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动静。
可蓝动动十指,一个用力落下去。
小四黑转眼一看,双眼惊恐地瞪得溜圆儿,转向向予城的脸,可惜他早就换了方向,看不到面上的表情。
只听得女人在那身皮肉上制造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真能忍。看来大嫂多少还是对大哥留了情面,不然……
可是当眼光溜到男人头上时,那轻微的颤抖,骗不了人,再看那绷直的腿,和一抽一搐的脚趾头儿,就知道,哈哈哈,大哥,现世报终于到了!
当下,小四黑享受着身上舒服地道的按摩,欣赏着向予城毫无面目的挺尸风情。
可蓝一双小手,故意掠过男人的侧腰,滑到那挺得最高的高地上,一把揉上圆滚滚的大球儿。
靠!弹性真好,比她的还翘,没天理啊没天理!
男人的脖子一梗,咬下牙,这臭丫头,到底来干什么的?!
小手一揉上屁股,就像抓面团儿似的,毫无节制,一想到刚才这片土地同时被几只手染指过,心里就特别不平衡。
我让你逍遥,我让你腐败,我让你得瑟,我让你盈荡!
用力,用力,再用力——我扳!
彼时,四平八稳的按摩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可怜呻吟声。那看得周人是一阵眼眉心跳,瑟瑟寒背,悄无声息了。
那双小爪子就一直停留在男人的屁股上,拖高,扒下,挤拢,再扳开,被卷卷发挡住的小脸从发隙中透出两道阴冷冷的恶光。
小四黑有点儿忍不住,“大……”
如果他不出声儿,也许情况不会急转直下,可蓝被这声音一刺激,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暴动,一把扯掉了那块聊胜于无的腰间遮羞布,啪地一下正拍在黑畅脸上,后面那个“嫂”字就被彻底灭了。
黑畅立即听到女人们一阵抽气声儿,急忙扒下脸上的白布,一幕画面直刺眼底,噼啪一声巨响从头顶炸开,天雷霹得他眼冒黑气,头冒金花,外焦里嫩。
啪啦一声,女人们手上的盘子全砸落了地。
为啥呢?
小女人在一阵猛揉之后,突然用力扳开了两块大肉球,眼光瞬间就定在了大肉球的中缝里,那一朵小菊花儿上,突然暴露真面目的花儿很是羞涩地瑟缩了两下。小女人不但没放手,脑袋还往下揍了几分。
虽然只有那么短短两三秒,也够让人受的了。
向予城再也受不了,双手一撑翻过了身,“萧可蓝,你到底……”
哧……
一蓬雾气直罩面门儿,颗粒很小很小,威力很大很大。
男人沉怒紧绷的面容,刹时一松,声音迅速低弱下去,“干……你竟然敢……拿……我……给……”
“……三、四、五,倒下!”
可蓝朝后仰着脖子,动作非常利落,表情十分冷静,简洁果断得简直让人无法想像,这就一个动作,把曾闻名黑道整十年的超级大佬给摆平了。
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分钟!
小女人直接忽略周遭一片惊异中缓缓透出无限崇拜的目光,淡定从容地收回小罐罐,认真盖上喷嘴盖儿,揣进包包里。
然后支起食指儿,戳了一下男人脸,彻底昏迷的男人,只能无助地随着那小手指,摆了摆脑袋。
小四黑在心中,双颊挂上了曲折悲催的宽面条泪,捶地哀嚎:大哥啊,大哥啊,你怎么就这么挂了呀!
当可蓝一开口说:“瞧,我就说过没问题的。当初他偷偷把我的防狼喷雾剂换掉,不能怪我啊!说是一喷下去,能躺到明天唉!嘻嘻,效果真好。”
小四黑立即露出一副狗腿崇拜状,“大嫂,你这办法好。这样大哥即可以好好休息,也可以好好治疗了。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
大哥,别说哥们儿不义气,谁叫你先挂了呢!
可蓝突然瘪下小嘴,手指戳了男人的脸,又戳男人的头,再戳男人挺挺的鼻头儿。
心头默咒:我让你逍遥,我让你腐败,我让你得瑟,我让你盈荡!
哼哼,现在知道姐的厉害了,还故意装不认识,没没看见,装爷们,还不理人,其实就是一幼稚的小屁孩儿嘛!
“大嫂,大哥的脸色,好像真的不太好。”小四黑看不下去了,决定暂时维护一下大哥的形象和贞操。
可蓝收了手,轻轻抚上那张沉睡的俊脸,和刚进门时看到的,已经完全不同。那时候他还醒着的,由内而外的那股不怒而威的势气,怎么也掩不掉,闭着眼睛也让人觉得有压力。
现在,他已经完全放松,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咽下铺着淡淡的阴影,刚才那一瞪眼儿,明显散着红血丝,眉心微褶着,透露出的不是惯有的凝重严肃,而是一抹深刻得让人再也无法忽略的脆弱。
昨晚,他也没睡好么?
小手开始恋恋不舍地来回摩挲着男人的脸,淡定从容也迅速消失掉。
小四黑深觉这退场时刻已经到来,朝周围人等打了个眼色,也准备嬷嬷地离开,让可蓝自由发挥,尽情宣泄,他想,也许这才是大哥最渴望的美梦儿。
“小黑,等等。他好重啊,帮我翻……”
小四黑一回头,又见天雷滚滚来。
小女人刚好抬起男人的一条腿,架在了自己肩头上,拉着男人一条手,小小身子爬在长榻之上,男人正上方,从他这角度看过去那就是:“大哥被华丽丽滴扳弯了!”
事后说起这经典一幕,其他三只都狠敲了小四黑一大脑门儿,啐:为什么不卡一张照下来做呈堂证供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大哥面向他的另一条腿是放平的,大哥的那块遮羞布早就被大嫂给扒掉了,大哥现在、此刻、这一秒是真空这上场啊,那象征着纯爷们儿的威猛和钢硬的兄弟,正直挺挺的竖立在四条眼神儿中——羞涩小颤抖。
可蓝早就为这个尴尬的姿势,羞得全身都红了。
小四黑受不了刺激,猛吞了几大口口水,脑袋呈空白状态。
“小黑,你看什么看,快过来帮忙啊!”
“大……大大大大……大嫂,我来了。”
将人放爬下前,又尴尬了……
可蓝低叫一声,小四黑不得不僵住了手上的动作。
“怎……怎么了,大嫂?”
“那个……他……”她不好意思地别了眼,“他还站着,这放下去,会不会被折断啊?”
小四黑顿时一串猛咳,“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大哥啊大哥,你要不要那么兴奋啊,被大嫂像刚才那样折腾有那么爽么?!
“真的不会吗?那么长……那么粗……看起来有点儿危险啊!”
面对如此纯洁认真的询问,小四黑很爷们儿的拍胸脯保证,“大嫂,你放心,这方面,我是男人,我有经验,不会被折断的。”
当——
呱呱——呱呱——呱呱——
两人齐齐低下耻辱的脑袋,乌鸦大叔大婶带着小弟弟小妹妹穿越过一片黑线儿,飞走了。
恰在此时,经理见这包厢里的按摩小姐都被遣出来了,以为有什么不妥的事发生,便敲门进来询问缘由,哪知道突然看到了这样一幕惊怵的画面:
(这段描述后来也加入了小四黑给另外三只做的呈堂证供中,在增加当天情况真实生动性的同时,更让人捶胸顿足了!因为……)
四少抱着大少,深情对视,几乎唇面相贴,两人都是美男子,全部赤果果,如此面对面抱在一起,很难让人不遐想连篇,歼情华丽丽的曝光了……况且经理也是八十后深受晋江天涯水漂腐蚀的极品腐女一枚,一时就呆了。
这还不算啥,再加上可蓝还蹲在榻上,扛着向予城的那条腿,用力拉着向予城的那条胳膊狠使劲儿,下半身刚好被黑畅给遮住了。
经理一声低呼中,一男一女,同时惊回头。
实况是这样的,“哎呀,四少来咱们沙龙多少次啊,没来没看到他那么可爱的表情,俊脸红扑扑的,小眼神儿特无辜……萧小姐就不一样了,虽也是满面羞色,红光闪闪,但眉宇之间多了一股杠杠的英气,把强攻的气势和在高潮暴发时的媚劲儿,融合得无比完美,无比的销魂哪……”
彼时,小四低头做鹌鹑状,潘二支了支眼镜,简三抱手抚下巴,小五成“0”号表情,五秒静默之后,是一阵轰天动地的狂笑。在此后的三个月,小四成为哥哥们和弟弟口中的侧攻大帅——庞统(旁捅)。
……
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终于平安将人放下了。
没有折断,没有扳弯。
小四黑立马要功成身退,又给可蓝唤住了。
“小黑,你说我真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嘛?”
呃,介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人家不想再参和了,大嫂您就不能放过我这一马。
可蓝梳过男人的发,先前的气势自动消失了,那迷茫无助的模样,最让黑畅心软,要是再飙上两颗小水珠儿,他就彻底投降了,谁叫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呢!
于是他拖过一把锦布檀香木鼓凳坐下,继续苦逼的无间人生。
搔头,“这个……清者自清吧!咱们在道上混的,外人看着都觉得我们是大混蛋,啥坏事儿都干。我也不否认,当年确实干了很多混事儿。不过,咱也是有原则的,就算遇到大哥之前,我也没干过逼良为娼、强上良家妇女这种缺德事儿,也没倒卖儿童妇女进大山沟或偷渡越境。
唯一一次,就是那次碰到大哥。当时我也才十三四岁,正值青春叛逆期,脾气比现在更偏执暴躁。为了收一户人的高利贷,拿刀子吓人,给把那家的才七八岁大的小鬼吓尿了裤子,抓了那家的小姑娘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关到屋子里。
其实当时压根儿没想过要对那小灰姑娘怎么样,她被吓得一直哭,一直哭……我要的就是这效果,就装模作样脱衣服解裤子,哪知道她那么不经吓,一冲过来,我一让,她一头撞在桌角上,就别过气去了。
当时我没在意,以为只是寻常晕倒,但之后人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我就成了小通缉犯,在逃命的时候撞上大哥。我老板把我供了出去,就想给警方一个交待,好让自己脱去责任。我死活不认,大哥听了我的话,就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可是在家乡,我就再也待不下去了,没人会相信一个街头小混混的我根本没碰那女孩儿,流言比什么都可怕。
我走投无路,去找大哥,求他收留我,他给我说了跟着他的要求,条就是不准欺负无辜的妇孺小孩。我问大哥为什么相信我,他说只要问心无愧,清者自清就够了。其实这事我是有愧,愧于自己太过年轻不懂事,不够稳重。”
说到这里,小黑又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模样,“大嫂,我不像哥哥们和五弟,我没念过什么书,说得乱七八糟的,您别误会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您自认没跟那个林进有啥瓜葛,就不用感到内疚。有时候,你越内疚,在我们男人看来,就是心虚有奸情的表现。”
可蓝是次听到如此真实的黑道故事,心里不可说不震动。震动之后,就有些不甘,“你们素不相识,他都愿意相信你。我解释了又解释,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啊?他重男轻女么!”
小四黑表情一个扭曲,轻咳一声,“怎么会呢,大哥对女性都很尊重。公司里还专门为女性员工准备那啥亲戚来时要用的一些秘备品,而且凡是成年女性每月还有三天带薪的月例假哎!那对沫音和妃妃就更好得没话说了,她们过生时,大哥都很慷慨,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说到这里,立即打住。
小女人脸色揪然一边,小四黑连忙打哈哈扯过去。
可蓝回头勺了热水,拧帕子擦掉男人身上的香油,又从另一个包包里拿出头晚黄胜平给向予城开好的药油,在掌心搓热了,贴在他的腰上,慢慢地揉了开。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不听我解释,还躲着不见我,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
“也许,大哥只是太生气,需要点时间消消气?”要真不相信,哪还会使这种伎俩,把人骗到spa会馆来折腾啊?!
当然,这一点他是不敢说的。
可蓝用力揉着那块明显的污血,刚才正好被遮羞布挡住,位于尾椎位置,真的比他妈想的要严重。
“就他有气,我就没了。哼,他还是你们大哥呢?拖着伤跟我赌气不治,跑这儿逍遥快活一副古代帝王的盈乱相儿。幼不幼稚啊?!”
“哎,大嫂,男人其实是挺好面子的。其实大哥心里……”
啪啪啪,可蓝用力往手上倒药油,药油瓶嘴儿比较小,用力猛戳手板心儿,看得小四黑暗自哆嗦。
她用力搓着手板心儿,一下拍上男人的腰,一边揉,一边渲泄说,“就因为好面子,就不敢直接问我。居然天天蹲在那儿大门口监视人,他搞什么?黑暗时期的地下党,收集我这国党汉奸的罪证,好一网打尽么!”
“大嫂,你想太多了。这个……”小四黑很纠结,他习惯性就想向狐狸二哥求救,做这种心理辅助,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啊,可惜大嫂不让走,只有顶着头皮上。
大哥啊,要兄弟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别怪我啊!
“我觉得,男人有时候,也是挺脆弱,挺胆小的。”他垂下头,抓抓耳朵,似乎很是纠结了一番才艰难吐出,“那家子小姑娘死后,还是还不起高利贷,那对父母不想害了儿子,就把那孩子送到邻城的亲戚家寄养,自己没日没夜地干活还债。我……我跟了大哥后,没几年混得像个人样儿了,就回家乡看了看。
其实,那里早就没半个待见我的亲人,我就顺道去瞧了眼那对夫妻,确实不容易。都是国矿企业改组时的下岗职工,没什么文化更没特殊技能,难的因为早年就在一次矿难时瘸了腿,没法再下井,只能靠着到私矿主那打打小工,做搬运工赚点小钱,也常常被四肢健全的挤掉工作。女的白天帮人洗盘子,洗衣服,一双手早冻得面目全非,拿出来都不像是人的手,晚上拖着个木板车,满大城地拣废旧报纸卖钱,家里都被她的废品堆积得像个废品站,又脏又臭。
我看着难受,就让小弟丢了捆钱给他们。结果,这夫妻俩实诚得很,居然把钱送到公安局,说是小弟弄丢的,还把小弟的模样给画下来要物归失主。这事儿被二哥他们知道,狠笑了我一把。后来大哥出主意,托律师,找到当地居委会,以扶贫助残的名义把钱给送出去了。后来,逢年过节,每月定期我都让人送钱过去。”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负责送钱的律师有每季给我发情况汇报……”
“你都没去亲眼瞧瞧了?”
“哎,大嫂,我这不是说了嘛!我算是他们家的仇人,就算捐了点儿钱,也买不回那条命。”
“你就真没再回去瞧上一眼?”
小四黑的头垂得更低了,突然一抬,对上可蓝好奇的眼光,“大嫂,你这是在挖人家隐私嘛?”
可蓝怔了一下,看着掌下污色已经晕开的伤,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不到……我一直觉得,他很强大。我们相处时,他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辩什么,我都辩不赢他。我以为他很聪明,很理智,应该懂……”
小四黑苦笑了一下,“怎么会呢?男人也是人,有时候……还是很傻很冲动,没啥理智的。大哥是太在乎大嫂你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都没发现那个本应沉睡到明天的男人,眼睑轻微滚动了一下。
良久,小四黑才打破平静,声音略显低哑地说,“我有回去过。就在帮他们还清债务的第二年,回去时,碰巧就撞到当年那个小鬼。嗯……准确说来,其实是个小女生。没想到她一看到我,就……把我认了出来,对我又踢又打,又跳又骂地把我赶走了
后来律师帮我调查,才知道……过世的小姑娘和那小女生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走的是姐姐。妹妹因为刚生下来时,发育不健全,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后天身体也极不好,当年看着比她姐小上好几岁似的。他父母借高利贷都是为了给这孩子治病,所以……她姐走那天,她记得很清楚,也跟着倒下了,他们姐妹俩感情特别好,邻居们都说跟一个人似的,极有默契,这大概就是常人说的同卵双胞胎的心电感应……”
“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憎恨,厌恶,唾弃,仇视……她说,等她读了大学出来,一定当律师,告到我进监狱。我把姓名电话丢给她,说随时等着她来复仇。呵,不过都等了八年了,她也没来,我也不敢……”
用力抹了把脸,黑畅抬起头,笑了笑,可蓝突然觉得,这个大大咧咧平时看起来挺跳蛋的男人,也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纤细真挚的心灵世界。
可蓝理解滴笑了笑,轻叹一声,手下依然不停,“谢谢你,小黑。我懂你的意思了,他是怕我又拒绝他,才不敢直接问我和林进的关系。因为之前,他问我是不是因为黑社会的背景才不想接受他……”
黑畅一怔,急道,“大嫂,你不会说的是……”
可蓝点了点头,黑畅从凳子上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直呼,“完了完了,你怎么能说yes呢!那对大哥的打击很大的呀,完了完了,这内伤重了,治不好了,你……”
他一停步子,满眼悲怜地看着可蓝,看得她心头一阵儿紧缩,急问,“怎么了?为什么啊?你快告诉我啊!”
黑畅一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的表情,“大嫂,抱歉。这事儿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这个跟大哥的母亲有关,你要想知道,就只能问大哥他了。这个……唉唉,大嫂,再强大的男人也有自卑的时候。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也没办法了。”
自卑?
向予城会自卑的话,那天下男人还要不要活了呀!
这什么鬼理由,根本不合理啊!
啊,难道他说的是“野种”那件事?
不待可蓝再问,小四黑借口有要事在身,离开了是非之地。
走在路上,黑畅突然一悟,自家大哥其实早有计量,他其实是在瞎操心了吧!
之前在省展览馆时,大哥在看了那条短信后,突然就说要去医院开药,还非要他穿上他的风衣,后腰那筘子都坏了。他向来听话惯了,哪敢反驳,只有乖乖从命。
现在想来,他其实从那时候就跳进了大哥早给大嫂备好的圈套儿里,无知无觉地充当了一个踏实而诚恳的双面间谍。
估计当时拿药时,大哥就已经看到大嫂了,突然拖了他进电梯,还没出电梯,他就接到了小虎的电话,其实是大嫂借小虎手机打来的。
那时候,大哥肯定已经猜到是大嫂打给他的电话。小虎是他推荐给大哥的司机,初衷当然是为大哥出行方便考虑的,也不排除有时候利用来打探点儿八卦消息。大哥很聪明,会反利用小虎来帮着引大嫂入套儿,完全没什么意外,后面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鉴于大哥向来神诡一般的预测和谋划能力,每次对敌都会杀出几张他们兄弟完全没想到的王牌伏击。
那么,他是不是该怀疑,现在躺在床上的大哥,该不会也是装的,把他和大嫂刚才的谈话都听进去了?!
想到此,小四黑一阵蛋疼。幸好他不是二哥和三哥,刚才也没说什么损人的话,不然趁机下水像二哥一样搞分裂,给大哥听到的后果,呃……不敢想象!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二哥啊,好惨的说。
……
可蓝用力揉啊揉,揉得男人后背一片火辣深红,已经是一身热汗,些微气喘。
“小气鬼,人家会跟林进见面,还不是因为……”
男人的眼珠子又迅速地滑了一滑,耳朵抖了一抖,等待下文。
哪知道,周到细心的经理又送饮料水果进来,询问需要,可蓝接了吃的东西,婉拒了经理亲自帮忙的热情,那个下文就没再续了。
“向予城,你说你是不是一坨臭哄哄的屎,静静地爬在这里,都有一堆堆的苍蝇蜜蜂往这涌,赶都赶不走唉!我有你这招摇的功力么?哼哼,大大方方就在那么多双狼眼儿里,脱得只剩一条小布布,还好意思说别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过分!”
她用力一拍那肉球儿,邪恶之心激情跳动,又用力揉搓了两把。
闭着眼的男人,眼球滚动得更厉害了。
臭丫头,骂他屎。她有没搞错,这黄金地段的一平方米要价二万三人民币。他爬的地方是高级spa沙龙,又不是田间、地头、小草笼子。
“说白了,你就是妒嫉嘛!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干什么?显示你逻辑推理能力强还是炫耀你智商高可以把人给辩昏头啊!”
她一边说着,双手沿着尾椎骨一下推到劲椎处,半个身子爬上去,喘着气儿,“自大狂,专制暴君,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妒嫉,是不是小心眼儿,是不是小肚鸡肠,是不是胡说八道冤枉人,是不是,是不是?”
揉肩的手扒上了男人的头发,一阵儿乱搔,“小样儿,你再不说,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
男人咬牙忍耐,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就看看,这月亮是怎么个代表法儿?!
“xx你的oo。”
光说不练,凭你那小鸡儿似的胆……
突然,他感觉屁股一凉,有个极冰凉的东西正沿着他的脊椎一路下滑,下滑,再下滑……叉进了股沟里。
头上飘来女人阴险的低笑,“嘿嘿,惩罚你的小菊花儿。”
这小妞儿,简直是给点儿空间,就要反天。
银制长勺的柄,在那个深深的、至少是fcup的才能拥有的沟壑处,来回滑动着,大言不惭地说着,“向予城,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估计就这朵羞涩小菊花可能是完整滴,从来未曾被开采过滴,可能……其实我也没信心猜测它的次是不是还在。不过看着你这么爷们儿的份上,估计应该没被扳弯过,我暂且相信你还有这个次。只要你现在把它给了我,咱俩就算扯平了。嘿嘿,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我。”
想得美!
男人的眉头抖得很凶,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曲成了拳,正洋洋得意的小女人浑然未觉,继续大肆作乱。
她揉够了男人一头柔软湿润的发,有些累,拖过鼓凳坐在床边,梳过男人的发,端详起男人沉睡的俊脸,小手指在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轻轻滑动。
事实上,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还没有这样近距离,这样仔细,如此放心大胆,心无旁骛地看着这张媲美大明星的俊脸。
少了平日清醒时那浑然天成的凛凛霸气,此时捧在她手上的男性面孔,充满阳刚美,又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天真,也许是药效起作用了,他的脸色没有先前的苍白,染着一层淡淡的粉红,粉红还在缓缓漫延中。
咦,耳朵都变红了?!
手指画过刚直如剑的浓眉,平常这一挑,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指尖滑过鼻梁,很正很挺,听说长成这种形状,为人都很正直。应该是指做老大需要公正严明的立场和原则。对她,这家伙狡猾得让人牙痒呐!
这双薄唇,吻过她多少次了?
霸道,又温柔,狡诈,又魅惑。
“坏蛋!”
其实她并不讨厌。只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男生不知道,女生的矜持,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色。
“如果你不做大哥,改做妖艳小受,相信也会有很多大哥愿意包养你吧!”脑子里的腐女细胞正在嚣张发酵中,抚着粉嫩小薄唇儿,无限yy着,“小受城,小受城,蓝大爷决定包养你,你乖乖把小菊花的次给我吧!”
托着男人刚毅的下巴,她闭上眼,嘟起小嘴儿凑了上去,本来只想嘬上一口,调戏一下下的,四片唇粘上以后,感觉挺好,次掌握主动调戏权,玩性大起,不断升级。
学他的猛浪,先张大口,包下整张嘴,叭叽两下后,弄得唇上都是她的口水,她抬头看看,“都没有肿,再用力。”
于是对准红心,使劲儿吸下去。
完全没注意男人的眉头明显一耸,沉睡中那纯洁天真的表情,发生了生动的变化,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慢慢抬了起来。
这小妞儿,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了!
舌尖刷过薄唇,还有一股果香味儿,带着一点点甜,触感可真好啊!她正想分开双唇,拱进去探索探索时,突然脑中一惊,想起个很严重的问题来,一下又抽离了身。
“不行,得先消消毒。”
这突如其来的一举,把正装昏迷的男人也吓了一跳,本来要打开的牙关,及时闭上了,高抬的手也立即缩了回去。
他悄悄虚开一条眼缝儿,看到女人起身跑到那按摩浴池边,蹲在地上,蹶着屁屁,身子一上一下起伏着……呃,是拿着一条毛巾,正在搓洗。
差不多时,她转身,他急忙闭上眼。
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脸被用力蹂躏了一番。
“小气鬼,你还不让人拖我手。那你刚才让人碰你的背,你的腰,你的臀,你的大腿,小腿……还有你这张气死人的嘴啊!算什么?擦干净,否则不准吃肉肉。”
小坏蛋,真是一点儿不温柔,手劲儿这么大。
反复拿热帕子擦了好几次,方才作罢。男人的俊脸已经从最初的卡白,到吻前的粉红,变成眼下的深红交错。
下一秒,嘴巴又被吃了。
他很想立即取回主动权,可是难得碰到这小家伙这么主动地追上来,还想使计摆平他,居然懂得用上他给她的防狼喷雾,虽然刚开始有点儿意外,有点不爽,但眼下的情况发展,令他十分满意。
他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下了。
任由那只小嘴,辗转厮磨,那小舌头又伸了出来,在他唇上来来回回刷过一遍又一遍,就是舍不得进来,他不得不强自压制想张嘴的冲动,控制呼吸,等待甜蜜……
吸吸吸……吸吸吸……
唇瓣上传来大大的吸吮声,十分用力,弄得他又疼又麻,浑身都忍得难受得不得了,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汗来,那小舌头死活就是不进来,一边吸着一边还用牙齿咬他的唇,不停的又压又噬。
“嘿,肿了。”
她又突然抽离了身,看看自己的杰作,挺满意,挺有成就感。
手指抚过两片微肿的红唇,呢喃,“向予城,除了我,你还吻过多少女人?玉兮妃,那个酒店千金,百花影后……”
她嘀嘀咕咕地数落了一堆女人出来,他头皮开始发麻,先前的热气截截冷却下去,暗自咬牙,他有过这么多女人了?好像是……可是她们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他却是一个想不起来,现在全身满心每个细腻叫嚣着想念的就眼前这一个磨人的小丫头。
女人的口气,渐渐变得怨怼起来,“唉,你吻技那么好,一定找很多人练过了。真不公平!人家数来数去,连上你也就两个半,你居然那么多个,你还妒嫉林进拖了一下我的手,有没搞错啊!”
这说着说着,就来气了,一双小手就开始在他脸上又掐又捏,当合面市的猛出气。
他很想咆哮,却还是忍下了。
慢慢的,手劲儿又缓了下来,变成了缓慢而温柔的抚摸。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
一声轻轻的叹息,他心跳遽然高悬,很想知道那个“因为”里的秘密。
可是叹息之后,女人又沉默了下去,感觉不到动静了。
他继续等着,只要熟悉他的兄弟都知道,对于女人他从来没什么耐心,外面说的什么三个月就甩掉一个,其实一点不准确。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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