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回去了!我改变了主意,所以我回去了!我放不下一切,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没关系,回来了就好!”
“不!怎么会没关系!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我是……唔……”离开他的怀,抬头看向他,但紧接着说个不停的小嘴被重重地堵上了,相拥的二人在瓢泼的大雨中吻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就在她想表明身份的时候,宇文逸臣忽然觉着一阵心慌,不愿意知道那个答案,弯腰吻住了她。
聪明的他当然知道小羽的来历其实并不简单,她的举止行为,时不时显露的贵气,总说明了些什么,而且,小羽从没跟他说过她姓什么。说他鸵鸟也好,说他不介意也好,他就是不想深究些什么,因为他确信小羽是爱他的,这就足够了!
久久后,两人才分开,宇文逸臣用双手捧住她的脸,直视她的双眸,郑重地问道:“小羽,你愿意跟我走么?”
“愿意!”她点头。
“愿意随我游遍天下美景么?”温柔的眼神。
“愿意!”坚定的神情。
“愿意陪我到老么?”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我愿意!”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那就好了啊!”憨憨地一笑,“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既然你愿意跟我走,那么就已经抛下了过往,所以那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你是我宇文逸臣的妻,是我共度一生的爱人,快乐我与你分享,痛苦我与你共同承受,从此不离不弃,直到我俩终阖上眼,再不睁开的那时!”
“逸臣……”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哎呀,都淋湿了!”他捡起伞,拉着她跑向小山洞里,把包袱放下,打开来,“还好还好!包袱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干的!小羽,把衣服换了吧!”
“嗯,你也把衣服换了。”
“我不用,你瞧!”某憨男边生火,边很得意地给亲亲小娘子表演何谓用内力蒸发水汽的高超功力。
“……”她也可以这样的……,某逃家太子额头浮现黑线条,但只能默默地换起了衣服。
“啊!小羽,你怎么没穿鞋?”
“……忘了。”
“你的脚好冰啊!来,我帮你捂捂,可别着凉了!”
“嗯。”
“小羽,烤会儿火,我们就走,好不?”
“好。”
许久后,在宇文逸臣将内力滥用,弄干了狄羽琏的衣服后,两人重新收拾好包袱,他向她伸出了手,“小羽,我们走吧!”
“嗯!”再也没有一丝犹豫,她把手放进他的手中,感到幸福地笑了。
他一手持伞,一手环住心爱的她,背着包袱,沿着泥泞曲折的路走下了嵛岷山。
漆黑的夜空,瓢泼的大雨,瑟瑟的树林,泥泞的山路,只有这一切目送了他与她的离去。延烜第一大士族少宗主的位子,无上的荣华富贵,他不带一丝留恋地统统抛弃,携妻远走他乡;而她,抛下的不仅是荣华富贵,还有她心中的仇恨,更有那人人向往的权柄,尊贵的太子之位,甚至是那未来至高无上的皇位!
只是,在幸福的爱面前,那些都是浮云,弃之并不可惜,但是,泥泞的山路也许是在预示着那被期待的幸福生活并不美好,毕竟生活是曲折的,而离去却往往是归来的开始,那将是血与泪的交织!
…………
在遥远的冥雷国,富丽堂皇的府邸中,中年男子将望着窗外大雨的美妇轻轻地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吧,他们会把那个自作主张的小家伙找回来,不会让我们的计划出意外的!别着急,已经十四年了,报仇的时间快到了!”成大事者,必能忍人所不能忍!
哼!如果不是当年冥雷内局势未定,他知道帮皇兄争回皇位需要花上多年时间的话,他又怎么会放过那个玷污了他心爱女人的男人!
如今,冥雷的一切都回到他们兄弟俩的手中了,这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也该是对候跟延麟帝算一算他们之间的账了!
可惜了,当年走得太过匆忙,没来得及杀了那个贱种,如果她还没有死在延烜的皇宫中,那么,可怜的孩子,她再要想舒服地死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不允许!
呵呵,延麟帝!本王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几份大礼呢!真想早点看到你在面对这些大礼时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
从天际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嘴角挑起的那抹诡异的笑容,而那人的容颜,虽然有岁月的痕迹,却让人不容错认他就是当年的延烜御林军统领冷焰!
…………
他最宠爱的皇儿竟然是女子!十六竟然是女的!延麟帝的脑中不断地盘旋着这个让他震惊,到现在都缓不过来神的事实。他阴沉着脸,坐在重新摆好的桌案前,捏紧手中的圣旨,内心怒道:她怎么可以是女子!
他忽地站起来,双手将那道圣旨按在桌面上,低头瞪视它。烛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圣旨上写的内容,那是一道封诸位皇子为王的圣旨,字迹早已干涸,显然是延鳞帝写好准备明天宣布的,只是,现在的他不确定是否要这样做了。
他费了那么多心血培养的继承人,他最中意的孩子竟然是女的!不行!他绝不能将祖宗的基业交到一名女子的手上!
一想到这一点,延麟帝就气得头晕,站着的他突然感到眼一黑,差点跌倒,手扶桌案,心中火烧火燎,不知为何,竟感觉到鼻中流出了液体,紧接着就听见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始终保持静悄悄的黄公公忽然惊慌地叫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快叫御医!”
“嘀嗒!嘀嗒!”延麟帝没有动,很奇怪地发现耳中竟能非常清楚地听见这声音,他怔怔地盯着桌案上的圣旨,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一滴一滴,渐渐多起来的血迹,那血中带着诡异的紫色……
…………
最近,从冥雷前往延烜的那些都城小镇上,凡是热闹有趣的地方总能看到两个身影。
“大表哥!听说那里有什么教的圣女出行,我们去看看!”小少年建议道。
“嗯嗯!”会漂亮不?流口水的大表哥狂点头。
……
“大表哥!听说这里山上寺庙的斋饭是一绝!咱们去吃吃!”小少年策马狂奔。
“斋饭没肉啊!”肉食动物的大表哥策马边追边哀叫。
……
“哇,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个!大表哥,快来!”小少年看见臭豆腐,开心地奔去。
“小表弟……”可怜的大表哥赶忙匆匆跟上!
……
“大表哥!……”
“……”别再大表哥了,小表弟!我们出来多久了?才走了这么点路!延烜看上去遥遥无期啊!小表弟,其实,你的真正目的是出来游玩的吧!?
是吧?
绝对是!
…………
——离魂山
简陋的小屋内,满满的牌位列在桌上,桌前跪着六个人。最前的老人手捧酒杯,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今不孝子孙,第二十五代宗主莫翰毅携我莫氏仅存之族人祭奠各位先祖!”手中的酒慢慢洒向地面,“我等向列祖列宗告之,苍天有眼!终让我等得知害我莫氏遭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几乎灭族之祸的仇人下落!昔日仇人尊享荣华富贵,我等却如鬼魅芶且偷生,此仇不共戴天!”曾经的千人大族,以莫为姓的族人如今只剩这六人逃亡在外,万人的异姓追随者,仅存千人,显赫大族毁在他这一代,他怎能不愧对祖先!?
“今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莫氏仅存之第二十六代莫湘坤代还在井奚流放的兄长们发下血誓!我等与叛徒莫湘芸,仇人赫连宁佑,及其子女,必将不死不休!”随着父亲的动作,莫湘坤也将酒洒下。言中的恨意无法掩饰,妻儿皆亡,缘起其妹,这让他怎能不恨!更别提亲妹竟然跟的是延烜世仇的冥雷皇族!不可原谅!
“今在列祖列宗牌位前,我等莫氐仅存之第二十七代子孙,莫无恙!”背着包袱和剑的青年男子长得粗犷彪悍。
“莫无痕!”同样背着包袱和剑的男子长得白皙,眯着的眼睛透着仇恨。
“莫无憾!”相同打扮的少年文质彬彬,面无表情。
“莫无愁!”英姿飒爽,包袱和剑在身的少女将手中的杯子捏得极紧。
四人同时将手中的杯子一倒,酒慢慢洒向地面,仇恨的誓言齐声而出:“我等向天发誓,必报此仇!如违此誓,犹如此杯!”手一翻,手中的杯子齐齐落下,碎裂在地!
莫氐不习武,因为体质不允许,可想而知,如今一身武功的四个人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练就成功!家族没落,父母流放,兄弟姐妹皆亡,在仇恨的面前,没有不可能!
一起连磕了三个头,祭奠完毕,四人在两位长辈的目送下,带着一行人下山去了。
…………
风起云已动,狂风暴雨怎会远?仇恨难泯的母女,反目成仇的亲人,血脉相连的手足,当相遇时,走向的是何等道路?这恩怨情仇岂是随便能说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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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鸳鸯逍遥浪天涯第一章打压情敌
随州,位处延归国东北部,它北临幻雨国,东临冥雷国,乃延烜最富饶的地方之一。这里曾是显赫大族莫氏的封地,距离帝京燕都也就不到一个月的路程而已。
六月,天气已经转热,这一天,艳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在通往随州的大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摇摇又晃晃,像只蜗牛般地慢腾腾前进,时不时地被后面的马车或骑马赶路的人超过。
驾车的人毫不在意,他头戴大草帽,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上,偶尔扬扬马鞭,轻轻地打在马身上,这对马来说,跟没鞭策一样,怨不得马也悠闲地在阳光下散步。
同坐在他身边的年轻汉子时不时地看看他,再看看马,脸上明显在忍耐,最后,当第一百辆马车从后超过了他们时,年轻汉子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文大哥,还是我来驾车吧!”
“哦。”男子转头,草帽下那张满是胡子,像强盗的脸却怪异地显得有点憨。
“驾!”接过男子手中的马鞭和缰绳,年轻汉子迫不及待地向马身上抽了两鞭子,马车顿时向前快速地驶去。
“哇哇!大柱子,慢点!”男子抓紧马车沿,生怕掉下马车般。
“文大哥,这已经很慢了!”
“还是有点快,像刚才那样,慢慢的,晒晒太阳多好啊!”
好?晒得他嗓子里直冒烟啊!年轻汉子眼尖地瞧见不远处专供旅人休息喝茶的茶肆,立刻建议:“文大哥,前面有间茶馆,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好了!”
“哦,好啊!”
马车更快速地向前驶去,随后,想必是男人的天性使然,就听得男子欢快的笑声,不时地催促着再驶快点的声音。
马车外的两人其乐融融,驾着马车赶超他人地玩了起来,而马车内的此时,却是不为人知的诡异气氛。
“……当年就是这样的,之后,我就留在善堂帮文大哥照顾善堂的孤儿们,而文大哥也基本上天天都来看我。”二十出头的女子手捧茶杯,笑盈盈的,言语中透着一丝甜蜜,抿了一口茶后,再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蒙着面纱的女子,继续感慨道,“算算看,我和文大哥已经认识有六年之久了呢!”
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吭声,伸手端起小桌上的茶杯,用茶盖轻轻地拨弄着,久久后才用柔柔的声音道:“嗯,我相公他心地好,天天去看望善堂的孤儿们也是正常的!”
相公!?看望善堂的孤儿们!?关键的两句话就像两道无形的箭瞬间射中对方的心脏,打散了年长女子本想昭显的甜蜜得意,提醒了她本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她的脸庞顿时有点微微地扭曲,很不自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接着又扬起笑颜,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亲热地叫对方道:“妹妹!”
妹妹!?谁是你妹妹!女子面纱下的眉毛一挑,美丽的凤眸一眯,很是不悦。
“你和文大哥才认识不久吧!”不清楚对方面纱下的表情,又不愿接受那人是对方相公的事实,年长女子想方设法地要证明自己与对方相公的关系很特别!
纤细的手微微撩起一点面纱,端着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后,蒙面女子才回答道:“是没多久。”
此言一出,年长女子忍不住真心地笑得灿烂,可惜还没来得及笑着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就被对方仿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一切都给堵在胸口,上下不得。
“也就我四岁的时候吧,才认识的!不长,十几年而已!”对付情敌时,中间的空档期请忽略。
“……呵呵,那妹妹你和文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嫉妒的心在冒酸泡泡,导致年长女子干笑两声,声调都有点怪。
“在我家湖边。”
湖边?你家有多大,竟然有湖!?年长女子瞪大眼睛,更觉着对方那时不时昭显的尊贵仪态刺眼了。
“我都没注意到相公,他就偷偷跑过来,把我抱住。”
啊啊啊!抱!?“呵呵,估计是你年纪小,很可爱。”年长女子的心中在挠墙。
“嗯,不过,四岁时还说得过去,可我十几岁的时候还是一样,一见面就乘我没防备地把我抱回去了。”低头,装羞涩。
额……
“相公惹我生气了,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赔礼道歉,写东西讨我开心!”不小心把半只鸭子扔向了大名鼎鼎的琏王,他能不道歉嘛?
什么!?
“他还会买我喜欢吃的东西,专门托人送给我!”被迫请她吃八珍阁的美膳,三兄弟荷包空空如也地回家,至于亲信强迫对方的举动再次被自动忽略了。
好嫉妒!
“更别说他还会记得我的生辰,给我送礼物了。”依旧是被迫的,而且只是个小平安符而已,可某女想想还是觉着开心。
可恶!
“家中的小叔子们硬带着相公去青楼,相公不喜,为表清白,还请琏王派人砸了青楼。”完全无视这事属于不请自来,某女想想倒觉着很得意,嗯,当初派小福子去砸了那两家青楼真是太正确了!这是她十七年来做的最英明的事情之一!
怎么会!?“不是说琏王派人砸青楼是为了那个……”哪家的少爷来着?
“传言啊,总有出入的!”譬如,她现在就在这样做!
是么?能请动琏王?“文大哥他家是……”
“咦,你不清楚我相公的家世啊!”
又一桩事实宛如箭般射入某人的心脏,打击严重了,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燕都中的富贵人家哪家姓文!不确定地再问:“那你们两家的长辈之间都互相认识?”都是豪门?
“嗯,非常熟,公公和我爹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我娘可是看着相公长大的。”
“呵呵,这样啊。”年长女子只能干笑了。
“丹姑娘,你今年有多大了?”
“比文大哥小两岁。”
“哦,都二十二岁了,比我大五岁那么多啊!”
“……”你不必算得那么清楚!咬牙切齿。
“还不嫁人?”
“……”
“怎么搞的呢?我看大柱子人就不错啊,人长得结实,能干,人品也不错!”
“不,我有喜欢的……”
“喜欢的不见得合适?br/
女帝憨夫(下)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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