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见的都会看见,不该看见的,我也都要他们看见。”
蹙眉,不仅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粗暴占有,更是,一抹难言的复杂怅然,
人死后,应该会站在云端吧……
仰望天空,眸子中透着些许深沉,
哥,能答应我一个恳求吗?
以后,以后的以后,请永远不要守候曦,
永远,都不要在云端,凝望着我,
所有的罪,都由我一个人,来背负……
看到她眼中的神伤,瞬间,怒火油然而生,啃食般的吻落在了那尚且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她痛苦地轻哼,却依旧凝视着苍穹,
如同艺术家般完美的手紧紧卡住她的下颚,猛然将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转了过来,吻落在了薄唇之上,撬开贝齿,汲取着她特有的淡淡清香。
剧烈的疼痛,他,在撕咬她的唇!
疯狂,夹杂着愤怒,他猛然将她扔在了床上,撕开所有仅存的衣物,开始了那近乎折磨的掠夺。
撕裂般的痛楚,难以形容,从未遇到过这般疯狂的男人,被他吻过、碰过的地方几乎都渗出了点点殷红!想要喊出声来,却被他尽数堵在了喉咙。
本能地环住他的腰,她几乎颤抖起来。
“怎么?在回味他的味道吗?”冷冷地凝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银灰色眸子,他厌烦,他愤怒!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满了整个脑海,
她在想他!她在想他!
她爱的,始终只有他!
曦,你是吝啬的,
你可以的爱可以给他,给你姐姐,甚至可以给一个利用的工具!
可是我,可是我呢?
每次得到却只有你的冷漠,
你这女人,孤傲,倔强,狡诈,一匹有着利爪的野狼!
我要得到你!完完整整,所有的所有!
我要打破你坚强的外壳,我要你原原本本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唔……”难以承受,被单几乎处处都沾染了刺眼的殷红。
猛然,这细微的声音令他醒悟,
怒火,连带欲火,尽数熄灭。
离开她的身体,他凝望着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许久的许久,除了那深沉的沉默,竟是不知所措。
喘着粗气,她颤抖着用被子裹住身体,转过身去,给予他的,依旧是冷漠。
没有动作,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固执的她。
好倦,身体累,更是,
心累……
睡吧,或许只有在梦里,才有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也正是那一刻,身后的那个男人低下了头,深沉如夜的眸子中划过了一抹,她永远也不曾发觉的淡淡黯然……
牢
炽热的鼻息灼着面颊,朦胧间醒来,入目的,便是那张弥漫着邪气的魅惑脸庞,杂乱的发,干净的眉宇,柔和的嘴角轻轻上翘,毫无一丝杂质,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恍然,原来这张脸,竟也有这般单纯的时候。
轻轻起身,撕裂般的痛楚肆虐地撕扯着每一根神经,眉紧蹙到了一起,凝望着地上昨晚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无奈,也只能披上他的外套。
阳光,有些刺眼呢,轻轻眯起眼,似是有些晕眩,手不自觉地扶住门框。
忽然,身后响起了些许响动。
一瞬间,她如猎豹般转身,原本应该所在对方脖颈上的手,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嘴角微动,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
淡笑,依旧坐在轮椅上的她纯得像水,就是这份干净的笑,是她执著十年所要守护的,不知为何,此时却又隐隐地刺痛了心。
“曦,陪我散散步吧。”
沉默,她缓步推动轮椅,两道单薄的影子在这熠熠生辉的朝阳中略显萧瑟,虽然一个淡然如水,一个冷漠如冰,却同样从骨子中散发出一份别样的气质——不屈于天、更不屈于人的坚强!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散过步了。”怀念过去,似水的眸子凝望着天空,轻轻地弯起,温暖得令人舒服。
“五年了。”同样看着那片苍穹,与赫若羽却截然不同,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可言,茫然,除此之外,便是洗尽铅华的漠然。
“想问什么,便问吧。”低头,玩弄着纤细的手指,一抹流光划过眸子。
脚步戛然而止,却仅仅只是一瞬,茫然,依旧如此,她,永远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姐,能告诉我,”不知为何,声音,竟是有些嘶哑,“你,爱他吗?”
眸中的轻笑渐渐凝滞,早已预料,话咽在喉中,却依旧无法出口,“姐,你爱他吗?”执著于答案,将她逼到了崖边,不容逃避,不容退让!
“你与他,是我全部的全部。”许久的许久,却仅仅吐出了一句话。
一抹深沉划过银灰色的眸子,她眯起了眼,“如果,我要杀他呢?”语气笼上了一丝别样的森然。
“我会帮你。”仰望苍穹,云的影子映在了那望穿秋水的眸子中,“之后,我也会死。”
诧异,凝望那双闪烁着坚定的眼,她怔住了,会,死吗?姐……
从未有过,你,竟然如此认真!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甚至丝毫不爱自己的男人!
不悔,不恨,因为她悉数明了,正因如此,她不执著,即便他仅仅留给自己一个背影,却也静静地在角落里,看着、念着、想着,爱着……
可是,执著于不执著,又何尝不是一种执着呢?
姐,你太傻,无法控制地爱上一个人,傻,毫不后悔地爱上一个男人,傻,付出所有地爱上他,傻……
“曦,对不起。”凝望着这个相濡以沫整整十年的妹妹,她无法撒谎,却也更加愧疚,明白她接近他完全为了利用,明白她早晚会离弃无用的他,明白自己,会拖累她的脚步,但是,爱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没有办法,的确如此,一个懂得爱的女人,没有任何办法,每时每刻,即便用了千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却依旧忘不了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每一寸每一寸,都仿佛深深刻入脑海,爱情,是毒药,的确,它可以抛弃良知,超越友谊,甚至背叛,亲情……
“爱了,便是爱了,没有什么对不起。”轻轻勾起嘴角,却不觉绽放了一抹苦涩,姐,其实你,已经给出了答案,你爱他,爱到甚至可以放弃一切,不必内疚,更不必为我担忧,曾经的曾经,我便说过,姐,所有的罪,都有我一个人背负,这一生,看着你拥有一切,便是我追求的所有……
独自回到那充满了污秽、糜烂的房间,思绪却沉的无法转动,柔软的大床上,那男人依然熟睡,不知为何,凝望着那弥漫着邪气的英俊脸庞,银灰色的眸子轻轻眯起,你,的确很聪明,抓住了我唯一,也是最大的软肋!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浓重的水气朦胧了视野,鼻息间,蒙着那令人舒服的潮湿味道,不知为何,眸子的倒映中,这身体,竟是从未有过的脏,整整三年,每次堕落过后,她都没有沐浴的习惯,因为看着这具身体肮脏不堪、满布罪恶,是她最大的乐趣,可如今却……
巨大的落地镜子中,她再次看到了后背间那支墨黑色的郁金香,妖娆、动人,神色凝滞,雪白的手指一寸寸滑过镜中他的钟爱,嘴角轻轻泛起了一抹苦涩,楚凝寒,你的惩罚,或许,会与我的一生如影随形呢……
忽然,门被打开,大片大片的水雾涌出,突如其来的凉气不禁令她颤栗,“出来。”一如往日的霸道。
不予理会,她进入了浴池,水溢出,眉却蹙得紧,温润的水,此时竟如道道利剑般刺穿着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神经的抽搐,难以言喻的痛楚,奈何,她却陶醉其间。
脚步声,瞬间,她被从水中捞出,隐约间,银灰色的眸子对上了他的眼,玩味,那份黝黑中,夹杂着几抹勃然的怒意!
“你这小鬼,是想死吗?”将她扔到床上,粗暴的动作再次触动了伤口,她疼得倒吸凉气,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为什么总是不学乖,违逆我的意思是你的嗜好吗?”将像个残缺的布娃娃一般的她压在身底,利剑般的眉锁起,随手抓起一旁的浴巾,故意加大力道地擦拭着那满布伤疤的身体上点点晶莹。
漠然,除此之外,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不会再向他展露任何。
“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你那温柔的亲姐姐也有意来享受这种‘待遇’呢?”勾起嘴角,他得到了想要的,她慌乱,眸子中终于有了他的影子。
赤裸裸的威胁,却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凝望着他的运筹帷幄,她蹙眉,浑然不觉,指甲竟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居高临下,他轻笑,不容置疑地吻上了那两片樱唇,辗转反侧地汲取芳香。
她知道,自己输了,或许,这场赌局,永远也无法赢……
没有反抗,没有回应,她像个木偶,任由那个男人的放纵,僵硬得乏味。
手指划过那平坦柔软的小腹,却瞬间,对上了那双空洞无物的眼,他烦躁,他愤怒,甚至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许久的许久,他凝望着那双罕见的银灰色眸子,翻身,轻轻将那具曼妙的身体揽进了怀里,不再动作,“小鬼,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这种颜色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慵懒地舔噬着那性感的锁骨,他陶醉。
沉默,她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天花板上。
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噬咬略一用力,眸子却褪去了霸道与生硬。
轻微的颤抖,不知为何,她却合上了眼,倦了,真的,倦了……
“十年前注射毒药时险些死掉,被救醒后眼睛便变了色。”
她永远不会忘记,整整三个月,自己都在病床上陷入深度昏迷,换血、手术、中和剂……楚家用尽了各种方法却依旧是回天乏术,所有人都几近放弃,最终的最终,也是凭借自己那份令人瞠目结舌的非人毅力才幸免遇难,即便这样,却依然在病榻上躺了一年,不过也因为这样,药物所那群怪物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噬魂,无药可解,却也是这个女人令人心寒的钟爱。
“还有呢?”含着她的耳垂,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深沉。
轻叹,回首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却不知从何说起,“药物影响到了记忆中枢,我失去了所有记忆。”
许久的沉默,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她,仿佛向她融入身体,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刻,那个终其一生都只能生活夜里的男人,笑了,从未有过,笑得干净,笑得清澈……
誓
鼻息间,淡淡的花香与仿佛腐朽般糜烂的味道相互交融,席卷着神经。
躺在那张与他不分昼夜纠缠了整整三天的巨大软床上,她直视天花板,那份蒙着眸子的银灰色,沉得近乎凝滞,哥,你过得好吗?
在那边,你会不会感到冷?
说来荒谬,以往即便冬天将自己埋在雪堆里,也不会感到丝毫寒意,可现在为什么,却时常冷得颤抖呢……
凝望着窗外那一片萧瑟的景象,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楚,你曾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永远都是,自作主张,不论何时都是那般独断专行,骤来的茫然,那一刻,他的脸闪烁脑海,曦,好好活着,不为别人,仅仅为了自己,为了你自己,活着。
自私的骗子,我的命,是你的,又如何,为了自己活着……
合上眼,冷,真得很冷,她颤抖,不觉蜷缩了身体,“在想什么?”耳畔的声音,丝丝热气吐到了脸上,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已然醒来,许久的许久,只是默默凝视着她。
不做回答,她用厚重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奈何,却始终驱不走那份寒冷。
轻笑着,他将她揽到了怀里,将被子覆在了两人的身上。
任由他将头埋在了自己的颈间,炽热的温度温暖着那份冰凉,出乎意料,好像,暖了几分……
睁开双眼,银色的眸子倒映着他的影子,眉却轻蹙了起来。
“别皱眉,”温热的唇扫过她的眉,他温柔得像个邻家男孩,“你知道吗?我喜欢看你笑。”
笑?心底的轻叹,谈何容易,漠然,扯动嘴角,却始终勾不起弧度。
“你这小鬼,真是不守信用。”
似是怅然,似是苦涩,他轻轻舔吻着她的唇,笑得淡然。
“答应我一件事。”生硬得像冰,却显然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和我姐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早已预料,他含着那晶莹剔透的耳垂,邪魅惊人,却霸道得不容反驳,“不可能。”
亦是早已预料,她淡然如水,兴不起一丝波澜,“至少,留下那个孩子。”
“不可能。”轻揉着她的长发,他眯起了眼。
蹙眉,她凝视着他,眸子中多了一丝深沉,“为什么?”一字一顿。
“小鬼,我不是你,我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一个致命的破绽。”
苍白的十指紧握,骨节突兀分明,“你不在乎他,那便不会成为你的破绽。”
“那么这样一个‘产物’,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挑了挑眉,不可否认,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浪子般的轻佻不羁,搭配着那份浑然天成的帝王气势令人沉醉,上天的确赐与了他一份无可挑剔的完美。
“对你或许没有意义,但是对她,却是一个足以活下去的理由。”
“你,是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吗?”敏锐的嗅觉,他的眸子,再次闪烁着那嗜血的光芒,轻柔的吻也瞬间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啃噬,“天真的小鬼,即便有了那个孩子,你杀了我,她一样也会陪我死。”
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塞到她手里,他放肆地笑着,“不然我们赌一赌,看看最后,究竟是谁赢!”
淡然凝望着他,她依旧平静得让人难以想象,天才,疯子,仅仅一线之隔,而这个男人,却不同于任何一人,仅仅生存在那一‘线’之间的夹缝中,一个天才,却是个疯子,讽刺的比喻,奈何事实,的确如此,司徒夜,你受到了万人疯狂的敬仰,甚至是涕泪间的跪顶膜拜,只不过,你可敬,却更可怜!
轻叹,心中却无法不衡量那番话的轻重,陪他死?
姐,你会吗?答案显而易见——会,她明白,因为她同样的固执,同样的执著,脑子,真的好乱,看看手中锋利的刀锋,不假思索地再次划破了手腕。
他怔住,凝望着那点点流淌而处的殷红,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做什么!”他怒吼,翻身下床,连忙找寻着止血的物品。
难以言喻的痛楚,不断涌出的血已然染红了床单,但令人诧异的是,那个女人的神色,竟依然没有丝毫变化,是茫然,是凝滞,甚至是,享受!
抽出一卷绷带,小心翼翼地包扎过后,血终于止住,他狠狠地瞪着她,似是已带上了一抹狰狞,“你疯了吗?”
略一失神,曾几何时,好像,他也这般焦急,这般愤怒,这般质问,“习惯,改不掉了。”片刻,淡淡的回应。
紧锁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险些将它捏碎,不经意间,目光却掠及了那数十条纵横交错的可怖疤痕,恍然,他松开了手,一时间,话,咽在了喉咙里,“你这小鬼。”轻笑地摇着头,他苦涩,曾经的曾经,我好奇,我迷惑,你是一匹冷血的野狼,一个甚至不懂爱的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
将最优秀的男人玩弄与鼓掌之中,世界,都仿佛是为你而绽放,你无情,你折磨甚至包括自己在内每一个人,你冷漠,你无视于任何一个人的嘲讽或膜拜,你固执,你为了姐姐付出了自己一切的一切,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可怕?可恨?可憎?可恶?
可又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你着迷?
许久前的那一刻,或许,我知道了答案,赫若曦,你是罂粟,真真正正的毒药,可悲,又是一种讽刺,不知为何,更不知是何时,或许就在见到你的那一天,自己,也已不可自拔……
“我可以将那个孩子留下,但是,”他凝视着她的眼,笑中带了几分邪恶,“你这一生,都将是我的……”
独自蜷缩在阳台,她凝望着这一天华丽而又惨烈的结束,面无表情,死亡,是最美的,她坚信,一如数年前注射那些剧毒时的决绝!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侧目,她轻轻地笑着,他死了,姐,这一生,我便只为你笑……
“曦,来,尝尝你姐的手艺。”看着那道孤寂清冷的影子,她苦涩,却依然勉强扯起了一抹笑容,她知道,她在想那个男人,想得苦,想得痛,却执著,但她也不知道,她的妹妹,赫若曦,为了她,再次将自己送入了地狱。
“怎么想到亲自下厨?”凝望着那个已然小腹隆起的幸福女人,恍然,时间,过得还真快,“不久便要生了吧,多注意身体。”
“没关系的,医生说适量的运动对宝宝也有好处呢。”推动轮椅,她来到她身旁,轻轻牵起那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一起下了楼。
桌子上,四菜一汤,简单中却透着浓浓的温暖。
“他今天不回来,只有我们两个,”略微的黯然,却瞬间被笑容取代,“尝尝看,不知有没有退步。”
凝望着这一桌精致简单的饭菜,银灰色的眸子似是有着一霎的凝滞,这种感觉,消失了多久,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红烧鱼肉,鲜嫩浓郁的感觉充斥着脑海,“很好吃。”
赫若羽边笑,边将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吃红烧鱼,时常可以一口气吃下一整条呢。”
回忆过去点滴,眸子弯起,她也轻笑了起来。
“怎么?趁我不在,姐妹俩一起开小餐?”忽然,那声音响起,略一的诧异,两人都放下了筷子,看着那个洋溢着粲然的男人,只不过,一个欣喜,一个漠然。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事吗?还没吃饭了吧?”喜悦后更多的显然是忐忑,看了看桌上这简单的菜式,赫若羽顿时不安了起来,“不知道你会回来,不然,马上让管家重做。”
微微蹙眉,却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她凝望着她的小心翼翼,不知为何,一抹深深的黯然划过眸子。
“不用了,刚好也检查检查我家小羽羽的厨艺合不合格。”他笑得温柔,夹起一块已被赫若曦闷不吭声地消灭了大半的红烧鱼细细咀嚼着,片刻,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不错不错,没想到羽羽做菜这么好吃,以后干脆把那几个厨师都辞退算了,还省下不少钱呢。”
“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都做给你吃。”淡淡的红晕笼上了脸颊,她轻轻低头,笑得羞涩,笑得甜蜜。
“那我怎么舍得呢。”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笑中多了一抹放荡。
“吃饱了。”淡然放下筷子,起身,不再看一眼,她知道,他在演戏,故意演给自己看,不想揭穿,却不代表,要一直看下去这场她倾注所有情感,却始终得不到丝毫回应的闹剧!
“还没吃多少,曦,怎么饱了呢?”
“我不饿。”转身,口吻再次软了下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轻挑着利剑般的眉,他轻笑着。
“别这么说,曦不是这个意思。”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局面。
脚步停滞,许久的许久,却也只能回到桌上,神色冷得像冰,他在笑,她知道,笑得邪魅,笑得轻挑,司徒夜,这一次,你又赢了……
逃
破门而入,她蹙眉,凝望着那个似是并不吃惊的英俊男人,银灰色的眸子渐渐凝滞了一抹刺骨的森然。
“什么人这么大胆,清早就惹你发脾气?”坦露着一半胸膛的黑色衬衫,勾勒出了完美的身形,不羁地依靠在软塌上,他轻笑,嘴角却是几分戏虐。
“我姐呢?她去了哪里?”冷冷地质问。
“我的私人疗养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我做事,一向没有先去向什么人报告的习惯。”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冰块在那淡淡的琥珀色液体中徘徊着。
“在哪里,我要去。”不做纠缠,她的眉蹙得更紧。
独自品着手中的威士忌,显然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猛然将那酒杯夺下,却顺势被他拉进了怀里,挣扎,却动弹不得,
“我说过,我不喜欢我的女人不乖。”
“我不是你的女人。”一字一顿,充满了寒意。
“哦?那现在,你又是在谁的怀里?”舔噬着那晶莹剔透的耳垂,他眯起了眼,淡淡的酒味让那张脸邪魅得惊人。
无言以对,她沉默,贝齿咬紧了嘴唇。
“小鬼,为什么这么固执?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的唇徐徐扫过她的鬓角,口吻,竟是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至少,我还让你活着。”
“你让我生不如死。”合上眼,不再看他,
她倦了,真的倦了,
从他死的那一刻,她便一同去了地狱,
拖着躯壳寸步艰难,为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答案很简单,她的姐姐,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这一生,即便是死了,你都是我的。”
许久的许久,霎时,她只听到了那轻佻的声音,却永远看不到,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中那抹难以名状的深沉,
他爱她,或许吧,
很可惜,以前的她不懂,现在的她,不信!
这一刻,蓦然,那个女人笑了,笑得妖,笑得粲,
司徒夜,这一次,你错了……
刺耳的警报铃声,众人慌乱的脚步、嘶喊,震耳欲聋的枪响,仅仅是一瞬,毫无防备的巨大别墅便被那五架从天而降的科曼奇直升机扰得慌了手脚,数十个擅长日本忍术的忍者更是趁机消灭了主要火力,一时间,嘈杂声四起。
屋内,一个白得像雪的女人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殷红的灯光不时掠过,竟是照得她嘴角噙着的那抹森然的弧度,
终于,来了……
猛然,门被打开,依然漠然的肖夏枫手持重机枪闯了进来,
“姐!”看到她无恙,少年的眸子闪烁着明亮。
轻轻蹙眉,她仔细地掸着他衣角的些许尘埃。
不予反抗,硝烟四起中,他却依旧是沉默,等待着她,
他知道,她有洁癖,见不得脏。
“走!”猛然,一道挺拔的影子出现在视野。
抬头,凝视着那陌生的面孔,并不十分出众,却是棱角分明,眉宇间处处透着一股傲人的英气,身手不凡,想来应是‘他’的得力手下吧。
“我姐呢?”接过枫递来的枪,她问。
“已经送回‘桦轩盟’。”略一的迟疑,他不再看她的眼。
脚步猛然的停滞,凝望着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男人,焦急、茫然、彷徨,
那一瞬的停顿,意味,什么……
“她,出了什么事?”
沉默,许久的许久,他锁紧了眉峰,
“孩子,被打掉了。”
“什么?”倒退几步,枪竟是掉到了地上,
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霎时苍白不已,
她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那个孩子没了,她会崩溃,她会死!
怎么会!怎么会!
他承诺会留下那个孩子,他承诺过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话出口,竟是不自觉地颤抖。
“在医院,只是……”
“只是什么!”她紧抓着他的衣领,近乎陷入癫狂。
“受到很大的打击,失去了神智。”
刹那,脑海一片空白,若不是肖夏枫及时扶住,她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颤抖,不住的颤抖,说不出话来,更流不出泪来!
姐,姐!
我仅有的唯一,为什么,为什么,
他走了,他走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要,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不要,
我很怕,真得很怕,
这一生,我穷尽我的所有,却依旧留不住,留不住我这仅有的唯一,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姐!”他次看到这样的她,紧紧地抱着头,全然没有保护地袒露内心的柔软,像个孩子,令人心痛,
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圆了那缥缈了整整三年的梦。
猛然,刺耳的枪声再次在耳畔炸响,不同于前几次,这次显然更加激烈,
恍然,她看到了他,那个男人!
一瞬间,竟然咬破了嘴唇!
司徒夜!你应该下地狱!
霎那,他看到了无恙的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他的,完完整整!
恍然,他凝视着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震惊,
是恨,是怨!从未有过,竟是如此的强烈!
他看到,她举起枪,
他看到,瞄准自己,
他看到,那份痛恨!
身体,竟是在这一瞬间无法动弹,
赫若曦,你这罂粟,让我失去了本能……
电光火石,时间凝滞于一刻,
一声枪响,
两个凝视着对方的人,同样的质问,同样的悲愤,同样的怅然,
她问,启了命运;他问,伤了轮回,
究竟,为什么……
心
推开身前的人,脚步竟是有些踉跄,猛然,打开了眼前的门,夕阳下,那个曾经如此熟悉的女人依旧坐着那把轮椅,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神色平静,轻轻的,淡淡的,摇晃着它,仿佛生怕惊扰了那熟睡的孩子。
“姐……”话,咽在了喉咙中,发不出声音。
身旁,依然淡定自若的徐桦锌凝望着那个惶然失措的女人,见过她的不少表情,或妩媚,或妖娆,或嗜血,或忧郁,然而仿佛从未如此,茫然若失,脆弱得像只蝴蝶,一触及碎,霎时,一抹浓重的深沉划过眸子,他知道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为姐姐可以付出所有的深厚情谊,无能为力,如今也仅能将她的头靠在肩上,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震撼,他惊愕,一滴冰凉而又滚烫的液体落到了地上,她,哭了吗……
或许是些许嘈杂,赫若羽侧目,看到了她,“曦,曦,你来了,快来看,我的宝宝可爱吧,他和夜长得好像对不对?”见到妹妹,她轻轻抬起手中的枕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撕裂般的痛楚绽放在心底,奈何却怎么也不能麻木,她迈步,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瘫倒在了地上,那一刻,强忍已久的泪水颗颗滴落、破碎,像极了晶莹剔透的珍珠,“姐,姐……”埋首于她的膝上,泣不成声,十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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