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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回家了吗?好好,我马上回来。”

第44节

我从厕所出来时,楼梯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很快赵小龙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一张臭哄哄的嘴凑上来胡乱亲,我厌恶得恨不得扇他一耳光。

“老婆老婆,你猜我赢了多少钱,1200多哎,你看。”他献宝似的从休闲裤兜里掏出一把乱糟糟的钱送到我眼前,输得都倾家荡产了,赢了1200跟赢了全世界一样。

“不是再也不赌了吗?孙子。”我讥讽他。

“明天就不去了,在家陪你。”他搂着我就往床上推,我用力拔开他,“你觉得,你和杨美婵这事过去了?”

“小慧,那你要怎么样嘛?”他垂着头站在我面前,“你看你有时候去出台,我不也包容了吗?我只是一时糊涂。”他越说越小声。

“把我前段时间打给你的5000块还给我。”我冷冷的说。

他不说话。

“怂货,用钱的时候爽歪歪,舔着脸多恶心的话都讲得出来。这一回头,就跟我算起了秋后账,你能不这么无耻吗?”我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骂骂咧咧。

赵小龙靠着床头呆呆坐着,一句也没有辨解。我骂久了,也觉得有些无趣,便收了口。到拖完地板时,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坐在那里扮罗汉啊?死去给我煮碗面条,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抬头才发现,那怂货居然眼眶泛红,泪光闪现。

“你这是在哭丧吗?你爸妈还在呢,我也活着。一个大男人,能有点骨气吗?”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哭你妈的大头鬼。

他别了别头,“小慧,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滚滚滚。”我揪过他的衣领,把他推到门外,“再废话,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滚去煮面条。”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了床想去看女儿。赵小龙也跟着我爬起来,“老婆,我带你去玩吧?”

我回头,“你在家里呆了这么久,有去看过女儿吗?”

他讪笑。

“也是,赌和嫖就占据了你生活的全部,再让你记着点别的,你该忙不过来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去看我女儿。”我拎着背包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去吧。”他说。

“不用,我不耽误你的时间。”我不指望他有那么勤快。

果然,再回头时,他又躺回了床上。

买了些糕点水果,我搭了辆摩的。经过一段黄泥地时,扬了一身的泥尘,我心疼我那昂贵的包包。又想起跟着叶添那会,开个车到处无所事事的瞎逛。现在想开车,就再也指望不上了。

下了摩托车,钱还没付,我就听见洁洁在哇哇大哭。我扔下20块钱也顾不上找钱就直奔家里而去,拐过屋头的那颗大树,就见我妈抡着把鸡毛掸子在抽她。

我拎东西奔上去,“妈。”

我妈猛的收住手,见了我,慌张的解释,“这死妮子把好好的一碗粥给打翻了,说她两句还把碗给砸地上了。小小年纪就这样坏,长得了象你一样管不住……”意识到失了言,她悻悻的扔下鸡毛掸子扭着腰进了厨房。

我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抱起满脸污泥的女儿。她伸着小手,呜咽着喊妈妈。我撩起她的衣服检查,手上屁股上,到处都是旧痕新伤。

“二妞,外婆是不是老打你?”我抱着她,难受极了。她才四岁,我带她的时间总共就没超到半年。

“外婆,我要外婆。”尽管她外婆才刚刚打了她,但比起更陌生的我,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喊外婆。

我妈三步并两步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我就说嘛,我洁洁还是和我亲,走喽,我们去吃饭喽。”她抱起二妞,就象真的那么宠她一样亲昵的亲她。

我站了一会,实在有点不想看我妈那张嘴脸。想了想,我决定去看看我奶奶,于是拎起地上的包包和糕点转了身。

这些年来,我妈从温澜还有我这要了不少钱,前两年就很象样的在河西那边盖了新房子。老房子那里只剩已经86高龄的奶奶了,她老了后,四个儿子轮流给她饭吃。

在农村就是这样,儿女多的人家,给口饭吃就算尽了孝道。我和叶添没离婚时,每趟回了老家,叶添就会拉上我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叶添说,老年人最怕孤独。

我甚至不能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呆在老屋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第45节

这些年来,我妈从温澜还有我这要了不少钱,前两年就很象样的在河西那边盖了新房子。老房子那里只剩已经86高龄的奶奶了,她老了后,四个儿子轮流给她饭吃。

在农村就是这样,儿女多的人家,给口饭吃就算尽了孝道。我和叶添没离婚时,每趟回了老家,叶添就会拉上我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叶添说,老年人最怕孤独。

我甚至不能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呆在老屋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奶奶。”奶奶的卧房就在天井那,老房子的周围全是房子,因此她的房间光线特别暗,白天都跟晚上似的。

“咳咳。”只听见两声咳嗽声,我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奶奶。”我掩着鼻子走到她床边,“我是小慧啊,我回来了。”

“小慧啊,你和澜澜一起回来啦?”她摸索着抓住我的手,“澜澜大学毕业了吧,我好久没看到她了。”

我怔了一下,奶奶已经糊涂了么?这几年,我也很少回老家,即使回也从来不过来老屋。也没听我妈说起。

“吃早饭了。”门口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我听着象堂弟小余的声音,跑出去时,刚好看到他背景。

“小余,奶生病了吗?”我喊住他。

“小慧姐姐,你回来啦?”他一脸惊喜的折回身。

“我问你,奶怎么好像有点糊涂了?”我问他。

“去年就老年痴呆了,颠颠倒倒的,饭还是记得吃。”他挠挠头,“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蒸了鸡蛋。”

“不去。”我冷着脸转身,端起放在门口的粥又回了奶奶房间。

我喂着奶奶吃完那碗粥,她又絮絮叨叨的问我澜澜怎么不回来呢?

“奶奶,她工作忙,忙完了就回来看你。”我只好骗她。

“澜澜可怜,可怜,死了爹,又死了妈。就是我这个老太婆一直不死。”

我放下碗,听着她苍老的声音,想起那时温澜对她的孝顺,也难怪人都糊涂还记得她。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想扶她下床。触到她枕头旁有硬绑绑的东西,摸了摸感觉象书。我抽出来,房间里太暗,看不清。

我只好拿到天井里去看,那是温澜念初中时的日记本。

温澜一直是个好学生,从小学就开始每天写日记。不过,这本日记里写的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琐事,无非就是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是和杨美婵讨论某件事的心得。根本就没有我期待她年少时暗恋过谁这样的敏感话题,或者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年少都和我一样早熟。我翻得有些无趣,好在她的字迹很清秀明朗,不然我早不耐烦了。

翻到中间时,两篇日记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左边页面只写着一个大大的拼音wu,在这两个大大的字母上全是重重的红叉,中心还画了一支利箭。另外一面则凌乱的写了两句话: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我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我觉得那个杀让我感觉有些寒意。日记本上的字迹都泛黄了,时间算起来已经是十九年前了。

我又翻了翻后面,那两篇日记后,温澜隔了一个月才重新开始写日记。仍然是学校生活的一些感言,只有一次提到我,写着:小慧,有些感恩我放在心里。

合上日记本,我努力的回想十九年前,那年我十四岁吧。对,那年我退学了,因为我把温澜的班主任头上砸了个洞出来。

那个wu是谁?会不会就是温澜的班主任,我努力回想已经记不太起来了,他在我印象中留下的名字就是老流氓。我十四岁那年,记忆中有那么一天,我突然心情大好的想找温澜一起回家。

因为我妈老是让她干活,所以突然有一天温澜就回家说老师让她在学校把作业写完才让回家。

第46节

我拎着个很潮的塑料袋,里面放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象我这种大字认得不多的人,带书回家也是浪费时间。

我跑到温澜所在的班级,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踱进教室。坐在里面靠墙壁第二排的温澜苍白着一张脸。她的班主任,那个年近四十岁戴着眼镜腆着肚子嘴唇厚得象香肠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我进去时,他刚好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温澜的后脑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妈逼的,要我讲几遍,到我办公……”

温澜抬头看了我一眼后迅速的低下头,又开始写作业。

见我突然出现,她班主任收了声,看了我一会后他竟然笑起来了,边笑他还边向我走来,“你是不是初二七班的林书慧?”

我靠着张课桌站着,听到他的问话,我也咧嘴笑了笑说:“老师,你怎么知道?”

“办公室里老师们都说你长得挺水灵啊,为什么成绩不好呢?老师最近正在收补习生,你也来好了。”他笑眯眯的站到我旁边,我们都看着温澜的方向,突然之间一只手撩起我的裙子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我惊跳了一下,退了一步,抿着嘴的盯着他看。操他妈的,这臭不要脸的老师是跟我耍流氓?把我林书慧当成好欺负的小白兔。

他装着不明所以的样子,又伸手亲和的拍拍我的肩膀,清了清嗓子转头故作严肃的看着温澜说:“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不会的我明天在课堂上讲。林书慧啊,到老师办公室去,老师好好给你规划一下怎么提高成绩。”他看着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表情就象赵小龙的兄弟见了漂亮小姑娘那样。

我被他捏了屁股心里怄得要死,这老流氓老师还好意思跟我说提高我的成绩,提高你妈逼的。一瞬间我简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退了两步,看着讲台下用来垫桌角的半拉砖头,我弯腰抽出。

他看着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也或者他从来就没有遇到我这样无法无天的女学生。我站在讲台上仗着身高的优势,使足了全力的力气,照着他脑门就狠狠的砸下去了。

鲜血顺着那张猪头脸往下淌,我好象一下子清醒了。转头看温澜,她已经完全懵了,傻傻的坐在那里。

“打人啦,林书慧打老师啦。”做值日回家晚了的学生经过温澜教室,见此情景,大喊起来。

那张猪头脸扶着课桌缓缓的蹲下,然后就躺到了地上。我看着掉到地上碎成两半带血的砖头,心想,这傻逼老师就这样被我砸死了?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就该去坐牢了?如果去坐牢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赵小龙了?

“小慧。”温澜哆嗦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坐下。”我阴沉着脸朝她吼,她吓得又一屁股坐下了。不能让温澜卷进来,不然她也会去坐牢,我的奶奶她的外婆会哭死的。

大批的老师很快赶来了。温澜的班主任被送进了医院,我被送进了校长办公室。

当时学校调查情况,先是问了温澜,温澜说老师打了她的头,我姐姐气不过,所以砸了老师。但学校老师众口一词,曰:你班主任服务学校数十年,德才兼备,亲和有加,对学生从来都和风细雨。还责备温澜:你是学校的尖子生,更要德才兼备,说谎话是不对的,为自己姐姐说谎话是更不对的。

温澜始终坚持,无奈之下校长就派了十几个老师轮流审问我为什么用砖头砸老师,跟每一个老师我都实话实说,说是那老流氓捏了我屁股,我一怒之下才砸他的。每一个老师都要求我重说,一定要说实话争取宽大处理。我操他妈的,我说实话谁都不信。最后,我只好说,我嫉妒那个傻逼老师的女儿长得比我漂亮,我就是专程来打击报复他的。这样荒诞的理由,竟然立刻被采用了。

赔了那老师的医药费,我被学校劝退了。随后,赵小龙带人在路上堵校长为我讨公道。不久,他也被学校劝退。我们终于脱离了学校这个苦海,从此投入到社会之中为祖国的高速发展做螺丝钉去了。

离开学校那天,我在路口时回头望了一眼学校,啐了一口口水:去他妈的学校,去他妈的为人师表。

温澜一直认为我当时是为了她才去砸老师,她不知道那个傻逼老师捏了我屁股,我也不想告诉她。事隔这么多年后,我再想当年,仍然不后悔自己拍了他一板砖,这样的老师就是欠修理。

第47节

我突然感觉想起了什么,赶紧又翻开日记本,认真看了她前面的日记。果然字里行间她似乎都不开心,那两页纸之后,再记的日记,显得要轻松许多。

我猛的抬头,当年那老流氓师既然敢捏我的屁股,肯定也骚扰过温澜。我只觉得心一阵紧缩,难怪温澜突然回家说老师要她留在学校写作业,当时我妈还说她不想砍柴只想偷懒来着,肯定是她那臭不要脸的老流氓要求。长达半个学期的时间,一直到我砸破他的头,那漫长的时间里,才13岁的温澜是怎样的害怕和恐惧?这样的事情,她连说都没处说。说了也没人信,更没有人帮她。

我恨当年没砸死那臭不要脸的臭男人。

我回到奶奶的房间,将她扶到大坪里去晒太阳,喊了二婶看好她。随后我就又招呼了三个才十来岁堂妹堂弟,见我回来了,他们都很高兴。我把他们领到了奶奶的门口,然后指着房间说:“两个小时内,收拾干净,一人一百。”

随后我就搬了把凳子坐在天井里翘着二郎腿看他们屁颠屁颠的干活,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死在闹区无人问。

“小慧姐姐,奶奶床底下有一箱子的书,全是温澜表姐的,要不要叫收废纸的来?”堂妹在屋里问。

“抬出来。”我吩咐。

那箱子还是老式木头箱子,我奶说是她的嫁妆,肯定是老人家想温澜了,才把温澜念过的书全收集起来了。

箱子一股霉味,打开后,还有虫子往外爬。我一本一本往外丢,笔记本之类的就翻一翻。我在一个厚日记本里翻到了一叠书信,抽了七八封后我才搞清楚,是她念中专的一些同学写给她的信。这些书信里,看落款,还有一些是男孩子写的。

我们念书那会,中专是包分配制。大多数都考中专毕业后捧个铁饭碗,念高中考大学的,是少数比较有想法的人做的事情。温澜显然是比较有想法的,好在因为她的家庭情况,有申请到特困生补助,否则她的高中估计也会念不下去。光是我妈就能闹翻天。

翻到倒数第三封信时,我看到信封上没有邮戳,再看收信人也没填写,这是一封她没有寄出去的信。

我抽出信纸,时间有年头,加上一直放在阴暗处,潮湿得很,我小心翼翼的摊平。

“小慧:

见字如面!

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有一天,我们能够象别人家的姐妹一样,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嬉笑成堆。然,于我们而言,似乎有点难。

这中间的隔阂,我总不明白,是怎么形成的?

但无论如何,我是感激你的。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那一砖头,几乎拯救了我的一生。在那之前,我也和你一样,总想着,有一天,我再也不去学校了。

小慧,你果然如你说的,没念书也一样光采照人。然而,从你的言谈中,我还是隐约的担心,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有些路是不能走错的,错了,就再也回不头。

就象我的13岁,也许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

……

她用的是那时很流行的彩色小页信纸,翻第二页时有点粘住了,我蹲到地上,动作放得很轻的撕开。

好在,都过去了,而我们慢慢的长大,我们的世界也越来越远。

有些话,无从诉说。有些事,苦乐自当。

我总会想起我爸,想起我妈,想起儿时的三口之家。

就象你妈说的那样吧,我命硬,离我太近对我太好的,都留不住。

所以,你是对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后面连落款也没有,很有可能她写这封信时,是临时写的,写了一半又停掉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笔。

我握着那封信,蹲在地上。我回想我们的青春年少,我和温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我们不像姐妹也不象朋友。我对于她的存在以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接受,她就象一个闯入者,突然来了,然后强行住下再也不走了。

好半天,我才扶着椅子重新坐下。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能透彻的理解她当时的孤单和无助。然而在二十多年前,我吝啬得连多一分关爱都没有给过她。

第48节

晌午时,奶奶的屋子总算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我把温澜的书重新收好,然后放到了阁楼。最后又打了电话给赵小龙,指定他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下来。

赵小龙到的时候,我妈抱着二妞也来了,见我把奶奶的屋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些风凉的说:“那么老的人了,还睡什么新棉被。啧啧,还弄个洋娃娃给她,还不如给洁洁玩。”

她伸手要拿,我挡住,当着在场的二婶还有堂弟堂妹的面重重的说:“我是这我买给我奶的,谁都不准动。没事你们多来看看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妈在我身后嘀咕,“就你爱管闲事。”

我回头看她,淡淡的说:“我乐意。”

我想让我奶好好活着,至少她应该活到温澜光宗耀祖回来看她那一天。

回到镇上的家里呆了一个星期,赵小龙成日的见不着面。我闲得无聊的时候就经常下去我妈那里陪女儿,也去看看我奶。

想着和赵小龙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点什么,有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把他等回家。我还没开口呢,他就舔着一张脸凑过来,我看他那个样子又是想要钱。果不其然,他摸着我的头发说这个发型真好看。我靠坐在床头,麻木的听着他天花乱坠的夸我。这日子终究是没有头了,我想着叶添家帮我在县城买的那套房子,赵小龙一直想我卖掉它,说拿着现金比较踏实。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到时候他抢也能把钱抢走然后拿去豪赌一场。

“小龙,我们离婚吧。”我突然对他说。

“老婆,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他的表情就是你神经病啊,老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低声说。

“你是说真的了?”他定住。

“是。千万家产都经不起你这样赌。”我叹了一口气,“女儿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带大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小九九吗?”他冷笑。

我看着他。

“有别的男人了吧?林书慧,你真当我是傻子。就你这样,再离一次,你觉得还有哪个男人会再娶你?你真把离婚当兴趣了吧?别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给我一千块,我不在这烦你。”他面色阴郁的盯着我。

“钱钱钱钱,天天就知道跟我要钱,除了要钱,有没有一点别的出息?”我爆发了,揪过身边的枕头朝他打去。

“我不是在床也让你爽了吗?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他一边闪躲,一边还想伸手去够我旁边的包包。

爽你妈的,他够包的动作更让我怒火中烧,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打斗中,房间里的物品被碰得掉了一地。

“哎哟,儿子哎,不要打了。”婆婆上楼了,见此情景闪身进了屋里,“儿子,你出去玩玩吧,让小慧消消气就好了。”她捉住我的手,每一次和赵小龙打架,她都这样暗地里算计我。赵小龙乘机狠狠的甩了我几个耳光。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他妈力气大得跟一头牛一样拽死了我。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扯过了我床头的包,然后掏了半天,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了,抽了几张扔在床上,他说:“妈,明天买点排骨炖。”

我婆婆松了我,捡起床上的钱,跟着她儿子一起下了楼。

“赵小龙,你这个王八蛋。”我尖锐的嚎叫了一声,泪水却再也流不出来。这路是我的自己选的,好歹都是我该,但我怎么甘心?

我从地上爬起来,先检查了包包,好在没有刮痕什么的。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除了化妆品和卡包,小格里就剩一千块。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叨叨的念着,起身开始收拾行李,胡乱装了一些衣服,我拎着箱子往楼下走去。

“小慧啊,你这是上哪啊?”婆婆平白捡了几百块,这会笑得正欢脱。

我扔下箱子,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她看着我的架式,似乎有点被吓倒了,“你,你怎么了?小慧。”

“死老太婆,你为什么不管好你的儿子。我当初已经嫁人了,你儿子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为什么?我踏进你家过了几天好日子?给你们生孙女,还要养着你儿子,我欠你们的吗?啊?欠你们的吗?”我抓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我警告你,别再逼我。再逼我就杀了你儿子,大家一起完蛋。”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跌倒地上,呆愣愣的看着我。

果然,装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第49节

我拎着箱子去了县城,找了间小旅店住。县城那套房子,早几年我就出租了,因为二妞一直是婆婆带着,那出租的钱就让她收着,用来作二妞日常的开销。

洗了澡,我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感觉一片茫然。

赵小龙从东莞回家时,那边租的房子他就退掉了。那些家伙什也折价卖给了别人,剩下的一些衣服他就直接拎回了家。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天下这样大,可是连个可以依靠的地方都没有。

温澜说,小慧,有些路不能走错,错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想回头,我想成为另一个人,而不是林书慧。老天爷,我要怎么办?

睡到天亮时,我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一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都没有,翻了一会,我又想起来我之前设了白名单,也不知道顾原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想到这,我赶紧取消了白名单功能。陆陆续续接进来的,仍然是杨美婵和叶添的短信。

杨美婵很执着想得到我的原谅,其实到了现在,我也不怎么怪她了。赵小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也清楚的很。但她毕竟睡了我老公,无论怎么说,我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我看着手机上顾原的号码,手指放上去了又没勇气拔,平白无故的,跑去北京做什么?况且温澜还特地强调让我离北京远点。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拔下了杨美婵的电话,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回东莞。

“慧,慧。”杨美婵的声音很激动。

“嗯。”我懒懒的应了她一声。

“你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住的地方也换了别人。你是不是换地方住了?慧,我一个人好孤单。”杨美婵带着点哭腔。

“咦,你怎么会孤单呢?这话讲着有点可笑了。你不是很多小姐妹吗?可以一起去逛街啊,做美容啊,比老公啊。”我挖苦她,

“你别这样说我,慧,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我这几天老是肚子痛,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空,叫你那个死鬼老公陪你去。”

“慧。”她哽咽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没事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就又把她的号码设到了黑名单里。然后拖着行李去了车站,上午九点半有去东莞的大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东莞,好像除了那里,我也没地方可去。

晚上十点多才到东莞,我拖着行李箱,想了半天,决定先去住一天酒店。至于上班么,这倒是不愁人,此处不留爷,到处都是留爷处。

第二天一早,接到杨美婵的电话,她换了个号码给我打。

“有事吗?”我淡淡的问她。

“嗯,你过来我这里一趟好不好?陪我去一下医院,今天感觉更难受了。”她低声说。

“我不在东莞。”我简洁的回家她,有些腻烦她这样。从前她大事小事找我,我二话不说就帮她那是因为我把她当朋友。

“你离开东莞了,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她喃喃的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走到窗外,拉开窗帘看外面的天色,天气看起来还不错。

“那我可以找谁,可以找谁?”她似乎这才有点慌了。

“找谁都行,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也是走到陌生人结束。我挂了。”我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挂了电话后我决定一个人去逛逛商场,要出门时,手机又在包里响了起来。这个杨美婵,到底是想搞什么?我从包里拽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项总两个字。

第50节

我滑下接听键,语气低柔的喊:“项总。”

“你在哪里?”他问我。

“东莞。”

“哦,知道了。”不等我回神,他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好一会才将手机从耳朵边移开。项天匀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哪里呢?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无果,我便决定按照先前的计划去逛街。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赵小龙的电话打进来,看样子是把昨天抢去的钱输光了。他在我眼里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堆烂肉,我不想接他电话,但又觉得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他电话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你好,请问你是林书慧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什么事?”我警惕的反问。

“你的丈夫赵小龙涉嫌嫖娼聚赌……”

“拜托你们直接给他判死刑,我没空,再见!”我快速切了电话,看着不远处有个手机店,我一路小跑过去,买了部199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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