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开始疯狂的追求我,温澜所在的大学离我们老家那真真的是翻山又越岭,她乘火车回家要足足一天一夜。
这样遥远的距离也没有扼杀叶添的万丈热情。
我姐的婚礼过后,温澜一个人回了学校。临走时,她跟我告别,我们站在我奶卧房前的天井前。
她说,小慧,我回去了。
我双手插兜,习惯性的瞟她一眼,哦!不送!
她笑了笑,仰头看天井上那一小片天空,沉默了一会才说:其实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终于正眼看她,然后我走近了一步,面色阴沉的看她,我说,温澜,那又怎样,有本事你抢过去啊。
温澜什么都没说了,只是又笑了笑,然后转身。
她的笑让我恼羞成怒,让我觉得她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虽然我不愿意正视,但我一直明白,温澜于我,她读的书越多离我就越远,她考上名牌大学后对我来说就象天上的月亮一样遥远了。
我突然发现我很需要一个象叶添这样的男人,这样至少能证明,即使我没念书,我也能嫁得比满腹诗书的温澜好。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主动去了赵小龙家,当着他妈的面,声明:从今儿起,我再见你儿子一面,你抡斧子劈了我我活该。但是,今天往后你儿子敢再来找我,我抡了他你也给我认了。
赵小龙他妈瞪着死鱼眼,半天没咕噜一句话来,眼睁睁看着我扬长而去。
那时,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宝贝般护着的小儿子会痴痴的等我那么多年。
多年后,我穿着嫁衣走入她家时,她一张脸笑得跟喇叭花似的。但心里肯定呕得要死了,未婚姑娘时死活不要,生过孩子离了婚反倒欢天喜地迎进门。
呵~~呵,命运真他妈爱开玩笑。
我干脆利落断了赵小龙那头,浑身的懈数就用到了叶添身上,我也不回ktv去上班了。很是象那么回事的装起了清纯的白莲花。
温澜返校后,他足足磨蹭了三天才回去。隔了一段时间后,他跟我说要准备考研,他说小慧,要不我不考了,我想你了吧。
我根本就不知道考研是个什么东西,只好隔着电话线娇嗔,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他连提带我去他城市生活都不敢提,在那时的他看来,我这样传统而美丽的女孩必然不会接受。
一个月后,没忍住相思之苦叶添再次来找我了,这回他在城里的酒店足足住了半个月,我忍到他说要回去那天才把他推倒在床。
事后他看到了雪白的床上那一抹红色,他说:宝贝,是我不好,我没忍住,我应该等到我们新婚的。
为了不伤害我这个纯洁的好女孩,他果断决定带我回家。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不是处女,那抹红色不过是我小小的一个伎俩。
拿下毫无爱情经验的叶添,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
叶添很正式的拜访了我的父母,买了一大堆的礼品,并向我父母说明要带我回去见他父母。彼时我的父母还沉浸在我姐那场盛大而让他们长脸的婚礼里,对叶添这个要求简直是喜出望外。
我这个在家乡名声烂大街的女儿有个这样长得好学历高的男人来提亲,不高兴那真是太为难人了。
我妈当时还很势利的问叶添,你家里有几口人,有几亩田,有几头牛?
叶添挠挠头,吭哧了半天才说,我是独生子,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家里没田。
教授这样的头衔对于我爸妈这样没啥见识的农村人来说,实在是个太抽象的名词。
就象当初温澜考上了那所名校,人家告诉我爸妈那是国内高校排在前五的好学校了。在我们看来,什么狗屁好学校,不就是要花钱的借口。
我在社会上胡混了八年,只知道老师挺厉害的,也见过秃了顶喜欢摸公主咪咪的所谓教授,至于他的父母是不是这样,我不得而知。
但在我狭隘的认知中,教授应该算是有钱的那一类人。
有钱就好办了,其他的管那么多。
第21节
31。
我带着十分的得色跟着叶添踏上了去他家的旅程,叶添心疼我,在那时候机票还相当昂贵的情况下,我们去县城坐了两个小时大巴去了市里,然后买机票直飞他家。
年轻那会,我对于人和事物的看法,一直处于直来直去的层面。
那时的叶添,对我来说是个会读abc,知道分子,原子,还会念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头夜三更的文化人。他从来不会大声和我说话,凡事总是先问我的感受。
所以,我认为,他的父母一定和他一样好说话。甚至,他略带忧心的提醒我见了他父母尽量多微笑,我都直白的理解成了要我多微笑是因为我微笑好看。
s城是一座非常具有文化底蕴的古城,出租车掠过斑驳的老城墙,每一块砖都书写着千年的沧桑。而我带着无知及对未来生活虚妄的憧憬闯入。
多年后,我再彻底离开这座城市里才明白,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有一天我这个文盲要带着收获到的心碎和明了滚蛋。
叶添把我安顿到了酒店,我闹着要跟他回家住。他抱着我,一再安慰,他说,小慧,这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更好的在一起。
我仗着他对我的宠爱,蛮横无理的非要跟着他回去。
最终没拗过我的叶添只好带着我,拖着行李箱回了家。
我终于踏进了叶家大门,见到了叶添的父母,一对看起来温文尔雅,气质内敛的中年夫妇。
“爸,妈,这是林书慧,你们的儿媳妇。”这是叶添进门的句话。
他比我想像的还要爱我,我满面微笑甜甜的喊:“叔叔好,阿姨好。”
叶添父母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是让我坐下,又是让叶添倒水,还高声吩咐保姆晚上多做几个菜。
我坐在沙里目不暇接的打量着叶添家,房子看起来至少是三居室。但让我感到不适的是偌大的客厅,居然三面都是书柜,书柜码放着满当当的书。
我想着,要是我和叶添结婚了,我要在这大客厅里装水晶大吊灯。然后把书柜里的书全部弄到房间去,我要贴上漂亮的墙纸,弄一套音效超棒的家庭影院。
“林小姐,林小姐。”叶添母亲喊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双手搭在膝盖上,微笑着看她,这是叶添进门前一再教我的。
“先喝口水吧。”她笑吟吟的,这让我感觉她确实很好说话。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谢谢阿姨。”
“叶添啊,李老找你几次了。”叶添母亲看着我身旁的叶添。
“那……”他看着我,显然有些为难。
“李老一直想带你,你答应了又弃考,总归是我们理亏。楼上楼下的,你回来了应该时间去道歉。”叶添母亲温柔的看着自己儿子。
叶添只好起了身。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只好端起水又喝了一口,然后保持着淑女的坐姿。
“听叶添说,林小姐已经工作了。”叶添父亲开口了。
“嗯,是的。”我回答得谨慎保守。
“工作之余都有哪些爱好呢?”这次是叶添的母亲问的。
“旅游,听歌。”我想了想才答。
“平常读书吗?”她又问。
这个问题还是避免不了,我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不要装比较好,因为随时就可以检验出来,“阿姨,我不喜欢看书,一看就头晕,晚上要做噩梦的。但是,我喜欢听叶添给我讲故事,我想,这大概都是一个效果。”
那对儒雅的中年夫妇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叶添在他父母面前是怎么美化我的,导致他们在听到我的回答后会那样震惊。
“三日不读圣贤书,揽镜常觉面目可憎。”叶添的母亲喃喃低语。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完全没听懂。
那晚,饭没吃成,因为我很坦白的告诉他们,我连初中都没念完,早就进入社会打工了。叶添的父亲震怒,丢下胡闹二字拂袖进了房间。叶添的母亲赶紧追了进去。
我坐在沙发上安心的喝茶,反正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进他们家门。
叶添反正是愿意娶我的,至于这两个老家伙么?总是要死的,我耗得起。
32。
一晃十余年了,想起那段对我和叶家来说都惊心动魄的日子,就仿佛是一场有了年头的老电影了。到了如今,物非人更非。
檐下的阳光已经移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我和顾原保持同一个姿势至少五个小时了。顾原仿佛一尊雕塑,连表情都没变过。我没那份定力,内心焦躁不安,之所以也能保持着不动,不过是领教过厉害而已。
就在我想下一个五小时要怎么撑过去时,承哲终于开了金口,“收工。”
语气是轻松的。我慢慢的趴到窗檐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完全僵硬了。顾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声收工,她就款款的走回了承哲身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
等我能直起身时,顾原和承哲已经上了楼。
我捡起地上的透视装套上,然后坐到承哲画画的那张凳子上,画已经被他收走了,只剩下调色盘里的颜料晕染得乱七八糟。
我呆呆的坐着,赵小龙这下是彻底失去我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的?以前我总想,有一天我要离开他,现在这种情形算是暂时遂了我的愿。
只是,并没有我想的那样轻松。
“林小姐,请到这边来用餐。”一个着制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
我骇了一下,然后应道:“好的。”
跟着她出了幽静的客厅,穿过一条树荫林立的小径,最后来了另一端的两层的小楼前。进了左侧的厅,顾原和承哲这会已经坐在了餐餐前了。
承哲冲我笑了笑,转头又对一旁候着的另一个年轻点的女人说:“你帮林小姐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吧。”
我简直要热泪盈眶,这真是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啊。
在承哲的小洋楼里,我度过了六天。这六天,是很不一样的六天。我次体会到被人尊重居然会令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觉得人活着真的有所谓的意义。
我和顾原白天尽模特的职责,偶尔晚上也加班。承哲画画的时候非常严肃,每一个姿势都要求得非常严格。但总的来说,还算温和。
收工后,我们一起吃饭。晚饭后,我就和顾原一同回房。我们睡同一间客房,临睡前,我们会聊聊天。大约是明白以后不会再见,并且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吧,我和顾原还算能聊得上天。
隔着两张床铺之间宽阔的距离,有时候我们笑声仿佛也真的到达了对方的心里。
我对于承哲为什么选我作为他的模特这件事一直很好奇,我还很好奇,这些画,他最后要挂在哪里?我问了顾原。
顾原抱着膝盖,定定的看我:林书慧,这是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也最好不要再问。
见我语塞,她很快换了话题,她说她人生最崇高的理想就是赚够一百万,然后移民新西兰,然后在那个人口稀少的国家度完漫长的一生。
我不好问她为什么不找一个人一起度过?活到这个年岁我已经明白谁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好奇的问她:你要多久才能赚够一百万?
她沉默了好一会说:快了。
我说:那祝你幸福。
她问我:幸福是什么?
我哑然失笑,这个问题,她真的问错人了。
我比她还想知道幸福是什么?
到第六天早上时,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早睡早起吃早餐的生活。那天早我穿着牛仔裤t恤衫,帮着佣人钱嫂盛稀饭。
承哲和顾原象两个大小孩一样,用汤匙敲着空碗,拼命的喊:快点啦快点啦,你们想饿死人吗?
我笑嘻嘻的端着粥碗,迈着轻盈的脚步要向他们走去。
“林书慧,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一声低沉的声音自门口传,西装革履的项天匀仿佛从天而降。
我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拢,这段被我在心中无限放长放宽的日子陡然间从指间消失了。
他终于又来了。
第22节
红尘一梦弹指间,此间少年,他年老翁,怎一个愁字了得。觉来一梦,由来苦渡。嗔爱喜怨,来来去去终是空。细腰拂风,容颜似玉,黄土一杯葬香魂。
三千繁华终随风,功名利禄,壮志未酬,怎敌年华似水流。南国红豆,最为相思。情之一字,牵牵绊绊理还乱。风流倜傥,华发丛生,奈何桥边锁清魂。
楼主睡不着,就自个瞎凑了一阙词。。。贻笑大方的节奏。。。。我还很得意的放上来找虐的,继续酝酿睡意去。
晚安,守楼的朋友们。
第23节
33。
我放缓了脚步,慢慢的将稀饭放到了餐桌上。
“项总。”我平静的看他,天总是要亮,建立在肥皂泡上的美梦总是要破,挨到现在说起来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
“七叔,吃早餐没?”承哲端起粥碗,随意的跟项天匀打招呼。
“你吃早餐啊。”项天匀拉开椅子,笑着看我,仿佛我是他的老友。
钱嫂很识趣的端了两碗粥分别放到我们面前,项天匀仍旧看着我,并且指着椅子示意我坐下。
虽然搞不明白他又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坐下来了,并端起了粥碗。
一碗粥喝完,我刚要放下碗,他居然把他面前那一碗也推到了我那边。我摇摇手,客气的说:“我吃饱了。”
“再吃一碗。”他坚持。
我对于眼前这个完全与我不是一个次元的男人感到很无语。
“你要吃饱,才会有力气数钱。”项天匀说。
我猛的抬头看他,数钱?
“不是说了一个星期后送你回家吗?当然要让你带着钱回去。吃饱点,来,要不要我喂你?”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我的鸡皮疙瘩又开始不听使唤了,他变成白兔的样子太他妈的吓人了。
“林书慧,我们先走了哦。”承哲起身,顾原也跟着起了身并跟我挥挥手。
钱嫂早就退下去了,这偌大的餐厅就剩了我们两人。
我赶紧把他推过来的那碗粥又喝完了,胃涨得难受。我轻轻的放下碗,等待着他的下一个指示。
“这下是真饱了,来,走吧。”他伸手,很绅士的弯腰。
我抖了一下才把手放到他的手里,我草啊,要杀就快点下刀啊,这样太折磨人了。
我跟着他向路口走去,一直走到车边。他伸手帮我开了车门并护着我上了车,然后也跟着我坐到了后座,我这才发现他今天用了司机。
“去机场。”他淡淡的吩咐司机。
回过头,他又看我,“林书慧,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越来越意思了。”
“项总?”我真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麻痹,话说明白点会死人吗?会吗?
“对了,钱在这包里面,现在这两样都是你的了。”他从他脚边拎起一个黑色的包,放到我怀里,“应该给你打在卡里,但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现金,希望我没猜错。来来,数一下,数一下。”
我看着怀中的包,那是国际顶尖的大牌。我吞了吞口水,真大方啊。迎着他殷切的目光,我伸手拉开了拉链,然后将里面的钱倒到膝盖上,一共是八扎,看厚度应该是一万一扎,足足八万人民币。我看着那堆钱,双眼都直了。确实,我一直喜欢现金,那能让我产生一种我是有钱人的满足感。
“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他态度亲切的询问。
“项总,这,这会不会多了?”我压住内心的激荡。
“哎,不多,这对我来说就是一餐饭的钱。看样子,你是高兴了。那就成,快收好。”他一直笑着,笑得我相信这事不可能这样简单。
一路上,项天匀一直在和我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在此之前,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一个话不多,略微寡言的男人。今儿他的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又有什么新花招?
我实在猜不到,遇上他,我的智商就自动死机。
他一直把我机场的安检口,才把登机牌给了我,我拎着包站着想看他走。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林书慧,进去吧。”
我迟疑了一下,刚要抬脚,他又拉住我。
“哦,想起了,有个事还没问你,你是不是有个表妹叫温澜?”
我手上的包“砰”就掉到了地上。
34。
项天匀捡起地上的包,“林书慧,这包挺贵的,别随便扔地上。”然后,他拉过我的手将包挂到我臂弯里。
“你想干什么?”我挤出这几个字,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知道的温澜?调查我的来历?可是他为什么要调查一个欢场女子的来历?这太令人费解了。
“啊,不干什么,问问,随便问问。进去吧,该安检了,别耽搁时间。”他拂开我额前的头发,附身到我耳边轻声说:“回去了安生在家里呆着,听明白了吗?”说完他推了我一把。
我面如土色,被他推得机械的往前跨了几步。
“进去。”见我仍旧愣着,项天匀收了笑容,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只能挪着脚步往前走,直到安检人员礼貌的拦下我。
我终于回到了东莞,出租车飞驰在熟悉的街道时,我没有逃出狼窝虎穴的轻松。项天匀送别时的表现让我恐惧的意识到,我有可能陷入了某个阴谋之中。
可是调查我的来历为什么又只提到了温澜?既然调查了就应该知道我和她已经近八年没有联系了。我妈说她现在在美国,难道她在美国招惹上了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或者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中有人爱上了她?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重重疑问,我终于站在了我位于东莞某小区十楼的家门前。摸了半天,我才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离家时我根本没带钥匙。而手机,被项天匀收起后就一直没还给我。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我轻轻的敲了敲门。敲了十几声后都没有反应,我估摸着赵小龙肯定又在赌场没日没夜了。
我刚要收手,就听见里面传来赵小龙骂骂咧咧的声音:“操,哪个神经病,一直敲。”
赵小龙居然在家,我深吸了一口气,作好迎战他的准备。
这么长时间的销声匿迹,接下来我们俩势必要进行一场恶战了。
“说不定是敲错的,别管啦。”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嗲的响起,这声音真是太他妈的熟悉了,我只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了,可是我站在那里,跟生了根似的,根本挪不动脚步。
门开了,我看着赵小龙和杨美婵。杨美婵抱着赵小龙的手臂,而赵小龙裸着上身。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大概是以为我被哪个有钱男人带出去,然后杀人灭口了,谁承想,这青天白日的居然就冒出来了。
他们也看着我,这一时半刻的,三个人都哑了。
最后还是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阿婵,被赵小龙操得爽吗?”
阿婵慢慢的抽出手,垂着头,她做错了事或者有了委屈总是这样垂头。我不得不承认,她垂头露出的那截脖子显得很白皙,很能让男人产生抚摸的欲望。可现在我想把它砍下来,放点料酒辣椒孜然腌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味道不错。
“小慧。”赵小龙慌神了,他伸手就将杨美婵往旁边推,一分钟之前说不定还喊她宝贝呢,这忽儿又觉得她象病毒。叶添如是,他也如是,我他妈嫁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连敢做敢当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都给我滚进去。”我吼得气势十足,两个人真就乖乖的往里面退。老娘被项天匀压抑了这么长时间,今儿总算是让我找到出气筒了。
我把他们逼进了客厅,然后折身回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小慧。”
“慧。”
两个人同时惊呼,在我的菜刀面前,他们两个人终于怂了。
我冷笑着扬了扬手里刀,指着沙发命令他们坐下。
“杨美婵,别垂着头了,我对女人没兴趣,不会想上你。”我将肩上的包小心翼翼的放到我身后的电视柜上,随手抡起一旁的水杯,瞅着她的额头砸了过去。她惨痛的喊了一声,赵小龙根本不敢伸手扶她。
我真是太他妈了解这个男人了,他和叶添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在我面前,都只是一条胖乎乎软绵绵的毛毛虫。
“杨美婵,先说说赵小龙让你爽了没有?”我用手指试着刀锋够不够锋利,双眼却冷冷的盯着她看,她捂着被我砸中的额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听见我的问话,她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扬刀用力往电视柜上剁了一下,两个人又同时蹦起来,我拔出刀,慢慢踱到他们面前,“那就好,我真怕你没爽,来者是客,得把你招待好了。不过,我觉得不解的一点就是,入行这么多年,你还没被男人操够吗?”
杨美婵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小慧,你听我说。”赵小龙焦急的,不安的试图起身。
“行。但记着说谎要先打个草稿。”我拿起刀背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他痛得抱住头,往沙发里缩了缩,不敢再说话了。
“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说话了。行,那我来说。杨美婵,我不是没想过,赵小龙会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但是,是谁也他妈不能是你啊。你也卖,我也卖,你也好我也好,随便滤滤都是一本血泪史。在这个圈子里,你只有我这个朋友,你怎么会蠢到把最后一点温情都扼杀掉?”我感觉泪水都要掉下来了,妈的,老娘今儿进账八万,还得了个十几万的包,哭个屁啊哭。我冷笑几声,又说:“赵小龙,是不是越是窝边草嚼起来就越香?当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们认识都20来年了,左手右手嘛,找点新鲜感实在是人之本性。但我实在不能接受,你怎么能上阿婵?她的b是金光闪闪呢?还是操她能让你有再世为人的顿悟感?如果只是普通的肉欲快感,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吗?你非要把大家整成仇人了就开心?你的脑袋是长来装饰用的吗?”
我说得并不大声,但每句话都显得沉重。我们的身份完全区别于世俗的普通人,在这个肉欲纵横,金钱迷离的圈子里,我和他们两个都活得象个笑话一样。
可是临了了,这两个我最为信任的人居然把圈子里那一套用在了身边人身上,这怎能让我不伤心?
“慧,你杀了我吧。”杨美婵“通”的一声跪到地上,声泪俱下,“是我主动的,不怪他。”
赵小龙抱着头仍旧呆呆的坐着。
我看着手里的刀,站了一会,“铛”一声扔到地上。太累了,我得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第24节
35。
我拎着包进了房间,然后把房间门反锁起来,又把那个木衣柜用力的推到门后。转身看着床上的一片凌乱,地上扔了一大把的纸巾,可以想像他们在这里大战几个回合的场景。
我身体疲乏快要爆了,再上刚刚那么一通发泄,这会也就顾不上什么膈应感,拖过包就着床铺横着躺下了。
温澜曾说:林书慧,你觉得有意思吗?
当年是我把杨美婵带入行的,温澜为此与我翻脸,那是她离开时说过的一句话。
我现在觉得真没意思,真他妈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是,我这个文盲整不出有意思的事来。
眼皮沉重得很,我紧紧的搂着包包的带子合上了眼睛。
天朦朦亮时,我被惊醒了。好像哪里传来隐隐的低泣声,那声音近得仿佛就在门外。我“忽”一下坐起来,草,这幽幽的哭泣声太象恐怖片里的情景了。
凝神坐了一会,那哭声仿佛又消失了。我摸索着开了灯,一直抱着的包已经掉到地上了,我赶紧捡起来。还没直起腰,那哭声又响起来了。
这回我听真了,那哭声确实是门口传来的,听清了,我心里就有数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把包包里的钱又一次倒了出来,晃了一会,感觉隔层里似乎还有什么。我拉开最里面的隔层,消失了一个星期的手机安静的躺在那里。
按了开机键,已经开不起来了。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连接电源后,总算是开机了。
等了好一会,总算进入了待机界面。
很快,不断有短信接入。赵小龙,杨美婵,李艳,还有几个平常稍微熟悉点的公主,都对我的失踪表示了重大的关心。
不过都盼着我早死而已。
我努力的从收件箱里找叶添的那条短信,翻了好一会才找到。
叶添说:小慧,儿子想见你。
我和叶添离婚五年了,从我离开叶家那天起,我就向叶添的母亲发了毒誓,如果我这辈子再见我儿子我就会不得好死。
叶添相当清楚他母亲有多护着她的宝贝孙子,没到十万火急的时刻,他不可能给我发这样的短信。
我顾不上这会还是凌晨时分,拔下了叶添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终于传来叶添睡意朦胧的声音,“喂,谁呀?”
这样不客气的询问,很显然是身边躺着他的新妇,说话并不方便。
“儿子怎么了?”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他。
“滚!”他骂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儿子是出事了么?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忍不住想哭。生下女儿后,一度我就告诉自己,我只有一个女儿。
可儿子如果真的有点什么事情,作为生育他的母亲,我怎能真的无动于衷。
我决定去一趟s城,偷偷的看看儿子。
换了衣服,整理了简单的行李,又去阳台洗漱了一番。移开衣柜,打开房门。
杨美婵就那样歪歪的跪在地上,“慧,你听我说。”
“操,我还没死呢,你这大清早的哭什么丧?”我拎着行李想从她身边挤过去。
“慧,我求求你。”她扑上来就抱住我的腿,哭得越发凄厉起来,“我昨天上你家来是来问你的情况的,来的时候小龙一个人在喝闷酒,我们俩个就一起喝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上天下地的没处找,万一你有个好歹呢,两个人聊着你越喝越伤心,就……”
我踹了她一脚,她倒在地上,我拍了拍裤腿,“我操,你这意思是,都怪我不好,好好的玩什么失踪,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搞到一起?我看你们是一起臆淫我在哪个男人身下欲仙欲死吧,这话题聊着才容易干柴烈火吧。杨美婵,你和赵小龙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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