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菲涵用眼神提示燕苏音不要再说下去了,可那燕苏音却假装没有看到,紫菲涵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这燕苏音,是一定要在今天寻不痛快。
“那将军英雄神武,定亲王风流潇洒,皆为我国的栋梁之才。又怎会用那些小情小爱来束缚自己呢。”皇帝身边久未发言的正皇夫红岱谦淡淡开口说道。
“还是红皇夫了解末将。”那霜见红岱谦为自己和轩辕依鸿解围,感激地冲红岱谦笑了笑。
紫菲涵正要转话题,却被轩辕依鸿抢先开了口:“皇姐夫过奖了。依鸿身为男儿,本不该参政议政。依鸿所作的一切,无不是为了轩辕家的江山社稷。只是,现在有些人,竟然居心叵测地污蔑我和那将军,依鸿被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但那将军为人忠贞不二,又岂容他人无事生非,乱嚼舌根。”
轩辕依鸿的这番话,矛头直指燕苏音。
燕苏音倒是冷静自若:“想必是王爷多虑了。天下男儿无不仰慕王爷,而那将军又是天下女儿效仿的对象。若说这世间,能配得上你们二人的,恐怕是少之又少。苏音愚钝,恐是说了让王爷觉得失礼的话来,还请王爷恕罪。”
轩辕依鸿听到这里,只觉心中熊熊烈火在燃烧。轩辕依鸿当然知道燕苏音在动什么心思,自己现在独揽大权,那霜又掌握着轩辕国的核心军队,若他们二人成亲,势必自己要远离庙堂,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男人,这样一来,倒遂了那些反对自己的大臣们的心意。莫非,是紫菲涵授意让燕苏音说的这番话,轩辕依鸿瞥了一眼紫菲涵,见她用不解的目光看着燕苏音,似乎不像是在弄假:“依鸿此生,只想常伴皇姐身边,护皇姐周全,为皇姐分担肩上的胆子。”轩辕依鸿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并不是说得场面话。
轩辕瑞也知自己的弟弟动了气,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若平日里有人如此冒犯,轩辕依鸿定不会轻饶,但今日这是紫菲涵的正夫,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好照顾一下太子太傅紫菲涵的面子。
“弟弟的心意朕全都知晓,想来苏音也是为弟弟着想,不过,这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好。”轩辕瑞冲紫菲涵使了个颜色:“那将军攻克枝柯城,朕的东贵君为朕添得一皇女,紫爱卿也喜得麟儿,可喜可贺,众爱卿统统有赏。”
轩辕瑞话毕,众人皆下跪叩谢皇帝圣恩,也算是把刚才轩辕依鸿和燕苏音的龌龊给遮掩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御陌青门拂地垂,千条金缕万条丝(下)
那霜见轩辕依鸿仍面若冰霜,目光还时不时的向紫菲涵和燕苏音坐的地方飘去。便起身示意轩辕依鸿跟在自己身后。
出了建福宫,二人并肩而行,也不说话,一路来到了慈宁宫花园内的临溪亭。
那霜倚栏而立,直愣愣地看着轩辕依鸿。
轩辕依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看够了没有?”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奉恩定亲王轩辕依鸿。”那霜说道:“仅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便动了气,这与寻常男子有什么两样。”
那霜见轩辕依鸿怒视自己,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传闻燕苏音识大体,有分寸,今日一见不过了了。想来他是因为紫菲涵的侧夫生了儿子,心生不忒。”
“他高不高兴与我何干。我只是厌恶她们总怀疑你我……”
“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太往心里去呢?”那霜轻轻拍了拍轩辕依鸿的肩膀。
“若放在以前,我定不会太较真。只是近段时间,皇姐姐对我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轩辕依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那霜全盘托出:“不知那上官如玉用了什么法子,迷得皇姐姐疏于朝政。”
“东贵君正值盛宠,又诞得女儿,你何必和他硬碰硬呢。”那霜轻描淡写地说。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一般。皇姐姐偶遇上官如玉,十日后就封了他为东贵君,还封了他的母亲上官廖为左丞相,现在他又生了皇女,上官家实在是气焰嚣张的很,我恐怕……”
“自古圣意难测,哪怕是你亲姐姐,也会留几手以备后患。依鸿,你也不必太纠结于此,我看那上官如玉还只是个孩子,上官廖出身寒族,没太多根基,不足为惧。”
“若真是这样倒也省心,我只怕……”轩辕依鸿还想继续争辩,却被那霜打断了。
“我知你关心陛下,但关心则乱,不妨在一旁静观其变。”那霜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讨论:“倒是你,真打算一人终老吗?”
“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轩辕依鸿说道。
“我和你不同。”那霜见轩辕依鸿一脸不屑,知自己又说了他不爱听的话,轩辕依鸿重任在肩,大权在握,不仅改变了他作为男子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也改变了他作为男子的性情:“如果碰到心仪的……”
“你觉得可能吗?”轩辕依鸿轻蔑地笑笑:“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会真正认可我、欣赏我,而非惧怕我。即使是你,在得知我烹人肉喂反贼的时候,不还是面露惶恐吗?更何况,女子薄幸,我又为何非要依附于她们而生呢?”
那霜沉默,《夫诫》有云:生男如鼠,犹恐其虎。这轩辕依鸿,正是一头凶猛勇敢的老虎,一般的女子,又怎么可能驯服的了他呢。只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娘亲。”一个幼稚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临溪亭内。
那霜转身,笑意盈盈地张开双臂,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似地扑进了那霜的怀里:“如儿玩得可尽兴?”
那如点点头说:“娘亲,我刚才在御花园里认识了一个小妹妹,她才这么大。”那如比手画脚地描述着,“她笑起来可真好看,我逗她,她还咬了我的手指呢。”
那霜宠爱地摸了摸那如的头发:“如儿玩得高兴就好。来,见过王爷。”说着那霜便把那如放到了地上。
那如起身,整理好衣衫之后,走到轩辕依鸿面前,恭敬地行了礼。轩辕依鸿见那如乖巧懂事,心中也甚为喜欢,便摘下了手上带的红玉髓掐丝戒指送给那如,只是那如的手指过于纤细,戴不了戒指,那霜便替那如代收了下来,待那如成|人之后便再交给他。
再说那燕苏音和紫菲涵。
紫菲涵怕燕苏音再语出惊人,便寻了个理由带着燕苏音先行离开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紫菲涵沉思了一下,对燕苏音说道:“今日之事,若不是陛下……”
“我知道妻主要说些什么。”燕苏音并不给紫菲涵讲完话的机会:“妻主若是恼了苏音,大可以休了我。”
“你这是何意?”紫菲涵不知不觉中加重了语气。
“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撕破脸说出来呢。”燕苏音似乎是铁了心要与紫菲涵闹翻。
“若是因为姬侧夫生下儿子这件事,我明日便寻个理由把他送到城郊的别院去。”
“你们女子……”燕苏音听罢眉毛一挑,用手指着紫菲涵的鼻子说道:“无情无义,根本不顾及男子的死活,他替你生了孩子,你却要赶他出门,真是铁石心肠。”
紫菲涵突然掐住了燕苏音的下巴,目光恨绝地说道:“莫非燕家没教过你要适可而止吗?你真以为,我对你没有办法了吗?休了你容易,但你母亲呢?你姐姐呢?你都不顾了吗?要知道,她们供职的地方离太宁路途遥远,若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士在陛下耳边吹吹风,保不齐哪日你母亲和姐姐就都丢了顶上乌纱。”紫菲涵威胁道。
燕苏音一惊,他没想到紫菲涵会用自己母亲和姐姐来威胁自己。
紫菲涵看燕苏音面露惧色,便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若不喜欢紫陌和紫辰,就把他们送到嬷嬷那里去照料。”说完紫菲涵放开了一直掐在燕苏音下巴上的手。
燕苏音怒视着紫菲涵,却不敢出声反驳。
第二十三章:夜约遗香,南陌少年事(上)
“小主子,瞧你,怎么哭得小脸都跟花猫似的了。”咏泽一把拉住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紫陌,见她两眼红肿,脸上布满泪痕,以为是紫菲涵教训了紫陌:“我的小主子,你又怎么惹咱家大人生气了。被大人骂骂几句也没什么……”咏泽不知如何安慰紫陌,只得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拭紫陌脸上的泪渍。
紫陌抢过了咏泽手里的手帕,胡乱地往自己脸上擦着:“母亲没有骂女儿,母亲她对女儿太好了……”
一旁的咏氏姐妹和广单都不明白紫陌话里的意思,但听紫陌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在伤心。
刚才,紫陌给紫菲涵跪下磕头,一抬眼,竟然看到一向冷静自制的紫菲涵双眼迷离,泛着泪光,紫陌甚至能感觉到紫菲涵扶起自己时双手在微微颤抖。
紫陌拼命压抑着的感情,在一瞬间爆发了。
“母亲。”紫陌扑进了紫菲涵的怀抱里。上一世,紫陌从未拥有过母亲的爱,从未享受过母亲温柔的拥抱。那些被紫陌埋葬了的情感,那些对亲情的渴望与憧憬,又重新注入了紫陌的灵魂里。
原来,母亲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原来,母亲的心跳声音能让人如此平静,原来……即使,坚强如紫陌面对这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的热烈情感,无法拒绝,亦不想拒绝。
无论年纪,母爱永远是心灵最美好的港湾,紫陌这艘浪迹天涯多时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休憩的天堂。
所以,紫陌哭了。那泪水无声地宣泄着紫陌的情感,紫菲涵紧紧搂着紫陌,一边用手拍打着紫陌的后背,一边在紫陌耳边说:“小陌,别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母亲在。”
紫陌听着紫菲涵略带哽咽的声音,自己整个人依偎着紫菲涵,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紫陌的哭声渐渐转为抽泣,紫菲涵才慢慢放开紫陌:“你啊,都多大了,还这般孩子气。去让咏泽她们给你收拾收拾,要不非吓着府里的下人。”紫菲涵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是,女儿告辞。”紫陌想到刚才自己竟然抱着紫菲涵嚎嚎大哭,只觉不好意思,便低着头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紫陌本想着悄悄回房,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再出来见人。没想到,一出门竟然就被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咏氏姐妹逮住了。
“对你好,你哭什么。”广单突然插过话来。
紫陌想起之前自己还在生广单的气,便假装没听到广单的问话。
咏氏姐妹一看紫陌还在和广单闹别扭,便相视一笑,咏夜开口说道:“小主子,您要的玫瑰饼,已经吩咐厨房里的人去准备了,我这就去看看弄好了没。”咏夜冲紫陌一点头,便大步流星地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咏泽有些急促地说:“不如,就让广侍卫送小主子回房整理吧。”说完,咏泽不待紫陌拒绝便一路小跑着去追咏夜了。
紫陌和广单面面相觑,紫陌轻叹了声气。
二人并肩而行,紫陌一路上低着头,不想被其他的下人发现自己的狼狈。
但紫陌躲躲闪闪的样子,却让广单误会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紫陌一怔,一直挡住脸的手放了下来:“为什么这样说?”
广单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紫陌。紫陌有没有讨厌自己,广单心里是很清楚的,只是总想亲口听紫陌说出来。也许,自己希望的不是一句不讨厌,而是一句喜欢吧,虽然很可能自己这一辈子都听不到,广单暗暗自嘲。
相思无用,哪怕是近在咫尺,却也好似天涯两隔。
是从何时开始,她走进了自己的生命呢。
她仔细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她夜晚悄悄潜入自己的房间,仅仅为了看看自己是否发热。
她独坐于窗前欣赏朦胧细雨,眼角里漾着诗意。
她上马时一脚踩空,自己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一身馨香。
她溜出府游玩,晚归被骂,却还是细心地发现自己没有用膳。
那时,她对自己说,我们是朋友吧。现在,若我不想仅仅只是朋友了呢?
她说自己是冰山脸、恶毒男,那些花名听起来却让自己觉得甜蜜。
她会恼怒地掐自己的面颊,露出狡黠的笑容。
……
回忆里从何时开始,都是她的影子了呢?
从自己搬到了紫陌外屋的小隔间后,有多少个夜晚,自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听尽更声,在内心深处,盼望着紫陌能推开房门,来到自己身边。听到檐边铁片因风吹拂发出的叮叮当当声音,总会误认为是紫陌的佩环之声。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广单从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对紫陌动心。
看着紫陌因为哭泣而弄花的脸,残妆薄粉,一改往日的俏皮可人,而显得文弱无助,横波美目顾盼传情,令自己心中怜爱不已,越发有一种想独占紫陌的渴望。
“广单,”紫陌突然严肃地看着广单:“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相反,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紫陌这番话所言不假。无论何时,广单都尽心尽力地护紫陌周全。即使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紫陌还是能从窗户缝窥到广单笔直的身影。在紫陌心里,广单不单单只是一个护卫,还是一个朝夕相处的好友,一个全心全意保护自己的亲人。
然而,紫陌这番话在广单听来,却无异于是一种明显的告白,即使是广单这样阳刚的男子,也感到面颊发烫。可不可以,把紫陌这句话当成是一种肯定呢?广单突然冲紫陌一笑,伸出手轻轻地掐了一下紫陌的脸:“刚才你掐我,现在我还你。”
紫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道这广单还真是小气记仇得紧,但看广单一脸笑意,紫陌不禁也心情大好起来。
第二十三章:夜约遗香,南陌少年事(中)
紫陌一直对上官府的奢华程度有所耳闻,但今日亲眼一见,还是感到震惊万分。
这分明就是女尊国里的和珅府啊,紫陌心中暗暗感慨,宏大的规模,讲究的布局,宛若一个浓缩了的皇宫。汉白玉石柱托起的五彩琉璃宫灯随处可见,地面铺的是与皇宫相同的彩绘金砖,金丝楠木打造的院宇,美轮美奂。仅仅通过上官府的院落装饰,紫陌就能感觉到,当年景帝轩辕瑞活着的时候对东贵君上官如玉是多么的宠爱。这些逾制的装修无不透着府邸主人的权势。只不过,想那权倾一朝的首辅大臣和珅在乾隆爷驾崩后十日新嘉庆皇帝以一条白绫赐其自尽,无论曾经多么显赫,一旦换了皇帝,天也就随着变了。
紫陌心想,这上官家要不是仗着新帝年幼,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一时无人能撼动上官廖,否则,光看看她府邸的规制,就完全可以被处死了。话说起来,上官廖与和珅还真有些相似。
《清史稿》称和珅‘少贫无籍’,而上官廖家道中落,不得不变卖祖田才得以进京赶考。和珅与内务府总管大臣英廉的孙女成亲,经济状况得以转好,上官廖娶了枢密使勒定常的二子勒淑恬之后,才算在太宁站稳脚根。再后来,和珅袭了高祖父尼雅哈纳的三等轻车都尉世职,为他提供了一条接近万岁爷的捷径,而上官廖也凭借自己出色表现被诏回了太宁,受封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的职责是制约相权,尽量去挑丞相的毛病,以求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
和珅善于临机应变和溜须拍马,博得了皇帝的欢心。上官廖更是善于察言观色,揣摩皇帝的心理,把握时机步步高升,那所谓的轩辕瑞偶遇上官如玉,一见倾心的老掉牙剧情,在紫陌看来,不过是上官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罢了。
和珅和上官廖都不会治国统军,无甚功业,但却特别擅长于揣摩帝意,迎合君旨,玩弄权术。紫陌倒很想看看,上官廖会不会重蹈和珅的覆辙呢。
过了步步高升长廊,紫陌随着侍从来到了位于花园西侧的诗画舫。诗画舫依水而建,以陆为舟,仿古人画舫之意而建湖心亭。湖中天鹅水鸟结伴嬉戏,荷花争相怒放,紫陌突然想到一首七绝诗《黄子陂荷花》中的两句:‘世间花气皆愁绝,恰是莲香更恼人’。这恼人的究竟是莲香呢,还是那个从莲花深处走出的窈窕佳人。
“小陌。”上官辛的声音温柔的在紫陌耳边响起。
上官辛本在诗画舫上的湖心亭内赏花,一听见侍从来报说紫家小主登门拜访,春心荡漾。步履匆忙的赶回自己的寝室,换了一件素色半袖衫裙,垂长带花穗,让侍从们为自己梳上高髻,插上了自己最心爱的沈香木喜鹊登梅簪。上官辛在铜镜面前照了许久,总觉得自己似乎因为昨夜抚琴晚睡而面带倦容,直到侍从们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拍上了水粉,才感觉有少许的红润之色。待上官辛梳妆完毕赶到湖心亭,远远地便看到紫陌一身浅绿色对襟长衫,腰间佩戴了一块砗磲贝圆环,宛若初春时节嫩嫩出芽的细枝。
上官辛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喉咙干涩。
待紫陌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上官辛的迷人笑靥,衬着上官辛身后的一池荷花,仿佛一幅浓妆淡抹的水墨画。‘温润资天质,清贞禀自然’说的就是上官辛这样的男子吧。
“辛哥哥。”紫陌浅浅一
年时辙(女尊男强)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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