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26部分阅读
日子…”
夏夏傻眼看着淡定如初的公子陌,似乎根本没把这个日子放在心上。
只是,要不要这么巧合啊?居然跟她夏夏是同一天生日?
然而她想着想着,又开始乐了。
敢情,天下不是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生日啊?也有人本来要在生辰之日对月独饮呢!
平衡了!瞬间心理平衡了!
“很高兴?”公子陌看着夏夏一副愁闷面孔忽然变得生动起来,好奇地问。
“嗯,高兴。”可怜鬼成双,也就不那么可怜了。
“高兴我独自一人,无人相陪?”
“嗯。”夏夏顺着接口,根本没细听公子陌说话,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讪讪地抬头看公子陌不善的脸色,“呃,我能不能收回一个‘嗯’?”
公子陌冷冷剜她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给自己和夏夏的酒杯分别斟满酒。
夏夏看了看自己的酒杯,不动了。
这个酒,她最好还是不要多喝…她酒品…似乎不咋的…
☆、骗局(5)
“少主,你过生日干嘛一个人?你爹呢?他不陪你吗?”
夏夏问着公子陌,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杯中酒。这东西就是这样,一口就上瘾,尤其是好酒,她很久没喝到了。
嘴里还有丝丝的酒意弥漫,刺激着味蕾,刺激着神经,醇香的酒气最能勾引内心寂寞的人。
“一个人不好吗?”
夏夏眼神怪怪地瞧公子陌一眼,直接丢给他一句:“怪人。”
然后终于在挣扎中说服自己,再喝一杯,就一杯,慢慢地喝。
“不然应该如何?”
夏夏抿了一口酒,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是和家人一起过啦!我过生日的时候,我娘特许我爹喝酒,还可以醉,娘会给我做好吃的蛋糕,小鬼喝醉了就摇头晃脑地唱歌,唱完了还分不清我娘和我,栽倒娘怀里,最后,就被爹丢出屋子去啦!哈哈!”
夏夏一说起这个就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公子陌眸色渐深。
“你从哪里来,夏夏?”
他忽然开口问,音色波澜不兴。
“我从…”
夏夏猛地一震,放下手里的酒杯。
抬头看公子陌,却见他垂眸饮酒,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整了整一时波动的心态,夏夏才勉强地笑道:“我从地府来,你信不信?”
公子凉凉扫她一眼,反问:“那可还回去?”
“咳咳。”回去?回地府去?这话也太狠了…大过生日的咒她死呢?
瘪嘴,不悦道:“该回去的时候总会回去的,你也一样,少主!”
故意加重了后一句的语气,气闷地又饮尽一杯酒。
“你巴不得我早点去?”
夏夏听着有些带刺的话音,有点恼意道:“你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啊!你爱去不去!”
公子陌无声一笑,低头浅酌。
头一回发现,夏夏其实很能掰,总能把他原有的意图掰到不复存在,把她不想面对的话题掰离眼前。
明明是那么拙劣稚嫩的演技,他却头一次留意到。
夏夏喝完酒,拿手使劲给自己扇风,好一会儿,大脑热度下去了,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说重了。
不过,看着公子陌似乎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一时有些好奇,胆子也大了起来。
☆、骗局(6)
少主,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好?”
“怎么说?”
夏夏趴在石桌上悄悄凑近脑袋,神神秘秘地说:“我刚看见你偷笑了…”
“砰”一声,一个爆栗正中夏夏头心,直接把她“哎哟”一声惨叫按回了石凳上。
公子陌神色不变,眼皮微挑,四字谏言又出:“本性难移。”
夏夏委屈地抱着头,可怜巴巴地抬眼,见公子陌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顿时愤懑不平。
什么嘛,分明是被发现了恼羞成怒,还找她的不是。
可是想着想着,夏夏却有些愣神了。
这个动作,这个场景,这个对话,怎么那么熟悉…好像从前,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又消失了…
隔阂横亘其间,几乎没有再轻松地对话过。
现在重新出现,心里怎么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了?打疼你了?”公子陌见夏夏久久不说话,一副呆木木的样子,不禁皱眉问。
夏夏看着眼前这个人。
白衣胜雪,眸若星辰,月辉朦胧地打在完美的脸庞上,和谐地融为一体,掩盖了阳光灿烂下那种病态的苍白。
这个人,仿佛就是适合黑夜的,寂静,安宁,美好,波澜不惊。
而不似钟离,张扬灿烂在阳光底下,炫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想到钟离,夏夏心里又是一股憋闷。
虽然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可是在生日这天见不到他还是让她烦躁得厉害。
夏夏再次抢过酒杯,给自己满上,豪气万丈地一举,破罐破摔的神情跃然脸上。
“少主,祝你生日快乐!我陪你喝酒!”说完,不等公子陌回应,一口饮尽杯中酒,心里默念,也祝自己生日快乐。
夏夏不懂藏心事,想什么愁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公子陌只看一眼,便明白了三分。
眸光瞬间黯然,淡淡道:“少喝点,伤身。”
公子陌不劝还好,一劝,夏夏更上劲:“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喝个痛快不可!”
酒意弥漫,却是先甜后苦后涩,而为了掩盖那种苦涩,便只好不停地喝,不停地用甜意掩盖。
☆、骗局(7)
酒入愁肠,相思无解。
谁人为谁举杯?
公子陌看着夏夏故作灿烂的笑颜,却一杯又一杯不见底地往肚子里猛罐酒水,心中一阵五味陈杂。
钟离的自信不会是凭白而来,夏夏的愁闷显而可见。
然一切,与他公子陌无关。
自斟自饮,一杯续一杯,只是他要醉,却是难上加难。
突然不想追究了。
她从哪里来,为什么来这里,她来做什么,不如就随着这酒意飘散。
知道又如何?追究又如何?不过是多添一桩烦心事。
夏夏以为,一醉可解千愁,却不知,越醉越愁,只是酒醒以后,人们往往把这段愁随同记忆一并抹了去。
酒壶本不大,公子陌没有酗酒的意思,夏夏喝着喝着就喝见了底。
一时间,只觉得连酒也不够尽兴,抬手就将壶摔了个粉碎。
“这就醉了?”公子陌眼睁睁地看着夏夏才喝一点就半趴在石桌上,顿时无语。
只这个酒量,还敢说陪他喝酒?
“谁醉了!”夏夏闻言猛抬起头,“我…我告诉你,我…我遗传我老子…千杯不醉…我…我们那是装醉!”
一句话吞吞吐吐说完,脑袋不支,又倒了下去。
“还嘴硬。”
要是此时是草c泥马,就会有经验得多,胡话只是开场,各种酒疯才是夏夏拿手的,要是公子陌聪明一点,就应该闭嘴随夏夏去。
果然,听到公子陌说她嘴硬,夏夏立刻又抬起了笨重的脑袋,晃了晃,满脸怒意爆发的样子。
只是说出来的话又不是一般离谱。
她瞪着眼,朝着公子陌怒吼一般质问:“为什么不抱我?”
石桌又冷又不舒服,印象里,迷醉的时候总该有温暖的怀抱,嗯,怎么可以没有?!
公子陌愣愣看着似乎变了一个人的夏夏,凶悍的小脸仿佛一只发怒的小兽,无所畏惧,蛮横霸道。
“为什么不抱我!”夏夏又摔翻了一个碟子,把菜肴撒的满地都是。接着,似乎被这动听的粉碎声吸引了,一个又一个盘子接着往地上砸。
“笨丫头。”
几不可闻的叹息,白影飘然而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止住了一切暴怒的发泄。
☆、骗局(8)
夏夏仿佛溺水之人,赶紧抓住唯一的依靠,死死不肯撒手。
满手满嘴的污渍擦到白袍之上,公子陌却丝毫没有在意,眼中似乎只剩下怀抱里的一个小小的人。
那样不敢想,不敢做。
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拥入了怀里,悲喜不自知。
洁癖?玩笑,一个从屠杀和血泊中走过来的人,谈何洁癖?
他,只是不喜欢人烟的气息。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
唯有她…
夏夏有了依靠,总算满足地呼了一口气,可是没靠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醉眼朦胧地抬头,问:“钟离,你怎么变得那么冷?”
公子陌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睑极快地覆下,以掩住汹涌而来的伤痛。
“冷吗?”
“嗯,跟冰块一样…”
“不喜欢?”
“嗯,不喜欢。”
月光下,完美俊逸的脸庞仿佛在一点一点龟裂,从细微蔓延到破碎,土崩瓦解。
“我不是钟离。”他缓缓开口,平静到残忍。
夏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孙子,你装!化…化成灰…爷爷也认得你!”
“你看清楚了,我是公子陌,不是钟离。”虽然如此说着,公子陌的手却固执地不肯稍离,仍是死死搂着夏夏。
夏夏艰难抬起头,眼里的焦距早失,又是大晚上,瞪了一会儿,就气馁地垂头。
“就是钟离,我说是就是…”
公子陌满口苦涩:“我是钟离,那公子陌呢?”
夏夏这回反应很快,一指旁边的石桌,就道:“那个,那个是公子陌,冷冰冰硬梆梆的…”
饶是公子陌满心伤痛,也顿时哭笑不得。
她居然指着块石头说是他,就因为刚才趴得不舒服…
“夏夏,很喜欢钟离?”饶是多次告诫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嗯,喜欢。”结果很简单。
“为什么?”
“暖和。”
有时候,原因真是简单到可怕,可是他公子陌偏偏没有。
“钟离那个人,自幼不受他父皇待见,小时候吃了许多苦,明争暗斗里走过来,几度差点失了命…”
平凡缓淡的叙述,如谆谆告诫,却不顾及,夏夏醉酒,也许根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对他来说,命里最重要的事,是安稳地活下来,把所受的一切,还之于让他承受之人。只可惜,他不是普通人,他即便是想活得安稳,也不容易。夏夏,你有没有想过,跟着他,要面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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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六更毕,晚安,夜猫子们。
☆、泄密(1)
夏夏对于长篇大段的话,似乎没法反应过来,只是不安稳地磕在公子陌怀里,不时蹭两下脑袋。
“他不信人,且藏得极深,你可知道,你一旦选择,将来若负他,又会如何?”
就好像与他公子陌的相处,他也总是看似温和随性,他不争,他也就不夺。
然而,一旦有人打破这之间的平衡,一旦有人威胁他的利益,随性下的锋芒就会毕露。
争锋相对,不死不休,这,才是真正的他。
就好像耀眼的太阳,远远的,你能感觉到它的温暖,一旦靠近,难免会被灼伤。
可惜,这样微妙复杂的道理,便是醒着的时候同夏夏说,她也未必能理解,便是理解了,恐怕她也不爱深究。
“喂,钟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夏醉酒醉到极致的征兆开始出现,半睁着眼皮,大脑完全失控,本性中的藏不住事便开始爆发。
倒是公子陌,也不乘人之危,只凉凉道:“还是不要说的好。”
挂着别人称谓的诉说,他没什么兴趣。
可夏夏哪里会听他的,掏心掏肺的劲儿不挖出来就浑身不会舒服。
“我…我跟你说…小鬼…小鬼他不是东西,他丢下我跑了呜呜呜…”
公子陌被突如其来的哭音吓了一跳,可低头一看,小丫头脸上也没有泪意,只是干嚎,才无语地叹了口气。
“小鬼又是谁?”
虽然知道,酒醉骗话非君子所为,可公子陌还是按捺不住心下好奇问了出来。
“是…一只鬼…”
“…”
“一只…坏鬼,笨鬼,讨厌鬼…呜呜呜…”
“…”
“他不要我了…”
公子陌这才蓦然发现,小丫头心里也许藏着比他想象得还多的心事,这并非单纯的胡言乱语,而是她…心有所系…
可是,居然是钟离之外的人吗?这个蠢丫头,怎么能…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谁说不在意?谁说不记恨?谁说不曾在心里烙下重重的伤痕?
一只会说话的兽,一只能读心的兽,一只前世为鬼仙的兽,一只害你一世惨死的兽,你会真正当他仅仅是兽吗?
☆、泄密(2)
若不是,这十多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其他东西所替代?
可是,当她依恋,当她懵懂地恳求时,他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对于千年的情千年的纠葛来说,短短数十载只是一个笑话。
她命里最重的一份情,与别人的相比起来,不堪一击。
夏夏脑袋里昏昏胀胀,压抑着的无数念头都趁着酒意汹涌而来,只是,又飞速流逝,一个也抓不住。
她咧着嘴,大笑大叫:“不要他不要他不要他!”
弃她去者,乱她心者,全部滚蛋,她一个也不要留恋!
公子陌勉勉强强听了个名堂,抓回她胡乱扭动手臂,叹息道:“所以就是钟离了?”
真是不知道该骂她笨好,还是说她单纯好。
这种问题,难道是二选一的选择么,剔除了一个,就剩另一个?
要是这会儿真是钟离在场,听到这番倾诉,真是难以想象,那妖孽的面孔会不会扭曲成恶魔。
“钟离,我还有一个秘密…”
公子陌抬头望月。
暗叹,下次,还是不要让她喝酒比较好…
“你…你把头抬那么高干嘛,低…低下来,低下来呀,这个要悄悄地说…”
无奈,公子陌只好抱她坐到一边的石凳上,让她站着与自己齐平。
夏夏一点不客气,一把揪住公子陌的耳朵,凑过去。
“其实…我就是天命女哦…”
温软的声音,迷醉的香气,暖意夹杂着醉意喷洒在耳边,可一语出,却犹如晴天霹雳。
“卧怀谷…根本没有…天命女…老家伙的地盘…你们去了…也是送死…嘻嘻…”
绝望的冰冷气息瞬间笼罩在身侧,鬼斧神工般的完美侧脸蓦然显出刀削般的凌厉,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凝立,眼中开始有冰雪凝结。
仿佛那个明媚的清晨,他从尸体的怀抱里醒来,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钟离,不要去…我们跑…”
夏夏还在喃喃自语,公子陌依然不曾松手。
一只清瘦的手掌,缓缓挪到夏夏背心,漫天的杀意豁然将两人紧紧包围在一起。
他平缓地,没有感情地开口问:“钟离不能去,其他人都可以去送死,是这样吗,夏夏?”
☆、泄密(3)
这就是她想要的目的?
她知道自己是天命女,可是依然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为所谓天命女去送死?
即使她现在说想阻拦钟离,可她终究没有,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跟他们一起去了,又是为什么?
明知是死路,还要走上去,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看谁死?!
无数疯狂的念头奔袭而来,淹没了所有理智,冰封了所有情感。
“夏夏,你想我死,对吗?”公子陌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寒冷无情,肃杀之意在掌心越聚越甚。
夏夏迷迷糊糊间,忽然不安地挣扎起来:“冷,好冷…”
公子陌手掌不松,完全无视挣扎,淡漠的脸上渐渐滑过一道冷酷。
一如曾经,从血泊中走来,一夜杀戮气息的弥漫。
一个人,要多强,多狠,多冷酷,才能一夜之间杀死百多名无辜医者?
他不是善人,从来不是。
当生命中所剩不多的珍贵被人毁灭,被人践踏,难道他还会无动于衷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钟离是,他亦是。
掌心贴着背心,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夏夏便会瞬间睡去,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那焦躁不安,慌乱无措的小脸印入残酷的眼中,竟刺痛了霜冻的眸。
恍然就想起,他发病的那个早上,难道就没有这样痛苦挣扎,这样落魄的时候么?
当时,这个小小的家伙不是偎依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