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裴奕涵一直克妻,风千席却认为上天都是帮自己的,虽然这些女子的死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却知道一些女子身死的原因。
他知道有人想让师兄一辈子都孤苦无依,但他并没有告诉师兄那人到底是谁,也许他的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私心,这些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就没有人想着再嫁给师兄,那么,师兄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既然女人嫁给裴奕涵都会没命的,那么,他和裴奕涵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谁知竟在一个月前听到了裴奕涵成亲的消息,这个消息太突然,难道还有女人能逃脱那人的手掌心吗?
这让他心中有了极其复杂的情绪,甚至想亲自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
如果这女子是个庸俗不堪的女子,他知道以师兄的心性,一定不会得到师兄的心,如果那样,他不介意留那女人一命,可偏偏这女子的一举一动,完全出乎他的所料,与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他讨厌裴奕涵身边的一切女人,不但是枯蝶,还有其他女人,他花费十来天的时间调查了关于裴奕涵的一切,无意中竟然听到了雅珠公主要挟持枯蝶,然后将裴奕涵引到西凉国去。
这让风千席心中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可以同时除去这两个女人的办法,雅珠公主带来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东唐的监视之下,当然不方便派自己的人去出面掳人,决定找个江湖上接受这种生意的人来做,然后将人带到西凉去,谁知风千席半路上插了一杠子,自己接了这门生意。
谁知劫持了枯蝶之后,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样的女子是配的上师兄的吧,难怪师兄都忘记了两人的约定。
越是这样,他心中的嫉妒之情就更加强烈。开始,他不动声色,就想看清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可刚才提到师兄时,这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让他心中极度不舒服,先前的一切都是做戏,他将曾经用到别的女人身上的招数拿来对付她,却没想到根本就对她没有作用,既然如此,他也就懒得再做戏了。
“阁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只是毁一个女人的容,这种手段太轻松了,你应该抽她的筋,削她的皮,这样让他的夫君知道了,才会恨到骨子里,不过,我奉劝阁下一句,就这么一段时间,恐怕官府就在绘制你的画像了。”
“无妨,就让他们找吧,知道吗,我们马上就会离开东唐。”好半刻,风千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竟然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的女子,竟然满脸凶狠地建议别人毁掉自己的容貌,不过被她这么一说,他倒真没有先前的心思
“离开东唐,去哪里?”枯蝶在心中一转,难道这人刺杀皇帝还有劫持自己,有什么政治目的,是别国在东唐的细作?别怪枯蝶会这么想了,是职业本能促使她这么想。
“自然是将你交到一个最‘喜欢,你的人手里。”
“哦,没想到我这出嫁也不过两三个月,这‘喜欢,我的人还真不少。只是,一直没看出来,阁下竟然有当别人走狗的潜力。”‘喜欢,的人,枯蝶饿脑子又转了转,现在在东唐的外国人,好像跟自己有矛盾的就是那个雅珠公主吧,难不成,这幕后的主使是这个女人?
“你竟然和他一样,不怕任何药粉。”
“阁下说的是先前茶里面,那个小丫头加料的事情吗?要不是如此,我会将热茶烫她一身吗?不过,阁下来说,那点技艺实在太见不得人,刚才您给我捏肩膀的时候,才下了药,是吧。因为我马上就要晕了。”
枯蝶前世的身子具有很强的抗药性,可这世的身子却没有那个功能,因为,她从轿子里出来,被那人挟持回来时,她就发现自己身上彻底没有力气了,好在说话并不费劲,不过现在,她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在昏睡过去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裴奕涵,再找不到我,你家娘子我就要免费出国旅游了!”当她进到这屋子里,也想过逃跑的问题,就算以她的身手,能够出其不意也不是五个人的对手,后来,坐在椅子上,更发现自己动不了的时候,她就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其实,当听到这人说要毁她容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跳了一跳。
没有女子喜欢当丑八怪的,她也是一样。所以,故意给对方建议,结果她赌赢了。
前生,曾经遇到过无数次比这更凶险的场面,所以,她倒是没有多少惊怕,当一个人无法自救时,保持力量等着别人救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甚至还苦中作乐地认为,这可是自家夫君上演英雄救美戏码的情境,如果用追踪粉也找不到她这个娘子,裴奕涵就跟个草包差不多了,而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夫君绝对不会是个草包。
既然这样,那她还担心什么,让她睡就睡吧,反正等到了那个‘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对方自然会让自己醒来,比起对付这个人妖绑匪来,那个人说不定更容易对付一些,她自己能想办法搞定。
裴奕涵的确不是个笨蛋,枯蝶失踪之后,他就想起枯蝶曾经专门留给自己的泡澡粉,马上找了几只伶俐的小狗顺着那味道追踪,只是那风千席掳人的时候,走的是非正常途径,这狗可上不了房顶,所以,绕了许多弯子,终于找到了枯蝶当日住过的那个院子。
“千席,是你,蝶儿人呢?”以往对这个师弟他还会有一份容忍,只是这次,他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竟然掳走自己的娘子。有什么可以对着他来,为什么要掳走蝶儿?
“她,当然被我杀了。”风千席又变回了当初那个一副闲适模样的公子。心中则贪婪地在自己的师兄身上遛了一圈。
看着裴奕涵有些憔悴的表情,心中的妒恨更深。师兄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将蝶儿交出来,你我还是师兄弟。”裴奕涵心中一直想不通这个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师弟为何长大成|人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对三年前的事情,他可以原谅,但这一次,要是蝶儿受到伤害,那他绝对是不会轻饶他的。
“都说被我杀了,不过你要是想看尸体的话,师弟我也不反对。”
“千席,不要戏弄师兄我,我可以允许你开个小玩笑,但请你也别考验我的耐心。”裴奕涵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猛地攫住了,他耳边一阵嗡嗡,但他绝对不相信自家那个娘子会随随便便地被师弟杀了,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既然师兄不相信,小青,小白,将里面的棺材推出来给师兄看看。”风千席说杀人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让裴奕涵原本笃定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我再问师弟一次,蝶儿人在哪里?”
“师兄要我说几次,我说我杀了她,就是杀了她。师兄莫非要杀了我替她报仇。”
“公子,棺材在这。”小青小白两个还真推出了一副棺材,那棺材的盖并没有掩上,裴奕涵的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他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
裴府的护卫们刷地向前,将风千席围在了中间。
裴俭见状,虽然心中惊异,可见自家大少爷的样子,他只好鼓足了精神上前几步,走到了棺材旁边,抬眼往里面瞧去。
棺材里躺着一人,那一身的打扮,还有那张脸,是一张很熟悉的脸,他绝对不会认错,这是大少奶奶的脸,此时的她就好像睡着了,脸色如常,眉眼紧闭。
大少奶奶怎么会死呢,他颤抖着手,伸出手指往棺材女子的鼻下探去,棺材里的人果然毫无气息。
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更不是大少爷想看到的。
“那我就杀了你替她报仇。”裴奕涵看到裴俭的举动,心中就像被锤子击打了一下,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不像过去每一任新娘子去了之后,他心中的愤怒大于其他情绪,可私心里,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当他的思想还没有调整过来时,他的人手中的动作就已经击出了,他打的不是脸,而是胸口的要害处。
“那师兄就杀了我吧!”风千席的武功并不错,可他就是没有出手还击,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任凭裴奕涵有些失去理智地在他身上挥着拳头,最后,一抹血丝从他的唇边流了下来。
“公子。”四个女婢见状,疾呼。
裴府跟来的护卫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位不是大少爷的师弟吗?为什么要劫走大少奶奶,杀了大少奶奶?又站着让大少爷打。
开始,风千席还能够勉力站住,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扑倒在地。
但裴奕涵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他的动作还是没停,只是这次变成了脚,一脚一脚踢在风千席的身上。
风千席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从头到尾,他一直没有抵抗,只是,当年师兄与别人打架是为他出头,可今日,师兄如此打他,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出头,他的心比身体更痛。
踢到最后,风千席已经彻底的没有动弹的力气了,他就那么蜷缩着躺着,刚才初见面时那个阴柔美丽的公子哥已经不见了,身上的衣袍全是血污,那张脸却还是出奇的美丽。
069,雅珠被辱,娘子出来
就在此时,院子里突然被人掷出许多霹雳弹,然后就是有一阵浓烟,这霹雳弹容易燃烧,而且冒出来的烟雾可以让人的眼睛暂时失明,泪流不止。
“大少爷。”护卫们都迅速向裴奕涵靠拢。不知道偷袭的是什么人,他们首先要保护的是裴奕涵的安全。
裴奕涵第一时间想到的反而是棺材中的枯蝶,至于被他打的半死的风千席,已不再他关心的范围内。
凭着刚才的记忆,他靠近了棺材,伸手就要到棺材中,想将枯蝶的身子捞了起来,但在霹雳弹的浓烟中根本看不清什么,他摸了摸棺材,棺材本就是易燃的松木,已经烧起来了,可里面却空无一物,他心中一怔,整个人反而清醒了许多。
“咳咳!”冒出的浓烟呛的护卫们咳嗽不止。但他们还是凭着感觉护在裴奕涵的身边。
人呢?棺材里的人呢?
这霹雳弹的浓烟很快散了一些,虽然没有完全散尽,但院子里的情景却看的清了。
刚才被打的如同死狗一般的风千席已经失去了人影,不仅风千席失去了人影,就连那四个面貌一模一样的丫鬟,还有棺材中的枯蝶统统地不见了踪影。
院子里只留下了霹雳弹燃烧过的痕迹。
护卫们面面相觑,刚才是什么人抱走了大少奶奶的尸身?不过那些人的武功应该很高,要不然不会躲过他们的耳目。
还是那些人原本就藏在这院子里,见机行事。
只是,大少奶奶既然都被大少爷的师弟杀死了,对方还要那尸首干什么
不仅护卫们不解,裴奕涵现在已经多少恢复了些理智,脑子也算鞥正常思考了,他也是不解,不过他记得好像隐约有人从棺材里出来在他身边晃了一晃,并抢走了风千席,他当时只是一种感觉,毕竟霹雳弹的浓烟让他也睁不开眼来。
如果是棺材里的人抢走了师弟,那是不是以为着棺材内并没有死人,而是一个活人,更有可能的是,自家娘子根本就没有死,他也是突然听到了噩耗,失去了正常的判断,他怎么忘了这位师弟不但医术高明,易容术和变脸术也同样高明,找一个人易容成自家娘子的样子,完全是有可能的,这时,他有些后悔为何当初心中不敢亲自去棺材边查验,说不定可以判断哪棺材里躺的是不是自家娘子。
不过想通了这一点,他心中又重新有了希望,如果自家娘子活着,他就一定要找到她。
“汪汪,汪汪!”几条小狗刚才也被那霹雳弹吓着了,只是先前没人留意。
“放松绳子,我们继续找。”
“是。”护卫们不知裴奕涵心中的所想所思,只当他要找到枯蝶的尸首才罢休,事实上,裴奕涵只不过是想让那几只狗证明他的猜测。
狗链放松了,但它们并没有在棺材周围打转,而是向房内冲去,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刚才那棺材内躺的果然不是自家娘子。
他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师弟对他使用了障眼法,忧的是还是没有找到自家娘子的下落。
几人跟着狗进了屋子里面,摆设一览无余,那狗也只是围着一张椅子叫着,护卫们还是手脚麻利地在屋子里面搜了一遍。
裴奕涵来到那椅子前,小狗叫个不停,证明自家娘子在这张椅子上坐过,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这是当年他送给风千席的书,他的手无意识地抚到了那书上,不明白,为何曾经两个亲如兄弟的人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他不接受他的感情,他就要毁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吗?
失去的永远回不来了,就像他与风千席的相处,既然如此,这书留着还有什么用,他正要离去,却见那书页的下面好似压着一张纸,露出了半个角
心下一动,将那张纸抽了出来,仔细一看,却是风千席给他写的信。
“师兄,请允许我这样最后一次叫你,虽然此时你恨不得杀了我,或者已经杀了我,但如果你有足够的幸运看到这封信时,那就有机会知道自家娘子的真正下落,不错,那棺材中的人的确不是她,那真正的她去了哪里呢?听说西凉的雅珠公主正在回西凉的途中,我将她送去和另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做伴,这结果对你来说,还真不知是好是坏,是吧!如果可以选择,师弟我也想从不曾认识过师兄你,如果你愿意恨,那就恨我这个师弟一辈子吧,总比遗忘的好,如果这是永别,那这封信就当我再告别吧!”
书信并不长,可裴奕涵拿着这书信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恩怨情仇有时不是简单的几个字能说清楚的。
但一想到自家娘子落到了雅珠公主的手中,他的心又紧了一些。
枯蝶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四周一片漆黑,她应该身处在一个密封的空间内,是木箱子,还是什么?她心中猜想。
其实,她不是在什么木箱子里,而是躺在雅珠公主马车下面的暗格里。
前日是雅珠公主回西凉的日子,今日傍晚时分他们就要出边城了,出了边城,就隶属于西凉的国土了,枯蝶已经在这暗格里昏睡了三天。
枯蝶敲了敲轿子下面的木板,外边的护卫们听到响动,停下步子问道:“公主,可有吩咐?”
“无事,继续上路。”雅珠公主三日前见到枯蝶之后,本忍不住马上给枯蝶难堪,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为了将裴奕涵引到西凉去,她还要忍耐,尤其在东唐的时候,不要让裴奕涵抓到把柄。
雅珠公主的轿子终于出了边城,夕阳留下一抹余晖。
“雅克萨,去将那个女人给我请出来。还有,把这个女人落在我手中的消息放出去。”到了西凉的一处官驿,雅珠公主的耐心终于到了头。
“公主,还是再等等吧,我们刚出了东唐境内,这裴奕涵现在要是得了线索,马上就追来,对我们可没有丝毫好处,还是再过两天,等我们一切布置妥当了再行动。”雅克萨表面上看起来粗鲁,实际上心思被什么人都要深
西凉的女子虽然也美,就像雅珠公主一样,但总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东唐的女子就不一样了,在东唐的这一段日子以来,他也见了一些东唐美人,但还是觉得裴奕涵的婆娘是最有味道的,他心中就有了私心,反正这女人本就是饵,等解决了裴奕涵,他也要尝尝她的滋味。要是公主现在就要处置那女人,说不定他们队伍中就有东唐的细作,东唐的军队如果行动起来,他们这些人可是阻挡不住的,这是其一,其二吗?万一公主将人折磨的七惨八伤的,他可舍不得。
“也好,就让那女人再活几天。”
枯蝶虽然神智清醒了,但在这马车底下根本不能动弹,偶尔还可以听到雅珠公主的声音,她听外边车轮的声音,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应该将她藏在马车下面。
现在外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更要命的是,这位雅珠公主可不像那个人妖绑匪一样善待她这个人质,她醒来后一天快两天没有用餐了,身体十分虚弱。怎么自救?
她身上的匕首什么的都没有带,总不能在这里等着活活饿死吧。更主要的是口渴,嗓子干的发疼。
她想,要不要出声激怒雅珠公主,引起别人的注意,说不定就能传入裴奕涵的耳中,这夫君,怎么这么不中用,他再不来救她,她就饿死了。
可激怒雅珠公主的后果,她是考虑过的,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很有危险性。
夜幕已经降临了,今晚,他们宿在一个叫做迷雾林的树林里。
雅珠公主并没有歇在马车上,可以听到营地上西凉士兵的喧闹声。
可突然之间,这喧闹中停止了,然后就是一阵狗叫声,枯蝶的心终于跳了一跳,难道是裴奕涵终于找来了。
狗叫声越来越近,最后围着马车汪汪地叫个不停。
“蝶儿,是你吗?”外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枯蝶突然有了想哭泣的感觉,其实,自从被劫持?br/
娘子,到我怀中来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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