了安全系数最低的江湖背景,连厨师打架都这么血腥。大家都打架打得很投入,没人顾及到薛晴,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薛晴提起碍事的裙摆,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要边躲飞来的勺子暗器,可是没有内力的身体,动作就像寻常人一样笨拙,眼看着一个人倒下就要砸到自己身上。身体来不及反应,薛晴呆呆地站着,腰部突然被人猛推了一下,失去了重心向一旁倒去,一个殷红的身影闪现,灵巧地挪动脚步到薛晴身边,托住薛晴失去重心的身体让她重新站稳。救了薛晴的是一具少女的身体,薛晴正想看她的脸,她却松开护着薛晴的手,凭借轻功一跃而起,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刚才的姑娘明显救了自己,却没留下容貌和姓名,施恩不图回报,也许是路过的女侠,薛晴还是想跟她说声谢谢,朝她消失的方向跑去,喊着:“女侠,等等!留个联络方式呗!”
女侠没追到,却意外碰到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受到了惊吓,情况愈演愈烈,变成了整条街都在暴动,他慌张地乱躲飞来的铁勺,可惜他没薛晴运动细胞好,被打中好几下。
眼看着这场架打得已经见血了,薛晴拉住白衣男子说:“快走。”
两个人在混战中抱头鼠窜,白衣男子的骨骼意外地轻,像提线木偶一样被薛晴拉着到处跑,好不容易逃出混战的波及范围,薛晴自己逃就够费劲了,还带着白衣男子这个累赘,两人都能脱身真是可喜可贺。
“呼……呼……好险……”薛晴弯腰喘着粗气,头发已经乱到会随着风飘。
“多谢姑娘相救,”白衣男子也疲惫的说:“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薛晴……你呢?”
“在下姓白,名昔尘。”白衣男子答道,微微一笑,像女子一样恬静。
白!昔!尘!薛晴要是漫画中的角色,现在背景就该给她添上一道闪电,白昔尘这个名字再加上男身女相的体态,薛晴相信这样的奇葩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此人绝对就是阎溟手下六道中的天道的道主白昔尘!阎溟的爪牙这么快就伸到中原来了吗,也可能不是阎溟派来的,白昔尘是很随性的一个人,对冥域没什么忠诚度可言,可能真的只是凑巧来旅游。阎溟手下的六位道主,有两个对他忠心耿耿,有两个惯于跳墙见风使舵,还有两个心思飘渺让人捉摸不透,白昔尘就是心思飘渺组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说中没详细写,他只是个龙套。
“公子!公子!终于找到你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跑到白昔尘身边,一脸焦虑。
薛晴好奇地打量着少女,这就是白昔尘说的带着他的钱袋却走丢了的丫鬟,不,薛晴觉得其实应该是白昔尘走丢了。
“让你跟紧我,怎么又跟丢了,害我差点受委屈。”白昔尘埋怨地说。
“公子,不是你说要去香满吃饭的么,我还特意提前来等,哪知道你跑到口福去了。”知秋看着是一张温柔婉转的脸,意外地伶牙俐齿。
“我临时想换口味,不行么。”白昔尘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润,这神情根本就是害羞的少女嘛!真的不是女扮男装吗?真的不是吗?
“公子是走错路了。”知秋不依不饶地说,og,姑娘你是吐槽王,薛晴佩服。
这时,一队人马来到了混战现场,他们的服装多为青色和灰色,背后都一致地绣着八卦图案,这是武当派的标志,很好,武当派的人终于肯来管管混乱的治安了吗。
12师侄房中女
看见带头的乔逸君,薛晴更确信这队人马出自武当派,厨子们打架再凶残终归是平头老百姓,没有武功底子,武当派一来就被轻松镇压,现在的场景让薛晴想到都市里的夜总会,流氓痞子打得再凶,警察来了还是要背着手走出来。
“这俩酒每个月都要打一次,真是没完没了,干脆都拆了得了。”与乔逸君站在一起的一个女武当弟子愤愤地说,薛晴头上直冒黑线,武当派不是以柔和的太极著称么,这也太凶暴了。
听武当姑娘这么说,那些厨子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他们的身体虽安分下来,感觉他们的心还狂野着,薛晴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感觉这镇上的老百姓一点都不像中原门派保护下安稳度日的文明老百姓,反而像漠荒人,胆大,好战,治安出奇的烂,它东临昆仑宫,西临武当派,受两个门派管辖,怎么会变成这样。
“文斌,清点一下人数,把伤员都送去医馆。”乔逸君吩咐身后的一个武当弟子说。
“你们这些人,把这里都收拾干净。”武当女弟子对厨子们喝道。
“时间不早了,薛姑娘你还要在这里看下去?”见薛晴看热闹看得聚精会神,白昔尘忐忑地问。
白昔尘是漠荒阵营的人,也难怪他见到武当派来这么多人就急着要走,薛晴理解,也不为难他:“我再待一会儿,白公子,你先走。”
“好,我和丫鬟回客栈休息,薛姑娘你也早点回去,这个镇晚上恐怕不安全,日后有缘再报姑娘救命之恩。”白昔尘说话之际已经和知秋开始撤退了,真是……惜命的主仆啊。
“白公子路上小心!”也不知道他还听不听得见,薛晴还是跟他挥手道别,白昔尘这个人,得跟他处好关系,因为他在江湖上有“仙医”之称,不管玩什么游戏,好友列表里加一排奶妈职业是永远的潜规则。
白昔尘走后,薛晴也打算走了,白昔尘说的没错,太阳没下山呢就发生大型械斗,等天黑了说不定镇上有多少妖魔鬼怪。上天似乎在捉弄她,当她要走的时候,又有新的爆点发生。又来了一队人马,全都是一身白衣绣金丝,袖子上的仙鹤用银丝绣形,金丝点睛,昆仑宫的人啊,一看就比武当派会享受生活多了。
昆仑宫的人一来,气氛马上变得紧张,武当派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全神戒备。围观群众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后退,还有前面的人在催:“快,快往后点,刀剑无眼啊!”
“乔逸君,已经说过昌生镇是我们昆仑宫的辖区,你们武当派又来干什么!”昆仑宫带头的是个高挑的女人,相貌端庄,不怒自威。
“笑话,明明是我们武当派的底盘,你们昆仑宫的凑什么热闹。”跟乔逸君站在一起的女弟子抢先呛声。
“多说无益,老规矩,手底下见真章。”昆仑宫的女人没有吵架的意思,淡然说。
话音刚落,两个门派的弟子都拔出自己腰间的武器,薛晴发现打架的厨子都彼此用古怪的眼神交流,是在密谋什么。薛晴躲到两个围观的民众身后偷偷地看,还以为这里有两个门派维护治安肯定十分太平,没想到1+1
女配是无辜的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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