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憨夫(上)作者:未知
女帝憨夫(上)第21部分阅读
文浩然的话音这才一落,宇文逸臣就起身跑得不见影了。
“……”其实,他真的是吃坏肚子了吧?众人一致的心声。
当宇文连臣急急忙忙地赶回自个的寝院时,狄羽琏早就到了王府祠堂。
她一抵达祠堂院外,就把裙子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觉着没什么不妥后,才以蜗牛速,非常小心,怕被裙子绊着地走到了墙边。待她站好后,拿出宇文逸臣送给她的小笛子,手中不停地把玩它,却没有按照约定吹响它。原因无他,她怯场了!
别看她胸有成竹地跑到这里,可一到这堵墙前,她就不自觉地泄气胆怯了起来。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努力地甩去脑中退缩的念头,抬头望望墙头,再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禁蹙眉担心一会儿见着宇文逸臣,自己又被这裙子给绊倒了。干脆先练练走路,看怎样走才不会绊倒好了,顺便也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待自己情绪平稳后,再吹笛子叫他来好了。
主意一定,她就开始在满院子里慢慢轱悠,中间差点被绊个几跤,但渐渐地,也琢磨出了绝对不能像她往日那般大步地走,而是该秀气地小步小步走才不会踩着那裙摆被绊着。
就在她还在院中晃悠,且背对着墙,朝院子的大门那方走去的时候,她身后的墙上冒出了一颗脑袋,正是宇文逸臣。
因为他的寝院以及附近都没什么奴仆,所以他干脆在最后的路段中施展轻功地赶了回来。院内虽然在天黑前已经点上了烛火,但弥漫着的静寂更加深了他会错过小羽的感觉,因此,他一进寝院,就直接冲到了墙那里,蹿上了墙头。
一眼就瞅见了狄羽琏,宇文逸臣的心一放,并且乐开了花,可再看她走的方向,误以为她要回去了,心中的喜悦瞬间被慌张淹没,他想都没想地赶紧大声叫道:“小羽小羽,别走啊!”同时,轻巧地翻进祠堂的院中。
三两下,就跃至狄羽琏的身后,伸手轻拍她的肩。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狄羽琏停了下来,迅速地转头看向来人,同时,唇角禁不住地往上挑。
柔和的月光下,女装的狄羽琏亭亭玉立,宛如月下仙子,让宇文逸臣看呆了,心欢快地跳得毫无规律。直到狄羽琏红着脸,眼神慌乱,不看他后,他才发现自己非常无礼地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
觉着不好意思,宇文逸臣习惯性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微结巴地说道:
“嗯,那个、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吧?今天临时有点事给耽搁了,我才回来。”
狄羽琏张了张嘴,本想用真实的嗓音回话,却不想慢了一拍,宇文逸臣说了句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去拿梯子过来,说完后,人就跑了。
这毕竟是宇文逸臣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真正与心上人独处,难免紧张地不知所措,只好慌忙地找了个理由去缓解情绪。只是,待他把梯子搬过来后,竟没想到狄羽琏站得笔直,就是不肯揶步,无声地在拒绝爬那梯子。
“小羽,你怕高?”想来想去,就这个原因。
一听这话,狄羽琏点头,撒谎那是绝对的脸不红心不跳。事实上她是对自个穿着女装爬梯子毫无把握。如果在宇文逸臣的面前从梯子上滚下来摔跤的话,她想她会直接运功把地面打个洞,然后钻进去。
“那、还是我背你……”宇文逸臣又摸摸后脑勺,征询地同时已经背对着她,做好了背她的动作。身后的人儿这次没拒绝,人到了他的背上,胳膊也环上了他的脖子,使他的心中顿时冒起了开心的小泡泡,又发现背上的人儿的头离他很近,耳朵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不禁耳根子一热,红了,稳住心绪,背着佳人再翻墙。
他的耳朵红了没?在他背上的狄羽琏特意地把脑袋凑近宇文逸臣的耳边,以正常的速度专门对着他的耳朵呼气,然后睁大眼睛研究他的耳朵。因为经过紫笛精心的总结,一般当女子不经意地靠近男子时,如果男子或耳朵或脸红了,就代表他会紧张,那就说明他对女子有那么点意思了。也不如道对不对?狄羽琏半信半疑,但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约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她要把紫笛说的观察法都用上,免得未来的夫君都已经拐到手了,她还努女地在想办法拐他,浪费时间和精力。
拐夫大法第二条:要仔细观察被拐之人对己方的态度,好决定接下来的拐夫道路的方向,要做到进退得当,绝对不可犯下导致对方讨厌己方的大错!
就着宇文逸臣寝院内的光亮,狄羽琏清楚地看见了某人的红耳朵,立刻垂眸掩住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心中也踏实许多,对拐到某人很有把握。
而之后,从他的背上下来,两人一起往屋里走的时候,狄羽琏还发现宇文逸臣总乘她不注意,偷瞄她,甚至在进入屋内后,又呆了一次,惊艳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他连脸都红了,这不得不让狄羽琏感到得意,心中开始拨起了小算盘,已经盘算起了该怎样大肆为自己添置各种漂亮的女装以及胭脂首饰了,好让已经成功的拐夫第一条永远地成功下去。
这估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脑袋也更加灵光了,狄羽琏忽地反应过来宇文逸臣仅是会误解她是琏王宠幸过的妾之一,而紫笛从头到尾也未曾真正说过“宠幸过的妾”
这几个字。那么,她可以真正地给自己安排一个琏王非常宠爱却妾身未明,更未宠幸过的身份,想到这,她已经有了该散布哪些流言而让这个身份保持住神秘感,让世人皆捉摸不透的主意。正好,王府祠堂附近的那个寝院就安排结她的假身份好了!这样做的话,一来她能够以这个身份正太光明地买那些女子需要的物品,二来还可以解除宇文逸臣的误会,三来还可以解释为何她可以自由出入祠堂而不被惩罚,一举三得!
宇文逸臣哪知她的心思,满心满眼地她好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直盯着她看,还想拉着她的小手,只是,他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咳,没关系,机会总是有的,某憨男偷瞄了一下某人的小手,色心不禁冒出了个小苗头,暗道:一定能牵到,能牵到的!
接下来,要循序渐进,切不可心急,一定可以让她(他)爱上自己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心道。
第十七章诋毁情敌
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却不知其目的若达到后,结果是一样的。进入屋中的两人是一个去拿自己的药箱,一个则坐在椅子上等对方。
宇文逸臣拎着自己的小药箱,拿出那套银针,给秋羽琏扎针前,见她望着他,便先冲着她笑了笑。她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接着却差点变脸,因为她才注意到了宇文逸臣脸上的那道伤。
这究竟是谁伤的?谁敢在她琏王的眼皮子底下伤她的人!?忍住忍住,千万别把怒气发出来,别多想,也可能是他自己弄得。虽说这么想,秋羽琏还是不由自主把手伸向了宇文逸臣的脸,吓了他一跳。
“你的脸有伤。”收回手,语调柔而慢的陈述事实,还带着那么一点韵味。
“嗯、小伤而已,没关系的。”她的声音真好听,呵呵,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吧?嘿嘿,某憨男窃喜,但紧接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猛然间反应过来,诧异的脱口而出道,“咦?小羽,你会说话!”
“嗯。”理所当然的点头,丝毫不为自个昨天装了半天哑巴而产生愧意。
“……”看她那副坦然的模样,反倒是宇文逸臣有点不好意思了,认为是自己误会她是哑巴。他还为她找了个理由,想说可能昨天的自己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所以她才不肯出声的。呵呵,还好,愿意跟他说话就好!
秋羽琏肯说话,那是因为她的拐夫大法第三条:一定要与被拐之人有共同的话题,没话题也要找话题,即是要交流,做所谓的解语花,解着解着就把对方的心解过来了。毕竟一个闷葫芦要想拐到对方,难度太大,有交流才会交心。她觉得这条很简单,因为在她的面前,宇文逸臣的话很多,不愁没话题,她只要顺着杆子爬就好了。当然,为了防止声音出错,她的语速比平时慢了好多。
“怎么会受伤呢?”刨根问底,誓不罢休。
听这问话,宇文逸臣心中的小憨孩是灵光一闪,拿起了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坏主意。好机会!情敌是什么?情敌是用来诋毁的!这个时侯绝对不能手软!于是就见他以毁坏假想情敌琏王的形象为目的,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虽说那事根本就跟琏王无关,而且他的言语中也没有丝毫说琏王坏话的语句,可但凡是人听了他的描述都会认为是琏王坏心,而可怜的他值得同情!
这可比宇文逸臣给宇文家叙述的高杆多了,既让人觉得那琏王仗着自己的地位权势霸道疯狂,同时还博得了心上人的同情,如若她担心他的话,还能时时想着他,这想着想着,他就在她的心里了,更是把情敌贬低到山沟里,顺便还踏两脚。
可惜,他面前的就是琏王本尊,所以他话中的含沙射影不成立,反而让秋羽琏更加认为胡大汉他们胆子大了,竟然敢自作主张,违抗她的命令。她是既心疼宇文逸臣受了伤又生气手下人胆敢伤了他,即使那道伤就那么一丁点儿。
“他们太坏了!”鼓着腮帮,气呼呼的样子,某女已经开始琢磨在胡大汉他们的身上刮多少刀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怒了。
“不怪他们,再说了,不打不相识,他们的性格都挺豪爽,值得交个朋友。”觉得她有点孩子气,还为她明显是站在己方的话语感到高兴,宇文逸臣笑着摇了摇头,“听说琏王对属下很严格,如若犯错,轻则残废,重则没命,因为他从不手软,也不知道对人宽厚。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要用杀人来解决。”不露痕迹的再贬低假想情敌的人格。
宇文逸臣一点都不在意今天胡大汉他们的行为,更高兴因为这小小的伤而得到心上人的关心,只是,秋羽琏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听他这么说,面上乖顺,嘴里仅“哦”了一声,心里却打定主意饶不了那一队的人。当然了,她观察仔细,知道如若依照她以往对于违抗命令的属下就留不得的习惯,估计会给自己的拐夫道路添了障碍。到时候宇文逸臣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那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弹,那可不好,她绝对不能做得过火,因此也就有了次日琏王找卫奇那队的人,宇文堂兄弟俩自然除外,以陪她练武为名,实则报复的挨个揍了一顿,当中的胡大汉最倒霉,只有他一个人被揍的一个月下不了床,如果不是考虑到他们还要负责宇文逸臣的安全,她很想让其他人都跟胡大汉一样!
宇文逸臣哪里知道心上人要为自己出头的想法,他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认真的为她扎针,待针扎好后,又同昨日那般,搬了个椅子坐在她面前,找话题聊天。由于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时不时的还有秋羽琏搭话,某憨男是不小心的兴奋过头,导致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他可是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说给了她。秋羽琏非常满意,想想看,就连他亲爹都不知道的事情,再根据他每次的那个“我只给你说过这事、”、“我只让你知道了这事”的话,说明了她是了解他一切的人,可见拐夫大法第三条多么成功!她想她离拐到他的那一天近了。
她是得意,可当宇文逸臣回忆起这段甜蜜的时光后,发现当时甜蜜的太过火,害他许久以后才反应过来,虽说他比她大了七岁,可比起她来,他那就是多么纯真的一个孩子啊!就这么简单的把所有的底都给她露了出去,而她,再把他拐到手,吃干抹净,标上她的所有物后的很久以后,才让他知道她的底细!冤啊,亏大了!他当初怎么就对她那么的没有防备呢!?难道说是他骗人太久,报应来了?
时间在两人的聊天中偷偷溜走,宇文逸臣把针拔了,收好小药箱,准备去煎药,正想问她是在屋内等,还是跟他其一到寝院内的小厨房去的时候,一声疑似肚子在叫的“咕”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愣在了那里,接着就见秋羽琏从头到脖子都染上了红晕,估计衣服遮住的地方也是红的。
“小羽,你晚饭吃的什么。”宇文逸臣猜她是饿了。
“刚才不饿,所以还没用呢。”嘀咕的声音,某女纠结了,怎么今天没用晚膳肚子就叫唤了呢?难道说拐夫太耗神,消耗太大?肚子又交了几下,更尴尬的她是低头盯着地面,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在上面打个洞钻下去。
“那一起用晚膳可好?正好我晚膳也没吃多少,用完膳再喝药回去睡觉。”太好了,能多跟她相处一会儿了。
“好。”秋羽琏应声同意,心里也高兴能跟他一起吃饭,多处一会儿。
秋羽琏以为宇文逸臣会吩咐府里的膳房做饭端来,没想到他是领着自己直接进了寝院中自带的小厨房,亲自做饭。
第十八章闯祸心虚
宇文逸臣会下厨做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表面上他是众所周知的傻,貌似他什么都学不会,可事实上,他却是什么都会,因为凡是他认为有用的东西,他都肯学。不说别的,就说像这样动手做个饭,或者是亲手做个小药箱、小板凳,再或是动个针线缝缝又补补,虽说他不是很精通,但他还是都会的。
他一有空闲的时候,便会溜到下城区。免费帮穷人看病的好处之一就是人家会感激他,再加上他想跟人家熟的时候,就能变得很熟,所以一旦有他不会的事情出现时,他都会很虚心好学地请教对方,而对方自然是倾力相授。
也许他会的很多事都是官宦子弟很不屑于涉猎的,可是身为一名大夫,见多了生命的脆弱,更由于跟那些穷苦的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接触多了,自然会觉得世事无常,因此,在他看来,一生顺畅的人太少,身份尊贵也不见得是一世荣华,就像旁边原先的莫氏,那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他始终认为在这个世上凡事求人不如求己,多会一样东西,在困境中就会多一条生路。
另外宇文逸臣还有他自个的打算,要知道他一直盘算着带走他的娘亲和兰姨。真有那么一天到来的时候,想来他爹会暴走,而他理所当然地会成为宇文一族追缉的对象。虽说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宇文一族在延烜国其实是可以横着走的,势力之大遍布全国,害他准备的逃亡路线都是走偏僻小镇,翻山越岭的,更是准备流浪到他国再定居的。所以他一直在为将来做准备,心想又不可能带着金山银山走,银票带得再多也总有花完的时候,经商的事在他试了几次总赔本的情况下作罢,没办法,人无完人。他还是打算外出了就靠给人看病来挣钱,如若到了他国见着了哪处美景,娘亲愿意住下来的话,他们可以过个田园小生活,要是住在了深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那更是需要自给自足,他多会一门技艺,将来就会过得好一点,总不能什么都让兰姨动手。富裕的生活不是他留恋的,他向往的是幸福的小生活。
别看他这寝院里的小厨房很小,可东西倒是很齐全,蔬菜面粉大米调料锅碗瓢盆全都有,全归功于他爹和叔叔们总爱在晚膳时分唠叨他,致使他的食欲不佳,经常是晚膳结束没多久他就又饿了,不愿再吩咐人去做,秉着练习做饭顺便填饱肚子的想法,厨房内的东西备得很齐全。
曾经某此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地被小堂弟发现了,小堂弟不请自来地要吃他做的饭的同时还直嚷嚷他竟然学娘们进厨房,他就纳闷了,那有名的酒楼里的掌勺不都是男人吗?于是,他不是故意却是有意地做了一桌让小堂弟永生难忘的饭菜,那个味道致使某个倒霉小堂弟至今都未在别人面前提及他做饭的事情,因为宇文逸新连那顿饭都不愿意想起来,更不要说提及了。
宇文逸臣很麻利地做着准备工作,两个人也不需要多么复杂的饭菜,他想做个酸白菜炒肉丝拌面,另外再炒个土豆丝,因为心情好,他还想喝点酒,配个炒花生米下酒正好。
他想小羽是会做饭的,因为她给他的感觉是个受过苦的孩子,但由于她是客人,还是他喜欢的人,自然舍不得让她帮忙动手,心想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那么换过来对女人应该也可以吧?
背对着狄羽琏的宇文逸臣看不见她是一副见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当然也就不知道他的直觉完全错误。狄羽琏活这么大,别说做饭了,她连宫里以及她自己的府邸里的膳房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更别说进去参观一下了,外出行军打仗的时候,那也都是有人做饭给她端现成的,所以很不好意思,别人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她连猪跑都没见过。
她认真地看着宇文逸臣的动作,忽地感觉到了什么而蹙眉,悄悄地走到了一处可以避免被外面看到她的地方,站好,等待。
宇文逸臣做饭的速度一向很快,只是这一次他才切完一个土豆,正要拿下一个切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堂哥!大堂哥!我们来看望你了!”
闻言,宇文逸臣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明明才分开了一会儿,他的小堂弟却表现地跟很久没见他似的,还用得着“看望”二字!?他这么想的同时,迅速地把手中的菜刀和土豆放下,转身冲着狄羽琏比了一个悄声的动作,接着人是往门外赶,恰好把宇文逸新挡在了厨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