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48部分阅读
喝,你给的就能喝?”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钟离一怔,好一刻才领悟到那话里的讽刺意味。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眸光愈发深邃,心中的火焰呈现出燎原之势。他忽然咬着牙森然道:“对,你夏夏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其他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别想从我手里取你性命!”
夏夏看着那无比坚定的眸,忽然冷笑了一声:“钟离,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你说什么?!”眼神微闪,黝黑的眸里恍然泛出危险的光泽。
那张木然的面孔,一旦泛出一丝丝尖锐犀利,竟然能那么精确地直入深心,钻得生疼。
“我说,轩辕钟离,你很无耻。如你这般反复无常的伪君子,尚不如你那个蛇蝎心肠的王妃来得爽快!”
心中的制衡被扰乱,长久压抑的怨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彼此怒意胶着,说不清的恩怨纠葛,说不清的苦痛刺眼。
平生极少有的,钟离居然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缓不下来。
曾经那个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再也不见了,变成了眼前这个满身带刺的怪物。这个怪物眼里充满了冷漠,厌恶和讥讽,却偏偏能让他的心为之纠缠,为之狰狞疯狂…
他对她的担心她看不进眼里,他对她的容让她不领情,明知道她心里装了另一个男人他仍愿意竭力将她留在身边,她却告诉他,她宁死不从?
有那么一刻,钟离的理智在那样的目光下崩溃了,勃然的怒意夹杂在血液中直冲上脑,他猛然伸手将她按倒在□□,眼中所有的情绪褪尽,只剩一张微微扭曲的脸。
他是钟离,他是靖王!他要的东西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只有他可以肆意侵略和占有!
他要她!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阻止!
疯狂火烫的吻席卷而下,只横扫间就磨破了柔软的唇,淡淡的血腥气尤为蛊惑,让人不能自拔。
夏夏绝没有想到钟离会受激如此。
她本来只是想气气他,让他远离自己,让他别干扰她即将要做的事。她只是要一点动手脚的空间,却绝想不到他竟这样对她!
只是片刻怔愣,她便真正愤怒了。
他竟然如此?!他怎可真正如此无耻?!
在对她做过那些残忍的事情以后,他怎么可以继续这样卑鄙下流?!
裂帛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夏夏只觉得胸口一阵清凉,再低头,却发现鲜红色的衣襟早已被扯开,那双粗糙厚重的手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揉捏流转,粗暴中带着疼痛。
那低沉的声音一如炼狱般恶鬼,重复着那句无数次萦绕过心头的诅咒。
“夏夏,你是我的。”
她的身体扭曲,不断挣扎,却仿佛更加刺激了他神经,整个身体强势压下,禁锢住她所有动作。
他强有力的双腿甚至强硬支开了她的双腿,在敏感处留下一阵阵颤栗。
屈辱和憎恨的感觉瞬间交织在夏夏心头,连她自己也能分明感觉到,她的血流似乎要尖叫爆炸,她的眼瞳渐渐失去光彩,只剩一副紫红妖异的画面。
身体微顿,右手从缝隙漏过,忽然攥到一个硬物,她几乎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就向眼前的人扎去。
☆、又一次,被他杀死
切破血肉的声音入耳,一声闷哼,禁锢与挣扎便同时静止了。
粘稠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晕染衣袍,漫过指尖,两具身体同时僵住,瞬间怔愣。
理智稍回,钟离缓缓撑起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胸口上插着的一把匕首。
他来不及想她中了麻药怎么还有如此力气,也来不及想她的速度何等之快,他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满心满脑鼓胀着只剩下一个问题。
“你要杀我?!”
夏夏微微喘着气,似乎也被如此变故惊怔了一番,可是很快,她的眼里就漫起了不可遏止的狂怒与愤恨。
过往的一切仿佛只是被压抑在了心底最深处,并不曾消失过。此刻,竟在眼前一幕幕呈现开来。
他抱着她,亲吻她,眸光闪烁却总是带着妖娆的笑意。
他说,夏夏,你是我的!
他说,夏夏,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他说,夏夏,我最恨别人骗我。
他说,夏夏,我别无选择…
他现在,一脸惊怖地瞪着她,仿佛看着一只怪物。他甚至不记得给自己点|岤止血,却迅速点了她的周身大|岤。他的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脖颈,一分一分收拢,巨大的力道扼住了她的咽喉。
这才是他吧,难得容忍,却总是不会让威胁他的事物存在世上。
明明懂的,明明想得通透了,可胸口升腾的恨意却不可停歇地随着脖子上的力道一起增长。
窒闷而痛苦的感觉淹没了感知,却连挣扎都做不到。夏夏目眦欲裂,头脑发胀,只得痛苦地闭上眼,感受生命急速地抽离自己。
这过程,如此痛苦,如此漫长,思维却清晰得恐怖,因为清晰,所以更加痛楚,更加愤怒。
心里如有一个声音调笑着,瞧,为什么不朝着心口扎下去?为什么不一刀扎到他无还手之力?你在顾忌什么?可见他也有顾忌?
现在你要死了,又一次,被他杀死,一个人要多蠢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跤两次?
意识终于开始昏昏沉沉,心里的声音冷笑愈盛。
可是下一刻,一切却又静止了。声音消失了,脖子上的蛮横力道不见了,夏夏恍惚睁开眼,却见红衣的身影已经腾然起身,背身而去。
空洞的眸子盯着那一抹血红,几乎下意识地开口:“钟离,我恨你…”
是的,恨!
比之十几年阴谋养育她的父母更恨,比之算计她谋害她的冥烈更恨。她一直不想承认,她此生最最恨的人的人,是他!
是他蓄意接近她,愚弄她,在她如白纸般单纯信任依赖他时,第一次崩毁了她的世界!
是他边说着甜言蜜语,边一次一次用最残忍的手段抛弃她,扼杀她!
是他在她死过一次后,笑得全然无愧,继续无耻地向她宣誓,夏夏,你的我的!
为了她的血,他害死了她一次;为了他的独占欲,他设计揭露了十几年前的残酷真相,逼她不得不面对世界的再一次崩毁。
她的生命,她的单纯良善,她的幸福奢望,全部全部都是毁在这一个人手里!
☆、恍如隔世
所以她说,钟离,我恨你。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红衣的身影动作微顿,忽然低低的笑起来,笑得肩膀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说不出的嘲讽意味。然而却头也不回,继续踏门而去。
屋子再次空寂起来,然而夏夏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身体因被点|岤而僵直地躺卧在□□,红色的衣袍早已凌乱破碎,一眼收尽,满目屈辱。
她的心里如沸水翻腾,滚烫伤人。
她再也等不及任何人来救她了。
若她再坐以待毙,今日之事可会重演?只是迟了一分,丢掉的会是她的清白又或者性命?
可是此时此刻,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摆脱困境?
哪怕是呼唤心底深处最可怕的力量,她也在所不惜了!
忽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动静,夏夏紧咬牙关,满脸警惕,侧耳聆听。
此时才近黄昏,天刚刚暗下几分,她却听到,有人喊刺客的声音?
屋外明显有护卫出现的身影,外面的马蚤动声越来越大,刀剑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夏夏心下茫然,是谁?是谁在明目张胆对靖王府动手?!
目光忽闪,心微微一动,她望向另一边的窗户,忽见那窗户被砸开,一阵钝风袭面而来,和着的碎烂的木屑差点砸到她的眼,然而那钝风却刚好击在她的胸口,解了一处大|岤。
再向窗外凝视,却只略略看到一个黑衣的身影,以及离开前,那最后的一瞥。
一双,充满了怨恨和不屑的眼睛。
尽管黑衣人蒙了面,夏夏依然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已经遭过她太多次暗算,那眼神也渐渐深刻进了心里。
晚夕!
她知道晚夕在为钟离做事,只怕这屋里适才发生的一切,也没有逃过她的耳目。然而她却不明白她此刻如此做的用意。
窗外的吵杂依旧,惊动了府里所有的暗处守备,可那声音始终局限在外层,不曾冲破到内院。
夏夏听了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飞来之物,只一眼,就再挪不开眼神。
那包作一团的鲜红布匹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而那红是那样熟悉的惊心。
缓缓揭开红色的绸带,铺开,破烂的衣衫跃然入眸。她怔怔的看着,死寂的心中终于产生了一丝动荡。
这是她的…嫁衣。
已经被毁掉的,残破不堪的,嫁衣。
衣服上的每一道口子,都能对应起身上的伤痕,斑斑的血迹暗沉,将那喜庆的色彩玷污。
犹记得…从那无比幸福的山巅直坠万丈深渊的感觉,明明未过几日,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原来,只是那一刻,她已再回不到从前,原来即使不曾被魔鬼般的力量诱惑,她也一样如这嫁衣一般,被彻底毁掉了。
鲜红刺目,那在深心处,沸腾燃烧的,不是恨是什么?
然而,看起来,破烂的嫁衣并不是晚夕要送的主要东西,层层包裹之下,还藏着一把熟悉的刀。瑰丽的黄蓝绿三色宝石交相辉映,透出华贵的气息,却映着红衣,折射出妖异嗜血的光芒。
☆、向魔鬼认输
仿佛鲜血染就的红,才是它的本色。
葬龙刀!
夏夏想不明白葬龙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晚夕手里,又为什么会被她丢到自己身边。只是那妖异的宝石光芒仿佛带着无比蛊惑的力量,深深刺痛了她的眼,让她无暇顾忌问题的始末。
仿佛是遇到了困境里最后的救赎,她用刚刚恢复一点知觉的手慢慢探出,伸向刀柄。
熟悉的冰凉染过指尖,手心,迅速向全身蔓延,打破一重重身体的桎梏,抚平每一分疼痛的知觉。
有那么一刻,夏夏恍然明白自己即将死去,因为她看见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手持魔刀缓缓站起,讽刺又怜悯地瞪着自己。眼里被完全的紫红光芒盖过,嘴角缓缓漾出一抹冰冷嗜血的笑。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那是她心中的魔鬼…她终于,向魔鬼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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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烂漫,绿柳遒劲的枝条在暖风中肆意挥舞。红衣的人影在假山群中蹒跚而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持着鲜血淋漓的匕首。每过几步便在地上流下几滴刺目的红。
又艰难行了几步,他缓缓驻足而立,望着不远处一片翠绿的荷塘,隐隐已可见几株花蕾出水。嘴角漾着的笑逐渐扩大,说不清的讽刺意味。
“王爷,你受伤了!”小蝶的身影声音忽然从背后冒出,带着几分惊恐愤怒,几乎忘了上下级的礼制规矩,下意识就替钟离点了几处大|岤止血。
做完这一举动,她才惶恐不安地单膝跪下,然后偷瞄的眼神里仍是困惑成分居多。
难得地,钟离没有为此降下惩罚。
他其实一直是个危险的主子,每接近一分便要多出几分提心吊胆,然后这次,他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被他自己拔出胸口的金焱,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忽然触动,仿佛一种宿命的重叠。
曾几何时,他是不是预见过她决然愤恨地将这把匕首插进他的胸口?
他是不是预见过,他居然无法对一个想要杀害他的人下死手?!
胸口传来剧痛,由内而外,分不清是伤还是心…
“退下吧。”钟离再也不看小蝶一眼,只恍恍惚惚望着眼前的一片荷塘,蓊郁葱翠的样子,有谁能想到,这是它们来到这里后即将迎来第一次盛放呢?
小蝶咬了咬唇,其实不用问得太清楚,自己用眼睛看,也就大概猜出了发生的事情。因为猜出来,所以出离愤怒。
她近身跟随钟离日久,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曾几何时,他会给一个人,一个女人,这样伤害他自己的机会?!
在她看来,在冥幽宫的时候果断斩杀那个叛入他人怀抱的女人,才是主子一贯的作风。再不济,也该以她父母的性命相挟,将其牢牢掣肘。
最让她觉得可恨的是,主子的退让良多,为什么换来的却不是冰释前嫌,而是更多的仇恨和伤害?
她曾经还有些乐见王爷变得多出几分人味,甚至劝说他宽慰他,以为那个女子的存在终究有些特别的意义。
现在,却只剩后悔。
原来,这个世界,人真的要封闭自己才能完全保护自己,曾经再恩爱亲密也保不准一朝变心,兵戎相向。
☆、没法杀她第二次
而一个变了心的女人,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多少,改变了多少。
明明形势严峻,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他仍是不惜冒险去冥幽宫,只因为听到她要成婚的消息,只因为那愚蠢的固执不知何时扎根在了心底。
明明知道太子和诸皇子虎视眈眈,他仍是耐着心坐马车一路慢行回京,只因为她受了重伤,禁不起剧烈颠簸。
明明清楚自己身份敏感,暗处的刀剑随时将会逼近,却仍是任性脱队,只为了将那个女人带离得更远,远到任何人也抢不去。
小蝶咬唇跪着,想到几乎愤恨起来。
他的主子是要做帝王的人,怎么可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变得优柔寡断?!
她缓缓站起来,默默转身,阴影下的眉眼变得凌厉。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存在的价值…反而是她主子下不了手除去的障碍…
那么…她愿意代劳。
钟离有些恍惚,仿如被眼前的一片翁翠欲滴晃花了眼。以至于属下闷声跪了多久也没在意,更没有察觉人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只觉得,满园静寂仍安抚不了胸口某处的阵阵抽动。
直到现在,他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不信夏夏会伤他,而是不信他自己受到如此创伤竟然可以容忍未下杀手?
甚至,那一刻,他根本没有防备。以至于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满脑惊惧,不是惊她的愤恨伤害,而是惊自己,什么时候对她的尺度放宽到了如此地步?!
什么时候,让那个女子真正侵入了他心中的领地,握住了他的咽喉命脉,却迟迟下不了杀手?!
这太恐怖。
对于一个要做帝王的人来说,甚至是致命的!
他努力控制自己,他试图理智又疯狂地抹杀那个不定因素的存在。
可是,感觉到那生命鲜活地手中挣扎,眼前却回忆起过往那个安静冰冷的小小身体,那几乎纠缠了他整整一年的梦魇残影,他的手却失去了力道。
他居然,没法杀她第二次了!
她说,她恨他。他笑。
不是讥讽她的不自量力,而是嘲笑自己。
自私唯我如此的轩辕钟离,竟然也有这样栽跟头的一天,可笑!可笑至极!
耳边些微的风声吹过,熟悉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王爷,前院发现异动,暂时还不清楚是哪路人马。”
钟离目光微闪,却没有回应。
哪路人马?还有哪路人马呢?太子?还是他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兄弟?这些日子以来,这些不速之客来得还算少么?
不管是哪路人马,来者不善,都是和他钟离做对的人马,那么,处理掉就是了,这些摆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关起门来处理也从不需要留手。
自然,也不需要叮咛。
从他回京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纠缠杀戮,明为暗卫们都已经明白该怎么做。
看,这就是他的生活,永无止境的算计,阴谋,手足残害,从他出生起那一天开始,时至今日,从未停止过。
☆、可怕的变数
他那工于心计的母亲,曾费尽心思周旋于后宫,希望博得圣宠,却终抵不过容颜逝去,人走茶凉。心有不甘也曾玩过手段陷害过枕边新人,却不料一朝暴露,恶果自食,累得他这个年幼的儿子也跟着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远放出宫。
虽然当时年纪尚小,他仍记得,他那有心机却终究不够聪明的母妃,其实是遭身边人的背叛。
一个用了多年,也信了多年的人。
所以其实他不信人,任何人。因为他始终记得,信人的下场有多凄惨。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信了她?
以至于明知她可能身怀利器,仍漫不经心地由了她折腾去?以至于怒火当头之时,也无意识失了戒备,给了她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