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问:“我怎么填?”墩哥说:“填专科。”杀手说:“填本科。”流年挠头,说:“靠!你们耍我。”
流年一晚没合眼,天微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下。还是多梦的那种,梦完又记不得到底梦的是什么。8点,林sir打电话到流年家。流年在梦里就听到耳边的电话铃,这铃声一直持续到流年醒后。流年睡得模糊,以为还是在做梦,没管。家里的电话刚响过,手机又响了,流年睡觉习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睡觉又爱动。所以常常醒来发现手机在脚旁。流年迷迷糊糊在床上摸索,终于:“谁?”林sir在那头:“林老师!”流年未反映过来,问:“哪个林老师?”林sir窝火的很:“靠!这就不认识了,你说哪个林老师。”流年回了神,提了提精神说:“林老师,是您,没听出来,说!啥事?”林sir周围围了一堆咨询志愿怎么填的同学,没功夫跟流年瞎扯。直接说:“志愿你填不填?”流年觉得这个问题没有问的价值,但既然林sir已经问了,就姑且给它一个回答的价值,说:“要!”林sir:“要就快来,全班几乎都到了。”流年挂了电话,想:又是全班几乎都到了,这是个病句。一边洗漱一边又想昨天老爸已经拍胸脯落实了,还填个屁的志愿。又想还是填的好,以防万一。
赶到学校,直奔林sir办公室。林sir看了看流年,流年正要问话,林sir指了指黄班长:“去拿表。”流年走到黄班长面前,笑容可掬。黄班长瞟他一眼,说:“多少分?”流年:“476。”黄班长给了两张表还说:“一张本科,一张专科。”流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问:“怎么大家都是一张表,我有两张。”黄班长耐心解释:“你觉得你能上本科你就填本科的表,你要是没把握,你就填专科的表,反正只能交一张,自己考个分数嬉皮。”流年确实觉得自己的分数很嬉皮。找墩哥杀手,两人在角落里讨论什么,拿着表问:“我怎么填?”墩哥说:“填专科。”杀手说:“填本科。”流年挠头,说:“靠!你们耍我。”墩哥解释:“你的分不好报学校,能上的都不好,还不如读个专科。”杀手反驳:“放屁,老子只有资格填专科,你上了本科线就要填本科,生死都要上一个本科。”流年觉得这两人都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不够客观。不理他们,转身看见凤仙花死人一般走进来,问:“我这志愿怎么填?”凤仙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填,哪有心情去帮流年想,说:“不好填就都不填。”流年更是漠然。拿出电话打给父亲:“爸啊!这志愿表有两张,一张专科一张本科,但只能交一张,你说我填那张?”流年父亲正上着班忙着,说:“都告诉你了,你学校问题落实了,人家过两天就提你档案,你还去填什么志愿。不过感受一下总是好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流年觉得这电话打了等于没打,但又不完全等于没打,至少怎么填都有书读。把专科表还给了黄班长。查了查北大的编号,随便选了个专业填在了志愿。又翻了翻清华的编号,填在了第二志愿。然后发现后面有一栏写到“是否服从调配”流年心想:服从个球。就没在上面打勾。看了看,差不多了,给林sir检查。林sir笑着问:“填的哪呢?”流年:“北大和清华。”林sir看了看流年写的号码,对了一下,确实没错。问:“你发烧啦!你那点儿分能上,你爸是美国总统?”流年平静地遥遥头:“收不收是学校的事儿,填哪儿是我自己的事儿,况且填了又不代表我就要去读,我还不想跑这么远呢。”林sir更是木然:“那你填这干嘛,你知不知道这就决定了你以后能不能上大学了,你这是无效志愿!”流年点头,依然平和:“知道,我就填这。”林sir还想劝其重填。流年已经一步一跳的去了墩哥三人那里。林sir将表放好,对同学们说:“诶,流年叫你们填哪你们千万不要学啊,他已经疯了。”
杀手和墩哥还有凤仙花一边激烈地讨论,一边焦头烂额地翻着《招生考试报》寻找学校的代码。流年看着问:“填个志愿而已,有这么难受吗?”墩哥刚刚填好,说:“我的分数也不好填,跟小微商量了一下,填成都的一个三本学校。”流年欣喜:“太好了,我也在成都。”又对其他两人说:“你们也填到成都算了。”杀手望着他:“我他妈也想,要老子能上才行,尽量吧。”凤仙花听了杀手的话:“你300多还说这些,我才200多。我觉得我填不填都一样,我家里已经开始帮我联系了。”流年陪墩哥交了表,两人到厕所门口站着抽烟,周小微和安琪刚巧走了下来。墩哥逮住周小微问:“你是不是填的我给你说的那学校。”周小薇笑了笑拍拍墩哥的寸头,潇洒地说:“废话!”墩哥吸口烟,吐了烟圈:“乖!”周小薇问:“要是上不了怎么办?”墩哥毫不担心:“你不能上就代表我也不能上,反正我两是分不开,你怕啥。”周小薇幸福地笑说:“也是!”安琪今天心情好多了,问流年:“填哪儿呢?”流年一本正经:“北大清华!”安琪不信,以为开玩笑:“神经病!”流年问:“你又填的哪?”安琪说:“中国传媒大学,在北京。”流年笑笑:“正好!我两也不分开。”安琪问:“你真填的北大清华。”流年点头。墩哥说:“你刚才不是说你去成都吗?”流年解释:“我爸给我在成都找了学校,但志愿上是填的北大清华,要是能去就去呗!”周小微一脸气闷:“我还以为你为了安琪连前途都不要了,结果是这么一回事,你俩是注定要分开了。”安琪安慰小微实则是安慰自己说:“没事!放假就能见面了,距离才产生美。”流年同意,说:“对!这叫柏拉图式的爱情,最能体会真谛。像你两这种天天粘着会产生审美疲劳。”周小微看了看墩哥,疑惑地说:“我从来没觉得他好看过。”墩哥笑说:“但我觉得你最可爱。”周小微问:“那流年说了什么审美疲劳,你会有吗?”墩哥说:“那是他,我跟他境界不一样,不会。”周小微得意地对流年安琪说:“看到没?”流年安琪一起转身,“哎”得叹了口气,下楼去了。墩哥和周小微对望一眼,也跟着下楼。
流年刚走出教学楼,碰见周火华,流年迎上去问:“怎么样?”周火华自信满满:“我已经填了川大,相信应该没问题。”流年为他高兴:“不错不错,你实现你的目标了。”周火华也是高兴说:“哈哈,那你呢,你怎么样?”流年摆摆手,说:“我没那缘分,但我也在成都,以后还是可以多聚聚。”周火华点点头:“我们都长大了,不是以前那样了,我们前方是一片光明。”流年笑:“那是你的前途,我没看见我的前途是否光明,但只要你是光明的,我就可以跟着光明。”安琪在一旁不耻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流年解释:“火华是我兄弟,这是一种资源,是要好好利用的。”周火华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还说:“你狗日的原来就这目的接近我的。”流年说:“废话,你以为我是那些为你加油的小姑娘,是冲着你的个人魅力来的?”两人说完都哈哈大笑。周火华笑完说:“改天足球队聚会,大家喝点酒,到时候给你电话,你一定要来。”流年答应。别了周火华走了。
“现在去哪呢?”流年问。安琪看了看表说:“我妈等我吃午饭,回家。”流年点头。安琪又说:“下午你没事陪我逛街去。”流年吓坏了说:“你让微姐陪你,我一进商场头晕。还是找杀手他们去好点儿,你们逛完一起吃饭得了。”安琪不快,说:“你们怎么都这样,火炮墩说他进商场要发烧,你还好点,就头晕。”流年分析说:“这个是天性问题,女人对物质比男人更有占有欲。”安琪难得听流年说这些歪理,自顾自地上了公车走了。流年遥遥头,打电话找到杀手和凤仙花,三人去学校对面的西餐厅吃饭。杀手要找墩哥,打电话给他,墩哥接了电话:“说!”杀手:“过来吃饭,下午去打牌。”墩哥看了看旁边周小微的脸色,委屈说:“不行,下午陪着姑娘们逛街。”又反映过来说:“流年不是也要去?”杀手看着流年问:“墩哥说下午去逛街,你不是也要去。”流年遥遥头,一脸无辜。杀手对着电话:“流年不去!”墩哥跟周小微说:“流年不去。”希望可以得到周小微赏赐。周小微骄傲地昂起了头说:“他是他,你去不去随你,反正……”墩哥听到这,立刻对杀手说:“我下午就陪我老婆,你们玩儿!”杀手叹口气说:“辛苦你了,随你吧。”挂了电话对着其他两人摇头。流年说:“这谈了恋爱,人都变了啊。”凤仙花跟着附和:“感情淡了,淡了。”杀手再接过:“烟消云散!”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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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流年笑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我‘黑’得比别人有水平。”
安琪挽着周小薇向大家宣布:“我们要去旅行!”墩哥赞成:“好!我也想过了,学校的事先放一边。”这话墩哥说得特别凛然。流年说:“旅行是好,只是我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哪,我有太多的地方想去。”杀手看看凤仙花说:“你们玩儿吧!我两难兄难弟还要考虑我们的前途。”安琪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小薇问:“小薇,我们好像没说要和他们一块。”周小薇点头,笑嘻嘻地看着男人们说:“我们不准备带你们去,我两自己去玩。”墩哥诧异:“啊……那怎么可以,没有我你怎么办?”流年:“得得得,你别动不动就搬歌词出来,歌唱得不好还尽乱套。先听听她们怎么说。”安琪说:“我和小薇早就说好,毕业去旅行,就我俩,你们想跟着都不行。”流年点头说:“好!可以,注意安全,准备去哪,玩几天?”墩哥连连打岔说:“你怎么就这么放心让她们两个出去。”流年问:“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非要跟着干嘛。”周小薇附和说:“就是!”墩哥无奈,但还是不同意:“我觉得还是我俩跟着去比较好。”流年强调:“人家不想你去,你就不要跟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安琪呵呵地笑,说:“好啦好啦!”墩哥牵着周小薇的手,可怜巴巴地问:“真不要我去?”周小薇义正言辞:“不要!”墩哥又问:“肯定?”周小薇甩开墩哥的手:“你烦不烦!”杀手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还说:“我本觉得微姐粘墩哥,原来墩哥也是粘人的。”凤仙花打趣说:“这就叫合二为一,你感情没到那地步你自然不能理解。”杀手又乐说:“哟!哟!哟!听这口气,意思是你和罗小甜合二为一了?”凤仙花摆手微笑,这表情流年看着恶心,意思是明白的——自在不言中!
墩哥苦苦纠缠,但还是被周小薇排斥在外。理由是:“人家流年都不去,你好意思跟着我们两个女人。”流年帮着安琪打理旅行的东西,虽然安琪与周小薇并不打算出去太久,但流年想这暑假尽可能多陪陪她。两人这几天都没有因为暑假结束就会分开而感到不安,那是因为根本就没去想。人大多就是这样,未雨绸缪不见的就是好事。走一步算一步或许更豁达。两人在超市逛得不亦乐乎,流年推着车,就看安琪把一盒盒吃的扔进车里,流年说:“我说你出去旅行而已,你吃得了吗?”安琪调皮地撅嘴,说:“你管不着!”流年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应该轻装上阵,充分体会旅行的快乐。”安琪回头,将一带瓜子丢进推车,再次用强调的口吻说:“你管不着!”流年只好罢嘴。
买完东西,流年提着两大口袋问:“去哪?”安琪看看流年的行头说:“是不是今天就归我啦。”流年严肃地点头:“是!”安琪笑笑:“不去见你朋友。”流年又点头:“不去!”安琪捏着流年的下巴:“真乖!我们爬山去!”流年听完:“哇靠!姐姐,我现在负重二十几斤,你要我爬山。”安琪瞪着流年:“我明天就走了,你自己看着办。”流年小声低语:“走就走了呗,回来再爬不是一样。”安琪怒视问:“你说啥!”流年勉强挤出笑容,说:“我说好,爬山就爬山。”安琪不屑,一边走一边说:“跟你们林老师呆久了,连笑起来都是一个样,皮笑肉不笑。”两人来到山脚,流年手都酸了,提议说:“坐缆车行吗?”安琪告诉他:“既然是爬山,就要靠我们坚实的双脚走上去……”流年听着就晕。安琪补充说:“但是,看你今天这么乖,饶了你。”流年坐在缆车上,觉得轻松万分。看着山下一一掠过的景色,说:“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世间最美不过如此。”安琪眯着眼睛,说:“啧啧!你还真成诗人了。”流年不语,在一旁自得其乐。下了车,刚好来到一寺庙处,今天不是周末,冷冷清清。安琪要去求签,流年心想自己从来不信这玩意儿,求了何用。安琪跳着来到求签处,把签递给流年,说:“你来!”流年说:“你要求就自己求,为何要我求?”安琪说:“我从小倒霉,没抽到过上签,不吉利,就要你来。”流年笑说:“这个简单,我把签全倒出来,只把上签放回去。”安琪:“放屁!尽想歪点子,快点儿。”流年接过,开始摇。安琪又说:“你怎么这么不虔诚,跪下。”流年又跪下,摇了两下问:“等等,求什么?”安琪说:“随便你!”流年:“那就求两支得了。”流年支给了前途,摇了几下就出来了,安琪拾起看了高兴说:“哈哈,上签!”流年刚想说求的是什么,安琪打住:“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流年又求第二支,心想也没什么好求的,看了看安琪,那就求个感情得了。摇了半天,就是不出签,安琪在旁干着急,终于,“哐啷”一声,出来了。流年拿起大叫不好,安琪抢过,叹道:“下签!”流年安慰说:“下签不一定就不好,看看解签的怎么说。”
一个白发老人端坐在桌子旁,桌上放着流年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本。但从外面来看,跟菩萨脱不了关系。流年拿过两支签,刚递过去又收回来对安琪说:“上签自然是好的,不用解了。我好话听多了不舒服。”把下签递给解签人,那人看看了签,翻了翻书,终于找到,说:“小伙子,你看,你这签是这样的‘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就是说……”流年一直看着诗,体会当中所表达的情况。不自然有了一阵落寞的感觉,安琪认认真真听着解签人的话。着急地问:“你这签求的什么?”流年反问:“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安琪:“废话!这不好的事当然不能让它灵。”流年:“哈哈!这也能赖皮!”想了想,笑着说:“我求的是前途。”安琪鼓励说:“你要相信自己,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流年说:“我都说我从来不信这个的,当然相信自己。”心里却说:“命运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但爱情不是。”
两人走在山间,虽然流年双手提着重物,但也神游此美景之中。安琪因路旁的野花而欢快不已。流年停下看着她,说:“女孩儿都喜欢花吗?”安琪采了一朵闻闻说:“那是!哪像你们男人,就知道喝酒。”然后又问:“你看这花美不美。”流年说:“美是美,但哪有你美。”安琪欢喜,说:“嘿!平时见你自尊心挺强,常常挺酷的,原来还是跟其他男人一样——花言巧语。”流年笑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我‘黑’得比别人有水平。”安琪问:“那怎么个有水平法。”流年凑过去,就恨双手没空,要不定抱住安琪,说:“我只对你‘黑’。”安琪说:“就没对其他女孩子说过好话。”流年想想:“说过。”安琪瞪着他:“说过什么?”流年:“我说‘请你让一让,你美丽的身影把太阳遮住了。’”安琪不明白,问:“啥意思!”流年解释说:“那女孩太胖了,而善良的我不可能说得那么直白,就这样含蓄地表达。”安琪笑说:“这也叫好话。”流年说:“反正这是我对其他女孩子说过最好听的话了。”安琪收起笑容:“胡扯!”流年不屑:“不信算了。”
晚上12点,墩哥:“她们明天就出去玩儿,我们怎么办?”流年:“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以前干啥就干啥。”墩哥如坐针毡似的,还说:“我就觉得不习惯。”流年指着他对杀手说:“你看你看!”杀手笑着说:“墩哥,有时候要学会一个人生活。”墩哥不解问:“我怎么就不会一个人生活了。”杀手说:“你看你现在这德行。”流年哈哈地笑,墩哥解释:“这是爱的一种表现。”杀手和流年同时:“对!”然后杀手又正经说道:“我明天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可以做。”流年问:“啥工作,我们能干啥?”杀手说:“端盘子洗碗总会吧!”墩哥说:“那能有多少钱?”杀手反问:“你想要多少钱?”流年勉强说:“你去看看再说,确实天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太无聊了。”两人看着墩哥,墩哥望望两人说:“看什么,你们要是都去我能不去?”流年又说:“要不叫上凤仙花。”墩哥摆手说:“我看你电话都不用打,人家现在幸福的很,出来喝酒都不干,哪会跟你去端盘子洗碗挣那点儿烟酒钱。”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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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流年回答:“什么都会干!”流年这句是为了工作而说的,这句话通常具有潜台词——什么都不会干。
终于在没有约会的早晨,流年舒舒服服地睡到了中午。流年母亲刚弄好了饭菜,发现儿子从房里走出来,非常地诧异问:“诶!你怎么在这儿?”流年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我自己家我不在这儿我该在哪儿。流年母亲一边摆好碗筷一边说:“今天没出去?”流年这才懂了意思,回答:“哪能天天出去,总要抽点时间陪陪您老人家。”流年母亲听着欣慰,嘴上却说:“放你的屁,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不出去晃晃你就不好受。”流年坐下,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说:“哪有!今天我就在家好好陪陪您。”流年母亲听着高兴,给流年乘饭去了。刚坐下,电话响了,流年接了说:“谁?”杀手问:“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去不去。”流年问:“工作的事?”杀手:“废话!难到去杀人?”流年又问:“好,去,什么时候。”杀手说:“就今天下午,墩哥已经知道了。2点来我家集合。”流年愣了一下,大声问:“今天!”杀手解释:“这工作翘得很,要是去晚了,怕没了。”流年还问:“什么工作?”杀手实在是不想跟流年说这么多废话:“你他妈要去就来,不去就在家呆着。”说完“砰”地就挂了电话。流年一边往饭桌走一边自言自语:“去就去嘛。发什么火,真是!”流年母亲笑嘻嘻地一边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一边说:“今天啊,就好好在家陪陪我。我们娘俩好好交流交流!”流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闷着头吃饭。
吃过,流年坐在沙发上,反复按着电视遥控器,心想怎么跟老母亲商量,发愁得很。琢磨半天,发现自己错了,这找工作干,自食其力,多好的事啊,自己妈还会不同意。走到厨房,流年母亲正洗碗。流年过去帮忙,也不做声。流年母亲看着异样问:“你是不是没钱了。”流年摇头笑说:“不是!”流年母亲断然说道:“那就是发烧了。”流年说:“您别总是用这样浑浊的眼光来看待你的儿子,跟做什么都像有目的似的。”流年母亲说:“好好好,今天你乖,该表扬表扬。”流年见时机成熟,说:“妈!我跟您商量个事啊。”流年母亲看着他:“诶!你看你看,还说不是。”流年解释:“不是!您别往歪处想,是这样的——昨天我和同学商量,利用这个漫长而又无事可做的假期去找个活儿干,锻炼一下自己……”流年母亲打岔说:“好啊!支持!”流年说:“您别慌,本来不是说好今天陪您的吗!但是,刚才那个愚蠢的电话打乱了这么原本美好的计划,我是不能陪您了。”流年母亲苦笑着望着流年:“得得得,你去你去,免得说我耽搁你光明的前程。”流年放下碗,说:“世上果真只有妈妈好,而且相比起来,我的妈妈最好。”流年母亲:“去去去,要去就去,废话多,给我早点回来。”流年迟迟不走,流年母亲问:“你还站着干嘛?”流年笑说:“我没钱了,发点车钱来。”流年母亲一边掏钱一边说:“找着工作,挣了钱,要还啊!”说着递给流年一张红的。流年接过,心想:还是肯定要还的,但不是现在。
流年到了杀手家楼下,杀手和墩哥早已等候多时,墩哥见人就骂:“都他妈跟你说这工作翘得很,要块,你整整耽搁了半个小时……”流年连忙将其打住说:“等等等,我还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呢?”杀手说:“老刘介绍的,说什么他舅舅有个酒店,去当服务员。”墩哥在一旁笑说:“没想到吧。”流年看着墩哥一身名牌,说:“你还笑,你穿成这样哪像服务人的,被服务的倒是贴切。”杀手看看表提醒道:“你俩说够了没,说够了该走了,都已经迟了。”
三人打的到了老刘舅舅家的酒店,到了人事处,问接待员:“你好!听说你们这招服务员。”接待员是个二十来岁的胖姑娘,长相确实不那么可爱。她从侧面反映出这家酒店就快支持不住了。流年开始在心里盘算会不会有拖欠工资的问题。胖姑娘打量了站在她面前的三个人,问:“你们会干什么?”流年回答:“什么都会干!”流年这句是为了工作而说的,这句话通常具有潜台词——什么都不会干。胖姑娘不屑地笑了一下说:“什么都会?造火箭会不会!”流年:“那不会,你们这不需要,你们需要的我们都会。”胖姑娘不知道说什么了,指着流年背后的一个门,说:“王经理在里面,你们进去跟他谈。”流年对着其他两人笑,意思是能见经理说明这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敲了敲门,门里传来:“请进!”流年率先开门进去了。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布置的不算奢华,但还干净。一台古董电脑摆设搬的放在办公桌上,继续着它无休止的沉睡,一个胡子砸吧的中年人无精打采的坐在电脑钱,桌上摆着几张扑克。很显然,王经理并没有工作,而是在研究斗地主那深远又神秘的文化。流年开口:“王经理,我们是老刘的同学,他介绍我们来找个工作。”王经理暂时放下了扑克,问:“喜欢干什么?”流年茫然得很,心想这酒店是不是也学着什么微软或者ib等大公司,在招聘人才的时候总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流年还是硬着头皮:“什么都喜欢。”王经理笑说:“那好,痛快,去洗厕所,干满一个月发工资,底薪200,干得好有100块奖金。”流年看着其他两人,三人用眼神商量是否接手。最后,杀手问:“还有没有别的?”王经理翻了下本子,说:“门口迎宾,本来只招女孩子,看你们还是学生,又是我侄子的同学,便宜你们了。薪水还是一样,干不干?”三人又用眼神商量,墩哥一挥手——走人。
三人出了酒店,流年问:“咋回事儿?”墩哥指着硕大的招牌——欲夸酒店。说:“欲垮酒店!就要垮了来这干嘛。”流年笑说:“也是,那么现在去哪儿,找找别的?”杀手看了看:“上哪儿找!”就这时,周火华远远看见流年等人,过去拍了拍流年:“干嘛呢?”流年转头:“巧啊!”周火华:“巧个屁,问你干嘛呢?”流年不好说自己找工作,反问:“你干嘛?”周火华直截了当:“玩了两个多星期了,实在无聊的紧,出来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听说这什么酒店招人,来试试。”流年指着酒店,说:“就这?”周火华看了看手里的地址:“应该就这!”流年拉着就走:“走了走了,这地方没意思。”周火华搞不清所以然:“喂喂!等等,什么没意思。”墩哥补充说:“都没意思!”杀手做了最后的诠释:“就快倒闭了。”周火华明白了说:“那你们有没有其他打算?”三人摇头。周火华又说:“我妈给我介绍的,说什么我小姨妈的同学的什么姐夫的谁谁谁,反正就是那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远房亲戚,刚刚在城里做了个肯德基快餐店,让我去看看,我心想先看了这酒店再去,你们有兴趣就一起。”流年说:“这总可以吧,肯德基你怕它能垮?”墩哥也觉得合适,杀手招了车:“先去看看。”
果然,这家kfc落户这座南方小城,带来了不小的轰动。门口到店里都是人山人海。这让流年想起了学校的食堂。也是这么一番热闹的景象。中国人只要有吃的,就会向前冲,没办法,老祖先教育过——民以食为天。况且这还不是国内来的国产东西,这是越洋跨海从世界强国远道而来的好东西。尽管这东西原材料也是来自国内。但人家品牌在哪,有什么办法。也不管什么苏丹红,青霉素了。好吃、新鲜、潮流就是硬道理。周火华带领大家走进去,随便抓一个忙的不可开交的服务员问:“你们经理在哪?”服务员指着厨房,说:“里面!”四人直接冲了进去。服务员叫住:“你们不能进去,买东西请到柜台。”流年一边应付着拥挤的人群一边大声解释:“我们找经理谈事情。”穿过厨房,来到唯一一扇门,周火华敲了门,没人应。四人等了会,墩哥说:“是不是没人?”周火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干脆推开,里面坐了个二十八九的漂亮姑娘,正化妆。问:“你们是谁,我有让你们进来吗?”周火华领着大家退了出去,重新敲了敲门。终于,里面传来:“e。”流年心想:这大企业就是不一样。经理问:“你们有事儿吗?”这谈吐举止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周火华也跟着文绉绉地说:“我们是来找工作的。”经理笑了笑,看得出,这笑也是经过上千次上万次对着镜子反复练就的。说:“你们是学生吧,成年了吗,准备做多久?”流年说:“成年了,身份证都带了,就做两个月。”经理冥思了一会儿说:“可以,我们现在正好缺人,这暑期又是高峰期。每天8小时,一小时3块钱。旷工、迟到、早退都会被扣工钱。”周火华笑着回答:“这个明白。”流年心里盘算,这一个月下来,确实收入了得,可以接受。对其他人用眼睛交流了一下,大家都很满意。一拍桌子:“行!”经理:“那就好,明天就可以上班,今天下午过来培训一下,每人交100块保证金。这是规矩!”流年笑容可掬:“明白明白,那是自然。”
下午四人接受了这世界上家喻户晓的国际快餐店的简短培训,也就是些端盘子,擦桌子,对客人的态度什么的。经理很满意说:“从今天起的两个月,你们就归我管,在上班时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我的监视,你们将代表kfc的形象,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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