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坐在榻案后,听了王子章的话,却是不以为意:“阿兄又不是不知,这殿里不都是我们王家之人?若是在这里还不能放心说话,那又能到哪里去?”说完,旧话重题又道:“阿兄,你倒是说说,为何就这样放弃了?”
王子章看着自家妹妹那不甘的神情,握着茶盅的手便就紧了紧,他又怎么会甘愿?一切似乎都是朝着安排中去的,可不知怎么就出了忿子。想着司马蘅那张平静柔和的脸庞,在听到他的话后,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他便就明白他担心是对的,司马蘅对他有了怀疑。这个看上去,不理任何事,也不太聪慧的女子,却是早先一步识了他的计谋。他一直都很谨慎,哪会为了眼前那就要到手的利益去陷自己于危险之中。王华不明白其中缘故,所以有些埋怨,而他只是不甘中又觉得庆幸。想着公子对他说的话,他说,只要他还是安全的,那么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想到这里。他便呼出一口浊气,对还绷着脸的王华,开口说道:“王后之位固然重要,但我们的身家性命更是紧要。妹妹,你要学会忍耐,到时,更多的荣华富贵都会有的。”
王华对自家的兄长一直都信任与佩服的,听了他这样的话,心里才舒服了一些,但在一时之间。心里还是遗憾,便嚅嗫着又道:“那,季呢,我们不管她了吗?她可是很机灵的呢。”
王子章便目露狠厉之色:“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若是一个奴婢都不舍得,那我们便都不用活了。”
王华本来还想说些话,但一对上王子章的目光,便一缩脖子,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她虽不聪明。但也明白,她有今日全靠她的兄长。而他的兄长怎么会有了这么多大本事。却是靠得身后那位神秘的公子,至于那位公子是何模样,她没有见过。但她也知道,她的兄长竟然可以去谋算一国之君,那么目的绝不会简单。想起司马睿那张时而对她温柔,时而对她肃穆的脸庞,心里一阵阵纠结。若真是对他不利,她又应当如何?
“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那郑家的女儿就要进宫来了。”王华想到这事,便就忘了害怕。又开口问王子章。
王子章狠厉的神色一收,神情间露出犹豫:“司马睿是个聪明的,他很清楚该如何去平衡大臣们之间的关系。这次立后之事,他心中有了计较,却是不需要我的主意。他把这个国君当得越好,对我们便就越不利。如今之计,不可妄动,再看情势吧。”
王华心中也有了计较。知道这事怕是他的兄长作不了主,却是要听身后的那位公子的安排。想到这点,她便也不多言,垂下首却是只想着那要进宫为后的郑家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若真是传闻中那样粗鄙不堪,便就好了。刚想松一口气,可又想到。这后宫中随着王后的到来,又还会多出几位夫人美人。心中又郁郁起来。这些人她可都是知道的,长得好看不说。都是士家贵族出来的贵女,比她却是要好上许多的。如此一来,怕国君来她这里的次数便就会更少矣。
王子章一抬头间,看到王华的神情,却是似乎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便开口宽慰道:“王家在这朝中的地位一时之间还不可动摇,妹妹便放心,只要有王家在,国君便不会对你冷淡。”
正当宫里紧锣密鼓的为司马睿的婚典作准备时,又听到了司马蘅要嫁去洛阳汉人将军的事情,宫里更是忙得手忙脚乱。司马蘅的婚事固然重要,但司马蘅的事同样不容小视。只因司马睿发了话,他最是宠爱的临海公主出嫁,阵势绝不能小。再加上,是汉人国君亲自替刘曜将军求娶的,似乎也是对司马蘅看得重,如此一来,却是更不得马虎了。
如今晋朝远比不上汉朝,在许多晋人心目中,讨好汉王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正当为了这两件婚事忙碌的众人,不多时又听到了一件大事,听到这事时,忙碌的众人却更觉得肩上的事又要重了。
却是鲜卑的王子,向国君睿求娶晋朝的另一位公主,司马蘅的妹妹始平公主。始平公主年岁还小,甚至还没有及笄,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什么。鲜卑王子坦言,为了等始平公主,会让王子妃的位置再空上那么几年。
从前晋朝留下来的两位公主,一位嫁去了汉人,一位若是嫁了鲜卑人。那么这三朝的关系,就真真变得复杂了起来。
听到这事,始平公主不是害羞,而是大闹了起来,她心里却是只有王子章,什么鲜卑的王子,她是看不上的。
司马蘅知道姬叔齐这明显是为了利益关系而求娶的,让司马蘅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时的自己。那时的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为了逃离不惜重伤了自己。如今,虽那人她也是愿意和中意的,但却不希望始平公主走向她的老路。
司马蘅便就去见了司马睿,希望他不要同意。但结果显然是不如意的,司马睿要想得更长远,听了司马蘅的话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最后道:“阿蘅,鲜卑王子其实是不错的。”
司马蘅转身出了大殿,司马睿当初那么反对她与刘曜一起,是因他对她的感情不一样,却是望她能过得好。始平公主呢,司马睿显然对她少了份亲情。对始平的考虑,便更多的是利益。司马蘅知道这不能怪司马睿,可止不住的还是有些生气,却是礼也不行的转身就走。听到身后司马睿有些无奈的叫了她一声:阿蘅。司马蘅也只能咬着牙,当没有听到。
司马睿不同意,司马蘅便就去找了子玉贞人姬叔齐。虽然知道去找他,怕也无济于事,可若什么也不做,她心里更是不好受。
姬叔齐显然也是知道司马蘅的来意,坐定后,却是不等司马蘅开口便左右其他道:“还没有恭喜公主,你却是要嫁人了。”
司马蘅看着姬叔齐的笑脸,却是不好紧绷着脸,神情微缓了缓,然后道:“子玉贞人客气了。”又道:“贞人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虽可能让贞人为难,可我还是不想你娶始平。”
姬叔齐便笑:“那公主,是想让她嫁给王子章?”
司马蘅肯定否认摇头道:“城中还有许多儿郎,却是可以另嫁的。”
“那别人也是始平公主不喜的,为何就不能是我?都是不喜之人,我却是觉得我比其他人更是适合的。”姬叔齐脸上笑意不变,眼睛微眯了下,却是显得很是坚定。
“可贞人不同,你是一国王子,身后的关系更是复杂。我并不想让始平,成为两国联盟下的物品。”司马蘅认真说道。
“公主,又何需肯定除了我,始平公主日后所嫁之人就不是因利益?”姬叔齐淡淡说道:“你一嫁,她便晋朝王室中最显眼之人。想与晋朝结盟的,除了我,还有汉,再北方还有更多的王族,保不齐他们也会来求娶。始平公主的婚事,却是注定不能她自己做主,结果显而易见。我是如何为人,公主你虽说不敢全部知道,但至少还有一些了解。我相信,嫁给我,却是要比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之人要好上许多的。”
姬叔齐的话不无道理,司马蘅听后,便就怔住了。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一些,只以为拒绝了鲜卑,就可让始平嫁个自己喜欢之人。历朝公主,又有哪个能嫁得随心所愿?司马蘅的脸色变白了两分,若不是她正好喜欢刘曜,那么嫁去洛阳,便也是她的一个悲哀。她在宫里住得越久,便就越明白,她一厢情愿以为回到了南方,就可不用嫁去。待真正看清了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后,就算不喜刘曜,她定也还会嫁去,作为两朝和好的表现。
姬叔齐的话在司马蘅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若始平真的是这样的命运,那的确,就如司马睿所说般,鲜卑的王子是个不错的人。嫁给他,不敢说这一定好,但至少比其他的人会好上一些吧。
“那,若贞人最后如了愿,对始平定要好,万不能亏了她。”司马蘅最后叹息一声,对姬叔齐能说的,但只剩下这一声交待。
姬叔齐听了这话,便就笑了起来,这笑不比方才的含蓄,更多的是欢快:“会的,她是公主的妹妹,就看这个份上,我也会对她的。再说,她比我小了那么多,呵呵,却是当妹妹疼,也不会亏了她。”
第一百三十九章不能如愿
第一百三十九章不能如愿第一百三十九章不能如愿
司马蘅回到宫里时,司马睿已经等在了她的殿内,神情温和,看到司马蘅时却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司马蘅如今听了子玉贞人的一番话,又在回宫的路上细细的想了想,的确身为皇家的女儿,在享受皇家给来的荣耀时,却也要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却是在婚姻大事上,比平常的女儿家可能会有更大的不如意。但这是命运,却是无法反抗。
再看眼司马睿时,也觉得早前做的是有些过份,她的兄长也是逼不得已,若不然却也是希望她们都过得好的。再看到司马睿却是似乎担心她生气,却是到殿里来候着她。心里的气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她朝司马睿行了一礼,然后柔声叫道:“阿兄。”
司马睿看了她的神情,再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气,然后笑着问道:“怎么又出了宫?”
司马蘅只是不答,反问道:“阿兄,我让你难做了吧?”
司马睿听了一愣,不知司马蘅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来不及深思,回道:“阿蘅,你又胡思乱想了吧,你怎么会让阿兄难做了呢。”
司马蘅看着他的兄长熟悉的脸庞,但是因操劳国事,明显消瘦。想着洛阳逃难,再到她回到南方,这其中他定是受累许多。可却从未听他说过,更多的是对她的愧疚,觉得让她受了苦。如今一通感触下来,司马蘅早前对司马睿的一丝不满也没有了。就算他瞒着她一些事,可他却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好的:“阿兄你受苦了,为了晋朝,你付出了许多。但我有时还会对你发脾气,却是我的不对。”
司马睿听了这话,没有感动,只是有些担忧:“阿蘅,你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怎么看上去,你并不开心?”
司马蘅看到司马睿的神情。的确,只要她有一些异样,他都是担心的,司马蘅展颜一笑:“没有的事,只是突然觉得阿兄不容易,我还尽是不体谅,心里有些愧疚。”不等司马睿说话,又道:“始平的事,我也想过了。鲜卑的王子的确是不错的。阿兄,放心。我会去劝始平的。”说出这样的话,司马蘅心里很是难受,但却不得不这样做,始平的命运是逃不过这样的安排,若可以,却是希望她的事,她能从中做主一些。
司马睿听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到最后也只是一叹气:“阿蘅。不怪阿兄便好。”
司马蘅便笑,不想再这样沉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然后转过话问道:“阿兄,听说郑家贵女已经搬来到建康,却是为了姻嫁做好了准备。阿兄,可有偷偷去见过?”
司马睿无奈一笑,摇头:“大婚之前不能见面,我却还是不要破坏规矩才好。”
司马蘅便道:“那改日里。我去看一面可好。回来告诉阿兄,她是何等模样之人,也好早知道些。”
司马睿却是有些不感兴趣:“等日后便会知道,早看也不会改变什么。”
虽司马睿这样说,但司马蘅却是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去太后殿时,把这事跟敬安太后一说。敬安太后听了。沉吟了下,便也点头:“去看看也是好的。怎么也是贵人。为了显示对她的尊重,却是从宫里出人去探望一番。也是体面。国君去自是不合适,我去也是不太好,阿蘅去倒是可以的。”
这事便就这样说定了,司马蘅便等过两日就前去。这事便就放在了一边,她抬头看了看大殿,然后问道:“母亲,这两日都不见始平。”
敬安太后听了,便就一叹气,神色间满是忧色:“还不是在闹着脾气,都怪我一直宠着她,却是任性的很。张口闭口,说不要嫁给鲜卑人。却是使着性子,躲在殿里不出来见人。”
说嫁到鲜卑,敬安太后也是舍不得的,那样远的地方,却是要见上一面都难。她只有三个女儿,都是远嫁了,却是最后无一人在身边围绕。司马蘅想着,心里更也是难过。可一想到子玉贞人所说的话,便又就硬下心肠,把子玉贞人对她说过的一翻话,又说了一遍。
敬安太后听完,却是睁大双眼:“怎么,阿蘅,你也同意始平嫁去鲜卑?”
“母亲,如今这样的情势,却是不容任何人的意愿。鲜卑的王子,我也是熟悉一些的,虽不是很了解,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除开他的身份,却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始平嫁去,却是要比其他王族强上许多。”
敬安太后听了,却是更加怒气冲冲:“不行,我的女儿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却是不容许我最小的女儿,要走上这样的道路。我不允许,这样让我的女儿嫁到那里去。”敬安太后的恼怒,司马蘅也是能有体会,这个时候却是就算再劝上许多,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只有等她心情平复些,再慢慢劝告。如今这个晋朝,却是岌岌可危,若不能靠结盟,却是不能快速强大起来。这些道理敬安太后定也是懂得,可是一下子却是无法接受。司马蘅变换了一个话峰:“母亲消消气,我去看看始平罢。”
敬安太后便摆摆手:“去吧去吧。你是她姐姐,自小她便跟你要好,你去劝她,也许能听进去一二。让她不嫁鲜卑的话少说,还有,要嫁王子章的话更不要说了。一个堂堂公主,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着实失了体面。”
司马蘅自是应了诺,然后出了大殿,去旁边的殿堂找始平公主。
始平公主并没有司马蘅想像的那般,躺在榻上精神不济。她却是靠坐在院子里秋千上,并没有让寺人推她,只是有些静静的发着呆,眼眶有些微红,看上去精神倒也是还好。“始平。”司马蘅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道:“如今虽冬日已过,但风里还是有些潮气,吹多了也不好。快些进殿去,免得吹出疾病来。”
始平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司马蘅,再听着她满是关怀的话语,便更是觉得委屈:“阿姐,我不嫁鲜卑的王子。就算是国君,我也不稀罕。”
贵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却是对这些荣华反而就看得淡了,不说平民家的孩子,就是士大夫家的贵女,却也不会小瞧了王室贵族去。司马蘅叹了一气:“始平,你是公主,这婚姻大事却是不能做主的。”
“不,我就是不嫁,若是逼得急了,我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始平公主听了司马蘅的话,却是气鼓鼓的站起了身,冲着司马蘅便大叫道。
司马蘅不由一阵头痛,始平公主大了有了主见,却是轻易听不进去劝告。她沉吟了下,然后问道:“那始平要嫁何人?”
听到司马蘅这样一问,始平公主神色好看了些,紧接着脸色一红,开口说话时,声音便小了许多:“阿姐,你明知故问。”
“王子章?”司马蘅反问道:“始平一心要嫁他,可知他是否愿意娶你?”
始平公主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咬牙扬眉道:“我是公主,他哪有不娶之理?”“王公子是极有主见之人,国君让他做官,他都可以请辞。若是他不愿娶始平,你觉得他会因你是公主就娶你吗?”司马蘅慢声问道。
始平公主一阵哑然:“他,他为何会不愿娶我?我是公主,又长得不丑,他为何不愿意?”
“鲜卑王子是王子,也长得不丑,为何你不愿嫁?”司马蘅不答只是反问道。“我不喜他,长得再好也不喜。”始平公主一听到鲜卑二字,不自觉得便会提高声音。却是以此表示,她心中对他们极度不喜。
“同样的道理,王公子也有可能不喜始平,也许他心中也已有了中意的女子。若是如此,始平你又该如何?”司马蘅再次问道。
司马蘅这话无疑让始平公主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她才有些伤心发急的问道:“阿姐,你可是听到了什么?可是王公子有了中意的人?”
司马蘅回道:“这些都不是紧要的,主要的是,若是如此,始平可是还会嫁给他?”始平不说话了,最后又坐回了司马蘅身边,小声道:“他不会不喜欢我的。”
“你说要嫁他之话,虽只是在宫里说说,可怎么能瞒得了他去。若是有心,他定是会透露一些意思的。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是对始平无意的。”说了这话,眼看始平公主双眼有些发红,司马蘅心里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语气生硬的说道:“再说,如今鲜卑王子来求娶,他更是不可能来娶你。不说其他,就是国君也不会同意你嫁给王子章。始平,其实这事就算你再不愿意也是不能随你意的。还有,也不要再说撞死之类的话,母亲听了不知该多伤心呢。”
始平公主的眼水终于涌了出来,她虽说已有十四,但从小娇生惯养,却是比一般的女子不那么懂事。听了不能如愿,却是只能委屈的哭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很是般配
第一百四十章很是般配第一百四十章很是般配
过了两日,司马蘅让占卜官选了个时辰,然后出宫去见了那郑阿春。一见之下,才发现她并不像传言中那般粗蛮。不过,确实也少了些贵族仕女的精致。她的身材略有些高,皮肤也并不细嫩白净,但看上去健健康康的。言语中也少了女子的温婉,但至少进退有度,倒也算有大家风度。倒是比一般的仕女,多了份大气。
最后临走时,司马蘅却是问道:“贵女可知,这婚事更多的却是牵制朝臣所为?就算如此,贵女也是无怨否?”
那郑阿春神色认真,却无一丝勉强:“父亲为了守护晋民,身在最是危险的战场之中。这样,他都无怨言。何况是我,不用担心身家性命,反而有了更多的荣华。公主问我可是无怨,当然是无的。能同父亲一样,守护晋民,我却是很甘愿的。”
司马蘅听了,很是震动。郑阿春神情坦荡,语气认真,不似作伪。这样的女子,有着自己的主见,放在后宫中,倒也是有后宫之母的威严的。不错,这样的女子司马睿也许并不算很中意,但却是很适合后位。
司马蘅从郑阿春临时住的宅院里出来后,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最怕王后是位粗鄙不讲理之人,后宫不安,自是对前朝有着影响的。
“看来,这位贵女倒不算是传言中的那般。”小如走到司马蘅身后,小声道。
司马蘅听了。便抿嘴一笑:“郑将军虽是蛮夫出身,但能从小兵做到将军,却是有着才智的。这样人家的女儿,虽不像仕女般优雅,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司马蘅说完,却是发现她自已先前没有想到这番,不由得就又抿嘴自嘲一笑。
进了宫,把这事跟司马睿一说,他虽是说不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的。听了司马蘅的话后。神情明显一松,然后笑着赞道:“郑将军,倒是教出了个好女儿。”
司马蘅看着司马睿,捂着嘴也笑了下,然后才回道:“若阿兄与王后相敬如宾,也算是段佳话。”
说到这里,司马睿却是不接话,似想到了什么,笑意也又隐了下去:“嗯。佳不佳话,我倒也不在意。只望这后宫安稳。不用我操心便好。”
“那是自然,阿兄可是要操心这前朝之事,后宫自是不必管的。自古以来,后宫都是女人之事。”司马蘅也是郑重的道来。
司马睿立后,随着日子渐渐的临近。建康城里的人也就慢慢的多了起来,各朝都派有使者前来恭贺。
有次,司马蘅出宫去见姬叔齐,在使馆便就遇到了一些装扮与南边有着不同的人。看样子,却是从别的地方而来的。明显是为了司马睿的婚事。
见到姬叔齐后,他便笑着对司马蘅道:“你的兄长很是聪明呢,自已的王后拿来牵制了朝中大臣,公主用来结盟。”这样的话并不算好话,若是不熟悉之人来听,定是以为司姬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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