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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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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知萧十一岁那年被他的母亲寄养在了云家,他的母亲许歌,是当时的锦城名媛,有着令人仰慕和羡慕的美貌和家世,流连于各种高级宴会之中。

也许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云深的父亲云祝和君知萧的父亲君开远是世交,一起建立的云氏企业更是名声显赫,或许是因为利益的驱使,云祝为了独占云氏企业,用了一些极端的手段,污蔑君开远盗取公司机密,造成公司股市动荡孥。

而因此,云氏企业陷入了一个空前的危机之中,君开远被清理出了云氏企业,神奇般地,云氏企业在君开远走后不久,就迅速地走回了正道。

君开远却背负着臭名昭著的名声,官司压得喘不过气来,都说是一种机缘,君开远对云祝心怀愤恨,爬上了云氏企业的顶层,跳楼坠亡。

当时君知萧还很小,五六岁的模样,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往后都是随着自己的母亲许歌到处躲债,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在君知萧十一岁那年,许歌把君知萧送到了云家,更为奇怪的是,云祝竟然欣然地答应了收留君知萧。

而且对君知萧更是百般的疼爱,这其中的玄机,自是没多少人能够明白。云祝的这一做法,无疑是让云家和君家的关系,更为复杂了起来。

纪柏然想,如果岁月平静,云深一定早就和君知萧在一起相爱到老也不一定呢,只可惜,时光哪能一路欢歌,总会出现那么一曲悲歌的。

云深二十岁那年生日,纪柏然从国外赶回来,特地地想要为她过生日,总是心存希望的,云深虽然和君知萧黏糊在一起,但是,纪柏然就是学不会放手。1

云家别墅幽寂的深宅大院里,他站在高处,看着君知萧贺云深在花丛中激吻,看着他们卧倒在花丛中,言笑晏晏之中,尽是美好。

纪柏然觉得愤怒和难过,转身走进了云家主屋深处,云家别墅仿照了中世纪西方的城堡样式建立,有长长的回廊,无数的房间。

也就是在哪一天,他经过最里面的一间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那么一幕,半掩着的门里面,云祝正背对着门口,衬衫还在身上,裤子已经不见了,纪柏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从背影,是可以知道他是谁的。

书房宽大的书桌上,躺卧着一个衣裳凌乱的女子,裙子已经被掀到了腰上,胸前更是春光暴露无疑,媚荡的模样显示,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战争。

男人用力地冲撞,桌子上的女人娇媚地呻吟,身体随着他的撞击不断地摇摆,女人面色迷离而且沉醉,好一副的活春光,让人不敢直视。

纪柏然震惊不已,震惊的不是云祝带女人在这里行风云之事,震惊的是,那个女人,是许歌,君知萧的母亲许歌啊,这着实让纪柏然无法接受。

他似乎有些明白云祝为什么那么痛快地收留了君知萧的缘故,定然是和这许歌有关系的,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而君知萧的父亲就是因为云祝而死,这的确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难道这许歌和君开远的死也有关系么?纪柏然更是惊讶不已,只是时间过得太远了,纪柏然对当初许歌和君开远,以及云祝之间的关系不得而知。、

所以,他没有办法做出判断。

也许事情就是必须要这样走下去的,就在他心思白转的时候,云深和君知萧的身影就闪过了拐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显然是知道云祝在哪里,想要过来找他的。

纪柏然没有多想,闪躲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里面,站在暗光里,看着那两个人人影走到门口,看着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推开了那一扇罪恶的门。

那情况可想而知了,云深尖叫了起来,声音拔高,而君知萧,则是拉着云深迅速地转身离开,纪柏然站在暗光里,看见君知萧满脸的羞辱和冷漠,云深则是惊恐和失神。

这件事似乎成为了整件事情的导火线,君知萧竟然在那天之后,就开始变了一个人般,令纪柏然更为震惊的是,自己的亲爷爷,纪老爷子,竟然叫人把君知萧接来了纪家,两人在书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整整一个晚上。

在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就开始变得失去了控制,如同脱轨的火车一般,被抛出了轨道,疯狂地冲向了深渊,然后尸骨无存。

纪老爷子亲自出面,发布了记者会,揭发了十几年前云祝利用云氏企业的经济危机,制造了君开远盗取公司机密文件才导致云氏企业出现危机的假象,伪造证据让君开远官司缠身。让他背负着云氏企业经济危机造成的所有债务,到处躲藏,如同过街老鼠一般。

纪老爷子协同君知萧,向法院提交了证据,证明了君开远的无辜,具体是什么证据,纪柏然不去探究,只知道,他那爷爷,竟然如此雷霆手段。

事情就好像一场闹剧,恶性循环,云祝被法院下了传单,他慌乱地四处逃窜,云深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而君知萧,一夜之间,成为了身家过亿的少爷。可谓是十年一梦,人事已经几翻身。

君知萧和纪阑珊成双入队了起来,而云深,显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她悲痛欲绝地发现,君知萧如此愤怒,如此怨恨着她,就因为她姓云。

那个害死了他父亲的人的女儿,那个和他的母亲行苟且之事的人,那个他曾经视为父亲的云祝,那个是云深深爱的父亲。

当时的纪柏然,就像这个悲局的旁观者,站在最为极边化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场闹剧纷纷扬扬,着实感到如此的荒唐和无奈。

他不知道纪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怨恨云祝,每一次说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总是一脸的厌恶而且愤恨,这十几年来不声不响地收集了云祝的犯罪证据,把云祝赶上绝路。

后来纪柏然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了,自己的爷爷算是公报私仇吧,纪柏然这样想着,就感到了无端的阴冷,似乎上一代人之中,看似和谐的局面之下,都是深藏暗涌的厮杀。

君知萧一跃成为了纪家的座上宾,纪老爷子是看出了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加上纪阑珊的中意,撮合了他们之间的美事。

这仿佛是无懈可击的,君知萧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自由,云氏企业虽然回到了君家的手里,但是君知萧明白,要想云氏企业真正地属于他,就必须借助纪家的实力,不然一切都是面谈。

纪老爷子,才是那个掌控了这件事的变化的一个人,他的心思,不是当时的君知萧所能明白的,他知道,他被纪老爷子当成了一枚报复云家的棋子,但是,他没有退路。

纪柏然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看见客厅下辉煌的灯光下,君知萧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一门的亲事,从此以后,他就失去了云深。

纪柏然觉得难过,为云深,但是事已成定局,他改变不了什么,云祝必定要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纪柏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对云家,赶尽杀绝。

似乎是一个偶然的变故,有人爆料出了云祝在云氏企业的时候,大量地挪移公款,移入自己的女儿云深的帐下,严重损害了股东的权利。

被十几个股东一齐告上了法庭,云祝成为了孤立无援的人,摇摇欲坠。就在最为紧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向媒体抖露了君开远的妻子和云祝之间的奸情,一时间,云祝成为了锦城的一个笑柄。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纪柏然再次看见云深,是在云祝的葬礼上,那个时候,他因为要帮云深,忤逆了纪老爷子,被送到军队关了禁闭,云深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其实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中,纪柏然也挣扎过,就算云祝失去了一切,云深也失去了一切,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君知萧离开了云深。

所以,纪柏然去找了纪老爷子,商量着要他放过云祝,让他带着云祝和云深离开中国,去往别的地方。这自然是惹到了纪老爷子,他暴怒如雷,关闭了纪柏然。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纪老爷子才把纪柏然放了出来,因为知道,不管纪柏然再怎么想要帮云深,都已经无能为力。

当时的纪柏然,没有现在的势力,只是依附着纪家,所以,就算他想要帮忙,也是妄谈,云祝也是在云氏企业跳楼自杀的,他出来后才听说,云深当时在现场,看到了那一幕惨状。

也是因为这一幕,云深的性情大变,从前生动鲜明的女子,变得尖锐而且沉寂,精神都出现了恍惚,这是在后来,纪柏然才知道的。

那一幕,肯定是让她恐惧和不能接受的,云氏企业三十几层的楼层,从顶层摔下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纪柏然心思微动,就觉得难过不已。

她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云祝的葬礼沉寂而且充满了嘲讽,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云深跪在她父亲的坟墓前,哭得断肠,他生前享尽盛誉,死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一眼。

应该是有人的,是许歌,她一身黑衣趴在墓碑的大理石上,头发散乱,哭得也是很凄厉,一点也没有作假,纪柏然就在想,或许,这许歌,和云祝,真的是相爱的。

云深不知道,要不是纪柏然从来斡旋,她的父亲,几乎是下葬不了的,因为没有哪一次的公墓,敢冒纪老爷子的大不违让云祝下葬。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硕大的雨点砸在人的身上,很疼,纪柏然感到公墓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副光景,趴在墓前的许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跪在了云深的面前,拉扯着她的衣摆,说着求她原谅的话。

纪柏然不知道,她的那一句原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君知萧?

他来不及细想,就看见云深仰天抽泣,已经哭不出声音,绝望到了极致,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爱的那个女子。(三)

更新时间:2013920:55:43本章字数:4269

云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纪柏然的一处别院里,房间内的温度正好,云深觉得头很沉重,昏倒的时候恍惚地看见有人抱起了她,带着她离开了那一片苍茫的墓地。爱夹答列

是纪柏然。

窗外是一片的青草绿树,雨还在下,郊外很安静,和她父亲的坟墓一样安静,不知道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归处,云深不由地哭出了声音。

一朝巨变,她失去了一切,父亲下葬的那天,母亲已经离开不知所踪,君知萧已经和纪阑珊一起成双入对,一起有了誓言和承诺。

她如此狼狈伤痛的时候,君知萧都没有出现过,这是云深心里一根硬生生的刺,哽在心脏上,无时无刻地在刺痛她的心肺,疼得那么浓烈而且清醒榍。

纪柏然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云深,躺在白色床单的床上,头发铺展了开来,如同那黑色缠绕的水草,枯燥而且漫长,她半侧着身子,那苍白的脸上,泪水纵横。

那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流入了那枕巾,她的声音沙哑得哭不出声来,看见他进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但是他却分明可以看见,她眼底的怨恨。

她是怨恨着纪家人的,连同着恨着纪柏然,纪柏然离开了这么些年,云深和君知萧可谓是情深意长了好些年了,而君知萧如此背叛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恨他一样,恨着君知萧都。

他忽略她眼底的愤恨,伸手去扶她:“来,我扶你去吃点东西。”

云深不言语,如同木偶一般,任由着他扶着她去了客厅,饭桌上是清淡的小粥,上面浮着丝丝的肉丝,那是纪柏然次下厨,做了整整好几个小时。

谁知道云深一看见那粥,身体已踉跄,扶着那凳子,半跪在地板上,翻天覆地地吐个不停,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线,汹涌成河流。

纪柏然不明所以,有些慌了,手里还端着盛着粥的碗靠近她,却被她极端地挥手,把他手里的粥全数打翻在地上,那瓷碗发出声响破裂,那米粥,溅洒了一地。

“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碗粥吗?”纪柏然看见她异常的反应,脸色微微地一变,他费尽心力想要让她吃一点东西,谁知道她,根本就不领情。

云深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胃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吐不出来,却还是觉得难受不已,由于流了太多的眼泪,她的眼睛都变得红肿了。

她扶着凳子缓慢地站了起来,站得不稳,却躲开了纪柏然伸过来扶她得到手,她脸色惊恐地看着那地下的粥,夹杂着丝丝的肉丝,忽然一语惊人:“我不要吃这个东西,都是尸体。”

说完,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卧室,脚步踉跄,背影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云深如此害怕,害怕到心脏都在停止跳动,她不要吃这样的东西,因为是尸体。爱夹答列

纪柏然愣住了,略微地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些东西,云深的那一句都是尸体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的眸光掠过那肉丝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

他看过报道,云祝的死亡现场极其的惨烈,人已经看不出人形,就像一堆的肉浆,云深当时在现场,那么必定是看到那些,受到了刺激。

纪柏然自责不已,他总是忽略她的感受,给她造成心灵上的往事再现,刚才她一定是想起了她父亲出事现场的光景了,那个时候,她该是多么的难过。

在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多到纪柏然都无法面对,那往事里各自的谋划和绝情,是彼此最为难堪的过往。

纪柏然曾经以爱之名,把云深送往威尼斯,而后他才跟了过去,但是,那三年,他努力地区弥补,云深却努力地让他不痛快,他们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和折磨。

往事时一幕幕最为惆怅的梦,纪柏然仔细地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撕心不已,更何况是云深,不知道她想起的时候,是不是还是会掉眼泪?

君知萧进入病房,打断了纪柏然的回忆,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容沉寂的男子,君知萧始终是那个最为沉稳的人,就算是当年云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也不曾乱了方寸。

不知道这该不该用无情来评断这个男人?因为他在最美的年华里,也承受了别人所没有承受的痛,他狠心地让云深痛着的时候,他何尝不是一样难过?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君知萧拉了凳子,在纪柏然的床边坐了下来,看见纪柏然好不容易才露出的迷茫的神色,微微有些错愕。

一直以狂野和残暴著称的纪柏然,什么时候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已经懂得了收敛自己的神色,做到什么事情都不为所动。

纪柏然倚在床头上看着君知萧,桃花眼暗淡了几分,微微地启口:“我在想过去的那些事情。”看见君知萧不是很明白,遂又补上了一句:“关于云深的过去。”

不出所料地,就看见君知萧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阴沉,本来就白皙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和没有血色,过去的事情,云深的过去,不就是他君知萧的过去么?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些了?”君知萧的神色间有些疲惫,受交叠在腿上,略微地低头,口气也是平铺直叙的,听不出多少异样的感情。

但是,纪柏然却知道,这个男人,心思松动了。

纪柏然变换了一下姿势,干脆坐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屈在这病床之上,显得格外的憋屈,男人有些邪恶地笑了一下:“我要是问你这些年有没有后悔过,你会怎么回答?”

他的确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君知萧这么多年都不肯和纪阑珊结婚,甚至不近女色,这着实不是一个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他知道,君知萧所有的清心寡欲,无非就是为了一个云深。

他的云深还没有回来,他怎么敢,让别的女人,上了他的床。

纪柏然看见,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苦笑,类似于无奈和惆怅,更多的是说不清楚的情感,纪柏然在心里兀自给君知萧评断了一下,君知萧氏后悔过的。一定后悔过。

“要是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但是,一定不会让她离开。”君知萧说了一句,想了一下,还是补上了另外一句话:“或许,我会选择,不依靠纪家,或许绊倒云家有些艰难,但是,至少,我和云深,还有可能。”

男人的话里有浓浓的苦涩,君知萧一直都知道,当初一时间的急功近利,纪老爷子来找他告诉了他当时自己的父亲所受的冤屈和恶煎熬的时候,再加上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和云祝的事情。

他当时愤怒极了,答应下了纪老爷子所有的要求,他帮他得到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但是,他必须要和纪家联姻,而纪阑珊,就是最好的一个人选。

彼时君知萧,还没有意识到,他答应了纪老爷子,他自己,究竟失去了多少东西,不,确切地说,他得到了整个世界,却输掉了一个云深,也就输掉了所有。

“你现在很难过吧。”纪柏然莫名地想笑,不管君知萧怎么样否认,他都是难过的,但是,这也怪不得君知萧,在背负着父亲的冤屈和深爱的女子之间,非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就算是他纪柏然,未必就做得比君知萧好。

他看见君知萧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带,纪柏然慢悠悠地说,仿佛在说一个动听无比的故事:“就是这个感觉,你每一次想到过去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绝望,很窒息,仿佛被漫无边际的海水淹没,怎么也无法呼吸,胸口疼得要命。”

看见君知萧看过来惊诧和迷茫的神色,纪柏然无所谓地笑笑,神色不动地开口:“这是云深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在她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之后。”

纪柏然记得,云深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喝得烂醉,吐了他一身,在他几乎要发火的时候,她突然趴在他的身上,哭得很是凄厉。

她问他:“纪柏然,你绝不觉得,我是一个废物?我要不是一个废物,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如同抛弃垃圾一般,抛弃了我?”

她彷徨,无助,而且脆弱。

纪柏然所有的火气,都被瞬间都浇熄,她的话就像是一种蛊咒,纪柏然每每都被她种下了毒,她的每一个行为和言语,都是流淌在他血液里,最为狠辣的诅咒。

他想告诉她,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他还是会把她捡回来,一点点地,拼凑完整她,把她带回最为光明的世界。

但是,很显然,云深不需要他的这句话,因为是她,先放弃了他,逃离了他所生活的领域,任由他在威尼斯的各条街道上,疯子一般地叫她的名字,而她指不定还躲在哪个地方,看他的笑话。

君知萧恍惚地仿佛看见纪柏然陷入过往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些的颓废的,他似乎是可以预料得到的,和云深在一起的那几年,纪柏然的日子,定然也是不好过的。

“我相信,你也是和我一样难过的,当然,谁叫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呢。”他摆摆手笑了笑,一脸的无奈和苦笑,在纪柏然的面前,君知萧的面具,也就脱下了一层。

“你敢和她说吗?说你也难过。”纪柏然如此明显的嘲讽,一点都不加以修饰。

君知萧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直视纪柏然,冷笑:“你敢吗?”

纪柏然的心口就像活生生地被人开了一枪,是啊,他也不敢,他和君知萧都不敢告诉云深,其实他们很难过,难过她的难过。

但是,他们都没有资格说难过的话,相较于云深,他们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要是真的有那么爱她,怎么舍得她那么难过?恐怕,这是云深想要问的。

“看,我们都是懦夫。”纪柏然自嘲地笑笑,目光又转移到了窗外,又开始下雪了,那雪花扑腾地跌落在玻璃上,然后慢慢地飘落。

“是啊,我们都是懦夫,深深,比我们都要勇敢,因为在她最为困顿的时候,我们拥有无与伦比的优越生活。”君知萧附和纪柏然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雪下得还真好。

这场雪连续了下了将近一个月,断断续续的,得到雪停了的时候,整个锦城,已经都覆盖在一层的白雪皑皑之中了,一眼望去,光秃秃的树丫上,都结了一团的冰。

君知萧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云深已经起床了,那边的位置上,已经一片的冰凉,想必她起身已经有了一会了,她还是这样,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从来不落下。

但是,她丢失了太多的习惯了,比如欢爱的时候,二十岁的云深,会满心爱意地说爱他,可是现在,就算在的巅峰上,她也通常笑容淡静,再也不说一个爱。

过去,她的手脚都是有温度的,现在,他抱着她,就算这么久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她的手脚抬过于冰冷,总是会把他冻醒。

君知萧恍然发现,他爱的那个女子云深,连心,都已经冰冷。

但是,他还是那么爱她,很爱很爱。

浮生若梦韶光凉。(一)

更新时间:20139311:49:45本章字数:6451

晨色里雪下得苍茫,云深看着出租车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总觉得有些恍惚,一生羁旅,往事就像那浮生若梦,她再怎么追逐,也不过是人事已去。爱夹答列

她再想挪威的冬天,那里会下很大很大的雪,知道把那座城,位于北极圈内的纳尔维克都尽数冰冻成一座冰城才会罢休,冰冻三寸,不见春。

四年前,她刚刚到了纳尔维克,还没遇见苏生的时候,时常会被半夜的冰霜懂得手脚冰凉无法入睡,拥着一床的被子坐在床头,整夜整夜地抽烟。

后来遇见了苏生,那似乎是她的人生的一个极大的转变,那个男人会在风雪夜翩然而来,为她添置被子,看见她怕冷,一度把房间的窗户改成最小。

云深总是不听话的,半夜爬起来看雪的时候,嫌弃那窗户太小不好观看,央着苏生改了落地窗,在后来下雪之后,她逐渐地习惯了那严寒之后,总是会躺着那地毯上,看庭院里,下一夜的雪榍。

都说挪威是三文鱼的故乡,云深看见过那堤岸上被冻僵的三文鱼,硬邦邦的,从此云深都不敢吃一点那东西,苏生有时候会笑话她,因为一条三文鱼而放弃整个海洋。

云深笑笑,不做解释,他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因为一条三文鱼也选择了素食,那是因为多年前,她亲眼见证了一个至亲之人,是如何的,成为了残骸。

惨烈得让她,每每看见荤食,都会胃里翻涌不休督。

“小姐,育生院到了。”中年的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脸去看了一眼车后座上一脸苍白安静的女子,一路上她都是看着窗户外,有些悲伤。

“哦。”云深恍惚是被一时之间惊醒过来,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下车后面前就是那朱漆铁门,岁月的侵蚀后,那铁漆已经逐渐地脱落,露出斑驳的样子。

因着下了一场那么的雪,铁门上偶尔已经凝结了一层的冰霜,从那铁门往里面看,是一个庭院,里面的花草因为细心的修剪,整齐的枝丫上挂满了冰雪,摇摇欲坠。

育生院是一所修道院,教堂不大,配着一栋两层的住所,院长是一位叫苏菲的挪威人,云深认识她的时候,是在纳尔维克,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苏菲来了中国,筹资建立了育生院。

记得当时,最大的善款还是苏生出的,这育生院因着只开了四年,所以这里面的孩子大多是三四岁的模样,在这个本该在父母的身边享尽疼爱的年龄,这些孩子却已经被遗弃。

还是清晨,院落的里已经有了孩子的踪影,三个四五岁诺大的孩子,穿着厚重的棉袄,被年轻的修女领着,在院落里打雪仗。

脸蛋红扑扑的孩子,带着暖暖的手套,捧起地上的雪,在小小的手掌上揉成了团,对着对面的孩子丢过去,打中了之后,就拍着手在地上蹦跳着,高兴极了。

那被丢得满身是雪花的孩子,并不生气,反而是笑呵呵地堆起一手的雪,对着那丢了他雪花的孩子丢过去,几个孩子胡乱地往对方的身上砸,闹成了一团。

年轻的修女生怕他们伤到各自,在旁边轻声地喊着:“小心点,别伤着。”

那些孩子便又乐呵呵地围着那修女,淘气地捧起地面的雪,往她的身上砸去,然后看着那修女满身白花花的雪花,几个孩子高兴得拍着手掌,俨然是淘气的小恶魔。

那修女被他们气得跺脚,许是怕冷的人,但是脸上却还是笑容,显然是极其宠溺这群被父母打小遗弃的孩子。

笑声悠扬地从那朱漆铁门里传出来,云深仿佛被隔离在这欢快之外,眼睁睁地看着那粉嫩的人儿如此欢乐,心酸不已。

她一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然为什么看见他们笑得如此欢乐,她会感到难过与心酸。云深伸出手去推开那厚重的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听见这开门的声音,院落里面正在打闹着的孩子纷纷回过头来,看见了站在苍茫雪地里的云深,脸上更是堆起了惊讶和欢快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她的身边。

“lisan阿姨,你来了,院长说你很忙,都没时间来看我们了。”宁生仰着头看着她,眉开眼笑,拉扯着她的衣摆,言语似撒娇,却又让人觉得懂事。爱夹答列

那跟在他们身边的年轻修女iqi看见她来了,笑着对云深点点头。

那三孩子满心欢喜地往她的身上钻,小小的身子因沾染了雪花,有些凉凉的,云深蹲下来对每一个人逐一拥抱,惦着他们小小的身子一一念过他们的名字。

“念生长高了不少,宁生和安生也是一样。”这育生院就四个孩子,云深都能一一地念出名字,就算是在纳尔维克,她也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看一下这群孩子。

念生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看见她的时候,总是缅甸地笑,宁生和安生倒是胆子比较大,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声一声地叫着lisan阿姨。

“那当然了,iqi阿姨总是要我吃好多好多的饭的,她说不吃饭就长不高,长不高就不能娶念生,所以我要吃得高高的。”安生一脸的小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却异常的认真。

“谁要嫁给你啊,臭美。”念生小脸蛋红扑扑的,跺了跺脚,娇俏地瞪了一眼安生,女孩子脸皮薄,听见安生这样说,羞涩地往屋子里跑。

“念生,我是说真的。”安生看见念生跑了,他也就跟着跑了起来,边跑边对着念生的背影喊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iqi看见他们跑得急,连忙跟在他们的身后护着他们,嘴里还一个劲地喊:“宝贝们,慢一点,雪地滑。”

云深哑然失笑,却恍惚地看见了安生眼底促狭的笑意,明明是喜欢捣蛋的小恶魔,却笑得像个喜羊羊,云深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那年的纪柏然。

当时已经是一大拨孩子里面的小霸王了的纪柏然,却总是喜欢往她家里跑,小小的云深总是被父母锁在家里,因为他们太忙了,父母总是这样对她说的。

小的时候,云家并没有那么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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