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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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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抹干脸,微笑:“差都忘,还欠个条件。要不就趁现在吧,改明儿见面也难。”

瞿牧走过来,往旁边挪挪,留出小块蒲席,示意他坐下。挚友知己也好,萍水相逢也罢,有人陪着话总胜过个人胡思乱想。

他接过手中的笔,落下行字:“想听听的故事。刚才那人是谁?”

看半,问道:“就是的条件?”

他头,又在那句话后加几个字:“只要是真话。”

不由得笑:“叫做小梵的,是的兄长。他和样有身好功夫,来过好几次,其他时候没碰见罢。”

“他他将许人?”

“迟早是要出宫的,想必星璇也没对隐瞒,不是穆巧眉。不仅如此,还有个儿。”到里,心猛地抽痛,才恍然悟,原来是要失去婉儿,只是不愿承认,从今往后,山高水长,又能站在何处守护长大?

瞿牧执笔的手轻轻颤,墨汁在纸上盛开如菊。他的目光移至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轻纱,不难看见那嫣红。勉强挤出丝笑:“的是真话,的儿,是世上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若是见……不,不可能见到,就连也……很怀念还在身体里的那段日子,每时每刻都不分开,再苦再累,也总是满足的。”

“为什么……”

“瞿牧,其实身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秘密。喜欢听故事,就给讲个。不定是自己,但绝对真实。觉得怎样?”

瞿牧默默的放下笔。

“让想想从哪儿起……”

水中的茉莉花瓣再不复初时的莹白,它们慢慢变黄,沉至杯底,空留澄碧的余香。或许出那些过往,不再深藏于心,就真的能够释怀和淡忘。

“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两个国家。两国边界上有片四季花开不败的林子……”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原本遥远的情景,突然又变得历历在目。浮光掠影中,双深紫的眼眸,弯淡雅的笑,连他的呼吸都犹在耳畔。

人生若只如初见,凤隐龙藏,缱绻相伴。红尘年少,情不知所起,往而深。

人生若无初相见,江山美人,两不相侵。浮生若梦,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断断续续的言语时有停顿,常常忘自己过什么,但瞿牧并不催,他只是静静的陪着,舒缓的呼吸驱散寂寞的空气。

色烟青,檐下扶疏花影,其时风过,带起片片落红,贴在窗纱上,旋即轻轻落下,再也不见。

微微闭上眼。听,思念太久,就会忘为什么会思念。

喜欢个人大概也样。

轮转的流年早就风干心底最后滴泪,他的影子被残忍的留下,而在回眸的那瞬间,又分崩离析成许多碎片。努力拼接,却再也难以拼成最初那张在晓阳薄雾中向微笑的绝代容颜。

“恨他,所以才不愿回去。”

愣愣,瞿牧不知什么时候写下样句话。乍看之下有不对劲,时又不出来。

“那不是,”很快回答:“不回去是因为在里找到可以依恋的人。别人的传奇无关于己,听过就忘掉吧。”

墨迹浸透纸背,他似乎用很大力气抑制情绪:“在谎。”

“有必要对谎吗?”开始发觉出哪儿不对劲,瞿牧惯用左手提笔,眼下用右手,自己还浑然不觉。而那字迹……

转过头,目不转睛的凝视瞿牧。他似乎有所察觉,停笔,慢慢看向。四目相对的刹那,下意识的站起身:“不管信不信,的条件已经达成。色已晚,可以出宫向星璇复命。”

没有办法再伪装,倘若心似明镜,不用再看第二眼,就算只凭呼吸也可以认出。但终究不敢。世上并没有永恒,们曾有的努力在命运面前显得那么幼稚可笑,而今都失去面对彼此的勇气,还能拿什么来坚持?和起重新走过所有的朝朝暮暮,也算有始有终。总该放下心结,总该能明白,不要的歉疚与自责,只要……幸福。

机械的挪动双腿往里间走去,越走越快。

“落儿……”

绵软的低唤消散在空气里,如同抓不住的甜蜜时光,稍纵即逝。想是可以放弃的,虽然要用生来遗忘。

好在的生并不长。

也无法再停下脚步。

“真的不能原谅吗?”

不明白他的声音为何嘶哑至此,忍不住回头看去。那张面具已取下,苍白的面容绝美如昔,却瘦得不可思议。他见回头,紫眸中闪过欣喜。

心脏被狠狠揪起,疼得无以复加。竭力忍住欲夺眶的泪,欠身行礼:“灵界第三代主神生带梨花妆,单名为落,主上觉得哪里像?”

“落儿,”他颤抖着向伸出手,又紧握成拳放下:“是生生世世唯的妻,可以恨怨,甚至杀。绝对不能不认。”

“只是在提醒主上……都过去。”

“是吗?”冰焰的唇角挑起,尽管憔悴,却仍不失傲气,只是,那抹笑容里充斥着深深的痛楚:“来告诉怎样才能过去?因为负债的不是,便能轻松放下。有没有问过……”

“婉儿最近好吗?喜欢和谁呆在起?”

冰焰被问得愣:“螭梵,七七,还有……。”他疑惑的看着,话语中的顾忌显而易见。淡淡笑,也不再问。

“主上请把对梨落的错爱移交给婉儿,想要的就是梨落想要的。时间久,该过去的都会过去。主上并没有欠梨落什么,从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

用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着些话,就连自己也觉得奇怪。劫后余生的许多个夜晚,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独对满庭月光时,不是没想过再见,不是没想过能扑进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而今他站在面前,却生不出任何情绪,该哭或是该笑,哪怕是拳打脚踢。想,那都不是最可怕的,什么都比不上眼前死海般的沉静,窒息过后只剩麻木。

许是讶异于的淡漠疏离,冰焰的神情极为复杂,他步步走过来,试探着握住的手。他的手原比更凉。

“落儿,今定是累。们不些,先回房休息。”

“好。”头又摇头:“不是今才累的。所以,以后都不要再什么。”

他慢慢放开的手。

抬起头,浅笑。

终究是要放开的啊,千年以后的千年,陪到尽头的人定不可能是,又何必让再痛次?

他的眸光越来越深,就在转身的瞬间,他忽然展开双臂圈住,下刻,的背抵上他结实的胸膛,淡香萦绕中,微凉的唇覆上的耳垂:“不许走。若是真累,更要陪着。那年在神坛为加冕时许下的誓言,当只是着玩的吗?不离不弃……落儿,不离不弃……都能记起,难道竟忘么?”

轻颤的身躯,滚烫的呼吸,他在耳边低吟着四个字,执着的反反复复。

想要挣脱的力气滞于体内。他是怎么记起的?他还记得什么?

“……”

“如果真的放不下弄月……无论多少年都能等。好的,们还有生生世世不是么?落儿,还可以等下去,只要给句话。”

泪水无声的蜿蜒过颈项,紧抿双唇,微笑。

“抱歉,此生之外,再没有可以给谁的。不要自欺欺人,也不要等。”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竭力使步子迈得平稳,刚刚反手关上门,身子就软软的滑坐下去,牙齿在唇上咬出血印,和着泪水在前襟印下淡红。

明亮的月色水般流淌,像是要把切吞没,凉凉的沁在心间,再没有任何缝隙躲藏,真实得让人绝望。

脚步声渐近,门外的人站许久,轻声问:“落儿,睡着吗?”

长发垂落在膝盖上,背靠门板,动不动。

他并没有推门而入,过会,竟然也倚在门边坐下。

清寂的夜里,可以听见他的呼吸。自然而然的,想起十年前的流景宫,张狭窄的小床,每晚缩在他怀里,伴着平静而舒缓的呼吸睡去,不亮就被他吻醒。

“落儿,很想。虽然离很近,还是很想,怎么办?”

他无声叹息,梦呓般呢喃。

“听讲的那个故事,只觉得欣慰,原来还给过那么多快乐。其实也很累,也曾试着放弃。可是,十多年,只要是清醒的,梦里梦外就都是的笑,很多事情想不起,但仍然努力去想,哪怕记起分毫,那都算过得圆满。”

“落儿,他们都在骗。螭梵骗,冰煜骗,就连也……并不怪谁。能够活着,而能够再见面,已是上苍对最大的恩赐。落儿,信么?当年那箭,只是想把留下,留在身边,怎么舍得……宁愿先离开的是……”

“还好给婉儿,如果没有,断然不会走到今。落儿,知道么?那孩子身上处处都有的影子,和样善良可爱,笑起来的时候,左颊上也有个浅浅的酒涡……喜欢坐在花树下练字、写信,固执的叫落落,央求替去看望。”

“进宫那,相隔人山人海,却看向。那刻,欣喜若狂却又难以置信。渴盼那么久的梦境突然成真,居然失去求证的勇气。害怕失望,潜进皇宫,设法替下瞿牧,日夜守在身边。越来越肯定,也越来越胆怯。明明是落儿,却不再让熟悉。不大爱笑,也不大话,对谁都是淡淡的,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竟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近。”

“落儿,原来已经放弃得样彻底……”

“落儿,对不起……倘若来生再见,又该去哪里寻?”

“落儿,落儿……”

声声低唤弥漫在苍茫夜色中,时而停顿,只在拼尽全力抑制喉间的哽咽。

咬紧自己的拳头,忍住战栗的啜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提出意见,一直在线写文,有些字句可能缺乏斟酌,给大家造成了难以理解的地方,我尽快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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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有限啊,明天中午接着码==

真的真的快结文了,4章,气喘吁吁中……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v一一五祸起v——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道蛇形闪电割破漆黑的夜幕,边滚动着轰隆隆的雷声,星月被掩盖在厚重的乌云之下,湿黏的空气压抑着夜不能寐的人。

“落儿……走。如果不愿意,就再也不会出现。”

滂沱飞溅的大雨“噼啪”敲打着窗棂,将地间的切冲洗成原始的虚无。

雨似乎永远也不会停,绵延在心底的泪,擦不干,拭不尽。

清晨铺洒的第缕阳光给冷硬的地面平添几分柔软,头重脚轻的站起来,昏昏然的爬上床。

睡不知多久,听见小蕊在床边话。

“……娘娘昨还好好的,难不成是受风寒?”

“待微臣为娘娘诊断后再下结论。”

不耐的皱眉,螭梵修炼千年的元丹怎会连风寒都抵挡不住。不过是贪睡会,居然连御医都赶来,未免太夸张。

烦躁的甩手翻身,正准备把脉的御医吓跳,忙跪下施礼:“娘娘金安。”

“免,都出去吧。”把脸埋进被褥,声音发闷。

“小……小姐……”小蕊凑上前,伶牙俐齿的丫头变成结巴:“皇……皇上看来。方才睡得太沉,怎么都唤不醒。”

只觉脑袋“嗡”的响,才意识到自己早把楚佑抛到九霄云外,后悔不迭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慢慢转过身来。

楚佑的脸上没有半分愠色,相反,他嘴角含笑的看着。浑身激灵,瞌睡全没。

……该做出什么反应?惶恐?娇羞?虚弱?

过度紧张的状态下,思维反应往往会慢上拍,还没拿定主意,脸上已绽开僵硬的笑容:“皇上……早……早啊!”

“都晌午,还早?朕亲自带御医过来给诊脉,即日下诏接入主昭晴阁。赶紧躺好。”

“啊……那臣妾还是先更衣吧。”

对小蕊使个眼色,事发突然,急需拖延时间以备对策。心领神会的取过晨衣半跪上床,塌前的御医忙起身避开。

没想到楚佑仍坐得稳如泰山,他大手挥:“们都退下。”

们?

和小蕊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抢先步将从床上拖起,飞快的给披上衣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已经在此等好会,不如先让御医大人给您瞧瞧,也好宽他的心。”

可怜的御医进退不得,瞅瞅楚佑,又瞅瞅,八成连冷汗都有。

扶着小蕊的手走下床榻:“皇上赎罪……”

“不知者无罪。”楚佑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冲御医扬扬下巴:“还愣着做什么?”

御医拿脉的表情高深莫测,的心跳阵紧过阵,原本不大好的精神气色被楚佑么惊吓,简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装病装不下去,难道再等着侍寝?云婆婆的龟息丸是不是服用得晚?

胡思乱想中,御医的眉头渐渐扭成团。他看眼,目光充满怜悯。

正觉奇怪,他已转身跪向楚佑:“微臣不才,恳请皇上召集太医院众位大人为蓉妃娘娘联诊。”

“少给朕来套,个人的脑袋未必就比群人的脑袋来得宝贵。倒是先有何不妥!”

“微臣行医大半辈子,从未遇见过般异事。蓉妃娘娘正值妙龄,脉象却接近垂朽之躯……”

“哐”的声,楚佑手中的杯盏砸个粉碎,他冷笑着拍案而起:“邵德全,当朕是傻子?回头又该上凤仪殿领多少赏赐?”

御医伏身在地:“皇上明察,寿不由人。微臣若有半句虚言,死无葬身之地。”

“那好,朕就让死得明白。来人,给传召太医院上下……”

无暇顾及其他,呆呆的抚向自己的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小梵,是不是忘告诉药效会有么迅速和逼真?

才不过,什么感觉都没有,生命就已透支到尽头吗?

好像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想再见婉儿面,还想……

油然而生的恐惧占据所有感官,掀开被子跳下床,脚刚挨地,所有的色彩突然从眼前抽离,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倾涌而来……

短短时间里,太医院俨然搬进赏心殿,隔着御花园都能闻见草药香。

子严令封锁消息,太医院对外只称给蓉妃继续调养以悦龙颜,对内立下生死状,誓保蓉妃三年平安。

他们对楚佑重重的磕头,三年后,尽人事,听命。

倦倦的倚在床头,无端想起,到那时,的婉儿就十六岁。

不确定楚佑的盛怒从何而来,他大概又次领会到九五至尊原来也有留不住的人,比如当年抱憾而终的端淑皇后。

每日看着那群大夫诚惶诚恐的忙碌,为,或者,为他们自己寻求生的希望,只感到种深深的无能为力。

还是相信螭梵,但仍然喝下那些又苦又浓的药汤。

也许不久后的某,当睡过去再醒来,眼前就不再是高高的宫墙。

可是,为什么还有三年之?谁知道三年后是什么样子?

开始排斥黑暗,常常整晚睁着眼,攥紧手中的金铃,数着窗前方微弱的星光。

日子从指缝间流过,炎热的夏,透骨的凉。

云婆婆的龟息丸真正开始发挥作用时,体力不支的感觉是极其明显。几乎随时都可以陷入昏睡,只是出于本能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希望自己走到最后都是清醒的,不管那个最后有多远。

有时候,也会坐到屋前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向浩瀚的星河。每逢晴夜,边都会出现颗火红的星辰,而在它不远处,另颗小小的副星日益明亮起来,灼灼其华,大有赶超之势。

总是情不自禁的对着那颗副星微笑,也就在此刻,才会真正释然。诚如星璇所,人生百味尝尽,便不枉世间走遭。哪怕短如烟花,总是璀璨。

与小蕊闲聊的时候,不难听到星璇的消息。流火盛夏,朝堂争斗随着七月骄阳日渐升温。星璇不再玩转江湖,他频频参与政事,奉命接手吏、户两部改制,近来更是忙于治理水患,乐善好施的率真本性在民间立下极好的口碑,卓越的聪明才智也得到重臣元老的致首肯。

切都有条不紊的沿着预定轨道发展,虽然萧氏党羽不时从中作梗捣乱,在看来也是困兽犹斗,难成大患。已经很乐观的预见到星璇生日当晚许下的心愿必成其,国泰民安,民心所向。

更多的时候,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白衣翩然的子自花雨中向走来,隔着淡淡晨雾,深深凝眸。耳边回旋着混杂着雨声的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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