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但裴老祖宗没有喊停,所以,这板子继续打了下去。
在里间的枯蝶自然是将外边的动静听在耳中了,尤其是曲稳婆喊着让她救命,蓦地,枯蝶好似想到了什么,但是这个念头太快,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
又过了片刻,那曲稳婆又喊了出来:”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裴老祖宗手一挥,那两个婆子就停止了执刑。
“现在你可以说了。说是谁指使你谋害我们裴家的子嗣的。”
那曲稳婆勉强爬起来,跪在地上,又不吭声了。
“既然还是不愿说,那就给我再打。”
“老祖宗,我说,我说,是,是,大少奶奶——让我这么做的。”曲稳婆这话一开口,厅内的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枯蝶在房内也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她有些郁闷地道,原来,这曲稳婆是等着栽赃陷害她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可她也知道,这曲稳婆绝对不会随意就栽赃陷害她,大概已经为她要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了多种理由吧!
她倒要听听——为何她自己要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胡说八道,做娘的怎么会要稳婆害死自己肚子的孩子,你这个老货,竟如此胡言乱语!”不等裴老祖宗开口,裴大夫人就开骂了,她平日里甚少开口骂人,这一开口,气势倒是很足。
“曲稳.婆,你是不是被打的脑子有问题了,哪有娘亲要害自己肚子的孩子,又不是脑子有病!”裴六夫人再一次不甘寂寞的开口了,天知道,刚才她们是多期待这曲稳婆的答案,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你说蝶儿要害自己的孩子,有何证据。”裴老祖宗也被曲稳婆这个答案给雷了一下,她自然不会相信枯蝶真的会这么做,不过她现在倒是想真的听听这曲稳婆的理由。
“证据不是老夫人已经找到了吗?”曲稳婆这一次却是将目光投到了裴老夫人身上。
“你胡说什么,我找到什么了?”裴老夫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相信孙媳妇要害死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用这种方法,这太不可思议了,可确没想到曲稳婆突然将火烧到了她的身上,她能不莫名其妙吗
“老夫人既然在前几日看到大少奶奶和孟大人私会的事情,那自然就应该大少奶奶为何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听说裴大将军已经死在了西南,如果大少奶奶生下这孩子,又怎么能再次改嫁呢?”
“放肆,胡说什么,谁说大将军死了,谁告诉你的?”裴老祖宗闻言,更是大怒,裴奕涵在西南生死不明,她们最忌讳的就是死这个字,竟然有人敢诅咒涵哥儿死,真是太可恶了,她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老货打杀了。
曲稳婆的这个回答勾起了裴老夫人心中的委屈,对那日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释怀过,曲稳婆的话,不仅让她心中有些动摇,是呀,涵哥儿生死不明,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生下了裴家的子嗣,就不能那么轻易地改嫁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孙媳妇为何偏偏大着肚子还要跟她那个表哥眉来眼去,偷偷私会?
枯蝶身边几个丫鬟,不论是在外间的还是在里间的,这时,也是气愤难当,没有人比她们更加清楚,大少奶奶是如何疼爱这个孩子的,这老货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少奶奶,还死抓住孟家表少爷不放,真不知是何居心。
“我一个接生的,拿了别人的银子,自然是要按别人的吩咐办事,只是我先前一直想不通大少奶奶为何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裴家的长房嫡孙呀,可后来,在府中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之后,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想死在裴家的棍棒下,而虎毒不食子,大少奶奶为何要这样做,老祖宗应该去问大少奶奶,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这曲稳婆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倒是滔滔不绝,就连她的同谋王稳婆这时也懵了,难道真的是大少奶奶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大少奶奶为何会知道她们要动手脚,想到这里,王稳婆也不甘寂寞地开口道:”回老祖宗的话,我们接生这种事是很私密的,昨日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脚,大少奶奶就让丫鬟赶我们出去,不让我们接生了,是不是大少奶奶事先已经知道,是她让我们动手脚的,到了时间,却反悔了,这才赶我们出去的,还请老祖宗明鉴。”
“是呀,真的好奇怪呀,既然这两个老货还没动手,侄媳妇是怎么知道她们要动手脚的呢?如果说是事先知道的话,为何不禀告老祖宗,不让这两个老货进产房呢?”裴五夫人原本在一边闲闲看戏,这时,也插嘴道。
众人一听,这话也有几分道理,难道真的是裴家的长房嫡媳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枯蝶在房内听着外间的一言一句,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对方还真是好心计呀,可以事先将什么事情都给设想过了,原本最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变成最有可能了,好本事呀,真是好对手呀!
“老祖宗,既然外间的一切侄媳妇都可以听到,还请侄媳妇为我们做个解释吧!”裴六夫人再次道。
“六婶娘要我解释什么,我既然从来没想着要害自己的孩子,为何又要解释。老祖宗自然会给我公道的。”枯蝶冷冷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你是何时何地接了大少奶奶的银子,同意为她做这件事的。是大少奶奶亲自找你的,还是通过其他人?”裴老祖宗像是没有听到枯蝶所说的话,仍将目光投到曲稳婆身上。
“大少奶奶是金贵之人,又怎么会随意找上老身。这种事情自然是派手底下的人做的?”
“哦,那找你的人是何人?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大少奶奶的人?”裴老祖宗紧追不舍。不放过曲稳婆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这——是大少奶奶身边一个叫做月菡的姑娘。她在四日前见过我。”
“哪个是月菡?”裴老祖宗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她能记得住的,就是枯蝶身边的四大丫鬟,自己房中出去的红裳,自家媳妇房中出去的绿裳,还有两个是枯蝶的陪嫁丫鬟,好像叫做晨曦和晚照的,这个月菡倒是没听说过。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枯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这时的神态不见怒气,反而平静的可怕。
“就是站在绿裳姑娘旁边的那位姑娘。”
“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四日之前去茅房的路上遇到过你,可是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我什么时候要让你去害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了,大少奶奶又何时吩咐我去传话了,你这个老货,胡说八道什么?”月菡原本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没想到怎么事情又牵扯到她身上了,她还指望裴家能帮她救弟弟的呢?又怎么敢谋害裴家的子嗣,又不是吃饱撑着了。
“月菡姑奶,那日,明明是您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我,并说在接生那日,务必要保证大人平安,至于孩子最好难产而死,不要让人看出痕迹来,可有此事?”
“你——你——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又何时给你给过银票?”月菡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倒霉,竟然被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去,这时,吓懵了,都有些结巴了。
可这种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怎能随意认罪呢?当下跪下身去对裴老祖宗不断磕头道:”老祖宗,她胡说,奴婢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来,大少奶奶也没有指使奴婢去做呀!”
“月菡姑娘,老身身上还有您给我装银票的荷包呢?难道这时,您一句没有做过就可以抹杀一切吗?”
“什么荷包?我何时给您给过荷包?”月菡更加不解了。
“这不是月菡姑娘的荷包吗?”曲稳婆从沾染着血迹的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来,因为染上了血迹,根本看不出那上面绣的是什么东西了。不过这么一看,还可以看出这荷包的样子做的不错。
“谁说这是我的荷包,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竟敢污蔑与我?”月菡顾不上失礼,一侧身,就从跪着的曲稳婆手中夺走了那个荷包,仔细一看,脸色也有些变了。
“这,我的荷包怎么会在你哪里?”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月菡还是认出了这荷包的确是她绣的,可她记得她一直放在自己房中的,何时竟到了曲稳婆身上,还被她当成了诬陷自己的证据。她想不通,为何有人要诬陷她?
“自然是姑娘当日给我装银票的,难道姑娘这么快就忘记了?”曲稳婆如此振振有词,一时之间,还真把裴家的女眷给镇住了。裴家的女眷们除了裴老祖宗,裴大夫人之外,再次面面相觑,如今看起来,是物证人证都齐全了,难道大少奶奶真的让稳婆害死自己的孩子,然后想再嫁给她那位孟家表哥?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老嘴!”内间的门帘在这个时候被揭开了,红裳和晨曦扶着枯蝶走了出来。枯蝶在房内也没有想到,这曲稳婆还真能攀咬,竟然将月菡都给牵扯进来了,曲稳婆说的没错,四天前,月菡的确跟曲稳婆碰过面,不过,枯蝶可不相信月菡会有这个胆子来谋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能拿出一千两的银子来。自从月菡进了她房中侍候后,月菡的一举一动就从来没有脱离过她的视线。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投到了枯蝶的脸上,月菡更是侧身喊道:”大少奶奶,您要为奴婢做主呀,您知道奴婢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蝶儿,娘相信你,绝对不会害涵哥儿与你自己的孩子的,这里,自有老祖宗为你做主,您还是回床上去,好好养身子。”裴大夫人虽然也被事情的发展搞的云里雾里的,可她不管怎么,都不会相信,枯蝶会想着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见枯蝶走了出来,她起身安慰道。
“娘,我没事,我还要继续听曲稳婆说,我是怎样要害自己的孩子的呢?”这时,绿裳早就在另一边为枯蝶加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枯蝶坐下之后,目光冷冷地看着曲稳婆,曲稳婆只觉得这位大少奶奶此时这一眼看下来,比裴老祖宗的眼神都让她感到害怕。
“曲稳婆,你确信是我让你来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106,二次指认,替罪羔羊
曲稳婆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本少奶奶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别人手中,才让你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一味的栽赃嫁祸给我,你不像她”枯蝶的语调很慢,但一字一句很清楚,听在耳中,就是一种折磨,她突然语调顿了一下,将手指指到了王稳婆身上,“你不像她,儿子不成器,一家老小要她生活,这才贪财了些,本少奶奶很奇怪,如果说你是为了钱财,才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你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死后带进棺材里吗?这太不符合你的行为习惯了,更何况,本少奶奶从来就没有让月菡给过你什么银票,就算要办这等机密的事情,也不会让月菡这个跟在我身边不久的人去办,她不是我的心腹,如果真的是我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让她这么做,不怕她将事情捅到老祖宗,老夫人那里去吗?不得不说,您选错栽赃的对象了!
这是其一,其二呢?你既然与本少奶奶无冤无仇,自然不会要想着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明知招认不招认都是死路一条,那你为何还要招认呢?为的就是栽赃嫁祸与我这个受害者是不?那么,你难道不怕,你死后之后,那幕后之人也不会放过胁迫你的那个把柄呢?”
“大少奶奶,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既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就是让裴家的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曲稳婆听完枯蝶的话,神情略微变了一变,目光甚至向右侧那边扫了一扫。
右侧坐的是裴老夫人,裴三夫人枯蝶心中暗思,难道要害她的人是她们?但看她们的神情很坦荡,应该不会吧!
“老祖宗,曲稳婆到了现在还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蝶儿已无话可说,只要您相信蝶儿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就好,至于与夫君之间,这一生,只要夫君疼我,怜我,我永远都不会踏出裴家一步,更不要说另嫁他人了。”
“蝶儿,这件事,老祖宗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既然这恶妇不愿招认,来人,那就给我再打,狠狠地打。”刚才曲稳婆与枯蝶说话的时候,裴老祖宗神色一直很平和,这时,她放下手中的茶盅,神色再一次冷厉了起来。
裴家其他女眷都是将信将疑,实在不知该信谁的说辞,所以,她们干脆不开口,就等着看裴老祖宗怎么处置就是了。枯蝶也不再说话,她心中想到自己的女儿,从刚出生起,就要经历这种磨难,心中就变的柔和多了,裴奕涵,我们已经有了女儿了,你一定要撑着我来救你呀!
幸亏,裴家的好药材不少,枯蝶自从嫁进这裴家之后,身体倒是补的不错,这次生产,虽然出了点意外,但由于龚医正来的及时,所以,她的身子损害并不是很大,但为了防止留下病根,她还是决定在床上躺上半个月,再去西南。
最近,裴家的暗卫还有从七王爷,以及皇宫中并没有传来太坏的消息,至少还没有传来裴奕涵英勇殉国的消息,这就足够了!
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事实上,她也不认为审问曲稳婆真的能审问出来什么,对方既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计策,又怎么会让曲稳婆轻易地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呢?
可对曲稳婆,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就算死,也让她要受点皮肉之苦,更何况,现在同时身为受害人的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她不会也不能阻止这场审问。
至于曲稳婆下一步是继续攀咬其他人还是供出跟这次事件有关的其他人,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曲稳婆的嚎叫声在枯蝶的院子中回响,外边各房带来的丫鬟,婆子们都用手指捂住了耳朵,可坐在花厅的众人,却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就连先前等着看好戏的几个也脸色有点苍白,裴老夫人也一直不吭声,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就觉得这个孙媳妇是自己的克星,许多事沾上就是麻烦,所以,针对今天这场审问,她从全程到现在都保持着沉默。
这次的刑罚的确要比上次狠的多,那曲稳婆打了一会,那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越发有些浓厚。曲稳婆此时已经有些动弹不得了,在这一刻,曲稳.婆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想到她那如今荣华富贵的女儿,唇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世人都知道她孤苦伶仃一人,可谁知道她还有一个身份显赫的女儿,她自认为当年那件事做的很隐秘,但还是让人发现了,为了自己这唯一的骨血,她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是,她觉得很累,是真的很累,要睡了,是真的想睡了!
这时,她抬头先是向裴老夫人那边的方向望去,对那个人无声地祈求,我要休息了,求您永远为我的女儿保守秘密吧!直到对方无声地轻微地点了点头,她又向枯蝶所坐的方向望去,裴大少奶奶,对不起,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做这一辈要做的第二件错事,幸好,裴家的老祖宗还是相信你的,我一辈子接生了许多孩子,现在已经很累了,是该休息去了。
枯蝶对上曲稳婆的眼神,在这一刻,她从曲稳婆的眼中看到了很浓的歉意,不同于先前栽赃嫁祸给她时的强硬,那是一双有了温情的眼睛,枯蝶的心动了一下,心道,算了,还是让她有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吧,如果她一直不招认,被活活打死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停!”她出声阻止了。
行刑的两个婆子看打的的确差不多了,听到枯蝶的喊声,不由地停住了手,向裴老祖宗望去,却见她也挥了挥手,两个婆子就放下手中的板子,夹起曲稳.婆已经有些动弹不了的身子,扔到了枯蝶她们的身边。
略微等了片刻,曲稳婆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但她对上的目光却是枯蝶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枯蝶的语调也放柔了许多:“曲稳婆,本少奶奶虽然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有何苦衷做了这件错事,可你既然要替真正的凶手隐瞒,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可以选一个痛快的司法吧,我不忍看着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死在这里,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一出生就要闻到血腥味。”
做间谍的最善于的就是攻心术,如果一味地强攻,对方反而会更加排斥,如果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适度的温情,反而对唤醒对方心中最真的那一面。
曲稳婆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位美丽的裴家大少奶奶,一个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的气度,面对差点害了自己孩子以及诬陷她的敌人,还能在这个时候保持如此的风度,这是她那个女儿永远比不上的,她满脸狼狈而苍老的脸这时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大少奶奶,我很抱歉,刚才冤枉大少奶奶了,的确不是大少奶奶要害自己的孩子,月菡姑娘也不曾真的送过我什么银票,这个荷包只是别人送给我用来栽赃的。”
曲稳婆此言一出,花厅中的众女眷再一次目瞪口呆,这也变的太快了吧
倒是裴老祖宗从头到尾脸上的神色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连枯蝶也有些意外。
“既然不是蝶儿,那又是谁?”开口的确是裴大夫人,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曲稳婆这时已经收敛了刚才对枯蝶露出的笑容,目光从花厅上裴家的众家女眷身上掠过,当谁被盯上时,都忍不住心中打颤,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她们做的,可是,这个老货,先前已经有了随意诬陷人的记录,难保她不会诬陷到自己身上,所以,众位女眷连大气都不敢出,突然,曲稳.婆伸出手指,指向右侧的一群人中的一个道:“老祖宗,大少奶奶,指使我去谋害大少奶奶肚子里孩子的人就是她!”
枯蝶,裴老祖宗还有裴家的其他女眷一下都将目光投到了曲稳婆所指的位置,这一看,枯蝶都有些犹疑,难不成真是曾经的卢三小姐,现在的裴五二奶奶做的,只是,自从怀孕后,她都派人紧盯着裴五二奶奶那边,让她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有可能是她吗?
这下,受惊吓过度的变成
娘子,到我怀中来陌上柳树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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