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作者:未知
拈花笑第5部分阅读
”拓跋元勋还是摸不着头脑地问。
“成为武林第一的机会。”伊淳峻莞尔一笑。“武林第一高手拥有江湖第一美女和宝藏,顺理成章,让人心服口服。觊觎和风险都会大大减少。才不枉费他们主动聚集,弄这么大的场面。比咱们发英雄帖叫他们来有面子多了,真是天赐良机!”
“你想怎么做?”裴钧武沉声问。
“让他们车轮比擂,胜出的三人和咱们最后比试。这样咱们省心省力,拣了大便宜。只要把这最后的三个人打下去就罢了。”
裴钧武微微一笑,“大便宜?恐怕要下大赌注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自相残杀。”
“那是当然,大风险才会有大收益!如果有人能赢了咱们,随便让他提一个条件。”他看着裴钧武笑,“是要宝藏还是要美女,就看人家的了。”
裴钧武沉着眼没出声。
“怎么才算赢?”半晌他才说。
“三局两胜,咱们就出你我和菊源,只要咱俩能赢,菊源成败都无所谓。如果不幸真有人能打败你我,那就是天意了,只能说钧武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拥有这么多。”
裴钧武一笑,“说的好。”
“如果没人能赢,钧武,你美女财富在手,名声地位大增,真是羡煞旁人了。”他有点取笑地瞟了他一眼。
裴钧武收了刚才的微笑,“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伊淳峻的眼倏地一亮,有些骇人,但他的口气还是愉悦轻松的,“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裴钧武看着案上的砚台出神,没有回答他。
五个巨型擂台搭在云缙山顶,来的英雄已经不休不歇的打了三天了。
今天,就要选出最后和裴钧武和伊淳峻比试的三个高手了,几乎所有人都到场观看,人山人海,连树上都挤满了人。
小源坐在特别预留的席位上,满耳朵都是裴福充和桂大通的直声嚷嚷,严敏瑜也是一路陪他们看下来的,也凑在一起议论个不停,俨然已经对中原武林了如指掌的样子。
萧菊源加紧练舞很少来看,今天也特别打扮了一番坐在正座裴钧武的身边,她的美吸引了无数道各怀心思的眼光,她垂着眼,嘴角的弧度却泄露了她的骄傲。
伊淳峻和拓跋元勋都紧靠着裴钧武坐,他们那一席是全场注意的焦点。
剩下的只有二十四个人了。
小源仔细看了看,南宫,慕容,杭,秦四大世家的子弟都在。因为这次比武的含义特殊,所以武当少林这样的门派反而没有参加比试。剩下的十几位也都各有来头,都是能在泱泱众人中脱颖而出的豪杰新秀。
南宫展动作优雅,把南宫剑法用的潇洒孤绝,引得阵阵叫好。慕容孝虽然为人轻率莽撞,但下手狠辣老道,招招制敌。小源微微一笑,如此丰富的打斗经验,都是在那些号称被他“偷心”的姑娘家人身上历练出来的吧?
“小源,这一场你要好好看!”严敏瑜说话的腔调让小源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她,她痴痴地望着正缓缓走上擂台的杭易夙,脸都红了。
杭易夙的剑法狂傲无情,往往三两招就把对手刺伤甩下擂台。小源暗暗心惊,真没看出来,平常不言不语的他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以她看来,甚至都在南宫慕容之上。
每次他把对手打下擂台,精光四溢的凤目都会微微一眯,好看的剑眉挑起来,那冷酷潇洒的模样着实迷人奇書∧網。怪不得师姐又用看伊淳峻的眼神看着他了。
小源看着他,虽然他不爱说话,让人很难看出他的心思,但至少……他是喜欢女人的吧?如果师姐喜欢他,也不错。这几天下来,他的确不怎么去接近讨好萧菊源,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杭易夙一转头,两道明亮锐利地眼神竟然对上她的,小源没想到他居然会向她看过来,惊讶地一颤,幸好他快速地转开了眼睛。
接近中午,比赛结果已经毫无悬念,南宫、慕容和杭家三位少爷的实力实在高出其他人太多。秦家少爷虽然威风凛凛,气派非凡,却被杭家少爷两招砍伤胳膊败下阵去。
伊淳峻远远看着秦少爷冷笑,“无怪秦家要衰落下来,子孙越来越不济。”
裴钧武轻轻叹气,把眼神盯在了杭易夙身上,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要强悍的多,真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25.抗辽个屁
就在裴福充要上台宣布哪三个人获胜时,凌空一声“阿弥陀佛”震荡在山谷峰峦之间悠然传来,清晰地盖过鼎沸的人声,可见内力登峰造极。
裴钧武冷冷一哼,“居然连他也来了么?”
“谁啊?”拓跋元勋拉长脖子四下张望。
“圆净大师,少林戒律院首座。”伊淳峻一笑,“难道他也有心来抢萧家宝藏或者美女?他要还俗好象迟了点。”
说的裴钧武也忍不住浅浅一笑,瞪了他一眼。
圆净大师和一个粗犷汉子从山路走过来,观战众人纷纷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还恭敬地向他们问好,可见江湖地位非凡。
那粗犷汉子好象也非常受大家敬重似的,都向他殷勤问候拱手。他也受之无愧地拱手还礼,神情倨傲得意扬扬。
“和圆净一起来的是谁?”伊淳峻微微皱起眉头,“光看表情就想狠狠揍他一顿。”
“就是,就是,尤其想打他的脸。”拓跋元勋深有同感。
“那个好象是汪广海,一个什么镖局的当家人。”裴钧武不怎么肯定的说,这人在江湖上济济无名,他只是略有印象。
说话间圆净已经引着汪广海走到近前,裴福充和桂大通也走过来,虽然他们老哥俩儿坐在上首,这桌才是众望所归的正席。
“两位老英雄好,裴少侠好。”圆净不认识伊淳峻和拓跋元勋只是微微揖了下手。
“我们这次来,也是朝廷的指示,希望裴公子能鼎力相助。”汪广海翻着眼,挺胸叠肚的也不寒暄也不问候,狂妄的连圆净大师都尴尬地一皱眉头。
他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脸色一僵,裴福充和桂大通已经瞪起眼来了。
裴钧武看着他,“这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淡得简直就是不屑。
汪广海撇一下大嘴,受了简慢便哼了一声,十分不悦。圆净大师怕气氛僵住,赶紧接过话头,“这位是朝廷新封的广胜将军汪广海,前一阵子辽人大军压境,攻到黄河北岸,就是这位汪大英雄,一箭射死了辽军统帅萧挞凛,大挫辽人气势,他是我们的民族英雄。”
圆净越说越大声,最后都成了演讲,还转过身去面对所有江湖豪杰。他慷慨的说完“民族英雄”人群中发出阵阵欢呼,汪广海得意地抿着嘴,嘴角下拉,配着大肉脸,十分像条鲇鱼。
和人群表现相反的是近处的几个人,都冷着脸,高低不同地发出一声冷哼。拓跋元勋哼得尤其响,让汪广海都回头瞪他,他也回瞪汪广海,一副不服就动手的表情。
“我们此番前来,”圆净又抢话了,他故意大声说,内力十足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山顶,在场的人都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是知道江湖豪杰尽聚于此,有几位还可说是天纵英才!比如裴公子,南宫、慕容两位,杭家少爷最近风头正劲。”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着他点名的人物,南宫展回他极雅的一笑,垂下眼睑下巴微微一点算作还礼。慕容孝就比较直接,对着他哈哈咧嘴,杭易夙还是眼睛看着别处毫无反应。
汪广海本以为圆净大师接下来要说到自己,已经傲然四望,频频点头示意。没想到圆净大师接下去说:“现在辽人二十万大军逼近开封,情势危急!我宋朝的大好儿郎正到了报效国家御敌勤王的时候。只要各位英雄拔刀相助,皇上,寇丞相,整个朝廷都不会亏待各位,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汪广海虽然有点不是滋味,还是忍住了,也放开嗓子高声说:“各位英雄,汪某就是榜样!我射死了萧挞凛,朝廷封我为将军,仗还在打,只要汪某再立战功,就可以位列朝班,祖上颜面也有光啊!朝廷,皇上和寇丞相是不会嫌弃大家是江湖草莽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圆净大师回过身来小声对裴钧武说,“裴公子,现在群雄都被老衲说动,就差公子登高一呼。希望公子以国家大局为重,多为朝廷出力建功。”
还没等裴钧武说话,裴福充已经吐了口唾沫,一脸不屑地大声嚷嚷开了:“为朝廷?我们凭什么为朝廷出力?朝廷平时给我们什么了?只知道要我们交税!”
听了他的话,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觉得他见识短浅,有人觉得他说得在理。
“抗辽?抗辽个屁!我三弟就是后蜀国君的后代,一五一十算起来还是现在这个皇帝的先人灭了他祖宗,我们不记仇不寻仇就够意思了,还帮他抗辽?谁爱抗辽谁去,我们裴家,萧家没人去!”他挑衅地看着汪广海,“谁乐意当人家的狗谁去,我们可犯不着放着大爷不当,每天对着一个小孩崽子三叩九拜还觉得挺有脸!”
人群里发出阵阵笑声,汪广海脸色紫涨,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将军?你手里有兵才算是真格的,给你座房、给几个人家玩剩的小老婆就算荣华富贵了?老子过的比将军自在多了!”
又是一阵哄笑。
伊淳峻也呵呵的笑,“裴大叔,说的真痛快。”他看着人群,一提内力,发出的声音比圆净大师还响亮还稳健,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凛。
虽然都知道他是蓝延风的弟子,只是没想到一个如此漂亮文弱的男人会强到这种地步,他要是跟圆净动起手来,光凭内力圆净怕是连他三招都接不住。
“各位英雄,既然圆净大师和这位‘民族英雄’特意来一趟,不管怎么说,爱国之心也是值得敬佩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话,有股说不出的讥讽,圆净都愣了一下。“有愿意为朝廷效力的赶紧跟着去,裴大叔说的荣华富贵正等着你们。不愿意去的,就留下,后天就是裴大叔的寿诞之日,我师妹要为大家跳一曲菊仙舞,我和师兄要与南宫慕容杭三位公子一试身手,有酒有菜,咱们好好乐上一天!”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圆净大师也不好硬是张罗带人走,只能悻悻告辞,也没人主动跟上。汪广海一脸愤恨,临下山还回头瞪了眼裴福充和伊淳峻。
26.城上英雄
今天伊淳峻叫她起来打坐吐纳格外早,小源收了真气天还是青蒙蒙的,太阳还没出来。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伊淳峻脸上的笑容,今天他好象碰见什么格外可笑的事,坐在那里还时不时笑一下。
他盘膝端坐在崖边一块山石之上,山风徐缓地吹动他的黑发和衣袂,好象马上就要飘然而去的天君神秀。自从那个奇怪的吻以后,她看见他总有一丝尴尬,要不是此刻他正闭着眼,她根本不会看着他。
他却好象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坦然自若,就是厚脸皮!她真是对他气不得恨不得!
他又笑了,有些顽皮的笑容在他脸上漾开的时候,她竟心里酥酥麻麻的,这个阴沉难测的男人怎么能笑的这么……可爱。
“伊师兄!伊师兄——”拓跋元勋慌慌张张地跑上山来,他还没来得及梳洗,头发有些凌乱。
伊淳峻好整以暇地睁开眼,还是带着那顽皮的微笑看着他一路跑过来。“怎么了?”
小源眯起眼,心里犯疑,看他笑的像只狐狸搞不好他早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大事情,大事情!”拓跋元勋喘着粗气,“那个圆净大师又来了,非要见你和裴大哥。看他那样子,就好象头次开荤就吃到屎!”
“哦?”伊淳峻笑起来,“那快点去看!我最喜欢看所谓大英雄大豪杰吃屎的表情。”他跳下石头,还不忘拉上小源的手。
小源被他温暖的手握住,一路飞掠疾奔,凉快的风把头发都吹拂起来,心情竟变的很好。
她的心情变好了,厅里的气氛却很沉重。圆净大师没有归座,就皱着眉站在厅中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见伊淳峻回来,他焦急地捶了下手,“人可到齐了。裴公子,这事恐怕只有你和伊公子能解决了。”
该在的都在,连师姐都起来了,虽然面带困倦还是眨巴着大眼睛仔细看圆净大师。小源摇了摇头笑了,真是佩服她,平时懒散只要一有热闹她肯定第一个跑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手被一扯,人也身不由己地向前走,手还被伊淳峻拉着。当着这么多人,她想收回来,却被伊淳峻别有用意地使劲握了一下。她无奈地皱了下眉,当初答应与他合作也许真是个错误,目的还没达成,先让他明里暗里把便宜占了个够!
总有一天,她会向他都讨回来的!
伊淳峻瞥了眼圆净恼恨的神色,嘴角冷漠地一挑,没看见他一般拉着小源的手大模大样地坐到椅子里,现在圆净有求于他,他当然没必要再对他有礼相待了。
“裴公子,昨晚不知是谁竟然杀了汪广海。”
拓跋元勋冷笑,“他那个德行,被杀是迟早的事。”
圆净大师不理他,“杀了他还把他的尸体挂在成都城头,极尽羞辱啊!”说着还摇头皱眉,仿佛又看见了那惨不忍睹的场面。
“放下来不就得了。”桂大通不耐烦地说。
“这……”圆净有些尴尬地带了眼在场的姑娘们,有所保留地说,“凶手用的是特制的牛筋,而且尸体周围,城上城下遍撒毒药,无人敢靠近啊。那绳子坚韧异常,飞刀利箭全都奈何不了它。”
“大师,”裴钧武微微一笑,“朝廷人材济济,此等小事何需我们这样的江湖草莽插手。在下家中将有喜事,实在走脱不开,恐怕帮不上大师这个忙了。”
“裴公子!”圆净焦躁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凶手的暴行令人发指,他脱光汪广海的衣物,还……还……”实在说不出口,“有伤风化是小,有损朝廷颜面是大!汪广海为人虽然骄狂无知,他毕竟是朝廷新封的将军,也是咱们汉人的英雄!此时此刻,两军正在交战,英雄的尸体遭此亵渎,不仅会打击我军士气,还会让外族耻笑啊!”
裴钧武挑了下眉,没有立刻回答。
“裴公子!”圆净急了,倒身要拜,裴钧武伸手缓缓一翻,强劲内力托住圆净的身体,阻止他跪下。
“我和师弟虽然力量微薄,但大师话已至此,我们姑且一试。”
严敏瑜拍手,“太好了,快去看看那么威风的大英雄成什么样了!”
圆净叹了口气,心里凄然。做人真是不能太嚣张,汪广海只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死后竟成为少女拍手而笑的消遣。“姑娘们还是不要去了……”圆净悻悻地说。
“干吗不去!非去!不就是没穿衣服吗?有什么稀奇?!”严敏瑜撇嘴,能对裴师兄都那么无礼的人不去看看他的笑话真是浪费凶手这么煞费苦心的安排了!
离成都城还远远的,姑娘们已经非常羞臊地垂下头不敢再看,严敏瑜还夸张地用袖子挡着脸做出厌恶的表情,“怪不得大师不让我们来了,身材真差,全是肥肉。”
拓跋元勋也是一脸厌恶又幸灾乐祸的笑,完全没有尊重死者的意思:“咿——他最差的真不是那些肉,真的很小啊……”
听了他的话裴钧武和伊淳峻都隐忍地一笑,姑娘们全红了脸啐了他一口。
汪广海被吊在城头,全身被扒得精光,最无耻的是一幅巨大的布幡吊在……他的下体上,那幡子大的几乎快要垂到城墙根,上面写着:“大英雄小男人”。
“大英雄”和“男人”这五个字都很小,偏偏这个“小”字非常巨大。
裴钧武皱眉,怪不得圆净大师要说“极尽羞辱”。虽然他也讨厌汪广海的狂妄,但这凶手也实在过太阴损,可见对汪广海是恨之入骨了。
27.落地失准
成都守备米绥安一脸忧愁地快步迎出城来,连马都没有骑,他有点失望地看了看圆净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真没把握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大师——”他上前敛衽便拜,圆净连忙扶住,他焦躁地跺了下脚,“大师救我!皇上已经知悉此事,大为震怒,下旨限期三日解决,不然我满门老小性命不保啊!”
圆净点了点头,“这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身手不凡,一定能为大人排忧解难。”他向身后一伸手。
“唉……唉。”米绥安连连顿足,却不接圆净的话头。
伊淳峻一笑,“看来大人是对我们没信心。请问大人,汪广海被吊在这儿,最丢人的是什么?”
米绥安一皱眉,“当然是光着身子还……还吊着那个幡子。”
伊淳峻抿着嘴笑,“到底是光着身子更丢人还是吊着幡子更丢人?”
米绥安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很罗嗦,净说些没用的话。“当然是那个幡子!”他有些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伊淳峻冷笑,“那就好办了。”他抬眼看了看距离,离城墙约有十丈。毒药撒在方圆五丈之内,撒过毒的地方草木都已经枯萎。
他原本可以再靠近一些,却原地一踏飞身而起,风吹动衣摆猎猎作响,上好的衣料飘拂如飞仙般优美。他在树梢微一借力又跃高二丈开外,凌空挥出一掌,远在十丈外的布幡哗然下坠,如贴着城墙的一排波浪堆落墙角。
“你!”圆净和米绥安都惊惧地瞠目看他,又恼又怕,颤抖地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伊淳峻……”裴钧武也微微一惊。
汪广海的“那个”竟然被他一掌劈断,布幡自然也坠落下来。姑娘们全红着脸看自己的脚,拓跋元勋还一脸土色的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裆。
“大师,大人,好了,问题已经解决。我和师兄可以回去了。”伊淳峻收了笑,冷着脸瞥了米绥安一眼。
“公子!”米绥安上前扑通跪倒,“是我有眼无珠简慢了高人!公子,请您务必救我全家。”这个妖美少年虽然出手阴损狠辣,但这一手举世无人能及。
伊淳峻看着他冷冷一笑,并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听我师兄的。”
圆净也收了惊骇之色,连忙向裴钧武弓身揖手,米绥安看出他就是“师兄”,赶紧以膝为轴转了个方向,一脸哀恳地看着裴钧武。
裴钧武瞪了伊淳峻一眼,伊淳峻抿嘴看着他笑。
“既然来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大人请起。”嘴上说的客气,也没伸手去扶。米大人只好讪讪自己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伊公子,刚才你那招……”真够阴毒,但圆净却说,“实在凌厉啊,请问叫什么名字?”
“霜刃。”伊淳峻挑了下嘴角,“这是离得太远,近的话,他的胯下还会结一层霜,也算为他遮了丑。”
“……”
裴钧武打量着城墙高度,牛筋绳的粗细,微微皱眉。
“我的内力偏于绵韧,要击断这么粗的牛筋还是刚猛些的内力更有效。”他看了眼伊淳峻,霜刃是要配合凌厉的内劲才能发挥极致,他用的威力的确比不上伊淳峻。
伊淳峻点点头,“可是要击断那牛筋我需要靠得近些,城墙不能借力,真跃到有力范围我的内力又怕不够猛烈到一次击断。”
裴钧武点了点头,“我替你借力。”
“要跳的那么高,会不会有危险啊?”萧菊源有些担心,“落地的时候还不能落入毒药范围。”
“就是就是,有山有水,咱别冒险了。”严敏瑜也连声反对。
伊淳峻抬眼看了看小源,“你说呢?”他微微一笑,眼睛半眯了一下,期许地看着她。
小源也看了下距离和城高,回眼看他,“难不倒你,小心些便是了。”
伊淳峻绝美一笑,“我的好小源,还是你对哥哥有信心。”
裴钧武面沉如水,“快些,我们日落之前还要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